《神探狄仁杰懿媗案》颐熹

34、揪出真凶

　　虽然，因为懿媗是小县主，文忠一时情急离开了狄府，不过，老臣还是深知虺文忠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所以让元芳去找他。果然，在一番挣扎，取舍之后，文忠还是弃暗从明，从袁天罡那里，打探到了洛河神异的具体的时间地点。
　　至此，这整个阴谋已经被勘破一半了，可是，这剩下的一半却更令老臣不安。蛊——
　　是的，那些会操纵人的蛊该怎么办？

　　因为，当时，臣并不知道这蛊，现在究竟又增强了什么威力，而持有蛊的太平公主殿下，又准备将蛊何时施予于这些朝中重臣。是的，她，究竟要等到何时出手？”
　　说到这里，狄公微斜了双眸，看了眼已经故作镇定的太平公主，然后轻叹了口气，继续道：
　　“所以，臣选择敲山震虎！”

　　只见此言一处，本就故作镇定的太平，不禁猛地抬头，瞪了狄公一眼，然后似乎有所察觉，仍是保持着微微侧头的姿势，看不清神色。
　　狄公看着，不禁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又道：
　　“臣故意问了问这安神药，果真正如臣之所想，太平公主对此隐瞒甚深，又恍惚其词。至此，臣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也达到了敲山震虎的目的。果真公主殿在不安的心情下，略略思索后，选择在洛河神异日期已经暴露的情况下，仍定在神异之日，下蛊。
　　但是，老臣却在此之前已经暗暗向朝中的众大臣们，告知了情况。而这一举，也更是于先前，向陛下禀明。于是，当臣告知柬之等人，让他们等得到信号之后，假扮中蛊。而且，正如所见，他们都装扮得很好。
　　当然，假扮中这种蛊也并不容易，这一点，倒是托了小县主懿媗的福，她曾将中了此蛊的感受和反应，向臣细细讲过。

　　至于这个信号，其实说来也要感谢公主殿下给了这么一个机会。那就是让那个早已身不由己的，被操纵了的狄春，去传“臣要众大臣们小心中蛊”的消息。
　　至此，既得到了何时扮演中蛊才最得当的时间，又得到了，借机除去公主殿下安插在众大臣家里的眼线的机会。不过，其实即使得不到这样的情况，也并无关系。毕竟，因为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中蛊的时机自也不同。
　　因为老臣早已嘱咐他们，在酉时之后，不要进食。既是如此朝中的众同僚们，是没有办法食入这种特制的蛊的。如此一来，首要的安全，已得到保证！

　　当然，与此同时，公主殿下，在假狄春传递消息后，更确定了在神异之日动手。不过，也因此，臣也差点被蛊术操纵的狄春杀死。幸好，如燕那时并未出门，救了老臣一命。
　　必须一提的是，那是正是虺文忠中毒昏倒在老臣家门前之时，关于这一点，臣猜想，这应该是公主殿下的一个失误，那就是，太过低估虺文忠的能力！

　　所以，臣猜想情况应该是这样：
　　文忠应该是发现了袁天罡背后的人，是太平公主。而发现的原因，应该是与袁天罡的死因有关。
　　具体的情况，很有可能是公主殿下假约袁天罡出来，同时派杀手埋伏，将袁天罡杀死。而虺文忠因为不放心袁天罡，所以跟随其后。虽是可能因为袁天罡的谨慎小心，也可能是有什么机关陷阱，慢了一点到达，但还是与此杀手遭遇。
　　不过，问题的关键在于公主殿下并不信任这个杀手。所以在将袁天罡骗出后，殿下却并未离开，而是选择暗暗观察。

　　得到此推论的原因，在于，如果不是不信任这个杀手的话，作为此时还有很重要事情要去完成的公主殿下，不值得将宝贵的时间，花在一个将死之人的死亡过程中。而这一点，说来，本是对公主殿下有益的小心谨慎，却意外成了殿下足以致命的把柄。
　　可能，公主殿下当时并不确定臣究竟对她怀疑到什么程度，手中是否掌有证据。又或许是，殿下，确实是一个小心翼翼，心思很缜密的人，所以，对于很有可能看到自己的虺文忠痛下杀手。其中，不光启用了可以说已经没有解药的，又或者说短时间内无人可解的，利用谷中百合制成的毒药，又派出了众多杀手围剿。
　　不然，不至于使虺文忠伤重到晕倒在狄府的门口。想来，文忠应该是撑着最后的心神，想把真相告诉我。不过，还好，当臣确定这一切之后，就已经来进宫面圣了。”

　　“面圣？”神色已经惨白的太平公主，听着狄公轻描淡写的将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解答完之后，已经有些濒临崩溃，忍不住，轻声重复道。
　　“早到来见过皇帝了啊！哈——哈——哈！”女子愣了一下，忽然狂笑起来。
　　“真是亏本宫一了解事情之后，就一直守在母亲身边了啊！”

　　女子忽然转过头，低声，似是在笑着，超武瞾说道：“母亲，也是早已知道了吗？”
　　只见武瞾的面色阴沉，停了一下，才道：“令月，别闹了！”
　　“呵呵，别闹了？”女子的声音一下子尖到了极点，扯着冷笑的红唇，面容间竟是自嘲。
　　却忽然从袖中取出一个香囊，猛地扯开，向狄仁杰和武瞾置了过去。
　　“好，那就让我再闹最后一次吧！”
　　没等话音散去，迷雾之气氤氲，如仙如幻，将狄公与武瞾包围。

　　“快捂住口鼻！”不知哪儿里来的一声清亮的女音。狄公与武瞾连忙用袖子挡住口鼻。
　　只见女子的身形极快，几下之后，毒雾竟不见了。
　　“狄大人，您没事吧？”懿媗首先来到狄公身旁问道。
　　狄公看着懿媗，慈爱的笑了笑。却也发现——
　　懿媗的脸色不是很好，刚才虽是凭着懿媗的武功，很快消散了毒雾，但身形却明显慢了好几分。

　　只见，懿媗脸色惨白的笑了笑。

　　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
　　就在这时，太平却瞄准了武瞾，掏出匕首，刺了过去。
　　“你毁了我一生啊，你知道吗，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