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寻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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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白影宛若一阵清风一般，过而无痕。小龙女已把轻功施展到了极致，她的心中满是迫切，全力施为之下，不一多时，小龙女便赶到了王铁枪庙。站在庙门前，她的心中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推开庙门，庙中却是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小龙女走进大堂，四下查看之下，这四周却没有一个人在，完全就是一座荒废破旧的庙宇，小龙女的心一沉，她开口唤道：“过儿，过儿。有人在吗？”却毫无一丝回音。铁枪庙不大，小龙女转了一圈，却没看见一个人，只能依稀看出有一点人生活过的痕迹，小龙女低头想道：“过儿应是出去了，等一会儿便会回来了。”但是在庙中等待，到了天色黑了下来，都没有一个人走进这铁枪庙，小龙女心下有一些失落，却仍不死心，她取出绳索，悬在后堂，凌空而卧，就这样在铁枪庙中过了一晚。
她如此等下去，可就是等到了第二日太阳高挂的时候，却还没有一个人回来，小龙女心中失望，疑惑着莫不是她和杨过又一次错过了？她围着铁枪庙周围走了一圈，想要再四下看看，却发现在铁枪庙后，两株大树间有座坟墓，坟墓立着一碑，碑上刻着一行字道：“不肖弟子杨康之墓”，旁边另刻一行小字：“不才业师丘处机书碑”。小龙女皱了皱眉头，暗暗思索道：这墓是丘处机为他的弟子立的？杨康，难道是过儿的父亲？小龙女又注意到在这座坟旁数尺之外的土地有被翻过的痕迹，似是一座新坟，坟前只简单立了一个木牌，上面有几个有点歪歪扭扭的子，写道：母穆氏念慈之墓，不肖子杨过立。小龙女心中顿时明了，这恐怕便是杨过的父母双亲了，一念及此，小龙女当即上前在墓前拜了三拜，她只叩拜，却也不知该称呼些什么，前世她和杨过在重阳宫成亲拜的是重阳真人画像，之后也是受伤中毒跳崖，此时既已见到杨过双亲的坟，便当全了礼。小龙女已从薛子言那里得知自己前几日所碰到的将死妇人便是杨过之母，而这坟显是新立，那么杨过也的确在这铁枪庙呆过，应当离去不久，想到这里，小龙女心下稍平，思索道：过儿当日好像是和他义父在一处，那么也许是被他义父带走了，我还是去寻他们。她想到什么边做什么，当下起身，上前细细捧起一捧新土，洒在了穆念慈的坟上，再望了望风中这座破败的庙宇，默默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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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冲章门，逆行百汇......错了错了，应该是这样......”嘉兴城郊的一处窑洞前，一个满面髭须的高大老者正给一个大概十岁多的男孩手脚比划着，口里喃喃不休，看着男孩的动作不自觉的拧了拧眉头，不管他怎么说都纠正不过来，看着男孩居然有着几丝颓唐之气的样子，他终是忍耐不下去了，大掌一拍，喝道：“你给我好好的来，摆正姿势，不要这么要死不活的样子！”声音坚硬，含着丝丝压抑的怒气，可那男孩看了看他，慢腾腾的动作虽然快了几分，却始终摆不到点上。老者似是沉不住气了，怒气冲冲道：“再来再来，今日你不把这套招式练会便别想休息！”那男孩面上神情似是有些委屈，一套拳掌来来回回地打了好几遍，最后当他几乎累的抬不起手来了，那老者才松下口来。
这男孩和这老者正是离开铁枪庙的杨过和欧阳锋二人，那日杨过昏倒在穆念慈的坟前，欧阳锋带着他离开，他醒来之后便已是身处这个窑洞中了。俗话说医毒不分家，欧阳锋从前号称西毒，使毒的本领当世只怕没几个人能够赶得上他，他的医术虽比不上毒术那般出神入化，但也是不错。近年来他逆练九阴真经，内力大有进境，脑子也已清醒得多，虽然仍是疯疯癫癫，许多旧事却已逐步一一记起，只是自己到底是谁，却始终想不起来。那日杨过虚弱昏迷，欧阳锋给他把脉治疗，不一会儿便把他给救醒了。杨过身子虚，他便在树林里转了一圈，能抓的野兽，能用的药草什么的都一把抓回，一锅乱炖，味道虽是不怎么样，但总算还是把杨过的身体调理好了几分，杨过身中毒素未清，欧阳锋便也不要他自行驱毒了，直接把自己深厚的内力渡进杨过的体内帮他逼毒，如此几日下来，杨过的身体已是逐渐恢复了过来，欧阳锋便开始兴致冲冲地一股脑教他习武。
杨过正值丧母，心思空洞，整日人都有点浑浑噩噩的，刚刚醒过来的那些时候理都不理欧阳锋，欧阳锋却顾不上这些个许多，直接把他一把拉起往外边一扔，也不去管他的心思，把那些武功开始传授与他。欧阳锋在武功上脑筋还是极度清醒的，教的招式虽然古怪诡异威力却非凡，但他却不顾杨过新学乍练，直接把基本功这一部分跳过去，传授他自己一直挂在口中的天下两大奇功，一便是□□功，一便是欧阳锋自己摸索的九阴真经。欧阳锋的□□功是天下武学中的绝顶功夫，变化精微，奥妙无穷，内功的修习更是艰难无比，练得稍有不对，不免身受重伤，甚或吐血身亡，以致当年连亲生儿子欧阳克亦未传授。他神智迷糊，不分轻重，竟毫不顾忌的教武功没有根柢的杨过练这繁复心法，杨过记性甚佳，虽将入门口诀牢牢记住了，却又怎能领会得其中意思？而欧阳锋那九阴真经是当年他受黄蓉计谋所骗，所习的武功都和真正的九阴真经相逆，导致精神错乱，他在华山论剑之后漂泊天下苦苦寻找自己到底是谁，武功却没有丝毫的荒废，欧阳锋武功见识都堪称一代宗师，在他慢慢地梳理归纳下，竟也将那混乱零落的经文整理成一篇高深精妙武学篇章，只是那等复杂奥妙的经文，杨过再聪明也毕竟只有十岁，怎生领会得了这其中道理？加之心情低落之下无法专心集中，惹得欧阳锋发脾气便是这些日子里常见的事情了。
如此过得几日，杨过在每日忙得脚不沾地的习武过程中，武功倒有了点小小的起色，心头对于母亲故去的忧伤也被忙忙碌碌的生活给冲淡了些许，对于欧阳锋这个义父也不像一开始那般别扭地不情不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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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城外数十里的一条古道上，三骑骏马被数十个灰衣劲装汉子围个正着，马正喘着粗气，马上的人也神色冷凝。当先的一匹褐色马上坐着一个淡黄衣衫的年轻女子，目光若冰，正是李莫愁，她身后洪凌波和李冰儿持剑在手，显是对于来人防范极深。
“你们是什么人？何故拦住去路？”李莫愁冷声发问。这一路上她们师徒三人老是遇到一些大大小小的麻烦，有了这么些年的江湖经验她也推断得出是有人在盯着她，故意挡路。云影仙子这几年在江湖上名声鹊起，和她结怨的不多却也不少，但这些人中却没有谁可以组织的这么整齐，导致她去嘉兴的行程一再耽搁，如今才到了这嘉兴的城外，四下的树木上就蹿出了这么多条人影将她们围在正中，显是计算好的。其实她在看见这些围住她们的人的装束和前些日子交手过的银麟龙王手下装束相似，衣服滚边又绣着火焰标志，心里已经有了几分底。来者不善，她在发问的时候也已暗运功力。“早就听闻云影仙子武功非凡，上次一见幸而受教，此次在下又来讨教了！”听得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喝，一条银色身影已经落在那些灰衣汉子身前，双目如电光般的扫视李莫愁三人，正是那日和李莫愁交过手并被逼退的方崇。
“哼，姓方的，我李莫愁和你素无冤仇，为何拦住去路？”方崇抱拳一礼淡声回道：“明教亦无意与仙子为敌，但教仙子归还我教圣物，在下立马率人退走，不耽误仙子赶路。”方崇上番退走之后，率集人手查探了这中原武功高强的女流，已经明了那日的女子便是在江湖上名声显著的云影仙子，据说她武功高强，做事随心，极为不好惹。方崇几番查询，终是查不到李莫愁的师承来历，李莫愁行动不掩踪迹，方崇注意她的行踪数日，已推算出她的目的地，故意一路上几番派人骚扰。此时心知李莫愁武功要在自己之上，如无必要他也不会把话说绝和她交恶，但此次他们有备而来，召集了中原最近几个分舵的数十好手，再加上厚土旗掌旗使严烈正往这边赶来，也不惧和云影仙子硬碰硬。
“哼，什么圣物，那可不在我的手上。”李莫愁轻哼一声。这银麟龙王武功不差，但这脑子转的也太慢了点，上次他和那风玄交手的过程她都在树上看得清楚，当时风玄如何使计她也看到了，可这方崇回去这么多天居然还看不透。“你还是快些让开，我赶路要紧。”方崇听的她语气不悦，倒也不恼，镇定道：“嘿，李仙子，圣物由我教叛教风右使转交你手，如何说的不在你的手中呢？只要仙子归还圣物，我等绝不为难仙子和风右使。”李莫愁冷冷的道：“你为不为难那姓风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方崇笑道：“仙子此言差矣。我明教虽素不履足中原，但在此地眼线还是有的。稍加一查，也便知仙子和风右使萍水之交，郎才女貌了，仙子如此否认，岂不伤了风右使一片爱花之心？”如果说先前李莫愁还不怎的，只是有些不悦，那么如今便已真的发怒了。她李莫愁入江湖以来从来便是洁身自好，对于那些男子也从来都不假辞色，再加上前些日子她的好友五毒教圣女蓝灵儿被叛乱教众所制，险些失权丧命，原因很大都是因为被那假心假意的法王所欺骗，结果遭到背叛。可这方崇居然敢在此出言污蔑，怎能不叫她光火。她身后洪凌波和李冰儿先还是有所讶异，可这下感受到师傅身上的怒火可不是开玩笑的，也对这方崇怒目而视。
其实方崇怎生也料想不到，他回去后派人查访那黄衣女子的底细，可这些消息却都是风玄预备好的。明教在中原的确有些眼线，可这些势力从前都归属明教教主管辖，右使者从旁协助，风玄在入中原后心中担心这些人中也有人背叛，他自身也是危急关头再加上那薛正风也开始经手这些人，所以便谨慎为先没有去启用这些人手，而是聚集另一少数的衷心人手，而事实也如他所料。那日他脱身之后便猜到方崇必定派这些人追踪他，所以便派人暗地里把这些消息放给他，风玄为人风流不羁，行事随心所欲，放出来的消息不仅是圣火令在李莫愁手中，更把两人之间的关系编排了一番，至于那云影仙子知道后会不会找他麻烦，他便不考虑了。这一个坑如今还真把方崇坑了，原先李莫愁无心和他纠缠，也想着把那事明白告诉他算了，他们明教内部的纷争她李莫愁可没半分心思去管，可如今方崇这般话语，教她怎能不怒？方崇还待再说，眼前已是黄影闪动，李莫愁飞身而来，纤纤素手伸出，一掌直拍他顶门，这一掌看似轻飘飘无力，但若是拍上了，必被其中的暗劲打得碎骨破脑不可。方崇感到杀机，立马侧身，同时出招防守，架开她这一招快攻。两人已然动上了手，周围的灰衣人便也一同围上，取出兵器围攻，洪凌波和冰儿也已飘身下马，手执长剑和灰衣人斗成一团。
李莫愁和方崇斗在一处，两人二度交手，对对方的武功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李莫愁先发制人，八招快攻，招招杀手，方崇拳爪并施，严守门户，双手招数纵横回旋之际却见一片乌光闪烁，原来他的手上戴上了一对精钢铁爪，锋芒闪烁，杀机毕现，李莫愁只以一双空手对敌，一时之间和他斗得难解难分。方崇自知武功不如她，又被她先发制人，守多攻少，在力保不失的同时见缝插针，李莫愁虽然武功胜他，但还须应付周遭灰衣人的围逼，双方一时斗得旗鼓相当。李莫愁心知对方终是人多，而且大多都是好手，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此时方崇左手架开她的攻招，右手铁爪一招“苍龙探日”爪劲凌厉直逼她中宫，李莫愁左手斜挥，却使出了九阴真经上的一招手挥五弦，正拂中方崇右手手腕，令他顿时劲道猝消，这一抓便攻不出去。不等李莫愁进击，左路三个灰衣人手中刀剑一齐向李莫愁劈来，李莫愁身形微动，恰到好处的避开了这三门兵器，同时右手一扬，但见一片银芒闪动，只听得“不好”“哎呦”呼喊之声，几个灰衣人已身中暗器倒在地上，方崇心中一紧，想起江湖上云影仙子的独门暗器冰魄银针剧毒无比，急忙叫道：“小心她的冰魄银针！”同时一双铁爪挡下数枚冰魄银针。李莫愁袖子一扬，又是十数枚冰魄银针打出，那些灰衣人虽然极力闪躲，但仍然不免中招，李莫愁的冰魄银针扬名江湖令人闻风丧胆不仅仅是因为针上剧毒，更因为古墓派独门暗器手法迅疾诡异，令人防不胜防。灰衣人中招倒下，洪凌波和冰儿压力顿减，二人施展长剑，应付周遭剩余灰衣人的来攻。
眼见已经大占上风，方崇被逼的屡屡后退，李莫愁抢上三步，正欲下手追击，却忽的感到身后风声作响，一条褐色人影直击她身后空门，风声迅疾，李莫愁暗叫一声“不好”，回身劈出一掌格挡，同时身形闪动，瞬间已经飘身后退四丈，站定之时却见那方崇身边又多了一人，一身褐色劲服，手长及膝，浓眉虎目，头裹黄巾。他向着方崇行了一礼，方崇喘了两口粗气，唤道：“严烈，你再晚来半分，我就成了一具死尸了。”李莫愁暗暗皱眉，心中思量对方实力，忽然感觉脚下颤动，心中一紧，唤道：“凌波，冰儿，小心脚下！”语声未落，但见尘土飞扬，脚下厚实的土地剧烈颤动，“碰”的一声，地底下居然冒出数十把铁铲，幸好三人闪避得快，李莫愁飞身急退，那地底下居然倏的冒出了数十条头戴铁盔手执铁铲的汉子，先前受伤的灰衣人此时俱已不见，剩下的灰衣人和这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汉子合做一处，将三人包围，那三匹马此时萎顿在地，显是已经死了。方崇大笑数声，叫到：“李仙子，有我教厚土旗门下在此，你们是插翅也难逃了，还是随我走吧！”李莫愁估量着如今形式，不做言语，而洪凌波和冰儿却是没遇过这等凶险场面，面上都有些难掩的慌乱。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寻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