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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线索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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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
夜行白与肖木暗暗交流了下眼神,都流露出几分不信任。
灵寂挺直了腰杆,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看起来能更可靠一点,“实话和你们说了吧。虽然虚境上下都在通缉那位白色的罪妖,但是对于我来说,我是十分尊敬他的,毕竟他是做到了我们多少妖都没有做到的事啊!虽然因为上面的禁止,大家平时都不怎么提及那件事情,生怕自己会惹上什么麻烦。可是在私底下,支持者确实是有不少。甚至还暗地里成立了追随他掩护他的团体。”
夜行白抬眸看了他一眼。
灵寂说的更卖力了,“是真的!我就是其中的成员之一。这次赶路的途中主要就是为了分散搜查侍卫的注意力,其次还会收集一些时空之锁会出现的地点,希望能通过我们成员之间暗地里的交流传到我们英雄的耳朵里。所以在刚一进来的时候看见夜兄也是白色的外貌形态后,我的确是吃了一惊,不仅如此,夜兄还问到我是不是要去找时空之锁,这就更让我觉得咱们是一条道上的了。可是,我还是不敢确定,因为你也知道的,如果你是炎阳殿手下的话,这样的话说出去我就危险了,所以以防万一.......”
灵寂前倾了身子,“夜兄,你是去寻找时空之锁的吧?”
“不要叫我夜兄,显得我很老。”夜行白板着一张脸,语气并不友善。
灵寂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因为如果你不是我们一路的,不是和我们一个目的的话,我刚刚说的话就惹了大麻烦了,所以我才......冒犯了你真的很抱歉!”
灵寂手忙脚乱的样子让肖木一阵心疼,他真想替夜行白答一句没关系。明明两只白色而绝美的妖在一起映着火光说话挺唯美的说。夜行白干嘛把气氛弄的那么僵。
夜行白对肖木内心的不满直接无视。他无所谓的听着灵寂在一旁一个劲的道歉,直到他再也不好意思说对不起的时候,才开口道,“说说你的线索。”
灵寂一省,随即绽放了笑颜,“这么说你是和我们一路的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与你们同行吗?”
夜行白瞪了他一眼,“你还没说你的线索。”
肖木在一旁腹诽:灵兄,这时候你就该威胁一下下,比如说你要不与我同行我就不把线索告诉你!小白特别吃这一套。
夜行白金色的眸很快瞪向了肖木的方向,显然是听见了他内心的旁白了。
肖木默默的添了一根柴火。
灵寂低下了脑袋,摇了摇他粗粗的狐狸尾巴,有些不安的说,“那么我是相信你才说的。听说就在虚境大动乱的那一次,唯一首领切汇若是将锁放在了时空之柱的柱面上,也是那时引起了柱子内部钥匙的共鸣。首领他一时气恼才切开柱子,时空之柱,时空之锁,时空钥匙,三件神器聚在一起相互作用使这个虚境的空间发生扭曲,产生巨大的波动,才引发了那场不堪回首的灾难。四大神兽赶来时就是将时空之锁与柱子分离,降低他们的作用才成功使柱子恢复平静,但由于当时场面混乱,情况紧急,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时空之锁到底是流向了什么方向。”
夜行白有些不耐烦了,“重点。”
灵寂紧张的僵直了身体,沉重的表情显得越发谨慎了,“然而生灵没有看见什么,死灵却是有一定的记忆的。这个消息也是驻扎过幽灵城的兄弟们带来的——说是那时有少数之后死去的妖们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瞬间,紧闭的双眼中本该是漫无止境的黑暗,可是在那黑暗中却突然看见有一道红色的光飞快的从东边飞向了南边的方向,速度快到惊人。”
夜行白微蹙了眉头,“南边?”
灵寂点点头,“是的,所以我才从白虎的西边土地来到了朱雀镇守的南边领土,目的就是要探一探这个消息的真假。”
“结果呢?”
“还不是很清楚,至少在我呆在这儿的时间内,都没有听闻或者收集到任何时空之锁存在在这里的证明。但是我想可能是我还不够深入,所以我想去南边的尽头看一看,说起来也只有那里还没有去过了。”
“去南边的尽头需要穿过水晶监狱。”
“这个我知道,但是如果我们不被侍卫们给抓住的话,通过那里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
“你恐怕是弄错什么了。”
“弄错?”
夜行白突如其来的话语让灵寂一时摸不着头脑,听的云里雾里的肖木也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你在来之前有了解过水晶监狱吗?”
“啊,有的,就是说四大神兽合力建造的一个监狱,专门用来关押所有对虚境有威胁的妖物,包括那些对打开时空之柱,盗取时空之锁有意图的妖。直到犯了错误的妖不再有那些意图和想法才会被释放出来,只是好像被抓进去的妖们从来都不曾出来过。”
“那么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出不来吗?四大神兽就算再神也不是妖们肚子里的蛔虫,他们到底是怎么判断他们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想法呢?”
“这个......或许是神兽们根本就不想让他们出来,所以才找这些他们还存在邪恶想法的借口。”
“不是。”
“额......对不起,请你告诉我吧。”
夜行白静静的看了灵寂一会儿,忽的将眼一闭,“自己猜。”
“......”
肖木内心吐血:擦!吊俺们胃口啊!
夜行白眼皮都没抬,可那语气明显是对肖木说的,“你也猜。”
肖木没好气,“不知道。”
夜行白眯缝起双眼,终于轻叹了口气,“看你是新来的,不知道也正常。”他冲肖木招招手,“耳朵伸过来。”
灵寂在一旁的脸色很不好看。
肖木顾忌的看了灵寂一眼,对于夜行白这种明显针对他的行为表示很不能理解。但是好奇的心情还是占了上风,他不情不愿的将耳朵伸了过去。
灵寂将耳朵向窃窃私语的两位拉长了些。
夜行白吐息吹在肖木的耳畔,弄的肖木耳根子发痒,湿热的感觉让肖木心里一阵恶心,“你大爷啊!你要说就赶快说啊!”
夜行白用余光看了眼灵寂,在见到他拉长的耳朵后不动声色的上扬了嘴角。
“说完了。”夜行白极其干脆的离开了肖木的耳际,重又调整好坐姿,舒舒服服的烘起了火。
肖木恨的牙痒痒,真是恨不得冲上去扯烂夜行白的嘴:丫的!见过吊胃口的,没见过你这么吊胃口的。不想说就直接不说好了,耍俺们呢在?!
灵寂收回了耳朵,尴尬的动了两动,“那个,夜......咳,夜行白,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可以直说,但是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方式?我原本以为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夜行白邪气一笑,“你也可以一直这么以为。”
灵寂下意识的后退了身体,“什么意思?”
夜行白抬眸,挑衅的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灵寂白皙的脸上一红,他躲闪开夜行白犀利的目光,声音有些闷闷的,“怎,怎么可能?”
夜行白哼笑一声,满脸的不屑,“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肖木被转的有些晕,事情好像变的开始向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看看灵寂这般羞涩尴尬加担忧的表情,再看看夜行白那成竹在胸,万事皆在他掌握中的轻蔑样,怎么都觉得有一点泡沫剧的味道啊,而剧情就是——主人公的恋人失忆,失踪多日后再找到主人公,莫名其妙又有模有样的说着丝毫与旧情无关的话题。主人公再也忍受不住,开始旁敲侧击,而恋人虽然失去记忆,却还有着对主人公的感情,所以红了脸蛋。
不仅如此,还拉上另一个当事人来玩了一场暧昧,目的就是要刺激一下恋人,加强一下帮他找回记忆的效果。
而他肖木,就非常不幸的充当了这个第三者的角色。
虽然眼前的场景是两个男人,但是就灵寂长的这副美人样,姑且将他认为女人也是可以的。夜行白总是雌雄无所谓的,自然也不会太在意这种事。而他肖木,身为二十一世纪人类,声明耽美百合这类东东他完全了解。当然能不能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
“今天白天在市集上不是刚见过面吗?”
此言一出,所以幻想破灭。
夜行白说这话的同时还不忘送给肖木一个白眼的。自从跟肖木学会这一动作后,他最近经常使用。
肖木无语的清了清嗓子,默默的再添了一根柴火。
灵寂脸上红晕顿去,眼神蓦地冷漠起来。但是很快他就调整了情绪,干干笑道,“集市上?啊,虽然今天的确是有上街,但是来往的妖很多,也没有注意到是不是看见了你。真的很抱歉。或许是我今天太突出了吧,碰见一个偷了钱的小蛇,看不惯他收我们白色英雄的坏话,就忍不住上前了。现在想来,或许是真的有一些太过张扬了吧。”
夜行白摇摇头,“不是,你我的见面还在那之前不是吗?”
灵寂微愕。
“你应该知道是我偷了那只熊的钱的吧。因为那时候,在那条不知趣的蛇企图阻止我的时候,我可是很不巧的和你对上了视线了啊。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有一只妖一直在盯着我。”
肖木一惊,他记得当时夜行白将他抱上屋顶后说的“有什么在盯着我”的话,但是他下一句就让他看“那条蛇”。搞得他还以为盯着他的就是那条踩着华丽丽小碎步的蛇呢。怎么竟然是眼前的这位妖异青年?
“盯着我就算了,我就当是我偷窃的行为被识破了。但是没想到在那条蠢蛇被冤枉的时候,你竟然还出来推波助澜,为我说好话。这你是要我怎么理解你呢?刚刚竟然还一个劲的问我是不是去寻找时空之锁,如果我说是你会不会就直接报告给那些搜查的侍卫,让他们把我抓起来了?”
“不是,怎么会......”
“再者,你都能掌握到那么多的情报,怎么会连水晶监狱的情况都打听不清楚?并且关于虚境大动乱的那件事,有很多都是禁止外传的,你又怎么会知道时空之锁是不是放在了时空之柱上的这种详细的细节?这些异常来看,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其实根本就是来搜查的侍卫,做这些事就是为了让你确定我的目的,然后将我抓起来呢?”
瞧着夜行白这般咄咄逼人的模样,肖木再也忍不住的想:这货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灵寂被说的眼眶都要红了,“你怎么会那么想?我盯着你完全是因为看见了你白色的身影,让我差点误以为你就是我一直默默支持的英雄。所以我的目光才一直追随着你,在看见你那毫不逊色的盗窃手法后,我当时就震惊了。所以在看见那条蛇在说你坏话的时候,我怎么可能不站出来?”
夜行白鼻子里哼哼。灵寂说的更加激动了。
“为了寻找时空之锁的方向与线索,我在前往南方的尽头的途中竟然能与你相遇,这让我更加不可置信,只是不想让你知道我盯着你的唐突行为,所以才一直没说,也有下意识的回避。想找话题搭讪,以为我们是一路的,所以我才不计较你故意针对我的话语,还是和你说了那么多的情报,你可知道那些情报是牺牲了多少我的同伴才得出来的?为什么我把他都老实告诉你的时候,你却要这般怀疑我?情况的采集过程中当然会有失误,知道那些详细细节却不知道水晶监狱的一些事情又有什么奇怪?我承认情报不打听清楚就乱说我是有错,可是你需要这么把他归结到我可能会是炎阳殿手下的事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的讨厌憎恶炎阳殿?你知不知道他们在扫除我们这些地下支持团体的时候杀了我们多少兄弟姐妹?!”
这样的回答对于夜行白的怀疑来说应该是天衣无缝,无论是哪个方面的异常灵寂都提供了解答。甚至于他高超的地方在于,他不仅为自己解脱了嫌疑,还把自己弄的楚楚可怜,似乎都是夜行白的错了。
夜行白烦躁的皱起了眉头。
肖木则是在一旁看着美人泫然而泣的脸,内心把夜行白这个不懂风情的家伙给揍了千遍万遍。一方面却是有些可惜,如果眼前的美人是一个女人的话,他该是很不好意思的上前安慰佳人去了。
不想把气氛弄的太僵硬,肖木只好出声道,“扫除地下团体?”
灵寂别过头去,紫红色的眸中透露出哀伤,“不知道是谁把消息泄露了出去,那天突然有侍卫来搜查我们,有好些前辈为了掩护我们逃离,不幸牺牲了......对不起,我不想说这些事情了。”
“......额,抱歉......”
夜行白总算开了口,“刚刚在我和这个人类说话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将耳朵伸过来?是想偷听吗?”
“习惯性的吧,在打听情报的时候,总会有不想太过张扬而暗地里交流的,这时候我们都需要伸长了脖子听,为的是要能更准确的探听消息。对不起,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水晶监狱里到底还有哪些我不知道的。”
灵寂眼帘低垂,好像一个做错了事情害怕挨骂的孩子。
肖木心中不禁又升起一阵怜悯。
夜行白犀利的目光打量了灵寂好久,见他说的似乎并不作假,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水晶监狱。”
肖木和灵寂同时向夜行白看去。
“他的水晶的如同玻璃的地面,有一种探究内心的能力。并且感应确定期为三个月。被抓进去的罪妖,大多会为了能够逃出来,而强迫自己不要存在破坏虚境的想法。而他们能够强迫自己不要去想的时间大多能够坚持一个月,可一个月内他们看着永远不变的青紫色天空,内心的黑暗却越积越深,想要把这个世界给破坏掉的想法会比之前更为强烈。所以他们大多都过不了这三个月的关。有的在里面呆的久了的罪妖能够心如止水,不再去想。每到这时,会有神兽来考验他们内心的想法。可是每当罪妖们被问到‘你会不会再去打开时空之柱,会不会再破坏虚境平衡,只为了自己能够时光倒流,弥补自己未了遗憾’的时候。他们内心的欲望会再次苏醒。即使他们能够在那一时间说出没有,可是在重新面对三月考验的时候,还是会支撑不住爆发黑暗的想法。因此没有妖从里面被放出来过。”
灵寂沉默了。
“罪妖全被困在玻璃地面之下,从我们的角度看,那只是一个平面。没有那些想法的生物可以轻松走过,但是凡是有一丝一毫的对时空之锁有想法的生物都不能踏上去分毫。一旦被确定有内在想法生成,都会被地面自动接收,掉进监狱中,不断受着考验。极有可能永远无法出来。”
“可是要到南方的尽头是必须要通过那个该死的监狱的。”灵寂烦恼的说。
夜行白陷入了沉思,“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你和我该是都对时空之锁有想法的,那么我们两个都不能通过那里。不过——”
灵寂与夜行白同时想到了什么,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肖木。
“这里还有第三个生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