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教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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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
卢钰突然觉得脑海胀痛。不自觉地扶额。整个人脸上都是痛苦的神色。
“大哥哥你怎么了？”程鸾暖仗着自己只有十岁，卖萌地问道。整张小脸看起来装的很是肉痛的样子。
卢钰看着程鸾暖一脸陌生地关心自己。心中一暖，但是全身仍旧是十分难受。自己用了短短五日将所有景城的事物留给明风和一干官员，自己带了几个暗卫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用了五日多才到京都。不料自己长途跋涉不堪重负，累倒在床上，好在暗卫来报说程鸾暖已经醒了过来。自己才安心地休息。好不容易到第三日才方有力气到丞相府看望程鸾暖。并希望这次能和左相商量自己和程鸾暖的婚事。却不料，她失忆了。
程鸾暖看着卢钰，心中奇怪地觉得为什么对这个人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具体自己也是说不上的。反正是鼻头酸涩，眼眶发热。结果这次是真的哭了。
程绛抱着自家闺女自是看不到，可是卢钰看到了。想要出声安慰，却是不知道要说什么的好。半响才吐出两个字。
“别哭。”
这不说还好，程鸾暖只是一星半点的眼泪，这一说，程鸾暖的心里立刻觉得格外委屈。这次可是梨花带雨了。
程绛转过身来，对卢钰说道：“三皇子，我们程家是高攀不上皇家了，求您放过我们吧！”说着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话说凉国的礼制上说。丞相只跪皇上，祖宗和天地。对其余的什么皇子贵妃都不跪的。
这一下跪，卢钰立刻不知所措了。慌忙扶起程绛。匆匆地告辞，显得极为狼狈。
话说，关心则乱。卢钰平日里应付各种各样的人都是游刃有余的，可是今日自己身子不爽利，还知道了程鸾暖失忆。这丞相一逼，自己一下子没有注意。等到卢钰回到自己落脚的地方，理了理思绪才慢慢地回过神来。
其实要卢钰说心里话，自己对程鸾暖的心思也是百千万千的纠缠在一起的。现今朝堂上的势力早不是以前左右向分庭相抗。右相一家在父皇一家的连消带打之下，如今已然没有什么奔头了。再说左相，虽然为官多年，但是没有在朝堂培养自己的势力，只是安分守己地做好自己的丞相。就算是底下的官员上来阿谀奉承也是鲜少理会的。
卢钰虽然知晓了皇帝有意将程鸾暖嫁给自己，但是却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用意，待卢钰回到朝中，在手下的禀告中得知皇帝还未明确地指出到底要立谁为储君。再看看朝中势力，心中暗自明白了几分，本来这次提早归朝就是为了能看望那个小丫头，顺便告诉她自己并不是对她无情的。他们的婚事如今是能定下来了。现在知晓了皇帝的意思，明明是要将储君的位子给自己。所以，娶了程鸾暖是百利而无一害。
卢钰这样想着心中兀自高兴起来。想着再过几日，进宫见了皇帝，一切也就知晓了。然后不管是皇位还是程鸾暖，都是自己的。
程鸾暖这个没心肺的丫头这几日过的忒是自在。有吃有喝有的玩，最主要的是还有个健康的身体供自己折腾，没有了前世的心脏病，每一次放心地四处奔跑，然后玩耍回来，摸着自己胸膛里跳跃的心脏。程鸾暖都觉得格外的满足。唯一有点不舒服的是，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反正是心里空拉拉的，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对劲。放佛生命里很重要的一部分被挖空了。虽然这是一点点的不舒服，但是还是不妨碍，程家的小丫头奔着幸福生活去。
这一日遂言进来的时候带着自家的小子。东林，是个很可爱的小家伙，和程家的小二有的一拼，程鸾暖因着前个日子的昏睡，老爷程绛下来死命令。谁要是敢让小姐出府，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程鸾暖也算是体谅自己父亲的良苦用心。一个人在府里老老实实地呆着。百般无聊的程鸾暖，现在没事就喜欢俩正太逗自己开心。一个东林一个小二，两个人总是喜欢在程鸾暖的梨花小筑的草坪上打滚，翻跟头，然后，斗殴！没错，就是斗殴！
每一次都把程鸾暖惹的咯咯笑个不停。
这一日两人打得是不可开交，只听得两个小鬼头这般对话。
“姐姐今个看得可是高兴？”小二说。
“不太开心吧，你看暖暖姐都要睡着了。”东林说。
“那要怎么办！”小而苦着脸。
“要不今天动真格的！以前都是玩玩，暖暖姐或许是看腻了。”
“那……那好吧！”
“打的时候小心点，不要揍的太狠了！”
“好吧！”
就在两个小鬼头商量得正哈皮的时候，程鸾暖已经累得睡着了。程鸾暖的贵妃榻放在梨花小筑的一棵大梨树下面，这段时日，梨树上的小果子长的很是繁茂。一颗一颗地挂在树上，看的俩小子格外的馋嘴，可惜是吃不到嘴里。
程鸾暖睡着了，就没有去在意俩个正太，以为他们揍的累了自然会歇息一下，可是自己没料到的是，这俩倒霉孩子，真的是打真的。所以程鸾暖被一阵鬼哭狼嚎惊醒的时候，只看到遂言和一众丫头婆子赶到自己的梨花小筑，全力地安抚着程家的小二。
程鸾暖睁开眼睛便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小二被所有，甚至是东林的娘亲都细心地和护照看着这，而东林脸上也有伤，一张小脸也满是泪水，伤心的直叫娘亲，可是自家的娘亲却是围着别家的孩子转。程鸾暖看着东林那孩子可怜的紧，立刻起身跑过去，伸手将东林抱起来。然后望着众人一声怒喝：“都给我起来！还有程锦年！你也给我站起来！”
程鸾暖一声大喝实在是吓坏了人，平日里脾气最好的小姐，生起气来也是没有人敢惹的。
所有的丫头婆子都退到一边，程家的小二还坐在草坪上，哭的撕心裂肺。
“你伤到了哪里？”程鸾暖问道。
“阿姊！我身上好疼！”小二看到自家姐姐，伤心地扑过去，想让姐姐抱。
结果程鸾暖退后一步，将东林放在地上，示意东林过去和小二站在一起。
“你们给我站好了！都是男子汉，打架是常事，若是总哭哭啼啼的和个女娃子一般，以后定时要让是耻笑的！还有你！小二，以后受了伤痛，若是能自己站起来，便不需旁人的帮助，你若是仗着相府里的人将你百般的呵护而日后在外为非作歹可如何是好！今个你和东林都有错。现在给彼此道歉，然后你们各自回去上药休息！”
程鸾暖一口气说完，吓得程家小二一愣一愣的，而年纪略微长小二几月的东林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学着江湖人作揖的法子，抱拳对着小二说道：“今个是我错了！还望二少爷海涵！”
一板一眼的摸样很是可爱。
小二也回礼道歉。
之后小二便一个人朝着暖阁回去了。一众丫头婆子跟在后面。遂言也欲领着东林回去，却是被程鸾暖叫住了。
“遂言姐姐，今个东林没有错，也回家以后万不可对东林责罚，我看这孩子是个好苗子，日后送进府里和小二做个伴。”
遂言心中大惊，这可是多大的荣宠啊！若是能伴在小少爷的身边，日后东林的前途不可估量。
“奴婢谢小姐！”遂言激动地跪下来磕头谢恩。
“遂言姐姐起来吧，我有几句话和东林说。”
遂言会意地走出了梨花小筑。程鸾暖拉着东林的手，蹲在那孩子的身边，嚅嚅细语地说了许多。
很多年后，当东林成为凉国冲锋陷阵的大将军的时候，心底都有一抹温柔，在他四岁的时候，一个十岁的女子，对自己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男子汉就应该有男子汉的气概，这世间所有人都是公平的，若是在心底看不起自己，将自己当做奴才，那么这个人一辈子也就不会有什么出息…………东林犹记得那个女子虽然只有十岁的年纪，却也在那一日像一个有大智慧的人一般教诲自己。
梨花树下，落英缤纷，一言既是万年。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教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