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忘不掉的她》翙羽

3、chapter 03

　　两人谁都不再说话的时候，鼬忽然抬头望天，然后自言自语的说：“这是什么感觉……”

　　曦和刚想开口问他怎么了的时候，佐助却抢先她一步咧开嘴巴哭了起来，鼬赶快低头去哄弟弟，一边哄一边低低的道：“曦和，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其实……她也有，那种感觉让她坐立不安，不然她也不会特意到这里来。

　　“这个时候只有我们，大人也不在家……”鼬叹了口气，低了低头对佐助笑的十分温柔：“别哭了佐助，不管发生什么事，哥哥我都一定会保护你的，绝对！”

　　很让人嫉妒啊……曦和拉了拉鼬的袖子，可怜巴巴的说：“那我也哭，你也那么温柔的对我笑笑好不好？鼬……”

　　鼬又好气又好笑，一种想伸出手指戳曦和脑门的欲望油然而生，但奈何两只手要稳稳的抱着佐助也无法抽出手来，只能板起脸说她两句：“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争。”

　　“我……”曦和刚想为自己辩白几句，就在这个时候，在离宇智波一族的群居不远的地方“嘭”的一声巨响，有巨大的怪物凭空出现，霎那间，似乎整个木叶村都震动了一下，有暴虐又压抑的气氛蔓延开来。

　　“这是……”曦和满脸惊恐，她被那暴虐的气息压的说不出来话，嘴唇哆嗦了半天才艰难的吐出来这两个字，本来就很苍白的脸此刻更像是没了血色的死尸一样。

　　相比之下，鼬就要镇定的多，他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站着似乎都有些发抖的曦和，双手更加用力的抱好怀中的佐助，此刻的他那张稚嫩的小脸上表情异常的平静：“是九尾……九尾妖狐。”他远远的看着在村中心肆虐的长着九条尾巴的狐狸，无比确定的那就是传说中的尾兽九尾，“曦和，不要怕，镇定一点。”

　　“我没有办法……好可怕的怪物……”曦和瑟瑟发抖的缩在一角看着九尾，漆黑的眼睛缓缓变红。

　　这跟上次一样，宇智波曦和就好像是弹簧，压的越狠，反弹的越高，如果说上次开眼是她拼死一搏的话，这次就是明知道开了眼毫无用处只是对自己虚弱的身体的负荷罢了，却本能的要如此，其实，她的写轮眼并不能保护她。

　　“曦和！！”鼬从月光下看着她泛红的眼睛时就知道事情不妙起来，他严肃的大声道，“快收起来！快点！”

　　曦和震了震，猩红的颜色逐渐褪去，她忍不住的啜泣：“我害怕……”

　　鼬刚想安慰安慰她，却看到了他妈从大门匆匆的跑了进来，宇智波美琴看着在他家的曦和有些惊讶，但是现在情况很危急，根本没时间说这些东西，她从鼬手里接过了佐助，“快点离开这里，跟我到避难所去，曦和也快点……”这样说又似乎有些不妥当，曦和的身体根本没办法快速的跑动。

　　“没关系的妈妈，曦和交给我就可以了，您不必担心。”鼬解着身上的宽布条，然后淡淡的看了表现依旧很惊恐的曦和，“我可以背着她，我可以的。”

　　宇智波美琴感觉到了自己的儿子是在很坚定的强调那四个字，于是她点了点头：“务必要快点跟上来。”她的儿子，真是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很多，这样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来，曦和，抓紧我。”鼬拉着曦和的胳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背上，在不属于自己的重量压上自己的同时，他轻轻的哼了哼，但还是轻声的安慰自己背后瑟瑟发抖的女孩：“曦和，不要怕了，我们到避难所去，很快就会安全了。”

　　曦和低了低头，把自己的脸颊贴在了鼬脑后柔软的黑发上，她甚至有一种感觉，这一夜似乎会死很多人，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那样的怪物……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啊，人类在它面前如此渺小，如此渺小……那种不祥的预感越发的浓重起来，压迫到她几乎崩溃“鼬，我试试不再害怕好不好，你不要离开我，行吗？”

　　“好……”

　　木叶五十八年的10月10日的夜晚对于木叶忍村来说，是一个多磨多难的夜晚。

　　九尾袭村导致木叶村失去了他们的第四代火影，他们伟大的第四代火影是一个英雄，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使用了尸鬼封尽的封印术，将九尾封印。那一夜过后，木叶村诞生了新的人柱力，一个婴儿，他叫漩涡鸣人。

　　那些对于曦和来说都不是那么重要，与她的小世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现在她的眼睛里只有鼬他爸沉重且悲痛的脸，鼬他爸说：“你的父母……很不幸的，在昨晚九尾袭村的灾难里……牺牲了……”宇智波富岳其实也不好受，在怎么说曦和的父母也是从忍者学校时期就和他一起很好的朋友，多年的好友去世，他心里也觉得很伤心，面对这个故友留下的遗孤，他未来的儿媳妇时，只能放缓了语气，努力让自己不要板着脸给曦和增加心理压力。

　　于是就在九尾灾难结束的第二天，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她知道了父母牺牲的消息。曦和没有说话，原来……那些不祥的预感就是这个吗？一夜之间她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这算不算不详呢？曦和看着鼬他爸的嘴一张一合，说的话她已然都听不清。

　　鼬他爸说：“人有悲欢离合，你的父母是为了木叶牺牲的，他们的名字将永远的铭刻在人们的脑海里，他们是英雄……”他果然还是不适合劝慰小孩子啊，宇智波富岳叹了口气：“你以后就搬来我们家住吧，曦和。”

　　他并没有打算放弃曦和这个儿媳妇，就算她因为过早开眼而弄坏了身体也一样。宇智波一族近百年来族内通婚，为的就是保持写轮眼血继的纯正，曦和她们家那一脉算下来，是属于血统很纯的宗家一脉。鼬他爸又叹了口气，他已经不知道该去如何再安慰曦和，剩下的就交给他儿子好了……这样想着，鼬他爸又看了一眼默默地站在那里一直没有发话的鼬，然后转身离开，背影有些萧瑟。

　　鼬以为……他以为曦和会哭会闹，但是绝对不应该是像现在这样站在那里，表情茫然的安静着。

　　就这样沉默了半晌，曦和忽然动了，她以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向房子里走去，鼬愣了愣，下意识的去拉她的手，却没有抓住，仅仅是抓住了袖子而已，曦和回头的时候他看到了那双总是灵动如星的黑色眸子里现在只有空洞。

　　空洞的黑。

　　曦和摇了摇头：“富岳叔叔说了，以后我就要搬到你家去住了，我很开心，现在我去收拾东西。”她说开心，可是那张苍白且茫然的脸却让人一点也看不出来开心的意味。

　　“曦和，不要这样……”鼬看着她，这样说，稚嫩的声音里带了某种恳求的味道。

　　曦和没说话，轻轻的从鼬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袖子，然后继续以缓慢的步子向着屋子里面走去。

　　让她这样安静一下也好吧……鼬默默地走到院子里的树旁阴影下背靠着树站着，曦和和他不一样，在她的身体弱下来之前，她还也只是个幻想着自己将来会成为很厉害的忍者的天真小女孩，而他是天才，大家公认的天才儿童，他曾经逼迫自己去做和自己的称号相符的事情，逼着自己以成人的方式去思考，因为他是族长的儿子……曦和跟他真的一点也不一样……

　　从早晨的清风朗朗到中午的太阳当头，鼬在那棵树的阴影之下足足等了四个小时，期间他没有挪动过一步，他希望可以看到曦和出来，表情不再空洞眼神不再茫然的好好地出来，只是他一直没有等到。

　　耐心耗尽的时候，鼬终于忍不住的动了，他走进了房子，想去看看曦和在干什么。最后，他在是曦和父母卧室的房间找到了曦和，她正对着一件铺在床上的华丽和服泪流满面。

　　那件和服的样式很华丽，色彩也很鲜艳，似乎是女子出嫁时所着的嫁衣。

　　曦和抓着袖子一角，圆润的泪珠大滴大滴的滑过脸庞，顺着她尖尖的下巴滴在那件和服上，蕴开一片泪渍，她摸着那件和服，无声哭泣。

　　哭也好闹也好？那时鼬曾经看着不到五岁的曦和开眼，因为反噬她疼得身体抽搐，可是眼中只淌血却尚未流泪，而这一天，她却哭泣的如此伤心，想好了许多去安慰她的话，此刻鼬却觉得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妈妈……”曦和低低啜泣，每个家庭大概都是父亲严厉母亲慈祥的，她的父母都是忍者，和孩子聚少离多，唯有妈妈会在任务闲暇之时想尽办法和孩子联络感情，所以曦和一向是和自己的母亲感情亲厚些的。

　　曦和还记得昨日，妈妈拉着她来看这件华丽的和服，说是她当年嫁给曦和爸爸时穿的衣服，现在送给曦和说是要等到曦和出嫁那天看着她穿上这件和服……那些，都还只是前天发生的事情，可是现在，却已是隔世的遥远。

　　“我该……怎么办……”曦和的声音已然断断续续起来，“他们都死了，我一个人该怎么办啊？”

　　和服华丽的袖子衣角被曦和滴滴答答的眼泪弄湿一片，鼬站在她身后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上前一步用手搭住了她的肩膀：“曦和，别哭。”

　　曦和的身体瞬间僵住，良久才传来她因为哭的时间很长而变得沙哑的声音：“我没有哭……我没有……”

　　“嗯，你没有……”并没有反驳她，鼬如是说道，“你只是累了，很快就会好，是吗？”

　　“对！”曦和的声音大了起来，她迅速的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猛地转过头来，眼睛依旧红肿带有血丝，但是却十分清明，“我只是累了，很快就会好！你不用担心我！！”

　　鼬别过脸去，轻轻的说，“我并没有担心你，曦和，人总是要长大的，你也一样。你该怎么办这种问题，你并不应该抱着那件和服去问空气，因为并不会有任何人回答你，但是，我可以说……”

　　说什么？曦和屏住呼吸，下意识的想听听一脸严肃的鼬能说出什么来。

　　鼬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其实……你大可不必自己一人一力承担所有。”只有这一点他十分不满意，曦和那次开眼的事件成了他心中解不开的一个结，她总是这样从不询问别人的意见一味独自承担，他真的很讨厌曦和这样。

　　“我……”曦和有点尴尬的捏着和服的袖子，直到它变得皱巴巴她才像回了神一样的赶快小心翼翼的去抚平那褶皱，就好像对待一件珍宝，或者说，那本来就是她的珍宝来的，“我……我不大懂你说的什么……”

　　鼬又不说话了，漆黑的眸子盯着她，连挪都不带挪一下的。

　　每次他这么一不说话板着脸曦和总是容易紧张，她往后蹭了蹭，“我……就是不懂……你别看我……”

　　“妈妈说过的，以后我们会结婚，你会是我的妻子，就像是你的父母和我的父母一样，所以……”鼬犹豫了一下，他大概从来没有说过这么感性的话，这还是早上出来的时候他妈教他的，说把话说软点曦和大概会很快就动容，虽然这有些为难，鼬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维持在毫无波澜的状态，继续道：“你要是哭，大可在我面前哭出来，这并不是丢人的事情。”

　　“鼬……”曦和只是叫了鼬的名字，接下来的话全部说不出口了，那话彷如□□一般，她很快就嚎啕大哭起来，那不仅仅是哭，更到像是一种歇斯底里的发泄。

　　从那个时候她接受写轮眼的反噬而丧失了健康这件事也是，还是从现在的她失去了父母的庇佑也是，那都是这个年仅五岁的孩童心中的痛楚，她也需要发泄。放声大哭，也许是个最好的途径，只是她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如此狼狈，而如今被鼬道破，曦和已无所顾忌。

　　她的哭泣，终于不再只是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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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每章的字数起伏可能比较大 各位看文的亲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