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冷兵器时代》泠灯

10、Chapter9

　　婴儿狞笑着，那声音似哭又似笑，从楚黎的角度可以看到他脖子上两个小小的洞。
　　“见鬼了。”楚黎想，奋力把黑色十字砸向婴儿。
　　“嘶……”婴儿发出奇怪的惨叫声，瞬间从妇人的怀中飞出去，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妇人先是一脸惊慌，然后用带满恨意的眼神看着楚黎。
　　“为……什么……”老妇人的声音很难听，如乌鸦的哀鸣。
　　“我的……孙子……你……害死……了……他。”妇人尖叫着，站起身，向楚黎扑来，声音如刺般深入到楚黎的心里。
　　“快跑！”楚黎心想，马上拿起十字，跑了起来。
　　由于是拖鞋，所以楚黎跑得并不快，夜色渐暗，只有几个星星寂寥地发着光。
　　后面沉重的脚步声也没有一刻停下。

　　“嘭”的一声，楚黎摔倒了。好像有什么东西绊倒了她。
　　“啊……”看清楚了才知道，那东西竟然是一截手臂。
　　手臂上多是森森白骨，肉好像被啃完了一样，只有血丝可见。
　　顾不了那么多了，楚黎艰难地站起身。

　　“饿呀……饿……”老妇人大笑，牙齿残缺不齐，手上还拿着一柄刀。
　　刀是普通的菜刀，刀刃生了锈，但是上面还沾上了肉末和血痕。
　　老人蹒跚的步伐，摇摇晃晃。只有眼珠是一直盯着楚黎的。
　　挥刀，落地，楚黎只好架上十字以抵抗。
　　十字在黑暗中发出荧光，菜刀上的锈迹消失了。
　　武器在被修复……

　　这时，传来“啊啊……啊……”的奇怪的声音。
　　楚黎回头，后面站起了一个男人，他只有一只手。
　　重要的是……他的眼睛是墨绿色……

　　“不妙啊……”楚黎心想：“一前一后，一人一丧尸。”
　　突然，男丧尸向楚黎扑过来，楚黎只好用十字抵抗。
　　而她后面的老妇人，见此机会，挥舞菜刀，向楚黎后背砍去。
　　楚黎向右一闪，躲过妇人的攻击，可是她的左手却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啊……”楚黎惊呼，她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痛苦，她最怕痛了。
　　“不过你是人还是丧尸，我都不会放过你。”楚黎愤怒地看着妇人，不顾后面的丧尸和左手的剧痛。
　　妇人似乎对楚黎的变化有点惊讶，不过还是挥下刀，向楚黎的头上劈去。
　　楚黎向右一闪，从墙边穿过了老妇人，妇人的刀也因此迎向了丧尸。
　　“呃……啊……”丧尸的肩膀被劈中，很深很深，刀也因此抽不出来。
　　丧尸一只手抓住妇人的头，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掰断。
　　“孩子……饿……啊啊……啊……”妇人尖叫，尾音消失在巷子中。

　　其实，妇人的目的就是喂饱她的孙子，作为一个长辈，哺育孙辈的心情是令人敬佩的。
　　可是为虎作伥的伥鬼必定万劫不复。
　　最终，老妇人也死在了她孙子的同等生物手中，这，算不算讽刺呢？
　　妇人的头断掉了，眼睛是凸起的，嘴也是张开的，带着不甘和怨恨，还有对孙子的温暖。
　　这个时候，楚黎的左手格外痛苦起来。
　　第一次杀人……虽然是间接的，虽然对方的的确确该死……
　　还是会有罪恶感，愧疚感，以及小小的羡慕。她至死都想着不要让孩子挨饿。
　　死去的妇人，格外可敬。

　　然后丧尸张开嘴，准备咬食妇人。
　　这时，本想要离开的楚黎，看到妇人的头颅，那个眼神的方向，放弃了原先的想法。
　　就当是安慰吧。她想。
　　挥舞十字，向丧尸攻去，丧尸用手挡住十字，向后退了几步。
　　“咕……”从他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然后……拖拉着一只手，从巷子那头跑去。
　　诶……真奇怪，怎么跑掉了。楚黎心想。
　　算了。楚黎看着已经磨破的拖鞋，自己伤到的左手，心想，还是离开比较好。
　　好累，现在还是回家去吧。

　　撩起袖子，那个口子很长，从手背到手肘。
　　黑色十字发出荧光，伤口然后慢慢结疤。
　　诶……太不可思议了，楚黎想。
　　荧光聚集在十字周围，十字突然间像极了一个盾牌的形状。
　　防御和治疗。这就是这件武器的能力吗？
　　好困啊……天是不是快亮了……楚黎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