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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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今天便是那约定的三日后了，日本人都是很守时的，所以风间凌也早早来到东大，联系了相关负责人之后就坐到了布置完毕的小礼堂，因为占据的是贵宾席，不少做着准备工作的学生探头探脑相当好奇的模样十分可爱，就连简单的道谢都让他们受宠若惊，只是那殷切的眼神让风间凌觉得如芒在背，太过热情的目光实在让人有些受不了。
不多时，关键人物逐一登场，森田教授带着一群德高望重的音乐泰斗们进来了，风间凌起身，森田教授当起了介绍人。
“这位是远道而来的夏小姐，英国皇家学院的研究生，费得教授的爱徒”
“森田教授过奖了，晚辈愧不敢当，各位前辈的成就是我们这些初学者无法企及的”风间凌谦逊答谢，这可都是心里话，她志不在此当然不敢居功。
“哪里哪里，现在都是人才辈出后生可畏，我们这些老头子也要多学习一下新知识，不然被人批老古董就晚节不保咯”老人们纷纷摇头，学术做得越高未知领域越广，谁也不敢说自己达到了巅峰。
“大家不要客气了，夏小姐，这位是我们滨田校长，这位是知名指挥家加藤教授，这位是能乐研究专家山本教授，这位是古典音乐系的阿部教授，这位是尺八大师今井教授……”一一鞠躬回礼，风间凌没有丝毫的不耐烦，虽然对日本人某些行为不耻，但值得学习的地方她也不会以偏概全，如果能改掉这令人腰疼的礼仪习惯就更好了。
众人坐定之后，舞台的幕布拉开，一个小型交响乐团出现在所有人面前，风间凌看到了网王里身材高大个性温良的凤长太郎，他担任着首席小提琴手的位置，而某个身着纯白礼服宛如希腊女神的熟悉面孔也坐在钢琴前，忽视她由惊愕变成惊喜的变脸过程，整体来说气质还是很高贵典雅赏心悦目的。
笑容甜美嗓音很有磁性的男女司仪开始了开场白和报幕，原来第一个节目是演奏海顿的《G大调第九十四交响曲惊愕》，背对着大家的指挥家两手抬起，随着指挥棒的上下飞舞，优美的旋律倾泻而出。
弗朗茨.约瑟夫.海顿（Franz.Joseph.Haydn），被人们誉为“交响乐之父”和“弦乐四重奏之父”。他最大的贡献就是对交响也四个乐章的确立和对四重奏进行了确立和发展，从此往后的莫扎特、贝多芬等音乐大师无不受到了海顿的影响。
同时海顿还是一位相当幽默的人，海顿在指挥交响乐演奏的时候，常常突然指挥鼓手擂响大鼓，以惊醒那些不懂装懂，却在包厢中昏昏欲睡的贵族。这首名为《惊愕》的交响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这部交响乐是海顿晚年的杰作12部《伦敦交响曲》中的一首，这部交响乐共包含四个乐章，尤其以第二乐章最为著名，这是一首具有奥地利民歌风格的变奏曲，乐章开始时乐队演奏音量平缓微弱，在主题几次反复之后，全体乐队突然奏出了一个非常有力的和弦，这也正是这部交响曲名称《惊愕》的由来。
《惊愕》决不仅仅是因此而得名，更重要的是这部交响乐很好的表现了海顿所具有的音乐风格：古典美学的对称，比例的合理性，音乐素材在功能上的语言化，这些严肃的概念在海顿的手指间被看似不经意间却又精炼而又妙趣横生的表达了出来。
一曲毕，掌声雷动，以新生的水平来说他们表现很出彩，交响乐之间的配合十分重要，据她了解，这些人有许多都不是音乐专业的学生，组建这个社团靠的是兴趣使然，能够被推荐表演应该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她还是很看好这群业余爱好者的。
接下来就是万众瞩目的日本传统能乐表演，这种可列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表演形式能够留存下来不仅仅是受到大众的喜爱，还有表演者去粗存精精益求精的传承精神，风间凌表示十分期待。
能乐，在日语里意为“有情节的艺能”，是最具有代表性的日本传统艺术形式之一。就其广义而言，能乐包括“能”与“狂言”两项，两者每每在同时同台演出，乃是一道发展起来并且密不可分的，但是它们在许多方面确实大相径庭。
前者是极具宗教意味的假面悲剧，后者则是十分世俗化的滑稽科白剧。古代的日本早就有了十分丰富多采的歌舞艺能，其中包括祈神祭祖的仪式、赞美生产劳动的歌谣、关于战争题材的英雄赞歌，以及描写男女爱情生活的歌舞等等。
在奈良、平安初期，即相当于我国唐朝的时期，大陆各国及朝鲜半岛的伎乐、舞乐、散乐陆续传入日本后，长期在宫廷演出。镰仓时代以后，新兴的武士阶级代替了旧贵族的统治地位。宗教文化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越来越强调了民族文化的独立发展。这时的演剧艺术，就和普遍开展的宗教活动结合起来，以各地的寺院、神社为基点，进行各种演出活动。延年、田乐和猿乐等广为流行。
延年，又称为遐龄延年或延年舞曲，是寺院里大法会的会后游宴，是神社祭礼后宴会上的酬宾节目。延年的曲目是多种多样的，各自独立，互无关联。既有宫廷贵族的雅乐，包括舞乐、神乐、催马乐、朗咏等，也包括平安时代以来的杂艺及中世流行的模仿性演出。
延年的乐器，除了雅乐的东西之外，还用了鼓，出现了“地谣”这种伴唱形式。而田乐则来源于古代的乐舞“田舞”，田舞最初是祈祷丰年的祭祀仪式，后来被引入宫廷成为御用乐舞，但迅速又被其他乐舞压制而衰落，其中一部分被庶民所接受成为田乐而发展起来，使田乐从一种民间祭祀仪式转化为一种艺术形式。
田乐中的歌舞发展成为田乐能，其曲目有《菊水》、《合浦》、《二星》、《北野物狂之能》、《尺八之能》、《源氏之能》等等，有很多与能狂言是共通的，如《山行》、《宗论》、《附子》等。这些剧目的基本结构，已经具备了序、破、急的体制，从戏剧构成部分来看，其中有故事情节，有对话，有歌舞，也有舞台动作，还有歌队和乐队的演唱和伴奏。处于鼎盛时期的田乐能，给予猿乐能的发展有极大影响，随着猿乐能得到将军的支持而兴盛时，田乐能也就完成了自己所承载的历史任务而衰落下去，再次走向民间作为民俗而保留至今。（呃，度娘，尽量删了还留下这么多，表示完全没接触过）
最后的保留节目就是风间凌的古筝演奏，她挑选的是中华名曲《高山流水》，东方音乐的美感在于它似一幅中国水墨画，宁静致远，深邃绵长，蕴涵着东方深远的文化内涵。四周转暗，唯留下舞台正中间的一束灯光，照耀着一架棕黑色泛着冷光的传统乐器。这架“紫霄环佩”是她在唐人街古董市场淘到的，虽然比不上瑶琴焦尾，看断纹和琴弦也算是大师之作了，至于取名，乐器不都有一个骚包的称号吗，她承认自己俗气又懒惰。
脚步声传来，风间凌身着粉紫色纹银线花团镶月白边汉服，乌发如瀑只用一根白色丝带松松系在脑后，眉目如画顾盼神飞，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众人只觉得眼前的女子仿佛走过千年的距离翩然而来，裙裾飞扬步步生莲，其优美的坐姿和那一低头的温柔，就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美人纤指微动，清越的淙淙之声蜿蜒流出。
《高山》、《流水》二曲，本只一曲。初志在乎高山，言仁者乐山之意。后志在乎流水，言智者乐水之意。沉稳的旋律和清澈的泛音，堆出层峦叠翠、幽涧滴泉的奇境。旋律在宽广音域内变换走动，移指换音与实音相互呼应，旋律如云雾缭绕时隐时现，变幻不定。高山之险峻苍莽、巍峨之态顿生，不由得令人心怀仰慕，间或流水清涣，虚实由此而相生相宜。
之后几段为乐曲的承接部分，从二三段起节奏便愈渐活泼，若溪涧欢蜒婉转，化冰成水、融雪为泥；山色亮爽、绒苔浓碧。其形动似风穿古松之冠，云过苍山之颠；神静似清箫越篁里，明月印秋潭。音色清瘦高拔，风骨嶙峻。情绪则清越畅快，轻松灵动，自成趣味。
四、五段旋律韵致悠扬，曲调乐句之间的转接十分自然，几根素弦揉得光影流转、回清掩映，仿佛水流无怠、山石自在。第六段是全曲的主要部分，这一段用五声调式的上、下滑音以及接着连续不断的“猛滚、慢拂”，逐渐进入流水湍急飞掷的气势。琴声所至仿佛江河翻滚于千沟万壑，汇成悬瀑飞漱直下，如蛟龙叱喝腾空、如亢雷轰鸣炸响，声势浩大，气魄恢宏。显示出浑厚大气的吞吐。
乐曲临近结束时，音势已减，流水之声时有复起，与前面遥相呼应。心与弦皆动，流水融于内息，而自由却驰于声外。自由者，首先精神独立，方能在行为上脱去羁绊。听流水，可知天地自由精神所能挥洒出的奔放旷达。正因构思纯粹，别无旁支，使得流水神气激扬、气势斐然，情境真实毕现。
风间凌停势收声，众人却仿佛陷入了她所制造的情境不可自拔，时而高山时而流水，高山巍然不动流水欢快奔流之景跃于眼前，这份玄妙的体验不可与外人道也，古曲名不虚传，弹琴的人也不容小觑，他们可会出现传说中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的震撼感受？
演出很成功，交流会的前期工作顺利完成，以后就只需关于交换生的人选交流一下意见，等两边学院审批完毕后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教授们餍足而归，这次视听盛宴极大地激发了他们的创作灵感，相信不久大家都会有新的作品出现吧。
回后台换回正常装束，没有天朝饭局惯例的相关人员告辞后各自散去，风间凌慢悠悠的踱着步子，平复一下刚刚投入过多心力的演出带来的激荡心情，对她来说这种极耗精神力的演奏也是最危险的时刻，太过投入就容易放松警惕，而这次她为了将中华民族的古典乐曲完美呈现给大家，绝对是豁出一切达到了人曲合一的境界。
咦，居然还有热心听众送来了真诚问候，藤原静雪笑意盈盈的说：“洛溪你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棒了，我都有种改学古典音乐的冲动呢”
风间凌盯着她挽着的茶色头发清冷男子发呆，手冢国光怎么回来了，莫非日本最近有什么大型网球赛事？婳玮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她是不是可以期待“天狼”七宫里的摇光也会同他们齐聚一堂，来一次主攻团体会晤。越前龙雅就不指望了，伊丽莎白忙着驯夫大计，机械狂常年奔波于欧洲军火库的巴尔干半岛，唯一的优点就是听从指挥，只要她一个电话，就算是刀山火海也会给她闯过来，希望她不要忘了自己走之前的吩咐。
“啊，洛溪一定是觉得国光很眼熟，其实他也算是体育界的名人，网坛赫赫有名的‘冰雪王子’就是他了”藤原静雪喜滋滋的介绍，那扳回一城的得瑟样子明摆着是炫耀吧？
“你好，我是手冢国光”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子突然出声，藤原静雪欣喜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不明白一向不多话的男友怎么就主动发话了，看向风间凌的眼神又多了一丝自己没察觉到的愤恨。天可怜见，这只是普通的寒暄吧，连个多余信息都没有透露啊。
“你好，我是夏洛溪，在国外的时候曾看过你的比赛，每场都很精彩”
“谢谢”惜字如金的冰山部长今天算是见着真人了，只是藤看原静雪那副宣誓所有权的样子有些不顺眼。
“你是静雪的亲戚吗？怎么没看到她的男朋友迹部景吾过来捧场？”风间凌“疑惑”的问。
“我跟景吾不是情侣，国光才是我的未婚夫”藤原静雪急忙辩解，只是心虚的连头也不敢抬，想必心里现在恨死她了吧。唉，自己就是这么不懂人情世故，口不择言又得罪人了。
手冢国光诧异地看了身边女子一眼，只是这个微动作真的很微不可见，至少风间凌表示频率很难掌握。他并不是迟钝的人，藤原静雪暗地里表现出的忌惮和针锋相对让他有些不舒服，自己不是用来标榜成就的勋章，也不是她的所有物，至于主动打招呼这件事他只是觉得自称夏洛溪的女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不过在她解释了看过他比赛之后就释怀了，为什么藤原静雪会转到未婚夫妻的方向来，他……其实还没有下定决心。
或许是手冢国光骤然加深的寒意让藤原静雪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当，急忙调整脸色说道：“洛溪，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刚才主要是为了祝贺你……”
“夏桑，原来你在这里，要不要一起回去？”忍足侑士的加入缓解了这边风起云涌的气氛，“诶，这不是藤原桑和好久不见的手冢国光吗？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订婚？”
“暂时还没有确定时间，先告辞了”明眼人都看出冰山不怎么开心了，藤原静雪挂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更是令人心烦。
“国光，对不起，我一时失言才……”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藤原静雪早已把风间凌凌迟了千百遍，只要她一出现就没好事，居然还勾搭上了忍足侑士。本来以为很好攻略的关西狼一直对她不冷不热，害她不断检讨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现在是主角光环发挥作用了吗？就算这样她也决不放弃，君不见有多少疑似配角翻身当了主人，对昔日主角各种呼来唤去，这种反转剧才最具有挑战性！（这孩子彻底NC了，作者表示设身处地为她着想真的很痛苦）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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