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后遗症》程蓁蓁

4、第 4 章

　　和流川在一起之后，生活似乎仍旧如常，真希从来没期待和他看一场电影，或是牵着手逛街去游乐场，她只嗤笑那些是小孩子幼稚的恋爱。
　　或许也是有差别的，她现在才不征求流川的意见，坐在单车后座上总是很自然去环他的腰，不过尺度往往很轻，只贴着衣服的边缘围起来。呐，我说你的腰是不是比我的还要细？她把身子倾向后面去看流川的侧脸。
　　你不要乱动，会不稳。
　　啊，你的腰这么细我很有压力。真希双手去轻掐他腰上的肌肉，流川的身子立刻在车上晃起来，整个单车在路上荡漾。
　　会翻车的诶。她很享受这种稀松平常的对话，和他在一起，分分钟都是饱满的愉悦与安定。
　　要上坡了，我下来走。真希平时并不常开这种琐碎的玩笑，她只是隐约觉得今天流川好像遇到什么事颇有不快，她想他换换心情。下了车并肩走着，真希才开口问，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开心，要不要和我说？
　　没什么，只是队里一个白痴，总是故意不传球。
　　红头发的那个？叫樱木对不对？
　　嗯。
　　你很在乎这个队友嘛。
　　哪有。
　　你啊，只会为自己真正在乎的东西烦心。
　　才没有在乎那个白痴。
　　好了我知道了，去海边走走好不好？
　　嗯。在真希这里，流川总会服帖得像个孩子。
　　真希的密友绘理国中时与流川同在富丘，知道她和流川在一起后反而一脸忧心地劝，性子那么冷的人不要对他太好，你付出得越多失望就越多。
　　真希只笑着问她是不是看过东爱，她说自己始终记得莉香说过的一句话——假如我望见了那个人的背影，我会披荆斩棘地追去，脚扭伤了，跳着也要追；天下着最大的雨，扔下伞也要追；假如他不等我，就让他后悔一辈子。
　　绘理，你知道麽，遇见他以后，那也是我的信条。
　　当时绘理只觉得真希说出这句话是颊上笼起一层淡淡的光，她明白，那是真希的勇气。

　　真希不记得谁和她讲过，不要为你爱的人做刻意的改变，因为如果有天爱不见了，连自己也会失去，对方爱的，不过是最初的那个自己。
　　当时觉得颇有道理的话，在遇见那个连飞蛾扑火都殒身不恤的人之后瓦解得分毫不剩。
　　原先明明是更喜欢狗的，因为流川每每在路上遇到流浪猫时总会俯下身温柔地逗弄，真希渐渐地开始对猫咪的爱心膨胀爆发；以前明明是从不看体育节目的，现在却也叫得上NBA球员的名字，看球赛也觉得另有趣味；从前始终坚持的幸运数字是2和4，慢慢却已经独爱11了——那是流川队服的号码。
　　她几乎不觉得改变是刻意而为的，因为太爱一个人，自己会变成他。
　　周末大早，真希采购回来绕道球场，流川一个人正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投篮。本来不想打扰他，却突然兴起，把购物袋丢在场边，走到流川身边央他教自己投篮。
　　流川先是怔住，然后故意撇过头笑。
　　教还是不教？真希知道对方在笑自己贫乏的运动细胞，于是故作生气预备拔脚走人。
　　哎，我又没说不。果然还是遂愿。
　　不对，手腕用力。
　　这样？
　　肘要抬。
　　这样呢？
　　不对……
　　真希偷瞥流川的侧脸，她知道只要与篮球有关，什么都抵不过他的专注。然而几个回合下来，真希仍是一球未进，她虽然气自己笨手笨脚，嘴上却也忿忿，流川教练，不要对初学者这么严厉好不好？说着便向场外走，走到三分线外的时候回头把球砸向篮板，只想一泄己愤。
　　进了……进了！哎，流川你有没有看到，进了诶，这是三分球诶！真希一下子蹦起来，冲到流川跟前向他炫耀。
　　侥幸，流川撇撇嘴角，把球捡回来作递出状，不然再投一个看看。
　　真希是知道的，流川一语中的，把她炫耀的快乐顿时打压成泄气后的无言以对。你自己练吧，我回家。

　　流川当日是有些后悔的，本想第二天找个机会道歉，但他的预设系统里并没有设置哄人的功能，见到真希后怎么都开不了口，还好真希好似忘了前一天的事，流川舒了口气，也许从决定与真希在一起的一开始，他就始终庆幸她的没心没肺。
　　但他并不知道，真希是另有计划的。
　　学球的事已过了整整两周，依旧是街角的小球场，真希突然穿着运动服抱着篮球站在流川面前。她一步步退到三分线外，找定了一点，把手中的球投出去。
　　进了。
　　换一个地方，再投一个，依旧进。第三个，如是。
　　还是不是侥幸？夏天的烈日穿过鼓噪的蝉鸣打在真希满是汗水的脸上，流川看到她骄傲的鼻尖上闪着汗珠的光。
　　这两周他隐约觉出有什么不对，两周里真希除了必要的补习时间绝不多待在自己身边，现在流川也才注意到，真希的肤色黑了一圈，胳膊上也有淤青。固然那投进的三球姿势不到位，手腕依旧有些僵硬，但是流川看着真希，明白自己原来有很多个理由喜欢她。
　　算你不是侥幸了。还是嘴硬的语气。
　　真希瞬时很灿烂地笑，他知道流川看到自己的努力，看到自己甚至是追着他的脚步亦步亦趋地走。
　　那有没有什么奖励？她把球扔给流川，走到他面前，眼里都是慧黠的期待。
　　这样，够不够？流川把球夹在臂下，侧过头，俯下去。
　　夏天，真希最爱的季节，空气里满是青春的味道，就是那个夏天，真希踮起脚，去接过流川一个汗涔涔的吻。
　　真希。
　　嗯？
　　生日快乐。
　　这是我，最好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