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错过就不再回来 ...
-
“如，你真的要去做这件事？”
“我已经和别人约定了，怎么可能反悔？”
“可是我怕你……”
“放心吧，我不会爱上他的。”
一
舒枫的嘴巴已经变成了0型，因为他看到了一个足以令他昏厥的人。
她穿得实在是太恐怖了。
一件白衬衫，一条白色喇叭裤，外加一双白球鞋。本来这是没什么奇特的，可是问题在于她的全身上下都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虽然舒枫的视力已经达到了5.3，可是他还是看了好一会儿才辨认清楚——竟然是“我爱舒枫” ！更要命的是，在她的胸前正中间，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舒枫，我爱你！！！” ！
天哪！
舒枫皱起眉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
他想从她身边绕道而过，却被她的手挡住：“舒枫，做我的男朋友吧!”
“……”瞬间短路的大脑霎时反应了过来，“同学你好。”
说着，他推开了挡住他的那只手，径直朝前走去。
远处，是北海高中的校门。
二
远远地见到他，曼如真的不由得惊叹了。
太完美了！棱角分明的线条，深邃却又空洞的眼神，构成了一个像神话般的男子。
不，他就是神话，他就是神话里的天使。
怪不得……像他那样，一定会有许多粉丝吧？怪不得对方那么有把握，像是自己一定会输似的。
虽然惊叹，但她还是走了上去，然后就看见他的嘴巴变成了0型。
任何人看到自己，都会这样吧？
片刻他便恢复了常态，想从她身边绕过去。
曼如哪里肯依？她急忙伸出手，挡住了他的路：“舒枫，做我的男朋友吧！”
他的脸色在一瞬间有些呆滞，说道：“同学你好。”
说着，他轻轻推开了曼如的手，向着校门走去。
呵呵……曼如奇怪地笑了起来，真是可爱的小孩！
这时，旁边又走出两个人：“如……你有把握吗？”
“放心吧！我一定能追到他！”
“可是……”
“我喜欢挑战，越有难度我越有兴趣。”曼如紧握住拳，这次，不仅仅是为了……也为了她自己。
三
“喂，小枫！”舒枫回过头，看见上次的那位女生朝她跑来。
不是念念不忘，实在是太难忘！
“干什么啊？”他一看到她就头疼！
“我们出去玩吧！”她大大方方地挽起他的胳膊，仿佛他已经是她的男朋友似的。
“我没空！”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她不满地厥起小嘴：“你还要做什么事啊？”
“我有许多作业……”话只说到一半，便被她打断了。“喂！同学！你过来一下！”她朝远处的一个女生招了招手。
那位女生疑惑着走了过来。“这位是舒枫，你不会不认识吧？”
女孩转过头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立刻凝固了。
“帮他做作业，你不会拒绝吧？”
女生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好了！”她动手脱下了舒枫的书包，“这个给你！明天交到高二（4）班来喔！谢谢你了,同学，再见！”
“唔……”女生在那里踌躇着不肯走，又小心翼翼地上前来问：“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签名？”
“呃……这个啊，明天早上吧！你去他教室问他讨签名！”
“嗯嗯嗯！”女生领着书包欢欢喜喜地走了。
“这下你应该可以陪我了吧？”
“明天还要月考……”舒枫相信，自己的脸上此时一定布满了黑线。
“没关系！我不介意！走吧！”说着，她拽着他的手飞快地跑了起来，舒枫只好苦笑着陪她一起跑。
天哪！她是一个恶魔！
四
可怜的舒枫一路小跑着被拖到了游乐园。
“我们去玩摩天轮吧！”她建议道，眼里满是兴奋的颜色。
“好吧！”他有气无力地回答道。自己能拒绝得了吗？
“嗯，我去买票！”她松开了他的手，朝着售票处跑去。
现在其实可以逃脱的，但……他不想。
事实上，自己从来都没有去过游乐园，虽然真的很想痛痛快快去玩一次，但总是有太多的事要去做。
这次虽然是被逼的，但在心里，也是这么希望的吧！
正在他发呆时，她已经跑了过来。
“喂，我们走吧！”她牵起了他的手。
“同学……我能不能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曼如。”
“曼？好奇怪的姓啊！”
她的神色黯淡了下来：“我没有姓。”
“你……”
“你别管了，我们走吧！”似乎刚刚的不快从没出现过，她的脸上又出现了笑容。
“……”
其实，舒枫连什么是摩天轮都不知道呢！
五
“哈哈哈哈……”欢快的笑声在夜空中荡漾。
“好好玩噢！”舒枫惊讶道，“底下的人都变得好小喔！”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
“这还不算什么呢，”曼如嗤之以鼻，“待会儿还有更好玩的呢！”
“等等，”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不是连摩天轮都没坐过吧？！”
“是啊！”他依然处于兴奋之中，“我连游乐园都没来过呢！”
“你父母不带你来吗？”
“总是有太多事情要做，每天都要上课、做作业、复习功课……”
“哼……你们这些好学生，有什么了不起，还不如我们来得快活自由……”曼如轻轻嘟哝了一句。
“你说什么？”
“没什么。对了，我们去玩那个吧！”她指向远方。
“好啊！呵呵！”
一串串笑声化作一只只清脆的铃铛，在空中轻轻地摇响。
“曼如！”舒枫轻轻地叫了一声。
她回过头：“干什么？”
“你说的那件事，我答应了。”
“什么事啊？”
“就是你第一次见我时说的。”舒枫的脸有些发红。
“哦，原来是那件事啊！太好了，你终于答应了！”曼如笑了起来，笑得天真而放肆。
自己做的选择对吗？他问自己。
不管了，反正，她是唯一一个能带给自己快乐的人。
六
“你爱我吗?”曼如撅着小嘴,撒娇地问着他。
“不爱。”
“哼！”
舒枫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但是，我喜欢你。”
“哇！好肉麻啊！”她做作地笑了起来，然后又很一本正经地说，“不过，我也喜欢你。”
“你第一次就说过了。”
“那次不作数，只是开开玩笑的啦！”
“啊？”他惊讶地说，“那我岂不是被你骗到了？”
“骗到就骗到呗！被我骗到还是你的福气呢。”曼如又笑了，骄傲而又耀眼。
旁边的他一脸古怪的表情。
她不理舒枫，轻松地伸了个懒腰，抬头望着明媚的天空，洁白的云朵悠悠地飘着，怡然自得，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温暖得，有点让人不由自主想靠近。
枫是个很开朗腼腆的孩子，其实他很容易接近，只要你能看到他的内心深处。
还是个孩子呢。
只是个孩子。
突然，曼如回过头，轻轻地说道：“谢谢你，带给我阳光的感觉。”让我知道，原来，自己离阳光也并不是很遥远。
“啊？”
“开玩笑的啦！”这时候的她又回复到原来的样子。
可是，我终究是属于黑暗的，不管再怎么努力，还是要回到原地。阳光给我的，只能是心痛的感觉。
终于到了。
终于结束了。
终于，我要离开你了。
七
“莉。”一个声音在背后冷冷地响起。
她知道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莉不敢回头，慌乱地跑了起来，想要逃走。
可是还没等她跑几步，两个身影就挡在了她的面前。
莉绝望地闭上眼，天哪，连她们也来了。
“莉，我想，赌约，该是我赢了吧。”背后的人一步步靠近她，脚步缓慢而又沉重，如同一把锤子，一下一下重重砸在她的心上，
逃不了的，莉绝望地想着。
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和她打这个赌约。
她忘了，她是一个恶魔。
恶魔，是无所不能的。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注定会输。
莉转过头去：“曼如，你放过我吧。我输了，我承认。”
“哼，”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你不该和我打赌。”
是的，她已经后悔了。只是，她后悔得太晚。
“我从来都是说话算话的，无论是那个赌约，还是输了后你所要付出的代价。”
这时，一直在背后沉默的两个人冲了上来，很快，莉就被重重地打倒在地。
“一……二……”面前的人似乎很享受她的“膜拜”。
她流下了泪，却无法怨恨曼如。莉恨的，只是自己。
赌得起就要输得起，她，不能怨任何人。
“……一百。”她拍了拍手，“走吧。”
在阳光照射不到的一个阴暗角落里，有一个头发散乱的女生，慢慢爬起。
八
“我们分手吧！”曼如突然说道。
舒枫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她此刻仿佛变了一个人，刚刚脸上洋溢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地是一张冰冷得不容许任何人靠近的脸。
“你怎么了？不要开这种玩笑啊，有点过了哦。”见惯曼如变脸的他才不把这当回事。
“不，我没有。我，很认真。”她，一字一句地说到，语气里弥漫着从未有过的阴森。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逼近着他：“你在骗人吧？”
“我说了，我，是认真的。我们，分手吧。”
“不可能！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因为我不喜欢你了。”
“不可能！”舒枫大叫着，眼睛里透露出悲哀和痛苦混合着的味道。
“再见了，不，应该说是永远不见了。”她转过头，向外走去。
“给我个理由。”
她没有回头：“我已经说了。”
“不，”舒枫冲上去拉住了她，“我不相信。”
曼如回过头，盯着他的眼睛：“你要听？”
“是的。”他没来由地一阵心慌。
“好吧，这可是你自己要听的。”她轻轻地笑了，魅惑妖娆。“游戏已经结束，我赢了。对于作为旗子的你，还有必要继续用么？”
说完这几句话后，她甩开了他紧紧抓住她的那只手，决绝地离开。
舒枫也似乎用尽了力，他的神色，从听到那些话的时候，从震惊化为愤怒，从愤怒化为疯狂。
电闪雷鸣，随后，是倾盆大雨。
街上的人都暗自嘀咕：天气预报可没说今天会下雨，也没有下雨的预兆，怎么会说下就下呢？
然而，他们可没有闲心去思考这问题，只能匆匆忙忙地赶回家去或找地方避雨，不停地咒骂着该死的雨。
只是，却有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雨中，很快，浑身都湿透了。
有水珠，从他的脸上滑落，滴到冰冷的地上，轻微的“啪哒”一声，却在这漫天的雨水中，听不清晰。
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他突然大笑：
“哈哈哈哈……我真是世界上最傻的大傻瓜……哈哈……咳、咳……”
雨，停了。
街上的人都渐渐散去，回去做各自的事情。原本就人烟稀少的街道变得清冷安静，有一个人，缓缓站起，手用力地团成拳。他抬起头，被打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
似乎有低低的声音念到：“曼如……”
九
结束了。她想着。
一切都结束了。以后，她还是她的“恶魔”，不会再和他的生命有任何的交集点。
看到他的样子，曼如承认自己的心里划过一丝伤痛，但她相信，那只是怜悯。
不会是疼惜。
爱情只是骗人的鬼把戏，世界上从来就不存在什么白痴的爱情。
相信爱情的，都是傻瓜。
大傻瓜。
她永远都不会做那样的傻瓜。
真的吗？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响起。
是的，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我是恶魔啊。
去看看他吧。那个声音提议。
曼如想，或许他现在很难过。
不过那也是自找的，不关我任何事。
谁叫他相信了爱情的谎言，谁叫他跳进了爱情的圈套。
是他自找。
可是，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一般，向门外走去。
慢慢地，走到了学校外。
今天是上课的日子，现在是下课。
看见了他。
他，身边，有一个人。
是……莉。
曼如惊愕了。
然后，有点，想笑。
呵……
她的心好乱。
她转身，离开。
只留下一个背影。
十
她想，自己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茶饭不思”。
这儿，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如。
“吃一点吧。”
“我吃不下。”她摆摆手，“沙，我真的吃不下。”
沙叹了口气：“……是因为他吗？”
“不，不是。你别乱想，我只是最近吃不下而已。”曼如竭力否认。
“你还是不肯面对么？”她冷笑道。“我不能看着你这样下去。你不去，我去。”
“别去！”她想要阻止沙，可是她已经拉开了房门。
临走之前，沙回过头，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如，你真傻。”
你真傻。
十一
“舒枫！”一个声音从背后叫住了他。
他皱了皱眉头，转过身去：“干什么？”
她仰头看着他：“你还爱着如么？”
“我有事。”他想走。
“等等，”她拦住了舒枫，“回答我的问题。”
“你真无聊。”
“不肯回答就算了。但是她还爱着你，她为了你……”
沙的话被冷冷地打断了。“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有一点生气。
“别忘了，是他把我抛弃的。现在又想把我捡回来，真以为我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吗？”扔下这句话，舒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曼如，你真当我是玩偶吗？我不会再让你玩弄了。
我对你，只有恨。
恨。
十二
“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吧。”
“如……”沙踌躇着不敢进来。
“我知道。”她用平静的语气说着，“他不会的。”
不会的。
“是我伤害了他，”如抬头望着碧蓝的天空，“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有盈盈，烁在她的眼里。
自己玩的游戏，自己也要尝到后果。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错过就不再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