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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大结局 ...

  •   一年。两年。三年。时间如流水般从杨昙雪的指尖淌过去,而裴幻风却还没有回到她的身边。
      优昙公子的大名已经在西宁国内名声鹊起,优昙公子的画作获得了文人雅士的交口赞誉,一时竟有“千金易得,优昙难求”之称。
      难求的并不只是优昙公子的画作,还有优昙公子本人。
      这优昙公子日日蒙面,曾有人出价万金恳求他摘下那面纱,却没有回应。
      说来也是出奇,虽然优昙公子每次在公开场合露面都带着那面纱,却没有一个人会认错他。
      也许是因为优昙公子身上的气质独树一帜,又也许是因为优昙公子那柄不离身的纸扇上的一朵白色的优昙钵华。
      有人说这优昙公子是故弄玄虚,却被他本人反驳回去。
      优昙公子问:“你们是因为我的样子而喜欢我吗?”
      众人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优昙公子的声音中便含了笑意:“那便是了,我长得美或者丑,那又有什么关系,认识我的人,自然能认出来。”
      于是众人都点头称是。
      直到许久过后,众人才晓得,他口中所说的“认识我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优昙难得”之辞的来由,还有另一个原因——优昙谢绝了所有的应酬,只一心一意地画他的画,以及,每天下午必定会在城中的望江楼做上那么一个时辰。
      兴致上来的时候,他会说几个有趣的故事,内容不外乎都是一男一女的调笑,不过那女子的嘴却毒得有些匪夷所思,粗俗的话层出不穷,难以隐瞒的,却是那女子口中的爱意绵绵。
      大约那是情人口中的娇嗔。但说过故事之后,优昙公子便又会捧着茶杯陷入沉思,似乎在回忆什么美好的记忆。
      有人猜测,优昙公子坐在这望江楼里,一定是在等那个女子出现。
      有人大着胆子上前询问,优昙公子却缓缓地掀了掀茶杯盖,良久不语。
      直到众人都以为他不会再发话的时候,他却轻声道:“三年前,他坠下山崖,生死不明。却有人告诉我,他还活着,没有死。”
      众人都震惊这优昙公子的痴情,同时也哀哀感慨好一对苦命鸳鸯,却听得优昙公子续了一句话。
      “他叫裴幻风。”
      所有人都石化了。
      所……所以说这其实是一段爱得死去活来的短袖之情?
      优昙公子却只是叹了口气,道:“我是他妻子。”
      自然是妻子,那总不可能是男的……众人松了一口气,便听优昙公子接道:“我的画作上的所有人物,都是裴幻风。如果有人能够找到他,我必有重酬。”
      便起身离开了望江楼。

      这三年,望江楼变化很大。
      原本的茶楼几经易手,楼内的风格也是变了又变。始终没有变的,只有窗边那个能看得到流经天都的绵江的位置,因为那是优昙公子每次来都坐的地方,优昙公子在天都太过出名,没有人敢拂了他的意,那张桌子便始终被保留了下来。
      直到——三年后。
      望江楼再一次易手,经过几日的装修之后优昙公子终于踏入了望江楼,却发现她日日都坐的那张桌子消失不见。
      稍微有些失落,但优昙公子——也是杨昙雪,还没有为了一张桌子而迁怒别人的道理。
      这一次望江楼的重新装修,一楼的东北角便多了一个包厢,包厢外装饰着一副精美的翠玉帘,光线穿过帘子时拐了好几个诡异的角度,叫人看不清包厢里的人长什么样子,也看不清人的轮廓。

      见她的目光投向包厢,包厢里的人似乎注意到了,便似乎轻声吩咐了句什么。
      坐在望江楼一楼的人,几乎都是慕名而来——慕优昙公子的名而来。众人微讶着优昙公子还站在楼内却没有找地方坐下,又震惊优昙公子往日习惯所坐的桌子居然被换掉了,忽然便听到珠圆玉润的声音。
      玉石撞击发出泠泠的声音,竟是包厢里的其中两人掀开了翠玉帘,慢腾腾地走了出来,立在杨昙雪面前。
      两人同时向她作了一个揖,随后左边的小僮仆开了口:“包厢里头便是望江楼的新老板,今日公子的心情大好,点了满满一桌酒菜,一个人却吃不完,因此欲邀请优昙公子入包厢一聚。”
      杨昙雪疑惑:“他是什么人?居然有这个胆量邀请我?”谁不知道优昙公子将应酬一律都推了的。
      右边的小僮仆又是一揖,然后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公子说,他是优昙公子所寻之人,优昙公子大可不必将此当作应酬,它实则——只是一场家宴。”
      左边的小僮仆从袖子中拿出一卷画轴,毕恭毕敬地将画轴捧在他面前,道:“公子说,既然优昙公子画了他这么多回,来而不往非礼也,因此他也要有所表示。”

      杨昙雪便狐疑地打开了卷轴。
      画中,是一个极美的女子。这女子五官精致,眉眼中隐约透出几分优雅清冷,只是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便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她着一袭白衣,本是那么淡薄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却飘然如仙。她的耳边插了一朵含苞欲绽的月季,一只手正在整理鬓边的碎发,脸蛋上飘着两片红云,不知道在对谁羞涩而温柔地一笑,连耳边的月季都失了颜色。
      这这这……都不重要。杨昙雪瞪大了眼睛,谁来告诉她为什么画中的女子长了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啊!难道说……
      她收起了画卷,跌跌撞撞地朝着翠玉帘跑去。只是翠玉帘才被嫌弃,一道柔和的风便卷了过来。
      没错,就是用卷的,不过……似乎把她也卷了进去。等杨昙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蒙住了眼睛,压在了墙上。她慌乱之间挣了一挣,却使不上力,没有挣脱开来,面前的人反而把她压得更紧了。她心里面一阵紧张,她真的很不习惯这种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的苦逼姿势啊!TAT
      可是为什么,心里面居然会有一咪咪的期待。→_→

      杨昙雪被捂住了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却能闻到他衣襟上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他的手指也太灵活了,她打了好久自认为这样绝对不会让面纱掉下来的结被他几下轻松解开,掉落了下来,被他一手接住,扔在一边。随后便是冰凉的手指爬上她的脸颊,从发梢,脸蛋,下巴一路磨下来,最后才又落回她的唇上,绕着唇瓣一圈一圈地打转。他指尖有着薄薄的老茧,挠得她痒痒的,一时忍不住,张嘴便咬住了他的手指。
      他轻笑一声,声音泠泠,如珍珠滚落玉盘中的清脆,俯身吻上了那红唇。没有侵占,没有霸道,没有强硬,只余似水温柔。他认真而又细致地描摹着她的唇瓣,像是没有餍足一般,一遍又一遍,知道她微微放松了齿关,才做进一步的入侵。
      待他终于放过她的时候,蒙住眼的手也早已撤去。她愣愣地看着他,面前的人仍如初见一般,墨黑的发,清亮的眸,一抹温柔宠溺的笑容仿佛定格成了永恒,似乎已经认识了一百年,又似乎从不相识。
      “裴幻风,你回来了。”她捂住眼睛,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从指尖落下。
      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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