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chapter 13 ...
-
萨拉查没有否认，但是他提出要求这些孩子们对他的身份保密，不做硬性要求，因为他自己其实也不太在意身份是不是会暴露，除了凯文夫妇以外，没有什么可以成为他的弱点。唔，霍格沃茨也可以算是一个，可是想要攻破拥有创始人及其承认的继承者才能激活的防御体系的霍格沃茨，十个黑魔王都不太可能呢。而凯文夫妇，他们的住址萨拉查已经布下了巫师驱逐咒和警报系统，夫妇两个身上也都带着他送的防御首饰。（还记得小马尔福的生日礼物吗？和夫妇两个的防御首饰都是萨拉查从密室的宝库中取出的哦。）一旦有危险，他可以被召唤到两人身边去。他还留下了不少魔药在家中，小心使用的话，有大用处。要保护自己的麻瓜父母，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小鹰们对于萨拉查本来就没什么偏见，自然都满口答应了，甚至有小鹰十分体贴殷勤地询问要不要立保密契约。他们的图书馆中，有很多疑似当然最后证实也确实是拉文克劳陛下的手写典籍，上面都有另一个署名为“S·S”的人的笔迹。从各种角度来审视，这个人都只可能是萨拉查殿下。野史中各种传言，比如说鹰院创始人和蛇院创始人之间某些不得不说的小秘密，再加上今天的亲眼验证……他们完全有理由相信，针对萨拉查的种种不好的传言的真实性虽然还有待进一步考证，但就目前形势来看，斯莱特林殿下似乎其实相当的容易相处？
萨拉查走到书架边，熟练地抽出了几本笔记，小鹰们眼神狂热地盯着他，萨拉查将笔记递到布雷斯手中，说：“一星期看完，我会抽查你的进度。”
抱着叠起来有半人高的笔记，布雷斯无语凝咽。
殿下……你确定……会死人的真的会死人的……
离开密室，人们又体验了一次飞升的快感。说实话，这比降落要舒服多了。
萨拉查教给他们进入密室的方法，只可惜小鹰们的魔力还不足以控制法阵，只有请鹰院的院长出马了。于是，知道萨拉查身份的人又多了一个。
窗外，雨已经停了。逢魔时刻的夕阳将半边墙壁照得微红，紫色的霞光洋洋洒洒铺了半边天，远去的黑云分崩离析。黑色的鸟群落在禁林深处的巢穴里。
明天，会是个好晴天。
不过，还没几天，霍格沃茨又出了大事。
小天狼星出没，城堡里草木皆兵。据说，没有绅士风度的某在逃犯抓破了格兰芬多的画像，胖妇人被迫和巨怪挤了一个晚上。
无奈，萨拉查为了显示自己的“普通”，不得不随众一起到礼厅睡觉。这让小蛇们一个个表情梦幻得连斯内普的禁闭也压不住他们的兴奋劲儿，一到晚上，萨拉查周围一圈都是眼睛闪亮亮的小蛇……咳咳，那边还混进了几只小鹰呢。
萨拉查再次无奈。
没有要求他讲述千年前的冒险经历作为睡前故事，他该知足了。
相互道声晚安，四周安静下来，烛火如鸽般飞起，渐渐熄灭。墨蓝色的夜幕降临，云散去，风的脚步也放得轻轻，夜神点亮繁星，一闪一闪的，像是俏皮地眨动的眼睛。
天花板上的夜空，萨拉查静静地用手指点亮一个个星座。那是炎红色的白羊，那是黄绿色的双子……掠过海蓝色的巨蟹的钳子，啊，那是狮子座……耀眼的金黄色的……
向上伸直的手掌好像被人十指相扣，一种淡淡的冰凉沁入身心。
萨拉查闭上了眼睛，鸽子翼般的睫毛轻轻翦上。恍惚间，似乎，一段淡淡的蝴蝶振翅般轻薄的呼吸打在了唇上。睑下的眼球轻轻滚动，最终却还是没有睁开沉重的双眼。
罢了，罢了……他这样对自己说。也许，黑甜的梦里，有他期盼的……景色……
这一夜，幽蓝色的月光下，草叶的露珠分外闪烁。
银白色的夕颜仰起俏脸，不让人看见，她眼角坠落的泪滴。
秋海棠带雨的花瓣，凄凉地凋零了一地。
“……金灵翅的粉末加上月下美人的干燥花瓣，逆时针搅拌六圈半，再顺时针搅拌三圈，坩埚熄火，放入切碎的……唔，风铃草根茎，最后顺时针搅拌五圈，晾凉装瓶……”布雷斯把最后一个药方背了出来，在得到萨拉查的首肯后，松了一口气地摊在沙发上，银色的茶壶自动给他续上一杯香浓的咖啡。
德拉科抚摸着手中珍贵的笔记封皮，轻轻抬眼，带上些许揶揄的笑意：“布雷斯~很不错啊。以前还真没发现你还有这本事。”
“不背完的话，会受罚啊。”布雷斯大大咧咧地说着，“你看我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德拉科撇撇嘴，他这回是真的没看出来。
萨拉查默默地吮了一口咖啡，心里想着，他当时好像只是说叫他看完吧？算了。看他这么努力的份上，就不提醒他了。
“可惜了这么好的配方，里面大半的魔药材料都已经绝迹了。”德拉科叹着气，爱不释手地轻轻翻动着书页，“教父一定心疼死了。”
布雷斯用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歪着头看向萨拉查：“殿下，我不太明白，你要我背这些东西到底做什么？”
萨拉查把手中的杯子放下，他看向两人，德拉科和布雷斯立刻挺直了腰板坐好。
“这七天下来，布雷斯，你觉得你背哪一本笔记最快？”
“魔药啊，虽然都是些从没听说过的材料和配方，可是看的时候很兴奋，记得也快。”布雷斯眨着黑溜溜的眼睛，不假思索地回答。
萨拉查了然地点了点头：“这样吗……那么，看来你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殿下……我不懂。”布雷斯鼓着包子脸，“我的魔药课成绩还没有德拉科好呢。”
萨拉查嘴角翘了一下：“我不是说你的魔药天赋好。我的意思是，你对于各种繁琐细微的数据更加敏锐，反而一般人觉得更简单的魔咒精解和图画式的炼金术符号记录的记忆则不是你的强项。这也就是说，你精于记忆和分析，善于整理和观察。这是成为一个幕后操控者的必要条件。”
德拉科和布雷斯面面相觑。
让布雷斯背书就是这个用途？
“我测过你的魔力。说实话，布雷斯的魔力总量并不是很多，增幅速度虽然还算比较快，但也只是中等水平。这注定你今后不可能掌握特别高深的魔咒，尤其是许多已经失传的黑魔法。好在你的爆发力和控制力都还不错，想成为黑魔法大师是不可能了，但不输给绝大多数巫师也不算困难。”萨拉查很耐心地讲解给他们听，“关于这一点，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强大，并不只是魔力的量才能决定，更重要的还是如何使用的问题。”
萨拉查站了起来：“这恰好就是我想教给你们的——如何用最少的魔力发挥出最大的杀伤力。”
两个小孩眨着眼睛，惊讶兴奋憧憬，各种！
“现代的巫师大多数都习惯依赖魔杖来战斗。可以说，魔杖已经成为了巫师的第三只手臂，缺少了魔杖，普通的巫师就会寸步难行。”萨拉查用俯视的角度看着他们，“告诉我，如果没有魔杖，怎么使用咒语。”
德拉科很小声地说：“可以使用无声无杖咒。”就像殿下一样！
“没错。曾经，霍格沃茨要求学生们在入学第三年的时候就摆脱魔杖的束缚。而今，许多巫师一辈子都无法使用无声无杖咒。”萨拉查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着头，犀利的眼神定在两人身上，“我对你们的要求就是，尽快地在这个学年内，掌控无声咒。在毕业以前，完全掌握无声无杖！”
“啊？为什么我也要？！”
“呃！这太困难了吧？！”
“布雷斯，速度太慢了吧！”侧过脸也没能避开红色的光束，一道细小的擦伤出现在德拉科完美的脸蛋上，但他依旧不遗余力地在口头上打击着自己的同伴，同时不忘记将一记【统统石化】甩出去。
布雷斯阴阴地一笑：“你还是当心你自己吧。”无声的【咒立返】将咒语反弹了回去。
三连击的切割咒被瞬发出去。德拉科在魔咒方面确实有比布雷斯更高的天赋。半个月的特训，他已经可以使用三连击，虽然需要念咒语，但也已经只需要一遍就可以了，这大大提高了他的施咒速度，也难怪他可以嘲笑布雷斯“速度太慢”。
布雷斯躲避不及，手臂被割伤，鲜血将身上的袍子浸透。
“到此为止。布雷斯，你输了。”萨拉查拍拍掌，宣布着今天的练习结束了。下一刻，德拉科便冲到布雷斯身边，将一瓶魔药递给他，布雷斯咧着嘴，笑着将苦涩的药汁一口咽尽，反正这也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这些天来，他和德拉科的对练虽然互有胜负，但自己输的还是多一些。魔药很快就发挥作用，伤口不一会儿就愈合如初，只是衣物上的破损和血污证明了他曾受过伤。德拉科哼了一声，自己也喝下一瓶药水。
萨拉查不允许他们在练习期间饮用魔力恢复药剂，而是靠身体机能自主恢复，这样将魔力消耗掉之后自我复原能够最大程度地促进魔力增长。一开始，男孩们还有所怨言，毕竟魔力耗尽的那种空虚感不比体力耗尽的虚软，那是一种令巫师很不安的复杂感觉。但是回去一觉睡到大天亮，清晨发觉力量恢复甚至明显地有所增进的惊喜感也是不言而喻的了。尝到甜头的男孩们更乐意于在这样的练习中玩命地施咒以消耗魔力了。
同时，他们也在这样的对练间更深刻地理解了友谊的含义。他们会成为可以将自己的后背交托给对方的同伴。萨拉查暗忖，心里却也有一丝不安。
因为大量的练习，两个孩子现在饭量大增，虽然都精瘦精瘦的，但个子也都噌噌地往上窜，体重非但没减反而有所增加。德拉科已经送信回去让自家母亲给他定制新的校袍。布雷斯原本个子就很高挑，现在就算他混在七年级的学生里，也没人看得出来他才三年级。
反倒是萨拉查一如当年陷入了身高的烦恼，高加索人种的身体形态特征完全被灵魂上强悍的羽蛇血统特征所掩盖。神奇生物的第二形态，即人类形态，往往比普通人类要矮一些，因为魔力的强大某方面也影响到了他们的相貌，所以一般而言神奇生物们都非常俊美漂亮。羽蛇是一群强大优美的黑暗妖精，他们大多面容美艳妖娆，身形纤细娇小，无论男女都有着异常精致出众的外貌。萨拉查因为混了精灵的血统，这方面的特征就更明显地偏向神奇生物了。
二年级的学生们大多开始长个子了，就连从小营养不良的救世主，经过这些年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们的喂养，也开始了正常的发育。
萨拉查虽然也有长个子，可是还是跟不上大部队，反倒是面貌上也向着原来的自己发展。因为眼角那一点泪痣愈发显得妖娆魅惑的娇小少年，虽还不到被当成女孩儿的程度，乍一眼看上去确实很有几分雌雄莫辩的味道，这吸引了不少青春躁动的少年人的爱慕眼光，男男女女都有。人总是视觉动物，巫师也一样，更何况他有强大的斯莱特林血统，身份非同一般。
三年级的学生被允许进入霍格莫德，每当一些周日，只要得到监护人的签名，孩子们就可以前往唯一的纯巫师小镇游玩，购买自己喜欢的小玩意儿和糖果糕点之类，或者去三条扫帚酒吧喝上一杯深受人们喜爱的黄油啤酒。
萨拉查虽然没有到年龄，可是霍格沃茨关不住他，也不会阻止他。只是他对于这些没有太大的兴趣，与其在外面鬼混，他还不如多练习几个最新发明的咒语或者解读解读安东尼的谜语诗。
德拉科他们到底还是小孩子，萨拉查也没有想要剥夺他们少年时代乐趣的打算，便爽快地给两人放了假，自己躲到塔楼密室里看书。
安也有自己的交友圈，被自己一群好姐妹们拉去买蜜蜂公爵最新出品的糖果了。所以，今天的密室，就完全属于萨拉查一个人了。
嗯……也不能这么说。
萨拉查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自己。他不愿理会，可是不代表他能忽略。这些日子里，他能够感觉到，戈德里克一直在他的身边，从未离去。每晚，在礼堂睡觉的时候，他都模模糊糊抓到了这个偷窃狂的灵魂气息。
可是，他无法阻止自己心软的默认行为。他习惯他的存在，哪怕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哪怕他们已经十二年未再见面，哪怕他已经变成了幽灵。
摸摸胸口悬挂的挂坠盒，萨拉查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抗拒什么。他隐隐约约明白有什么力量阻止自己接近戈德里克，那种力量甚至就是出自他的本意！而另一股内心的力量在不断地软化着自己，让自己接受他的拥抱，接受他小心翼翼的触碰，甚至接受他那带着淡淡悲伤的吻。正是这两个旗鼓相当的力量让他挣扎苦恼，自然不会给戈德里克好脸色看。他忙着各种事情，让其他事物占据自己的内心，不愿去想那些纠结，也因此未能阻止，每夜戈德里克在他睡前落下的，那一个轻如蝉翼的吻。
也许他该离开这里。萨拉查不无忧郁地想。他从来都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他也会担忧自己迟早会被打动。
戈德里克确实很了解他。他知道自己最不能拒绝的，除了死缠烂打，就是这种温柔到甚至可以说是软弱的入侵。前者还有可能令他反感厌恶，后者……呵，多可笑的形容。可这确实该死的就是他最不能抗拒的温柔！
他真怀疑自己迟早会被逼疯的。
叹着气，萨拉查甩开思想上的包袱。他要尽快找出可以修补好汤姆·里德尔的灵魂的方法。不能只是简单的修补，更重要的是完全融合，绝对不可以有一丝瑕疵。他要的是完美！
日记本和冠冕都不太老实，但好歹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其他魂器……萨拉查蹙眉，也应该收回了。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chapter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