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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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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有私心的,就算宫华满口都是愿意为陆铭做任何事可是即使是这样,宫华也想亲耳听陆铭说些真话,哪怕是陆明说恨不得杀了他,这样宫华也会觉得很满足。
于是在回府的路上,宫华尝试着问了陆铭的身世。
“铭儿是孤儿,从小便在行云宫里了。”陆铭知道宫华会问,也早就准备好了要这么说。其实这也是实话,,六岁没了爹娘,也便是个孩子,就被送进了行云宫,也算是个孤儿了。
宫华不说话了。
即使在就预料到陆铭不会说真话,但真的从他口中听到这些,多少还是有些伤心的。
宫华是一届武将,虽待人处世是温和有礼,但武将的脾气与血气也还是有的。
当下宫华就顿住脚步,“铭儿,将军府已不远,你自己先回去吧。”虽是傍晚,但大梁国风甚好,晚上几乎没发生过什么事,宫华也就放心让陆铭一个人回府。
陆铭感到奇怪,但宫华说什么自己也不能不听,也不想多问,应了一声就向前走了。
宫华待陆铭走远了才长叹一口气,他的铭儿竟是如此地不在乎自己……
也罢,只要他能留在自己身边,自己在他心里是什么位置也都不重要了。
想完这些,宫华多少还是感觉有些气闷,就转身向后走去,秋天的夜晚很是凄凉,街上行人也少了些,都回家去了吧。
等到四周渐渐热闹起来,宫华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入烟花柳巷中了。
“呀!这不是月止么?”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宫华抬头,发现来人是李思明,不觉心情好了几分。
“怎么?家中美人还不够消遣,要来这里寻欢作乐?”李思明打趣到,推着宫华进了一家妓馆。
“雪华莫要说笑了,只是心中有些烦闷,出来散散心,谁知竟走到这地方了。”宫华都到了妓馆门口,也不好推说不进,就顺着李思明的意思进了这家名为“流云小筑”的妓馆。
“哦?月止要是来散心我可就不奉陪了。”李思明作势要与宫华分开,被宫华一把拉住。
“雪华,把话说完,别总说半截吊人胃口!”
“也是,这事告诉你也比较好。”李思明招来老鸨,要了楼上的雅间,与宫华作了进去。
这雅间是天字一号,正面对着对面的舞台。
“月止可知最近这流云小筑新来的花魁?”李思明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问。
宫华不禁觉得好笑,自己可从来不来则这青楼妓院,又怎会知什么新来的花魁?
“这可就是月止你消息闭塞了。”李思明看出宫华的意思,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
“此话怎讲?”
原来,根据李思明的探子回报,这流云小筑的幕后老板正是这新来的花魁,而且暗探在这小筑中发现了毗邻的赫连族的饰品。
要知道赫连族可是大梁国最大的敌人,几十年来一直在骚扰大梁的边境,边境百姓苦不堪言。先帝在位时就没能把赫连族收服,一直是先帝心头的病痛。如今新帝即位八年,也拿那赫连族没有办法,唯独可以压制他们的便是宫华。说是压制也不过是个平手,却从无办法把他们一举打败。
“赫连的人怎会在这?”宫华一听死敌的名字就血气上涌,心中仅有的一点不快也都驱散了,“快说快说!你又有什么心情报了?”
李思明笑了,宫华还是这般热血方刚的,二十多年了都没变。
“就是没有情报才来这儿的呀。月止,坐下,花魁要登台了。”李思明拉宫华坐下,也正是这时,对面的红纱被婢女从两边揭开。
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一听便知不是中原曲调,只有苍劲的边疆才会谱出如此苍凉之曲。
“小女子赫连遗珠从西域而来,承蒙各位大爷抬爱,为各位献上我西域之曲——西门破”
接着就是一阵又一阵凄凉的琴声。
“西门破……好一个赫连遗珠,有趣,有趣。”李思明不禁连连鼓掌,这女子,奏这么一首曲子,西门破……赫连族,不正是在大梁西面么?
“这不是在向我大梁宣战么?”宫华皱眉,真是恨不得现下就举兵攻打赫连一族。
“行了,我还要进宫去给皇帝复命呢。月止你就快回去吧,指不定你的小美人已经等急了呢。”李思明恢复了不正经的样子,开门闪了出去。
宫华这才想起今夜出门的目的,想着现下出去会被不少来享乐的官员碰见,疲于应酬,便决定在这先住一晚,让龟奴回府通知人明早将朝服送来,就向老鸨要了间包房休息了。
估计这老鸨开了那么多年妓馆头一次见过只住宿不要姑娘的客人,但看见宫华给出的一锭金子就立马谄媚地笑开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有钱就是爷嘛。
而镇国大将军府中一接到将军在妓馆过夜的消息就炸开了锅,特别是蝶儿,连滚带爬地跑来向陆铭报告。
“铭儿!不好了不好了!将军在妓馆过夜了!”用力拍打着陆铭的房门,蝶儿大声吼着。
“我知道了姐姐,别拍了,你的手不疼么?”陆铭没有开门,只是在房间里回答了蝶儿,因为他不想蝶儿看见自己在悄悄落泪。
“铭儿!”任蝶儿再怎么在外面叫喊陆铭都没有再回应了,蝶儿只好泄气地走了。
陆铭抱着被子缩在床上默默流泪。
到底还是被厌倦了,才不过三日而已。
“爹娘,怎么办,孩儿是在为他流泪吗?”
宫华给了陆铭从未有过的温暖,所以陆铭沦陷得也很快。
并不是喜欢上宫华了,只是夜晚身边没了宫华的体温有些不适应罢了。
但是的陆铭不知道,习惯和喜欢,区别只在于有没有时间的磨砺和离别的考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