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酸菜

5、5

　　放学的时候，明却突然间出现在班门口。美术班并不和我们在一起上课，他们被安排在旧教学楼的顶层，上面有间废弃的教室，做为画室。
　　松先迎了出去，我和颖随后也收拾书包准备离开。明却拦住了我们，她笑着说落落，你答应过要当我的模特的，还记得吗？
　　我抬眼看她，却发现松也在看着我，很专注，我想那是他第一次认真的看我。我说我以为你忘了呢！什么时候？
　　明说今天下午放学吧！换件衣服，我来找你！
　　我点了点头，她便挽着松的胳膊走了，明大概只有一米五，松却有一米八，两个人高低落差的走在一起，让我有种刺目的感觉。
　　我眯着眼睛，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颖说你怎么了，不想的话可以拒绝啊！
　　我说不用了，我挺喜欢的。
　　其实我是决定穿那件月白色的旗袍，记忆中母亲美丽的影子依然在我的心上，我喜欢看她穿着旗袍就着老旧的音乐和郭叔叔起舞的样子，喜欢她看淡淡的笑容，喜欢六岁以前记忆中的她，可惜这些都不在了。
　　我抚摩着那件旗袍，真丝的料子触手的感觉极为滑腻。我说我也可以像妈妈那么美丽吗？我已经有一米七了，我也可以吗？
　　这些话我不会对妈妈说，我们之间没有交谈，只是在吃饭的时候相聚在桌子上，一个人一盘菜，她的我不会动，我的她不能碰。
　　下午的时候，我用报纸裹着那件旗袍到了学校。颖吵嚷着要瞧一眼什么样子的衣服让我这么仔细，我慢慢的揭开了个缝隙让颖看。
　　在中午的太阳下，我才发觉，那么多年突然暴露在阳光下，它依然是那样的美丽。颖惊叹的赞着它的华丽，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摸了一下，然后再摸一下，羡慕的说落落，真漂亮，你妈妈年轻的时候一定很美，否则不会有这么漂亮的衣服。
　　我不置可否，安静的将旗袍放起来，等待着放学的到来。
　　明领着我到了旧教学楼的顶层，那些跟仓库一样的画室。她说你先把衣服换下来吧！我出去给你看着，不会有人来的。
　　外面的太阳正在落山，屋子里昏黄的，有点熟悉的感觉。我将报纸打开，慢慢的脱了衣服，赤裸着雪白的身体，像妈妈一样仔细的将它披在身上，扣好了扣子。
　　已经是12月的天气，衣服很冷，空气也很冷，我颤抖着将最后一个盘扣扣好，慢慢的旋转起来。我已经长大了，妈妈的衣服穿到了我的身上如同量身而做一般。
　　明在外面问我好了没有，我说进来吧！
　　然后我看着门开了，明先是很随便的进来，眼睛像灯泡一样一下亮了起来，她跑到了我面前，绕着我仔细的看着，惊叹着，她说落落你是个尤物。
　　我的脸红了，她却不在意，说落落，你就站在窗前就好了，我会快点画好的，太美了！
　　我喜欢听她的赞美，一点也不做作，想到什么就是什么。
　　这样一站就是四天，明开始说立刻就可以画好，后来才说她想慢慢画，问我可以不可以多做几天模特？
　　我说可以，不过你要送我一张临摹的。
　　她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