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那些尘封的过去往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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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露璠用了一天的时间，陪着越前龙马在青春学园到处忙碌。
到了黄昏时刻，两人才算真正舒了一口气。终于将所有的事情都办好了。
看着少年别扭的标签表情，以及拐弯抹角的关心。少女叹口气，想了一会儿之后。
“龙马君，现在回神奈川太迟了，估计连电车都赶不上了。可以在你家借宿一晚吗？”
“诶？”少年用着略微惊讶的低沉嗓音说道，然后转过头去看了看神色认真的少女。
“那边没有问题吗？”少年压压自己的鸭舌帽：“你的兄长会担心的。”
“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总不能让我露宿在大街上吧。”少女唇边的微笑依旧温暖。
越前看着她似乎是淡然的表情，心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感情。
这种感情，感觉很糟糕。
最终，少女还是在越前家留宿了一晚。
当晚，当少女和少年刚刚步入家门的时候，少女按着礼节浅浅说了一句——
“南次郎叔叔，伦子阿姨，打扰了。”
这一句本来应该算的上是淡然的话，却引来了轩然大波。
“喂喂伦子那是璠少女是不是是不是——”
“诶诶小璠你怎么过来了发生什么了——”
少年少女互视一眼，无奈叹口气。
“是这样的，伦子阿姨。今天报道花了很长时间，所以只能来这里投宿一晚……明天早上再走。”少女抱歉的浅笑。
“打扰了真是对不起。”
第二天早上，璠一个人坐上了前往神奈川的汽车。她拿着自己手中的巧克力，看了许久，然后幽幽的叹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越前龙马似乎算是阴沉的背着自己的网球包，将背带攥得很紧，望了望天，然后转身走进了校园。
那天晚上，在越前伦子将南露璠安顿在客房之后，她也顺道去参观了一下越前龙马的新房间。房间布置得十分整齐，东西也都排放得正到好处。
那个时间正好是南次郎和越前龙马切磋网球的时间。说是切磋，事实上的单方面切磋，越前龙马一如很多年前一样，一个网球都接不到。她顺着自己的目光看着楼底下奋力奔跑的少年，叹气之余却也微笑不已。
少年打完网球，结果自己母亲递来的毛巾使劲的擦了擦发丝上滴落的汗水，顺着楼梯走道了自己的房间。
推开门，却发现少女正在兴致盎然的看着自己房间的摆设。
忽然，少年疾步上前，一把推开少女。
“璠！”他的声音十分尖锐，她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但那浅淡的笑容仍未散去。
“伦子阿姨带我来这里的，我只是来看看龙马君的新房间。”
少女的音色依旧纯粹动听，如果忽略那一瞬间的颤音。
越前却没有察觉。
他金色的猫瞳里面充满了类似于愤怒的情绪：“可是，你没有征得我的同意。而且我总还是应当有一些隐私的吧……”
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向书桌的方向靠拢，然后将书桌的第二个抽屉严严得堵在了身后。
“可是龙马君……”
“够了！”他泄愤般的大喊道。
他墨绿的发丝因此而在黑夜之中熠熠生辉，金色的猫瞳里似乎有那么一点赤红色若隐若现。
少女的身体开始发抖。
他依旧没有看见。
他很生气。他那天刚刚完全掌握了外旋发球，以前在美国青少年网球大赛上的，不过是技术还未纯熟的外旋发球。
他是知道的，要凭那还不熟练的外旋发球，打败越前南次郎那纯粹是痴心妄想。于是他不断地练习，终于……终于练熟了……
很开心，很兴奋。
如果这样，是不是就能够打过那臭老头，哪怕一球。
再别人面前他的形象永远都是淡漠的，但很多人独独忘记了，不论是多么淡漠的外表之下，心也总会存在火热的角落。
而网球，就是那个角落。
然后，现实狠狠得粉碎了他的想法。
自己引以为豪的外旋发球被毫不留情得一一打回。自己在月光得倒映之下，看到了南次郎严峻的面容。
——只是这样，你是远远超不过我的。
他的身子激烈的颤抖着。
——还有，那个少女，应该早就会打完全的外旋发球了吧。
他的瞳孔顿时缩小，惊讶地瞪着前方的南次郎。却换来对方回过头来的轻轻一笑。
——你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了吗？
他跪在网球场上，还没有回过神来。
南次郎却已经坐在了回廊上面，用手拧开自己旁边矿泉水的盖子，自顾自喝起水来。
“那个少女，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似乎天生就拥有很好的天赋。这一点你那个不成器的哥哥也应该有所体会。”
“她的反应力有多强大，你也应该是明白的。她之所以无法打败我，完全是因为体能的原因。”
“她的注意力有多优秀，你也应该是明白的……”
“闭嘴——臭老头——”
少年金色的瞳孔里散发出冰冷的金属光泽。
南次郎惊讶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这种姿态，是生气了吗？南次郎悠悠的想着。
“南露璠就是南露璠，她永远不可能打败我。”越前龙马从网球场上站了起来。他的心中被一种致命的情绪充溢着。
这长久以来的不安，
似乎已经到达顶峰。
——是的。
那种名为“恐惧”的情愫。
害怕。
害怕她超过自己，如果她超过自己，本来就浅淡的她，还会回过头来再看自己一眼吗？
害怕她看清自己，虽然他表面淡漠，但是在内心之中，却总是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思。
——暴怒，暴怒——
这种情绪，在他看到她云淡风轻的站在自己的屋子里，像是要用温柔的语句倾吐出残酷的：“你输了”这样的字眼后，达到了顶峰。
那第二个抽屉里面，装的是自己长久以来的日记。那记录着他所有不安，所有恐惧，所有卑微的日记……如果被她看见。
后果将会如何？
他无法想象。
此时，少年在一边喘着气，似乎是愤怒的情绪感染了旁边的少女。少女不动声色地蜷缩在一旁，少年喘气的过程中，并未看到少女瑟瑟发抖的身躯。
此时的少女并没有那种暴怒的情绪，相反很奇妙的，她的心中，充满的居然是那样一种
——似乎是永远都不可能在她身上出现的情绪。
她也在害怕。
她无神的瞳孔中充溢着的，是满满的回忆……
上辈子她所经历的，忽然与现在的景象稳稳地重叠。
“你为什么杀了他！”当时那个人是这样质问的。
同样的场景，自己蜷缩在这个角落中，浑身轻轻发抖。她的喉咙干涩。
“对不起……对不起……”
她像是中了魔咒般，轻轻地喃呢着这句话。
越前的情绪在理智控制之下一点点的清明，他长长的舒了口气。
太失败了，只是因为这种情绪。
就对她生气，、真的很失败……
他转过头想要对她道歉，却发现了一幕始料未及的场面——
——少女的身体开始明显的发抖，深黑色的阴影掩住了所有的感情。
“不要……不要抛下我……”
“不要抛下我，求求你，求求你。”
少女断断续续的语句在零落的语气之间悲伤地回荡在少年的耳中。
他先是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少女，准备静观其变。
然后，她的身子逐渐抖得像筛糠一样。他终于感到了不安。
“南露璠！南露璠！你醒醒！喂！”他奋力的跑到她身边，使劲的摇着她，他头一次体会到名为“后悔”的感情。
少女却似乎是置若未闻，只是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拼命地发抖。
“我错了，我错了，南露璠，你到底怎么了？”
少年带着刚刚变声的沙哑嗓音拼命地喊着少女。这声音终于惊动了楼下正在看着色情杂志的南次郎，还有正在做家务的伦子。
两人严肃地互视一眼，南次郎小心地将杂志藏好。两人赶忙跑上了楼梯，使劲的推开了龙马房间的房门。
他们看到的，是少女一直紧紧闭着眼睛满头大汗的细细碎语，还有少年手足无措的在一旁呼喊的场景。
“璠！”南次郎拉开自己的儿子，对着少女说道：“怎么了？”
少女像是没有听见。
“璠，这到底是怎么了。龙马？”伦子焦急地看着那边紧紧地蜷缩着的少女，不甘心似的对着自己的儿子问道：“这是怎么了？”
“阿姨？”从房门口露出了奈奈子的身影。
“奈奈子，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南露璠。”越前伦子转过身去：“你能不能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奈奈子在青春学园大学部选修了心理学专业还有医学专业。
她看了看一旁瑟瑟发抖的少女，眼神顿时紧张起来：“不好，阿姨，您先把她放在床上。龙马，帮我递一下安眠药。叔叔，你先到底下去拿一条毛巾，然后蘸上凉水，递上来。”
三人都点点头，然后各去忙各的了。
伦子将璠放到床上，看着奈奈子将她的四肢强制性的伸展，放到床上躺平。然后到一边倒了杯水。
一边的龙马已经将安眠药递了过来，她将璠的嘴撬开，然后强迫着她喝下了安眠药。
不一会儿……少女渐渐安静下来，呼吸也恢复了平常。
“这很明显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她的肌肉在收缩，满头大汗，而且还在不停地说着话。如果所料不差的话这应该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而且这段回忆带给过她强烈的冲击，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奈奈子帮着少女将薄薄的棉被盖在身上。然后将冰凉的毛巾敷在少女的头上，奈奈子转过头来，用着温温柔柔但是却异常认真的样子对着神情严肃的越前一家人说。
“龙马。她在变成这样之前，发生了什么了吗？”
奈奈子将认真的面容转向龙马，少年似乎是一脸急促的样子，眼神不断地游移着。
“我也不知道。”少年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刚开始我进来的时候……她像是要看我的日记。我就对她吼了起来……然后……她就这样了。”
“这么严重的情况，应该并不只是被吼了啊？龙马，你和她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你难道不知道别的什么吗？”
“对了，她好像说了一些话。”龙马咽了咽口水，看了看旁边家长们的神情，认命地继续叙述。
“先开始似乎是很轻微的颤抖，然后好像说过……对不起，然后是……不要抛下我？”他到最后自己的语气都变成了疑问，他不解地看着一边自己的家长们，却发现他们似乎也是同样的表现。
“这种话……不应该从一个十二岁少女的口中说出来啊。”南次郎深深地叹了口气，露出了鲜少的严肃表情。
伦子点点头：“璠从小便十分懂事，我总觉得……她似乎是隐瞒了些什么。不过看她这样子，这些话埋在她心底已经好久了吧。“
“说出来也是好事。”奈奈子终于露出了微笑，点点头：“这些话在她心里呆了太久，而且是这样沉重的话题。这对她也是一种折磨，这样子发泄出来，对她以后也有好处。”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什么都没说，缓缓地退出了龙马的房间。
最后，奈奈子还小心地将房门关了。
随着一声微小但清脆的关门声，越前龙马颓然的倒在了床边。
他努力直起身来，坐在床边，看着少女似乎算得上是沉静的睡颜。大大的猫瞳看着少女，不知想要表达些什么。
长久，他叹了口气，缓缓的伸出手，一下一下梳理着少女的头发。
“你的头发，扎起马尾，应该会很漂亮的。”他自顾自的喃喃着。
忽然少女睁开了眼睛，他陡然收回自己的手，看着少女。却发现对方的瞳孔连一点光泽都没有，似乎是无意识的。
“一场无望的单恋，至死仍需以泪祭奠。”她似乎是诅咒般的，从口中一字一句的吐出这些话，然后忽然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倒了下去，正好倒在了少年的旁边。
“你说过的……”她的睡颜是如此安静，似乎刚才如同诅咒般的话语根本不存在一样。
少年直直的注视着少女，瞳孔在夜色的照耀下闪烁着晶亮的光泽，谁也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那些尘封的过去往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