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少年DGM]且行》不走的皮皮虾

8、第八章

　　“你认为凭这句话，就能让我对你们现在的打算表示认同吗？在INNOCENCE的存在已经暴露的情况下？你们以为自己能给他们提供多久的保护？”虽然重伤，神田在言辞上依旧毫不示弱，眼中满是不屑与愤怒交织的情绪。
　　只是那边对峙的白发少年，虽然面带愧疚，却也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现在的情形算是内讧？不过，观念冲突什么的，我自认为没有这个能力来调解。虽然这种时候看戏不是最恰当的做法，只是在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之后下意识地采取了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做法而已。

　　啊啊，不管怎么说，因为这几句话就有些动摇的我，果然还是弱爆了。

　　不过啊，也只是有些动摇罢了。

　　瞥了一眼，有着少女姿态的人形――又露出了那一副不安的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呢。也对，作为两方人马争夺的对象，武力值完全不及任何一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如何保护自己重要的人呢？

　　满地的残骸在哭泣啊。

　　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向四周进行探知。最近的气场是两位依旧对峙着的年少的驱魔师散发出来的。然后……

　　有什么东西在附近。

　　‘INNOCENCE，发动’，心中默念暗示语。具现化的镰刀光芒内敛，只放到了手臂长短，它的战斗形态随着我年龄的增长似是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不过这份熟悉感却是总是那么令人安心。

　　“！”对方明显察觉了我的意图的这一刻，瞬间爆发的恶意充斥着感官，身体完全是下意识地便采取了行动。

　　“锵――”金属激烈碰撞的声响。少女带着绝望的惊呼几乎被淹没在气流形成的冲击中。

　　你妹！在空中飞溅开来的血花还留有一丝丝的温热，稍远处是由于惯性作用而飞离我身后的老人的断臂。
　　Level 2和Level 1的差距啊。

　　萦绕在心头的危机感，是不要轻敌的警告。
　　Lala带着带着机械感的声音呼唤着古索尔的声音还未散去，古索尔沙哑悲痛的呼唤声中透着绝望。眼前，只剩Lala半边身体以及哪清晰可见的残损零件。而作为心脏的绿色能源石――此行的目标物品——此刻已经不翼而飞。

　　莫名的悲哀了一下，然后被充满杀气的声音拉回了思绪。

　　“还回来。”少年称述着自己的要求。他身边狂暴的愤怒气息仿佛是具象化了一样强烈。然后不顾神田的提醒，不等自己的对AKUMA兵器进化完全，就攻向了似乎并不打算隐藏身形的AKUMA——如离弦之箭。
　　攻势凌厉，但这个以黄沙为皮的Level 2看上去招架得游刃有余。至于，我只能暂时充当场外援助的角色。
　　——果然驱魔师什么的，真的不太适合团队合作吧。

　　“……说起来，亚连的圣母属性真的不要紧吗？这种自我牺牲倾向的感觉。”摸着已经放到正常大小的镰刀，白发少年那么拼命的样子让我想到了前面他和神田两人的争执，那种代替两人“牺牲”的说法。

　　被我没头没脑的插话打断了交流，神田和托玛一起愣了一下。他们的反应倒并不是很重要，只是有些时候有些感慨不吐不快，“不过有‘想去保护’这种想法的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很让人羡慕了吧……”

　　将视线再次投向战场，我对己方的胜利并无怀疑。毕竟，复制，乍一听，的确是很值得自信的能力。只是，仅仅只是将敌方的能力复制下来是无法真正转化为自己的东西。

　　何况，还是个反派角色。
　　——这句话是我开玩笑的。

　　驱魔师有驱魔师自己的战斗方式。尤其是，现在的亚连……愤怒从来都是能够化为利刃的极端情绪。
　　所以眼看着少年被困，在明确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准确来说应该是杀气吧——的前提下，我和神田都没有动手的意思。

　　战斗总是瞬息万变。上一秒，亚连刚从Level 2中破体而出；下一秒，少年就因为身体的超负荷而露出了破绽。

　　身体的动作完全是未经大脑思考的。至于明明挺身而出了，还是忍不住拿话去刺亚连的神田，多半也是一样。
　　手起刀落，金属冷硬的光芒在空中一闪即逝。顺手接住了散发着惑人光芒的INNOCENCE，我看着齐齐倒下的两人有些莫名的微妙感，大概是……羡慕？

　　“真是青春啊，独属于少年们的友情……”

　　“……”X2

　　同步率都有了呢。

　　用仅存的一只手拉起了只剩一半身体的Lala露出内部零件的机械手臂。名为古索尔的老人大约是在从空中落下的时候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几乎是以爬行的方式来到Lala身边的。

　　不知为何，哀伤的感觉却不再那么强烈了。

　　“不知道发声零件有没有坏掉啊……”原本说这话的是想缓和一下那种过于沉重的气氛。只是眼中只有Lala的老人，在我话音落下那一刻的颤抖，多少让我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安放回散发着绿芒的“心脏”，我默默地退到稍远处。

　　这算是，尽人事了吧？

　　接下来，只要看着就好了吧。有关亡灵的结局。

　　INNOCENCE是“神的馈赠”，是“奇迹”。纵使它没有使那个将死的老人的生命得以延续，也没有使名为Lala的人偶再度歌唱。但看着那两只紧握的两只手，我是不是可以觉得这个结局其实不算太糟糕？

　　……

　　“差不多……可以收工了？”古索尔的气息完全消失的十多分钟后，我出声打破沉寂。

　　结果，走近两人遗骸，不知道出于什么冲动，我用手戳了戳半裸露的绿色石头的储存装置又默默地蹲了半天。直到亚连走过来拍了拍我的狗头，才回过神来。总觉得有点闷闷的。应该没有哭出来吧？
　　“我来吧。”少年的声音轻轻的，像是怕吵醒了什么。我幅度很轻得摇了摇头，没有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