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缘》曦衡

82、怨女怒斥篡权者 替父报仇在今朝

　　“哈雅莉亚？哈雅莉亚？……”舒巴亚喃喃自语，突地一声惊呼：“你是哈雅莉亚？我……我……大哥……苏鲁亚……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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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巴亚此言一出，罽宾国群臣闻听舒巴亚口吐前任国主之名，不由纷纷交头接耳，均仔细打量眼前孝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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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那孝服女子声音透出怨恨，道：“我的好叔父，你今日贵为国主，竟仍记得我父王，侄女真真感激也！”说到最后，她眼中似要喷出火焰欲将舒巴亚活活灼烧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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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巴亚此时嘴唇抖动愈发厉害，只勉强道：“好侄女儿，孤只当你已被人害死，哪想今日尚能见到你，真真解了孤半生之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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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雅莉亚不由爆发出一阵大笑，道：“你恐怕并不愿再见到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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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巴亚脸颊一动，喃喃道：“孤那可怜的哈雅莉亚侄女身遭不幸，孤眼睁睁望着她含恨九泉，数年来未抓获凶徒，此乃孤心中最大憾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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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罽宾国群臣闻言一惊，不由向这名孝服女子投去猜忌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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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雅莉亚只作不见，眼神中更增仇恨，怒道：“你休要这里巧言辩驳，当日你为觊觎我父王之位，设计将他害死，可怜我母后与……”哈雅莉亚忍不住轻泣，继续说道：“可怜我母后与我那未足月之妹妹，皆……皆死于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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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雅莉亚一番话更令罽宾国群臣心惊，面目均现将信将疑，只听舒巴亚大声喝道：“我大哥苏鲁亚王受奸人所害，致使一家遇难，孤数年来打听凶徒踪迹，不想今日却自投罗网！来人哪！——”说着唤过左右侍卫，道：“快快将此凶徒捉拿归案！”舒巴亚身旁侍卫欲向哈雅莉亚发难，突听身旁有人喝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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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一旁闪出一身着罽宾国服饰之老人，那老人风烛残年，此时老泪纵横，一面颤颤微微向哈雅莉亚走去，一面喘息道：“你……你……当真是苏鲁亚王之女？……”哈雅莉亚哽咽道：“皮菲伯伯，是我……”那被唤作“皮菲”的老人正是罽宾国之相，真名为菲莱，只听他喃喃道：“不错……不错……的确是哈雅莉亚公主……”说着上前拥住哈雅莉亚恸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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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地舒巴亚一声怒吼：“菲莱老儿！我早料得你要谋反，孤待你不薄，使你仍身居要位，不想你今日串通凶徒，孤亦难保你了！”菲莱闻听此言，气得长须抖动不已，只见他狠狠望向舒巴亚，道：“你这乱臣贼子，谋害我苏鲁亚王，我当日本该追随苏鲁亚王而去，可你这奸贼以我家人性命相要挟，我不得已受你摆布，今日苏鲁亚王后人已到，便是你这奸贼死期将至！”舒巴亚顿时吼道：“住口！一派胡言！左右还不将这些凶徒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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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舒巴亚身旁侍卫正要上前，只见又有些许唐军涌入，始而犹豫。舒巴亚气急败坏，一面催促，一面寻思如何脱身。只听一旁李俶迟迟开口道：“你们这般对他效忠，殊不知他日他必将你们视作替罪羔羊，却真是冤枉了……”那为首之罽宾国侍卫见眼前情势已成定局，又寻思李俶所言有理，愈发踌躇不前。舒巴亚此时眼见身旁侍卫有所不从，又见当日与他一同篡谋之臣子已躲在角落间瑟瑟发抖，心中不由一声长叹，知自己大势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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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他缓缓走向哈雅莉亚，缓缓说道：“哈雅莉亚侄女，孤数年来为你守着这王位，今既你已安然回返，这王位仍为你而设。”哈雅莉亚冷笑道：“你莫要逞口舌之力，若你是位仁君，我倒可饶你不死，哪知你竟是暴虐成性，数年来令百姓流离失所，我安能饶你？！”舒巴亚一面唯唯诺诺靠近些许，一面颤声说道：“孤治理之下，尽己所能使百姓安居乐业，怎奈侵略掠夺之事层出不穷，孤亦有心无力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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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雅莉亚待要开口，突地冷不防舒巴亚一个抢先，已将菲莱掌握在手，只听他一声大笑，道：“你们皆退后，否则孤要了这老儿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