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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国事家事纷扰多 男儿有志为社稷 ...

  •   李俶匆匆转回元帅府,才入元帅府,就见柳潭迎了上来:“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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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李俶遣派柳潭与敦煌王李承宷于西域诸国游走,柳潭善于谈判,而李承宷对西域情形极为熟悉,二人可以说是珠联璧合。
      
      当李俶听毕柳潭叙述,忙随柳潭走出元帅府,往南边而去。行至青松岭,来到一座小茅屋前。
      
      李俶进到茅屋内,便闻到一股刺鼻的中药味,正见碧云蹲在药锅前,不停地扇着扇子。
      
      碧云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刚要唤道:“张……”忽然看到是李俶,双目登时瞪得大大地,似不敢相信一般,怔怔地杵在那里,好半天才缓过劲,忙跪倒在地,声音极弱:“殿下……”刚吐出“殿下”二字,泪水便不住地流淌下来。
      
      李俶看到眼前之人正是碧云,以为屋内卧在床榻上的系沈珍珠,忙一步并两步,疾步走向床边,此时方看清那床榻上赫然躺着的正是——穆治!李俶细观穆治,见他面色青黑,唇黑舌白,显是中毒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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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治气虚微弱,听到动静,此时慢慢睁开眼睛,朦胧间见到李俶近在眼前,登时清醒大半,强撑着病体,挣扎着要坐起来,却半天动弹不得,汗湿了一身,更现出一股恶臭。碧云急忙走上前来,按住穆治,轻声道:“穆总管,千万小心,张大夫交代过的……”穆治一把推开碧云,这一推显是用尽毕身之力,碧云不提防倒退几步,穆治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床边,此时仍奋力地欲往床下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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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俶见状,忙按住穆治肩膀,关切地问道:“勿要动,你究竟如何成了这般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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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治见李俶未曾责备,反语气关切,心中大是感动,此时双泪纵横,哽咽道:“臣……臣……未能救出沈妃娘娘……臣……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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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穆治便把来龙去脉向李俶述说了一遍,李俶边听边觉冷汗直冒。
      
      原来,穆治四处寻访沈珍珠下落,直至十天前穆治行至长安城百里外一座名为梁闽山中,听到有人呼救,忙赶去查看,正见碧云倒在地上,身上有伤。穆治急忙将碧云扶起,碧云抬眼看到穆治,如遇救星,急呼道:“穆总管,快去救娘娘!——”说着便晕噘过去,手势还指向东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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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治先查看了下碧云的伤势,见她伤势不重,先喂了她一颗参荣丸,将她安置在床榻上,方向东北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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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治快马加鞭追上前去,见叛军押解着一辆马车,便冲了上去。谁知为首一名军官武功何等了得,又不知对方放出什麽物事,穆治只感浑身酥软难当,眼前模糊一片,昏昏而倒。忽地穆治只感觉心口一阵疼痛,随即不省人事。
      
      当穆治醒来时,便已在这间茅屋了。碧云伤势已好了大半,而穆治业已昏迷至今。
      
      李俶问起究竟为何人所救,穆治称张简之张大夫。李俶随即问张简之现身在何处。碧云则于一旁答曰张简之往山中采药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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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俶转问碧云,碧云所言更令李俶一头雾水,惊骇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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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云称,当日被劫走的还有带发修行的宁清郡主李苘与清音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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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李俶问及她们如何被掠持经过,碧云则称系韦济文所为。然,碧云又称,与其说被劫,倒不如说为韦济文诱骗所致。令碧云始终不明地是,由始至终,她们只被关在梁闽山中,从未有外人出现过。那韦济文显是一直与外界有着密切联系,一切尽按吩咐所做,待她们仍与往昔一般,殷勤诚恳。她们的日常起居又从未委屈过,皆是上等丝锻衣物与珍馐佳肴,显然她们是倍受照顾的,不似一般俘虏。碧云猜测:想是她们尚有利用价值所致。然这说法实是令人难以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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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俶不觉眉心紧锁,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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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俶忽地抬起头来,向柳潭问道:“那你又是如何到的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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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柳潭与李承宷于西域各处奔走,一日收到李俶密函,密函内容称李忱失踪,只留一封书信,声称自己对不住李俶,日夜难安,定要将沈珍珠寻回,再向李俶请罪,云云。此事发生在李倓被赐毒酒之前,故而李忱并不知李倓已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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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潭得知李忱失踪后,心中万分焦急,待任务完成,便与李承宷分道行之。柳潭欲转回凤翔,谁知路上正碰到叛军,只得转道避入梁闽山中,便有了这后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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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男儿有志为社稷,国事家事岂两全?人间正道话沧桑,有情总被无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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