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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兄弟弟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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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月被‘请’到了御书房,皇帝在那儿,他嘴里那调戏他的‘姓岑的’也在那儿,啊月眨眨眼,嘴一张,哭了。
别说,他还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大侠丢了他一个人自个儿跑了这回事儿,让他想着想着就觉得委屈,人家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俩一起好歹也有个一天一夜了吧……
“呜哇啊啊啊——”
皇帝原本见着他还挺高兴地,这家伙堵是堵不到人的,也极其不听训,自己交给他的事儿,若是不催一催,他必定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可这才见着吧,让他这么一嚎,额上皱纹都出来了,未老先衰。
这是件很痛苦的事儿。
姓岑的倒是很淡定,估计他真对啊月有企图,所以即使啊月嚎得鼻涕眼泪直流,他还是眯着眼走上了前。
啊月很害怕,被姓岑的盯上同样是件痛苦的事,更何况,很多很多年前,这家伙确实调戏过他……正确地说,这人就是导致他后来只喜欢男人的罪首……之一。
不得不防。
“你别过来啊……你再过来我就喊非礼了!”啊月收住声,左右一望,除了他们仨,书房里就没别人了。
看来不管今儿那姓岑的要做什么,自己是逃不掉的了,不过啊月这人吧,是个很不服气的人,即便注定了逃不掉,他还是会装模作样地干嚎几声,别的不说,怎么着也能让对方耳根子受点罪心里不痛快,所以他真的叫非礼了。
他嗓门本是不大的,不过这时候宫里头静得很,而且,有心人都屏着气竖着耳听这头的动静呢,这一句非礼吧,不说宫里人人都听到了,但该听到的还是不可避免地听到了……比如说花大侠。
他此刻,正在冷泉宫正殿内……的梁上,就如那几个宫人所说的,采儿,真在那儿,在那殿内金棺里。
他才要想办法避开那些守夜的宫人下去瞧个究竟,便听到啊月那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他是大侠,所以想都没想,弃了这冷泉宫里冰冰凉凉的金棺,朝着尖叫声追了去。
幸好他追了去。
这是花大侠从姓岑的淫贼手里救下啊月时唯一的念头,不过到了第二天天明,他不得不再次庆幸他真的追了去。
因为一大清早便从皇宫里头传出了个惊天大消息,刺杀当今皇后娘娘的人——被捉了!
这其实是件很神奇的事。
想想吧,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戒备森严的皇宫里取了一主子的性命,却又莫名其妙地在隔天被抓。
怎么能有人在这么本事的同时又这么蠢笨?怎么抓的?为什么会被抓?还有就是,凭什么确定,被抓的那个就是杀人凶手?
这些都不知道,不过这些都不关啊月的事。
他自从昨夜被花大侠从魔爪下救了之后,就更粘人了。
他心里高兴,花大侠虽然早些时候弃了他而去,不过在他危险的时候却能及时出现,即使心里清楚这跟情啊爱啊什么的没办点关系,但他还是忍不住会往这方面想,然后更是一厢情愿地认定了花大侠对他,有感觉。
‘有感觉’这仨字,对啊月来说,无疑是美妙的,直接导致了啊月间歇性地傻笑加发呆,以致于连花大侠出门了又回来了都不知道。
而花颜出去溜了一圈弯儿,回来后就看着啊月发呆。
昨夜闯皇宫的人不只他一个,关于这点,他本是知道的。不过以他观那同行之人的功夫,应该不会这么轻易被抓才是——可那人确实被抓了,就在冷泉宫,在他听到啊月的呼声之后,在常皇后的金棺旁。
听说那金棺周围遍布机关,就为了抓人。可花大侠努力地回忆了许久,愣是没想起来当时冷泉宫有什么不妥。
他觉得不对劲,可就如啊月所观察的那般,这大侠,显然脑子不够使,有点二有点纯,完全没能想明白到底哪不对劲。
不过二也有二的好处,凡事不多想,想不通就干脆不想,太长远太深奥的放着慢慢想,然后——能想的便只剩眼下。
花大侠眼下有啥?
啊月呀。
这姑娘昨儿可算是救了他性命呢。要不是她,估计今儿被抓进天牢里关着的人就是他了。
花大侠很是感恩,他盯着啊月看了良久,看得啊月都不好意思低下了头去,才满怀感激地说了句:
“啊月姑娘,你真好!”
看看吧,这得要多二才能说出这么歧义的一句话,这在此刻春心荡得正欢的啊月听来,无异于火上浇那个油呀,锦上添那个花呀……
于是花大侠一句话,把自己后半身的自由给彻底葬送了。
因为啊月在听到这话的那一刻,总算下定了决心,如果花大侠不肯娶他做媳妇的话,那他就娶了花大侠做媳妇吧!
花大侠压根就不知道在他眼里‘善良纯洁不懂世事’的啊月‘姑娘’心里都想的是啥,一声感慨之后却又想起了别的事。
听三哥形容,昨夜里闯宫被抓当成杀人凶手的那人十有八九,是一溪道人。
三哥是花大侠他亲三哥,在他很小的时候便离了家到皇城谋了份职,花大侠跟他倒不太亲厚,只不过刚到京时去看望了下,说了些话而已。
至于一溪道人……
这人在江湖上名声不太好,花大侠虽然对于这点不予置评,倒是有一点他很在意。
一溪道人此人,他虽然没见过,不过那人的身手他却是略有耳闻的,江湖传闻虽大多不可信,但有一点,那一溪道人既然能与鬼见愁称兄道弟,那便绝不是简单人物……可如今却被抓了?
还有采儿的事。
他与采儿青梅竹马,虽然因学艺使得佳人别嫁,可他也只是有一些些遗憾而已,原本这一次也仅仅是打算偷偷看一两眼,确定她过得好,便安心去做他的武林大侠……咳咳被啊月这丫头大侠大侠地叫惯了,忍不住倒是自以为是了。
“啊月姑娘?”花大侠想了想,虽然三哥说了采儿的事他会看着办,可他总觉得他三哥说的那个‘看着办’有些悬,所以打算等晚上再去瞧瞧……那个据说被抓了关进了天牢的一溪道人,只是这次,万万不能再带上啊月了。
花大侠叫了几遍,啊月才从他那伟大的‘掳夫’计划中反应过来,一听花大侠那口气,像是要抛下自己,于是嘴一张眼一眯,泪花就要往外冒了。
“晚些时候我带你去见我三哥……”
眼泪还没流出来,啊月一阵错愕之后,嘴角就勾了起来。
三哥……这是不是要见家长了呀?讨厌,人家都还没准备好呢……
“……他那人虽然,虽然冷淡了些,但总的来说,算个好人。”花大侠花大侠斟酌了下言词,又道:“你在那呆着我比较放心。”
原来大侠是担心他。
啊月心里高兴,大侠并不是要抛下他呀,而且三哥,嘿嘿,不知道过后是不是要见父母了,啊……花家门槛很高的,不知道花伯父和花伯母会不会同意他这寒酸媳妇入门呢?诶诶,不想了不想了,眼下讨好三哥才正经……
“大侠,那个……三哥他喜欢什么?”啊月努力鼓起腮睁大眼看着花颜,“讨厌什么?有什么避讳没有?还有那个……有三嫂么?”
……
花大侠突然就觉得,把这姑娘放三哥那儿是不是有那么点无情呀?这般探听三哥的喜好,是在担心被人不待见么?也是,必竟不管怎样,都算是寄人篱下么……
“其实在锦绣居呆着也行,我办完事马上回来……”
“不成!”啊月一惊,这么难得见家长的机会,可是说没了就没了的,他才不要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呆在锦绣居呢,“我会乖的!”
啊月话一完才觉得自己语气太急迫了些,于是忙又回了一句:“你不用担心。”
且不管啊月这话到底能信得几分,不过他这么一说,花大侠就真的放心了。必竟三哥那人是冷淡了些,不过细数起来,倒也没见过他做事没有分寸过。
花宅与锦绣居只隔了一条街,啊月很是好奇,为什么花大侠宁肯住在客栈里也不愿住三哥家里,可是到了花宅之后,啊月便明白了。
花大侠他三哥,名无双,是翰林院大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