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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三章 生死关 ...

  •   李芳辰投在男人的怀里,轻蔓的身姿随着轻柔的音乐和隐隐的酒香缓缓摆动,她微微侧过头,将侧脸枕在男人的肩上,眼睑略抬,慵懒的音色在此时此刻格外撩人,“我还真没有想到,你会接受娱记的采访,你这是惟恐天下人不知道,惟恐……薛安娜不知道么?”
      夏为延的手从李芳辰的背上抚到腰上,动作轻缓的好似手下是一件奇珍异宝,他很淡的一笑,“你不觉得很痛快么?”
      李芳辰莞尔,“痛快是痛快,就是可惜那个女记者,你把她弄到那里去了?”
      夏为延拖长了一个“嗯”的音节,好像在追忆,好像在回忆,好像在苦思冥想,“你猜猜。”
      李芳辰从夏为延的怀里挣脱出来,漫步到旁边干净的吧台,从一个颇具欧风的置冰酒架上拎起一瓶白葡萄酒,然后很优雅的在两盏高脚杯中倾入半杯,“这我怎么猜,反正总不会是弄死了。”
      夏为延转过身就看见李芳辰黑色丝绸质感的吊带睡裙贴着她的躯干描摹出性感的曲线,配上她手托杯身浅酌的姿态,整个画面都由此奠定了一种名叫浪漫的基调。夏为延也走了过去,拿起另一盏玻璃杯,就着里面的白酒晃了一晃,“82年的Chateau Cheval Blanc,价值不菲啊。”
      李芳辰用酒杯向他致了一个意,然后说,“别把你那套转移视线的功夫下在我身上了,还不说?”
      夏为延脚步一个虚晃便走到李芳辰的身后,一手持杯一手环在她的腰上,“瞧你这样子,好像我干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了一样,我还能把她怎么样?我可是花了大代价大心思把她送出国门了啊,相信我,过不了几年,她就能在新闻界一炮而红。”
      李芳辰将信将疑的看了夏为延一眼,但到底没打算再追问下去。很多年以后,那个叫Emma吴的记者果真是一“炮”而红了,谁会知道夏为延把她送去了中东,从一个娱记变成了战地记者。
      李芳辰放下酒杯转过身,整个身体与夏为延帖在一起,双手环在他的后颈,“老四,今天留在这里,我给你去放水。”
      夏为延似乎有一晃眼的恍惚,他很少在女人的住处过夜,曾经有那么一个人留下过他,那个人叫何绿滢,只是李芳辰和何绿滢不一样,何绿滢会带着酥软的小尾音似哀似怨的小心的使用问句,而李芳辰是很自然的那么一句陈述句,好像可以让你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于是夏为延抬起手撩开她柔软的刘海,在她的额头浅吻,轻声道,“好。”

      凌隽最终决定辞去夜色的职务,并且退出社团,搭周阔少的顺风飞机回美国,然后转机去温哥华。在前往温哥华的飞机上,凌隽端着自己那条绑着石膏的胳臂,有些哭笑不得,他想:果然这□□不是良家青年应该入的,瞧瞧这都是什么狼狈相——当然,狼狈的岂止是身体。
      那一天,凌隽按时到了云港,龙兴社叔父辈和当家的几个人全到场了,不过显然,凌隽一走进去就发现整体气场不太对,他也知道,今天能活着走出去就会是奇人异事一件。
      罗仲在他一进场子的时候就快步走上去从正面拉着了他,“阿隽,你真想清楚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得闹到这地步?”
      凌隽侧头向他微微一笑表示感谢,然后又转过头来说,“社团好像没说过想走就得有理由,咱们按着规矩来就是了。”
      他一说“规矩”,不远处站着的孟瑛就抖了一抖,石瑜似乎与她心有灵犀一般,很恰当的伸出手去稳住了她。在在场的人里面,尽管很多人都是老资格,包括那个看上去弱柳扶风的李芳辰,但孟瑛作为老爷子的嫡传大弟子的身份,龙兴大姐的名声早已在江湖上传开。
      而作为“家法”的执法者,孟瑛此时也不得不站出来,“凌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真的想好了吗?”
      凌隽一开始还有些愣,他倒是从来不知道,原来龙兴的“家法”是握在孟瑛手里的,他还以为会是夏为延。可是,那个姓夏的男人,此刻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好像他们两个是不相干的人。
      ——好吧,其实我们本来就是不相干的人。
      凌隽说,“瑛姐,你不用再问了,我今天走进这个门,当然是已经想好了,要怎么样,你说吧。”
      孟瑛听着他的答案,最终也只是徒留了一个叹息。她知道今天说再多的话,也终究是徒劳的了,于是她拍了拍手,应声而来的两个人,一个手上托着木匣子,另一个托着托盘。
      孟瑛从托盘上取下一副白色手套穿戴起来,然后让人把木匣子放在面前的桌案上,伸手从后腰的暗袋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小钥匙,钥匙和匣子的锁互相一个亲密接触,发出“吧嗒”一声,木匣子便开了。
      匣子里面并没有放着什么稀罕的物件,凌隽留神看了一眼,是一把左轮手枪,这把枪他看夏为延用过,也看傅九川用过,只不过前者像商人更甚于黑手党所以极少用武器,而后者更喜欢机关枪这种杀伤性武器。
      孟瑛在30秒内把这柄手枪给全部拆成了零件,这个速度在龙兴并不算很快,但周围很多人并没有看见过孟瑛动过武器,所以不少人还是惊叹了一番。此刻孟瑛抬起头对着凌隽说,“你现在可以过来检查一下。”
      凌隽对这个对白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听起来那么像魔术师邀请观众检查道具一样。但这个时候他可没有心思开玩笑,他还是亦步亦趋的走到面前,仔仔细细的将所有的零部件都看了一遍,然后再对孟瑛点了点头,“没有问题,然后呢?”
      孟瑛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现在的脸可以说是冷若冰霜,她又很快的将手枪复位,在弹巢中塞满六颗子弹,随后拉上枪膛,左手压在右手之上,枪口朝下。完成所有的姿势之后,她又一次和凌隽对视,“在龙兴的家法里,是没有‘退出’这两个字的,退出就等于变节,这一点,从你进龙兴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做出这个决定,如果你只是像当初那样离开几年,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任何人去追杀你,可你既然非要走到这一步,我就算于心不忍,也没有办法。”
      “按照龙兴的规矩,凡是想要退团的人,都必须接受执法人的六枪生死关。等一下会有人在外面画上一个半径为十米的圈,你必须站在圈里,我会站在距离你30米到50米的地方射击,打完六枪,无论你是生是死,从此和龙兴一刀两断。”
      光听完这霸王条款,凌隽就眼皮一跳,他当然不会以为刚刚孟瑛是拆枪拆的玩的,他分明留意到,那柄老八股的枪居然装了消音器。
      最末,孟瑛幽幽的说,“能从这一关走出的人实在太少,上一个好像是傅九川。”

      凌隽走进那个白色的圈,不得不说他还是有一些胆怯的,尽管这些年已经经历过了许许多多的生死,但他还是没把握能在完全听不见声音的情况下闪过孟瑛的六枪。而思想的斗争再怎么纠结,周围的人也不会任由他继续蘑菇下去。凌隽转过身来,故作潇洒的双臂一展,“我准备好……”
      “咻——”
      其实什么声音也没有,凌隽那个“了”还没有发出来,他就看到了孟瑛手里的枪口有一缕白烟袅袅升起,几乎是同一时刻,他感觉到了左耳耳廓上一阵辣辣的痛觉,他瞬间就呆了。
      下一刻凌隽回过神来的时候,急忙去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心中不由一凌——不会把老子的耳朵给打飞了吧?——还好,耳朵完整无缺,显然子弹是帖着左耳过去的,只是擦破了点皮而已。
      孟瑛举枪的手并没有垂下来,凌隽在那里检查耳朵,而她也不动声色的舒了一口气,而她的口风却是一点也没变,“第一枪是一个警告,后面的就没有那么好过了,不想变成靶子的话还是留点神最好。”
      凌隽失语,难道他现在不是靶子。
      不过他当然也不会认为这样站着会比较好,同样是站着,活动靶的难度应该会高一点吧……虽然从第一枪他就已经有了定论,孟瑛的枪法,不好对付。他紧紧的盯着孟瑛手里的那把枪,他很清楚,即使他无法根据声音来判断,但在发枪的一瞬间,后冲力还是会让持枪人的手臂产生向后的动作以保持身体的平衡。从物理的角度来说,光速基本上是子弹速度的70万倍,尽管实质上从子弹离开枪口到达五十米开外的时间也就那么0.1秒,但是凌隽还是觉得他是有希望的。
      就在这当口,他看见孟瑛的手指有了微微的一个动弹,于是他立刻站定不动,等到那个动弹稍一大发,但见凌隽一个纵身向左侧做了个蹲翻。孟瑛看到他的动作倒是一愣,她确实没有想到凌隽会在她发枪的一瞬间就躲开了,可是……
      凌隽“嘶”了一口气,右手上臂的衬衫划开了一大个口子,再一次和他擦身而过的子弹又好死不死的“擦”到他了。不过这在凌隽看起来,绝对是一个万幸,他又不得不在内心感慨孟瑛不仅是神枪手,还是个神算,竟是知道他会往这边躲,要是少滚那么一步,现在他一定去西天取经了。
      不过,孟瑛也没有想到他会躲。
      姜寅武小声说,“瑛姐,你放水放的太刻意了。”
      孟瑛嘴角一抽,横了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姜寅武,姜寅武确实没有说错,她确实是在放水,孟瑛虽然不知道凌隽是通过什么方法预判的,但是她故意将开枪前的准备动作做的很慢很细致,为的也是给他争取时间。但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这样做实在有愧她作为家法执法人的身份。正这么左右踌躇间,枪——走火了。
      当然,这种事只有孟瑛自己知道。凌隽一个没缓过神来就慢了半拍,再想补个动作还是太晚,于是枪子儿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吻痕。
      凌隽抬手一摸,一手的血,虽然这一发也根本就是擦到了皮,但是搁脸上的伤怎么看都是破了相的,而且血淋淋的,在视觉上形成了强烈的冲击力。
      第四枪还没有发出之前,一个巨大的爆炸声铺天盖地的先发而至了。
      据现场身经百战的诸位精英感官测试,这个爆炸就发生在距离他们不超过500米的地方,当下他们就很明显的感觉到大地在颤抖,瓦砾在战栗。而除了爆炸以外,另一个值得他们心惊的事实是,如无意外,爆炸的地方就在施园。
      毗邻施园的白家庄园精忠堂是他们如今正处的地方,白家庄园是龙兴社叔父级的白世义的祖宅,由于庄园的设施到位,所以龙兴的家法以及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体都是在白家庄园进行的。尽管与施园是一墙之隔,但却是天壤之别。
      而不久之后,第二个爆炸又接连而起,这一次距离他们就更近了一些,精忠堂的匾额竟也因为这一次的爆炸而有了20度的倾斜。
      孟瑛在这一次的爆炸余声过后,从地上爬起来大喊,“快送叔父们送去安全区域!”
      她的这一声很快得到了相应,只是现场由于特殊使命并没有底下的喽啰在,于是几个小字辈的立刻充当起了护“叔”使者的担子。姜寅武、陈懿、苏哲都纷纷猫着身子钻过去,一人护着一个就往庄园外围撤。
      空气中已经弥漫起一股二氧化硫的味道,凌隽在硝烟中滚到了旁边的耳房廊道上,背靠着廊柱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先把右手臂的伤处给简单包扎了,凭他的直觉来说,爆炸只是一个开始。
      果不其然,大约三分钟以后,就听到了远处有交火的声音,精忠堂外的一群人有些面面相觑,不过这种尴尬很快结束。夏为延从后腰拿出了枪上了膛,孟瑛也很迅速的抽出了她自己的枪。夏为延和孟瑛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以他们相交多年的默契来说,孟瑛立刻就解读到了夏为延眼神里的意思,夏为延是在说:“你突围,我断后。”
      毫不犹豫的,孟瑛就展开了行动,罗仲见孟瑛一动,也立马跟了上去,顺手也捎走了李芳辰。不过他们并没有走出多远就遭到了火力的攻击,说实话,这点火力根本不够他们喝一壶的,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对方挟持了先行离开的陈懿和秦七叔。
      躲在墙后的孟瑛和罗仲对视一目,而后孟瑛会心的颔首,对外喊话道,“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你们是哪条道上的人马?”
      对面一个粗犷的男声旋即接上,“大河十丈宽,跨江上刀山!爷爷们是靖帮的!”
      孟瑛再一次回头看罗仲,低声附了句,“广州的人怎么跑到这里来撒泼了?”
      罗仲抿着唇没有讲话,这个疑问也正是他内心盘旋着的,但是现在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思考这个问题,他扯了扯孟瑛的手臂,又看了一眼一直被自己拽在后面的李芳辰,似乎是在问“准备好了吗”,李芳辰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而孟瑛又开始说,“你们是求财还是谋命?”
      对方冷笑了一声答,“这个姓秦的,半年前借了我们二十多万,到现在一个子儿也没还,爷爷们不该来找他么?还有,跟这个姓秦的一道来的老东西,姓程的,就见他刚刚跟个龟儿子似的跑了,以为老子抓不到他是不是?哼,听说你们龙兴社在这儿发财发的正旺,想我们给他们有个完也行,把这发财的机会给兄弟们也沾点光,这事儿咱就揭过了!”
      被作为人质的陈懿立马接嘴,“呸!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己的德性,当自己带种了敢上我们龙兴的地盘来叫板!”

      透过污浊的空气,凌隽把自己的身体隐藏在柱子后边,一面留心的院子里的情况,他这里是一个死角,应该没有什么人会发现他,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一个狙击手最好的位置,只可惜,他手无寸铁,想狙也没的狙。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凌隽感觉到身后有人接近,他正准备给身后之人一击时,那人极轻的说了句“别动,是我”。
      凌隽转过头,果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夏为延,他正奇怪这人刚刚还在他对面,什么时候溜到他身后的。夏为延瞥了一眼凌隽身上的古怪的包扎说,“能不能走?”
      凌隽闷哼了一声,然后用行动证明他还是好汉一条。
      夏为延不着痕迹的笑了一笑,打了一个手势俩人就一道摸进了旁边的屋子。
      这间屋子悬匾“诚英堂”,里面的摆设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凌隽刚要说什么,就见夏为延绕到了屏风后面。凌隽还以为这里有什么机关,赶紧跟了上去,不过他在屏风后面除了看见几个大铁皮箱子,什么也没瞅见。
      凌隽指了指其中一个问,“什么东西?”
      夏为延说,“金子,信不信?”
      凌隽翻了一个白眼,“信,怎么不信,是准备分我的么?”
      夏为延笑而不语,他卷起袖子,然后从裤兜里拿出一把钥匙,一下就打开了就近的一个箱子。凌隽凑过去一瞧,当下也有些震惊,箱子里面竟是满满的枪支。
      夏为延从里面拣扒拣扒拣出两把枪,然后打开箱子里的小箱子,将子弹全部塞进弹药袋,扔了一套给凌隽,就开始检查枪支,装弹上膛,完毕了一整套动作后对凌隽说,“杀过人没有?”
      此时凌隽也已经完成了上膛动作,回道,“开玩笑,你当老子当年在拉斯维加斯是吃素的!”
      夏为延会意,“嗯”了一声以后说,“孟瑛他们会在外面周旋,陈懿和七叔在他们手里,等下我出去制造混乱,你……”
      “我干掉那个咋咋呼呼的鸟头,五分钟后七点钟方向会合。”凌隽接上话道。
      两人相视一笑,而后也没再说什么就开始了行动。
      凌隽在屋内辨识着外面的声响,自从夏为延出去以后,外面就是枪声大作,这个时候凌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枪,好家伙,M1911A1式11.43mm□□,他下意识又往屏风那里留了个神,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唇角挂起了一丝笑。
      混乱持续了三分钟以后,凌隽站起来躲到门边的柱子后面,拉开窗户观察外面的情况,显然局势已经起了变化,陈懿身上带了彩,但却已经脱离了靖帮的控制,火拼已经转变成了近身肉搏,罗仲、孟瑛和夏为延分别在三个点上牵制了一部分靖帮的人马,这个时机可谓是刚刚好,凌隽一枪过去,就对目标进行了爆头。
      又两分钟,夏为延和凌隽在预定方位会合,凌隽说,“石瑜不见了。”
      夏为延先是一愣,然后面色变了几变才说,“先不要管她,先撤。”
      凌隽沉吟了下说,“你带Rose和陈懿先走,我掩护你们。”
      夏为延深深的看了凌隽一眼才终于点了点头,“好。”
      没有什么多余的言辞来结束这个话题,独独是一个“好”字而已。
      夏为延在凌隽的掩护之下猫到了陈懿和李芳辰的身边,陈懿大腿中弹,正血流不止,李芳辰一边替她按着伤口,一边给她擦汗。夏为延皱了皱眉,对李芳辰说,“不能停在这里,阿武他们应该已经突围成功了,兄弟们十分钟后就会到,陈懿这样下去会流血过多的,得立刻送去医院,你扶着她,我断后。”
      李芳辰说,“不,你背着她走,你把枪给我。”
      夏为延却摇了摇头,搂了搂她的肩胛说,“听话。”
      李芳辰张张口欲说还休,只得同意了这个方案,起身架着陈懿在夏为延的掩护之下撤离。
      这边凌隽的目光紧紧的跟着那三个人,顺手嘣掉了几个碍事的主,就在他们要离开院子的时候,夏为延转过身朝凌隽打了一个手势,凌隽会意,随即在看顾了左右情况后,也朝那处跑去,还来得及会合,手持白刃的靖帮人就已经到了,凌隽立刻被卷入了包围圈中。好在这些跟上来的人也已经大战过了三百回合,体力早就下降了许多,凌隽轻松放倒了几个以后,夺过他们手里的刀就捅进了另一个人肚子。
      夏为延见状就要掉过头来帮忙,却被凌隽大声的喝止,“不要管我,先走!”
      这么一吼,夏为延的脚步生生的就停了下来,他犹豫的看了一眼凌隽,终究还是回过身去,毕竟比起凌隽来说,李芳辰和陈懿一个没有功夫一个负伤,如果没有他恐怕很难跑掉。
      “老四!”凌隽又是一声叫喊。
      夏为延再一个回头,胸口上立刻被砸到了一样金属材质的东西,顺手用手接住,是一把钥匙,夏为延非常熟悉的一把钥匙,属于战神。

      汗液从毛孔里不断的涌出、流下、渗透,凌隽觉得自己的身体几乎被掏空了一般,身上也到处都是血痕,尽管其中绝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大伤口,但整体看起来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他终于砸晕了视力范围内所有靖帮的杂碎,还没来得及有片刻的喘息,他便离开了精忠堂的跨院。
      跨院外面的景象也同样是一片狼藉,虽不至于是什么尸横遍野,但遍地被打的鼻青脸肿嚎叫不断确实真的。凌隽也顾不得看,更生怕这些人当中有人突然爬起来给他杀个回马枪,说起来像这样大规模的场面,凌隽是真的好多年都没有再见到过了。
      凌隽再一次检查了一下手枪,把子弹重新填装完毕,心里默背了遍白家庄园的庄园图,计较着跑路的最佳路线,以及出去以后可能会遇上的情况。
      然而凌隽并没有能够按照设想成功离开,甚至还没有离开白家庄园,并不是他遇上了埋伏,而是在一滩荷花池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再也迈不开一步。
      满身血污,衣衫褴褛。
      白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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