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爱偷窥的幻灵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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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快就出来，都说清楚了？”夜神立在角落，没多久便见法阵金光散去，疑惑的上前询问。
巴彦喀拉望着软榻上已经昏过去的星辰，百思不得其解。
“我……我跟他提起他那边的那位神邸，他就昏过去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夜神听闻巴彦克拉居然跟星辰提自己和哥哥从来未曾见过面的那位不负责任的异界神邸父亲，顿时满脸不快，冷哼一声，抱起星辰出去。
“那就明天再继续吧。”
巴彦克拉无奈的叹了声，低头领命。
夜神抱着星辰直接回了后山小屋，多巴斯误会他又对星辰做了什么，拿眼狠狠的剐他，待到检查过后发现没问题，这才放心，转身将赖在屋里不走的夜神找理由推出门去，自己拉着席瓦拉帮忙，替昏睡中的星辰推拿。
我其实早就醒了，只是受刚才老人家透露的惊天内幕刺激，一时半会儿的没有反应过来，被多巴斯使劲揉捏后背才恢复过来，趴在床上，心头直打鼓。
金发金眼、尖耳朵，四五岁，叫艾尔……那……那不就是小时候的我么？！我我……我什么时候来过这里了，我怎么不记得？
爹爹曾提过，说我小时候刚生出来的时候，外貌随父神多些，也是一样的金发金眼尖耳朵，很讨父神喜欢。五岁之后，因为出了些事情，才渐渐转变成了黑发黑眼，像极了爹爹。
我扒着爹爹问过好几次五岁那时出了什么事情，爹爹都不回答，只温柔的抱着我放到腿上，反复叮嘱我不可四处乱跑，不然会被坏人抓去卖掉。
我那时以为爹爹拿话诳我，只顾搂着心爱爹爹撒娇傻笑，现在想来，爹爹那话其实背后隐含的意思便是我五岁那时恐怕就是因为四处乱跑被坏人抓走过，才会转变。
忆起夜神的绑架行为，我直觉他的父神苏希利恐怕也干得出同样的事情，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苏希利，难道碰过那时候还很小的我么？怎么会！
多巴斯结束推拿，端来水盆擦去亚苏兰殿身上的汗水，将他翻转过来，见他睁着眼睛出神，有些担忧，俯身凑近了低声呼唤。
我满脑袋都是圣灵界、苏希利、夜神和我，根本没有注意到身旁的人，只盯着头顶帷帐出神。
多巴斯以为亚苏兰殿今天出去又受了些夜神的惊吓，心头不快，拉过毯子给他盖好，安慰了一会儿才转身出去，换席瓦拉来守夜。
我东想西想，一夜都睁着眼，直到了天蒙蒙亮才疲惫的睡去。还没睡多久，夜神就过来，掀开毯子将我拖起来，抱上轮椅推出屋子。
我想到他是我孩子之一的可能性，此时哪里愿意看见他，缩在轮椅上，扯过薄毯裹住自己，盯着脚下青石路面发呆。
进了神殿，巴彦克拉立在门边，见星辰憔悴的模样，很是惊讶，忍不住抬眼去望夜神，以为他晚上对星辰做了什么。
夜神狠狠咬牙。
“他一早就这幅模样了，席瓦拉说他晚上没怎么睡，你等会儿自己问他去！”
巴彦克拉点点头，请夜神将仍然行动不便的星辰抱上法阵中央的软榻安置好，准备继续昨天的沟通。
我盯了老人家伸过来的手半响，抿唇，抬手，用力握上。
进入巴彦克拉灵体，画面依旧是昨天那绝美的圣山和神殿。巴彦克拉牵着我往神殿里面走，一面走一面巴拉巴拉的跟我介绍他们的陛下如何慈爱、如何伟大、如何这样那样。
我心头全是那个可怕的可能性，听他夸耀自己的神怎么怎么好，忍不住哼了声。
巴彦克拉听到不屑的哼声，停下脚步，面对星辰。
“星辰阁下可是有什么想法？”
“想法啊？我没见过你们的陛下，也不认识他，能有什么想法？”我没好气的顶回去。
巴彦克拉语塞。
灵体内静了半响，我眼珠一转，引开话题。
“我们那边的那位神邸艾尔，你见过？”
巴彦克拉本就有些奇怪昨天星辰听说那位神邸之后的古怪反应，这时听他主动提起，连忙抖擞精神小心应对。
“那时，我正陪伴在陛下身边，见过那位小神邸几次。”
可惜那时巴彦克拉身份不够高，小神邸在这边的大部分时间，都是陛下和那几位去照顾的……想起当年表面上的和睦，巴彦克拉眸子里有些暗淡。
“那你跟我说说他。”我甩开巴彦克拉的手，走到石台前，手撑着跳上去坐下，两腿悬在下面，一晃一晃的。
巴彦克拉面有难色。
“这……星辰阁下为何想要知道那位的事情呢？”
我两手托腮，眯起眼睛望向老人家。
“我在那边，地位可不低，你口中的那位神邸，我说不定认识哦~”
巴彦克拉瞪大眼睛。
“您，怎么称呼？”面上恭敬了许多。
我直起身子，端正坐姿，摆出药神他们一贯让我对外做出的高贵姿态来。
“吾名，阿赫拉那多斯，乃是安萨世界光耀龙神一脉神族的王。”
“什么？！”巴彦克拉失声尖叫，旋即在面前的异界神邸之王颇有兴味的注视下，低头，恭敬行礼。
“星辰，不，阿赫拉陛下，请原谅我等的无知和冒犯。”
苏坎德那孩子都干了些什么？！完了完了！
“行了行了，别跟我来这套。”我收回脸上的肃穆表情，朝态度转变的老人家挥手。
巴彦克拉小心抬眼瞄过去，见异界的神王不像很生气的样子，暗暗松了口气。
“来，给我说说那个艾尔吧。”我抬手拍拍身边空位，招呼老人家。
巴彦克拉犹豫了一会儿，在异界神王不耐的眼神中，磨蹭着走过去坐下，谨慎的与他保持了点距离。
我看出他的小心，暗笑一声，盘腿坐好，静听他叙述那些过往。
巴彦克拉低头寻思良久，喃喃着从头说起。
“我们的陛下苏希利，本是这世界原有的千百神族中的一位。万年前，往昔的神族之间爆发了一场内战，引发了整个世界的倾覆，连带着参战的神族和几乎整个世界都差点灭亡。苏希利陛下是神族中难得的反对战争的一位，从世界的规则中窥见了战争的后果，多方奔走无果却被当成疯子逐出神族居住地。
无奈，只得领着自己御下部族，也就是我们圣灵一族和同样反战的另一波族裔逃到远离战场的角落，祈求法则力量的守护，才使我们免于和其他部族一样归于虚无。”
“这么说来，苏希利陛下的确是位了不起的神邸呢。”
我被吊起胃口，忍不住点头赞叹了一句。
巴彦克拉听到赞美之言，满心喜悦，轻笑了笑，继续叙述。
“陛下耗费神力保下两族后，便在莫拉明契平原上建立了两族新的聚居地，让他们休养生息，自己为了恢复神力，常常休眠，将事情，交给两族自己去处理。”
“唉？他那时候就休眠了？”我惊讶道。
巴彦克拉连忙摆手。
“不不！那时的休眠只是不定期的时时睡上几年便醒来，跟如今这般沉睡百年完全不同！”
我点头，示意他继续。
巴彦克拉呼了口气，继续被打断的陈述。
“只是战乱之后，世间混乱，环境恶化，两族民众又信仰着不同的神邸，而另一族的神邸陨落在战时，与信奉尚还健在的苏希利陛下的我们圣灵一族，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刚开始还好，日子久了，难免闹些矛盾。偏偏陛下时常休眠，下面的事情也管不了许多，以至于矛盾越来越大，到后来，甚至偶尔会爆发冲突。”
“啧啧！”
我摇头叹息。
巴彦克拉忆起幼年亲眼见过的那些事件，也忍不住唉声叹气，好半响才恢复。
“我父亲那时是侍奉陛下的祭祀，眼见着下界情势越来越严重，心中不忍，便在陛下一次苏醒之后，前去谏言。陛下得知下界的纷乱，异常苦闷，寻思良久之后，想出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我伸长脖子，好奇的问道。
“陛下先是现身于当时圣灵一族的两位王者面前，令他们妥善处理族内事务，不得再与那一族起冲突；然后独自冒险返回旧时的战场遗迹，取得那一族所信奉神邸的残余力量，混入自己的神血，耗费神力令他重生。”
“吔？！这么厉害！”死透了都能重生？
巴彦克拉脸上有些骄傲。
“死去的那位原是陛下好友，对他灵力波动陛下熟悉的很，复活起来自是得心应手。只可惜那位灵体早已支离破碎，陛下不得不融入自己神血和力量将他重铸，虽然形貌和力量得以恢复大半，往日记忆却全然丢失，独独心中对陛下的依恋还在，将陛下视为父亲般看待。”
“哦？依恋啊？”我斜眼瞥他，意有所指。
巴彦克拉尴尬的咳嗽几声，脸庞微红，扯开话题。
“那一族得了新的神邸，心中信仰有了依靠，之后的一段日子也就过得平平安安许多，总算是没让陛下苦心白费。”
我明了的点头。
巴彦克拉小心打量了一下异界神王表情，开始说起他关心的话题来。
“那位新的神邸陪伴陛下许久，见他总是露出寂寞的表情，知道他怀念神族故人，心中不忍，便偷了点陛下的血和力量，放入自己体内，孕|育|出神子来，想要转移陛下的注意力。”
“噗！”巴彦克拉幻化出来的茶水被我喷了出口。
“敢情……你们这边的神邸跟我们那边一样，可以从自己身体里孕|育|后代的么？”
巴彦克拉点头。
“陛下得了那幼子，的确开心了不少，后来起了念头，也想自己……自己|孕|育|后代。”
我捂住额头，一阵无语。
“陛下拒绝了与那位同育的请求，又不想再去战场上寻那些个好战的神邸残躯来复活，便将目光转向了外界。”
“外……外界？！你们跨界的技术这么好？”我惊叹。
巴彦克拉微笑。
“若不是那场大战，那帮子好战的神族说不定已经带着军队踏上其他界的土地了呢。”
我猛拍胸口：“还好还好。”
“还好如今是咱们伟大的苏希利陛下做主。”巴彦克拉适时吹捧。
“就是就是。”我赞同的点头。
巴彦克拉直觉陛下的完美形象已经深入这异界神邸内心，心中暗暗得意。
“利用圣地中的界阵，陛下搜寻数年，最终选定了波动较为平和的安萨世界作为目标地，又为了选择合适的对象，不时将自己的灵兽送过去探查。”
“是偷窥吧……”我忍不住|讥|讽了一句。
“……”巴彦克拉满脸无奈。
“继续继续。”我见他半天不说话，连声催促。
还不是你总来打断我？巴彦克拉腹诽着，继续开口。
“安萨世界远比战后的圣灵界广大，而陛下的灵兽每次往返都需要耗费许多灵力，探查计划只能慢慢来，这一来一回的，六年就这么过去了。”
“然后呢？”我知道这个没有收获的六年时间之后，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出言打断老人家的磨叽，直逼中心。
“陛下小心翼翼的探查，总算是在第七个年头发现了一位异界神邸，不论外貌、力量还是行为举止，都极其符合陛下心目所想，便独独盯着那位追寻，准备找到合适的时机请他过来。”
天生的绑架犯……我嘴角抽搐，耐着性子听他继续。
“又过了半年，陛下终于寻到机会。那位神邸带着孩子离开守卫森严的住处，外出做客，便派出自己的灵兽前去请他。”
“带……带着孩子？！”我捂住胸口，制住噗通乱跳的心。
“您可是有点头绪了？”巴彦克拉凑过来问道。
“没有没有！你接着说。”我连忙摆手，别过头去，掩饰面上神情。
五岁前后，爹爹的确是甩开父神带我去了将我奉为一族之神的精灵族里做客，而且一去便呆了很久，直到后来我身体不好，才不得不返回神山的……
难道苏希利原先看中的，竟然是爹爹么？！
巴彦克拉继续着，一边偷偷观察异界神王反应。
“本来陛下想让灵兽请那位过来好商议借他些精血和力量，哪想到陛下的灵兽独自去安萨世界探寻过多，受了些那边世界力量的影响，脑子不好使，请那位的时候出了事。”
“出了什么事？”我声音颤抖。
巴彦克拉顿了顿。
“陛下灵兽力量增强，自我意识膨胀，听得陛下指令过去寻那位，却是不顾陛下指令，错将自己看中的另一位给掳来了。”
“哪……哪位？”
“就是……就是陛下看中的那位的……孩子。”
我闻言，噗通一声摔下台子，半天爬不起来。
巴彦克拉本来还瞄着异界神王脸庞，观察他表情，见他忽然脸色巨变摔下去，慌了神，忙跳下去扶。
我伸手扯住巴彦克拉衣角，使劲摇晃。
“你……你骗我？！”
“这这……阿赫拉陛下，这可是您亲口问的，那位小神邸我也亲眼见过，怎么敢骗您呢？”
“我我……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完全……完全没印象啊！呜啊啊！”
听他所说，我知道这又是一笔乱帐，鼻头一酸，忍不住抱住老人家嚎啕大哭起来。
巴彦克拉被神王的突然情绪爆发惊到，手忙脚乱安慰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位刚才说了什么，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您您您！”
我抬手擦掉眼角的泪，跪坐起来。
“你真的见过小艾尔？”
“见……见过。”巴彦克拉仔细端详面前神王的脸庞，试图找出相似之处。
“他那时候，是什么模样？”
“金发，金眼，尖耳，小小的，很可爱。”巴彦克拉努力回忆。
“他额上，是不是有藤蔓，恩，类似某种植物的印记？”我指了指自己脑门。
巴彦克拉偏头想了一会儿，默默点头，眼睛暗暗瞄向我额头。
我知道他在拿我跟小时候的自己做对比，无奈的笑了声，伸手去扯自己腰带。
“您这是做什么？！”巴彦克拉见神王没说几句话就脱自己衣服，脸红的跳起来避开。
我不理他，甩掉外袍，脱下里面的短衫，将光裸的脊背转向他。
“这是？！”巴彦克拉望见神王背后那闪亮的金色植物印记，激动的胡子直抖。
“这是神印，是我们那边的神族身上，象征神格的印记，每个神族都不同。”
我慢慢转回去面对满脸惊诧的巴彦克拉。
“我如今的样貌，是重生之后才改变的，小的时候，我并不是这幅模样。”说着，我控制魂体幻化出金发金眼的模样，展现给巴彦克拉看。
巴彦克拉颤抖着指着我，张口，却连一个字都没吐出来，两眼一翻白，直直倒了下去。
我刚叹了声，眼前白光一闪，神殿的场景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6爱偷窥的幻灵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