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情魔史》雪原Ts

11、第三章 仇恨谷与“诅咒”(三）

　　与此同时，位于雅笔宇特兰神奇大陆的中心部位——中土平原上［注］，两支军队已经对垒扎营，这是他们交锋的第七个月了。
　　副将掀开主将帐篷的门帘，低声对里面说：“将军，对方在叫阵了！”
　　“我知道了！马上来！”打发过副将，吴·昊然郁闷地猛灌了一口烈酒：“真是伤脑筋！这样下去这仗怎么打！难道邪军团真的有什么‘诅咒’在帮他们吗？”尽管有些不知所措，但昊然还是拿起靠在桌边的骑士长刀（他也经常用这刀做步战），披上斗篷，走出了将军帐篷，“对方多少人？”昊然盯着移动的乌云问身边的副将。
　　“大约二百人。”
　　“又二百人！”昊然有些不耐烦了，“他们只认识‘二百’这个数吗？怎么每次都是二百人？对了，他们这次是步兵还是骑兵？”
　　“二百骑兵。”
　　“好！咱们点五百骑兵陪他玩！”
　　“是！”副将跑去执行命令了。
　　当吴·昊然他们准备出发的时候，一个全副武装的骑兵追了过来，他的左眼上缠了几道纱布。他立正行礼后这样说：“将军，请让我参战吧！我要为我弟弟报仇！”
　　“你？”昊然把这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应该去休息吧！”
　　“可是将军，我不用休息，即使我两眼都瞎了，我也要战斗！”这个骑兵扶正了他的头盔，口气严肃。
　　“好小伙子！一起来吧！……”
　　昊然的话被远处的一阵呐喊打断了，他笑了笑对那骑兵说：“一起去收拾那帮嚣张的浑蛋！”
　　“是！”骑兵高兴的翻身上马。
　　“不过你有伤，所以必须跟着我，不许擅自行动！”
　　“遵命！”
　　都是老朋友了，浩然盯着对方头领时心想。“上！”一声令下，两军交阵。
　　其实邪军团的士兵也不过如此，不会比人类厉害多少，唯一强的就是他们装甲的防御力实在太好，一般的骑兵刀要砍三、四下才能起到摧毁的效果。
　　“呀！”昊然挥刀将一个邪骑兵斩下马来，突然看见那个请战的骑兵正在于一个敌人打得难解难分，昊然拍马前去帮忙。
　　“将军！就是这个家伙杀了我弟弟！”
　　昊然的手抖了一下，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上次交阵时砍杀一个敌人时的情景：从中间将甲劈开，顺便劈开了双方的脑袋，那个敌人临死满脸的无所谓。
　　思绪回归，昊然抬手上挑，那人向后一仰，刀尖还是挑掉了面甲，面罩后面的脸露了出来。……昊然呆在原地动弹不得，身边的骑兵一刀将那人头颅砍下，那个敌人临死前满脸的无所谓。
　　这种感觉！
　　浩然赶上一个敌人，面对面将他砍下马，然后用力感受，不对，没有那种感觉！再找一个！又是一刀挥下，人头落地，那人的表情……就是这个感觉！再找一个，长刀再次斩下，敌人毙命，敌人表情……满脸的无所谓……
　　拼命砍！砍了又砍！用力去捕捉那个感觉，有，或没有！到底怎么回事！……
　　战果很好，昊然他们以一百三十个伤亡换取了敌人近二百条性命，可他却高兴不起来，对于那种奇怪的感觉，他百思不得其解。忽然，他叫住了那个独眼骑兵。
　　“你怎么知道那家伙就是凶手？”他急于知道这一点。
　　“嗯，感觉啊！”那骑兵高兴的回答，“我弟弟死时我就记住他这种感觉了。”
　　“果然是感觉！”昊然慢慢踱进兵帐，嘴里不停的自言自语，“那我杀敌是什么感觉？”那么熟悉的面甲之下的脸，那么一致的无所谓的神情，太相似了！这简直就是一个人！
　　一个人？这个想法把他都吓了一跳，难道他们可以复活？难道这跟那个诅咒有关吗？
　　想，想，想！反正这个只跟作战有关的大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还不如问问聪明的大脑呢！
　　他小心地从盔甲下面的皮口袋里摸出一面精致的发着金光的小镜子——他出征前伊仁特意从精灵国赶来送给他的。他对几个月前的事仍然记得很清楚：
　　“昊然！等一下！”伊仁终于气喘吁吁的追上已经出发三里的大军，他挡在昊然的高头大马前，上气不接下气的递过一个小皮口袋，眼巴巴的等着昊然来接。
　　“你还真是麻烦啊！”昊然叮呤咣啷的下了马，接过了皮口袋，随意的打了开来。
　　耀眼的金光把他晃得睁不开眼。
　　“这是什么？”昊然口气中没有一点不悦。
　　“通话镜。”伊仁小声回答。
　　“通话镜？”只具备战斗头脑的昊然显然没听说过这种先进的魔法用品。
　　“是精灵白法师们最近才，才研制出来的……”伊仁试探性的介绍着，生怕这个以脾气暴躁著称的将军突然大发雷霆。不过看起来今天这位将军格外不正常，因为他正眨着一双饶有兴趣的眼睛示意伊仁继续地‘声情并茂’的介绍。
　　“通话镜是成对使用的，嗯，我这里也有一只。”伊仁一边说着一边从衣服里拿出另一面一模一样的镜子。
　　“那要怎么使用呢？”昊然今天绝对的不正常，他竟然这么有耐心去问一个非武器的使用方法。
　　“按这里就可以了。”伊仁指着手柄上突出的菱形宝石给昊然看，“然后就能像面对面一样通话了。”
　　“是这样吗？”昊然按了按菱形宝石，通话镜敛去了耀眼的金光，镜面渐渐呈现漩涡状，诡异的紫色像是要将人吸引进去。伊仁手中的通话镜也发生了变化：光芒变成了极具穿透力的红色，昊然面露迷惑。
　　“发红光，就是对镜持有人在呼唤。”伊仁急忙解释道，昊然点了点头，“按菱形宝石就是接受了，”一边耐心的解说着，一人一边按下菱形宝石。两人手中的镜子立刻清晰了，伊仁镜面上是昊然硬朗的模样，而昊然的镜子中则出现了伊仁美丽可爱的面庞……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盯着镜中的对方看了许久，通话镜尽职的将两人的神情一丝不差的记下，传到对方的面前……此时的他们，完全没有感到时间在急速流逝……
　　“好啦！我，我该走了！”昊然用力把自己的目光从镜子上“拔”起，他看着同样依依不舍的伊仁按下了菱形宝石，关闭了通话镜，一边将镜子放回皮袋一边凶巴巴的教训起来，“唉！你送的东西我收下了！你赶快回去吧！别再在这儿浪费我的时间了！你看，士兵们都在等着我呢！”
　　伊仁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然有不少几乎达到忍耐极限的士兵：“嗯，那别忘了跟我……”
　　不等她说完，昊然已经叮呤咣啷的上马走出一段距离了。
　　“昊然！你要打胜仗啊！一路顺风啊！”
　　“……”留下的只是清脆的马蹄声，昊然在马背上抿了抿嘴唇，轻轻的念着：“保重，小公主！”不知，伊仁她听到了没有……
　　思绪渐渐悠远，昊然手心竟然都在出汗，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的用拇指向那个菱形宝石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