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23 她的过去 ...
-
黑夜总是悄无声息的降临，窗前的写字桌前，少女单手支着下巴望着洁白纸业上那一行行娟秀的字体，黑色的铅笔芯在本子上点了几个小点点却怎么都想不出接下来应该怎么写。
“言言？”少年的声音打断了书桌前少女的沉思，莫言转过身来看见的站在门口的少年，他手中端着一个褐色的托盘，玻璃杯内盛着的牛奶还氤氲着白色的雾气，使少年的脸都模糊在其中。然后她心里的某个地方忽然就柔软起来，“怎么了么，阿纲？”
“啊！”听见少女的问话，男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妈妈说晚上喝牛奶对身体有好处所以让我端一杯上来。”接着将视线转向房间的墙角处，静静立着的那个黑色布袋，“这个就是言言今天去拿的东西吗？”
“啊？嗯。”反应过来他看着的东西是什么后莫言点了点头。
纲吉将托盘放到少女面前，半带疑惑的问道，“是什么呢？好像还是爸爸让人从中国寄来的。”
“是琵琶哦~”莫言眨眨眼睛，笑了起来，接着向他解释到，“是中国的一种弹拨乐器，被称为‘民乐之王’，啊，其实阿纲你应该见过，日本也有这种乐器呢！”这么说着少女已经走到墙角，把黑色的大包抱到床上，拉开拉链，取出那件精美的乐器，“喏，就是这个样子，很漂亮吧！”
“是很漂亮没错啦，”少年微微汗颜，“但言言乐器重要的还是音色好吧！”
“啊，好像是这样没错啦！”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但是我最开始喜欢上这个乐器的原因真的是因为它的外形哦！”从黑包的侧拉链里拿出装着指甲的蓝色荷包在一旁少年的面前挥了挥，“阿纲想听我弹一曲吗？”
“诶，可以么！？”纲吉棕色的眸子吃惊的微微睁大，“听安さん说言言弹琵琶很好听呢！”但是却很少演奏，这句话并没有说出口，纲吉忽然想起那天的场景，当时那个有着宝蓝色长发的女孩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他，天蓝色的眸子盯着那片向远处无限延伸的草坪，语气淡漠。
她说莫言的琵琶是整个七界最美丽的音乐，但是她却一点都不想听，无论是什么时候。
琵琶清脆的声音在耳畔想起，已经带好指甲的莫言轻轻弹挑着下方的琴弦，左手流利的按着弦，她的眼睑低垂望着灵活拨动琴弦的右手，清澈的声音萦绕在房间的上空，纲吉听不懂她在唱什么，只是他知道那是莫言前世所学的，那个古老的东方国家的语言。
像是把自己都沉醉在其中，女孩只是固执的重复着那几句歌词，这是她在前世的一部电影中听见的曲子，根据《诗经》中的两首诗改编，就像注定一般，她第一次听，就再也忘不了的歌词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靡靡。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天地悠悠，我心揪揪。
此生绵绵，再无他求。
求之不得，弃之不舍
来世他生，来世他生，
无尽无休…….
银色的琴弦在白炽灯下反射着冰冷刺眼的光泽，曲子还在重复，纲吉的眉头渐渐紧锁，他不懂音乐，但是如果不是手法非常熟练，非常精通的音乐的人，绝对不会演奏出那么动人的音乐来。
可是，少年忽然伸出手握住少女不断拨弦的右手，冰凉的温度顺着指尖刺进心里，令他一下子惊在原地，明明已经是春天，女孩穿的并不少，可是她的手却是这样冰冷的可怕，就像没有一丝温度一样的冰冷。
温暖的温度从手上传来，莫言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夜风令透明的窗帘哗哗作响，少女搭在背后的墨色长发也在风中微微晃动，女孩笑了起来，明媚的笑容预示着她将要说的内容，她似乎每次这样笑着说出的话都会让人感到无比悲伤，然后在一片寂静中，纲吉终于听见了女孩的声音，带着和此时夜风一样的微凉，“很好听对吧！“
她看见面前的棕发少年点了点头，嘴上的笑容又往上勾了一些，湛蓝的双眸沉淀这无法形容的暗色
———“可是阿纲你一定要记住，我的音乐啊！是用来杀人的呢！”在少年放大的双眸中她又像往常那样笑了起来。
那天是她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那天她无意间调查到一个试图对彭格列不利的小型家族，那天她独自一人背着装有琵琶的黑色背包走进了那个家族的总部，对着那个家族的BOSS说出了他们的计划。
然后那个身着黑色西装满身赘肉的男人在慌乱中命令周围人开枪杀了她，她什么都没有干，只是弹琴，唱歌。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扭曲了，像是挤压着每个人的身体，然后莫言看着那些人的身体在自己面前爆裂开来，温热的鲜血见到了她的脸上，雪白的裙子被染成红色，她还是在不停弹琴，用尽全力的弹，仿佛要把生命都耗尽，最后终于体力耗尽倒在了血泊中间。在她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彭格列的一间休息室。
最后别人告诉她是门外顾问的BOSS沢田家光带她回来了，可是在自己问他的时候男人却说发现她的地方并不是在那个家族里，而他会救她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自己在昏迷的时候一直重复着一个名字，而那个名字就是他儿子的名字——阿纲。
沢田家光并不记得自己儿子认识这样一个少女，而且她满身是血却没受一点伤，所以就好奇起来把她带了回来。
而莫言也清楚，最先发现自己的绝对不会是沢田家光，昏迷的最后一刹那，在满目的绿色中她第一次看见了那抹刺目的白…….
沢田纲吉看着久久不语的少女忽然感到一丝无助与挫败，莫言脸上的微笑明媚而宁静，空灵而悲伤，她眼底的蓝愈发深沉，她是那么淡漠的说着那句令人悲伤的话，整个过程中她一直都是笑着的，然后沢田纲吉忽然就觉得自己无论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把她带出那片名为过去的黑暗之中。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已经成为了彭格列十代目的青年无意间知道了当初那首歌的歌词，那时的他们已经到了再也无法回头的地方，然后他突然明白了安妮娜那句话的意思
———不喜欢听莫言的音乐，因为在那之中总是带着浓浓了，怎么都无法抹去的，令人难过的悲伤………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chapter.23 她的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