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随地（红楼梦同人）》琴狸

9、蝴蝶琴

　　一直呆在卧室里，见了谁都咋咋呼呼的。
　　一眨眼就到了端午节。如果是以前的话，我现在都在大啃粽子了吧。
　　这几天，几乎整个府上下都去清虚观看戏了，
　　上回遇到北静王，想北静王打听了关于忠顺王的事：忠顺王为了琪官，准备把金陵城差个翻天，为了琪官，早上不吃东西，晚上不睡觉地找，正是因为和琪官交情深的我，忠顺王准备找上来。
　　我趁着最近是端午节，计划着怎么把琪官送出金陵，金陵是忠顺府的地儿，琪官必须离得远远的。
　　“宝兄弟。”
　　“哎~宝钗，怎么没去看戏呢？”我可不像现在有人打扰我的思绪。
　　“老太太怕你待在屋里闷着，特意支使我来替你解闷的，你看我带来了什么给你？”
　　“拿进来吧！”莺儿双手捧着一玩意儿，轻放在桌面上。
　　“这是什么？”我指着桌面上的琴。
　　“这种乐器乃是西洋玩意，所以叫‘洋琴’，有名‘扬琴’和‘蝴蝶琴’。”宝姐姐解释道。
　　原来这就是琪官说的蝴蝶琴。不长也不短，两边像是蝴蝶的翅膀。
　　“昨天长兄生日，他的朋友送来这洋琴，可我哥和我不晓得音律，在家里也是当摆设，见宝兄弟这几天闲着，我就借花敬佛了。”宝姐姐轻轻抚摸琴弦。
　　“我没给他送贺礼，反拿他的贺礼，真不好意思，这稀罕物怎么不自己留着呢？”
　　“宝兄弟不必客气，这只是一件玩意。何况家里还有一台，因为太大了，所以才没带上来呢。”
　　“宝钗，听过《著花未》吗？是从我朋友那听说的。”突然想起了琪官的话。
　　“我只知道王维有一首诗：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倚窗前，寒梅著花未？”
　　“寒梅著花未？”
　　“离开故乡久了，故乡成了梦中的依靠，王维那时思乡的很，”宝姐姐替我解释道，又说“我可没听过‘著花未’，应该是宝兄弟的朋友原创的呢。”
　　“应该是把，有此可能呢！”
　　原来“著花未”是说思念家乡的心情……琪官离乡背井又一人孤苦伶仃的，思乡之情一定深切。难怪上次他哼着首歌是，眉目之间尽是散不去的凄凉……
　　“宝兄弟又在想什么呢？我先行一步了。”

　　好不容易等到深夜……
　　丫头们都睡沉了，连叫几声要喝水也没人应，于是我偷偷地把蝴蝶琴运送到琪官的小屋。
　　我推开门，门没锁，琪官静躺在床上。
　　我走向琪官，轻轻地喊：“琪官睡了吗？”
　　琪官睁开眼睛，道：“没有，二爷怎么来了？”
　　“看我带来了什么？”我把琴递给琪官。
　　他坐了起来，打量着琴。
　　“蝴蝶琴？”
　　“嗯，要不要弹弹看？”
　　“现在吗？而有人，会不会吵到什么人？”
　　“放心吧，我们去秘密地点，那里有一片树林当隐障，而且在高处说话的声音不会传得很远的。即使有人听到，也没有人找到哦。”
　　我和琪官走出屋子，沿着一条小道，走进树林，爬到一棵树上……
　　“琪官我问你啊，你家乡……冬天是否盛开着梅花？”
　　“二爷怎么会知道？一道冬天，一整个山头都是白梅呢，雪地、白雪，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域输梅一段香！”
　　“‘寒梅著花未？’”
　　“啊——原来如此！二爷你真是有心人。”
　　我和琪官相视而笑。
　　“弹吧，我想听一次‘著花未’。今天就我们俩，管什么顾忌的！”
　　“多谢你，二爷。”
　　“琪官，别二爷前二爷后的，叫我宝玉！”
　　“额……不太好吧……”
　　“什么不好？好得很呢，我既然可以叫蒋玉菡为琪官，你为何不可管我叫宝玉？”
　　“宝玉……”
　　“嗯，这就对了！”我满意地点点头。
　　琪官右手轻触琴弦，琴竹双双交错落下。
　　起初温婉缓慢，两只琴竹同时敲击着不同的琴弦，和合的声音产生共鸣。
　　很美，很有琪官的感觉。
　　接着，琴竹在弦上快速舞动明快悲切的节奏牵动着心跳。
　　忽然一阵琶音乱颤，余音袭袭的渐弱。
　　琴竹在空气中停留着，没有再次降落。
　　只剩下凄凉。
　　……
　　这样就结束了？
　　我看向琪官。他眼角下的泪珠划过脸庞，坠落琴弦。
　　“这首曲子我作了很久，却没有给它写上词。我想要等到自由之日，等我有了自己的戏班之后再——真的能够有这样的一日吗？”几滴泪珠悄然落下。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我们不是说今天咱们什么顾虑都不想，就想这些好事情。再说，有我帮你。”
　　“……二爷打算再帮我吗？不、不可以，这怎能麻烦二爷呢，这次让二爷涉险，我心里自责得不行。”
　　“嗯……那就替我作首曲，当是给我的回报吧，还有叫我宝玉。不是今日，是将来，将来要是你自由了，有了自己的戏班，就替我写。”
　　“词要写宝玉的故事？”
　　“贾宝玉的故事？不，另一个故事吧。”哼，我又不是真正的贾宝玉，凭什么要写他？
　　“嗯……关于一个从未来穿越到这里的人，后来和一个人很幸福的故事。”
　　“未来穿越？”
　　“你不相信可以穿越？”我苦笑。
　　“不是，只是很好奇，如果我能穿越就好了，呵呵……那人后来怎么着？”
　　“之后……嘻嘻，他跟他心爱的人穿越回未来了。”
　　“怎么只有开始和结尾？起承转合里的‘承’和‘转’呢？”
　　“‘承’和‘转’留给你写！你不是想自己写些曲词的吗？”
　　“真是乱来。”
　　“要不这样，我写些关于‘承’和‘转’的文章，在你离去之日，就把它们交给你，待你日后谱成曲，如何？”我建议道。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