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随地（红楼梦同人）》琴狸

15、送走琪官

　　另一天的一大早，我、琪官和芸儿站在大门前道别。
　　“我只能送到这了。”我依依不舍地望着琪官。
　　“宝玉……”
　　“之前说过要给你的文章我都写好了，来，拿着吧。”我把准备好的一个小包裹递给琪官。
　　古人分离，折柳离别。
　　我摸着他的头发，换回男装，气质可是天壤之别。
　　“记得等生活稳定下来后给我写首曲子哦。好了，别磨磨蹭蹭了，要是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宝玉，要不要跟琪官同行？”琪官问。
　　我侧着脑袋想了半晌：“一起出去？是个好主意，我也很希望能出去外面，你看我这……有机会去你家乡看看‘寒梅著花未’？”
　　琪官羞涩的微笑。
　　　“那里的梅花真的很美，你会喜欢的。”
　　　“等到冬天吧，冬天的时候我会拜访你。”不知道等不等得到那个时候。
　　“我知道了……冬天时我们会一起去看那寒梅的。”
　　　“那咱们可就定了。”
　　　“父亲大人，是时候……”经芸儿这么一提醒，到离别的时候了。
　　我目光望向芸儿：“芸儿，他就托付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
　　“是，父亲大人。”
　　“对了，把‘父亲’后面那俩字去掉。”
　　“嗯。”
　　“快走吧，路上平安。”
　　　……
　　直到最后，我们都没有给对方说一句“再见”。
　　看着琪官的马车越走越远，我已经有些挂念他了。
　　忽然一群马车跑到贾府门前，弄得沙城滚滚。
　　帐幕严严实实的，十分华丽，估计贾政出去的时候坐的也是这种马车吧。
　　我胡思乱想的回到府中……
　　“站住。”听到背后一声严厉的命令，想都不用想是贾政了。
　　“你手上的这是什么？这手串是从哪里拿来的？”贾政突然抓起我的手。
　　“北静王送我的。”
　　“什么时候送的？为什么我不知道？”
　　“上次入宫谢恩是，遇见他，就是那时候……”我挣脱了贾政的手。
　　“北静王嘱咐我明天去王府拜访他。”
　　“你这不长进的东西，王爷不过和气些，一些脸面上的客套话，你也当真！”贾政怒吼。
　　“比起不听王爷的话，这当然是要好的多。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职位，你没资格说我，我问你贾政，你算老几啊？我告诉你我不是贾宝玉……对，贾宝玉是不长进，可也轮不到你来批评。连王爷都是这样宠贾宝玉，论你来？你没资格！”我实在忍不住吼了出来。
　　“你……”
　　一个小厮屁颠屁颠地朝我们走来：“忠顺亲王府里有人来，要见老爷和少爷。”
　　忠顺府的？呼——好险已经送走了。
　　“快请人到客厅坐坐。”
　　便和贾政一起赶去大厅。
　　一个畏畏缩缩的长府官道：“下官此来是有一事相求。看王爷面上。敢烦老大人作主，不但王爷知情，且连下官辈亦感谢不尽。”
　　“大人既奉王命而来，不知有何见论？望大人玄明，学生好遵谕承办。”
　　“也不必承办，只用大人一句话就完了。我们府里有一个做小旦的琪官，一向好好在府里，如今竟三五日不见回去，各处去找，又摸不着路线，因此各处访查。这城内，十停人倒有八停人都说，他近日都和衔玉那位令郎相与甚厚。尊府不必别家，擅入索取的，因此启明王爷。王爷说‘若是别的戏子，一百个也罢……只是这个琪官，随机应道谨慎老城，甚合我老人家心意，断断少不得此人。’故此求老大人转喻令郎，请将琪官交出。一则可慰王爷谆谆奉懇之意，二则下官们也可免操劳求觅之苦。”
　　贾政突然指着我大骂：“该死的奴才！你在家不读书也罢，竟做出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来！那琪官现是忠顺王驾前承奉的人，你是何等草芥，无故引逗他出来，如今祸及于我！”
　　“实在不知此事。我连‘琪官’二字都不知道，更别谈‘攀上’二字！”
　　长府官清了清嗓子，说：“公子不必掩饰。或隐藏在家，或知其下落，早说了出来，我们也少受些苦，岂不念公子之德？”
　　“恐是讹传，也未见得？”
　　“现有据证，何必还赖？必定当着老大人说了出来，公子岂不吃亏。既公子不知此人，那红汗巾子怎么在公子那里？”
　　我低下头看了看，确实是有条红色的巾子，还不如说本来就有……竟然连这都知道。
　　幸好有北静王这后盾……
　　“大人既知他的底细，如何连他置买房舍这样的大事情倒不晓得了？听说他如今在西郊离城二十里有绿什么檀堡的。他在那里置了几亩田地几间房舍，想在那里也未可知。”我说。
　　“这样说，一定是在那。我且去找一回，若有了感谢公子，若没有，再来请教。”说罢转身要走。
　　“先别急着走。大人可知紫绿檀堡谁买下？”
　　“……”
　　“是北静王爷，并不是我贾宝玉。大人若是找不到人，就请找北静王爷去吧。”
　　“你这小子——畜生！还不闭嘴！”贾政吼了一句。
　　我并没有理会他：“这消息我是之前听北静王爷说的，他当时还赠我手上这条‘皇上御赐’的蕶苓香，”我举起手抖了抖，“事情究竟如何，宝玉并不知晓……大人要人，找北静王爷去！”　“好！我必定禀报忠顺王爷。”
　　长府官用力挥一挥手袖，转身就走。
　　“大人慢走。”
　　刚刚贾政一直狠狠地瞪着我，他送完长府官回来也不知道会怎样对我……还是尽快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