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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五关:七天荒岛生活之全纪录X号码牌的获赠与送出(上) ...

  •   脱离了龙卷风的势力范围之后,又航行了没多久就遇到了猎人协会派来接应我们的船。想来他们也不可能真的扔下我们不闻不问,任由我们自己找去第五关考试所在的岛屿,别的不说,光看这么艘老爷军舰能否支撑得住两岛之间的航程就是个让人很没有自信的问题。
      在船上稍事休整后,考官出场了——天啊,竟然还是那个阴险狡诈一看就让人不知哪里但肯定有哪里不舒服的典狱长——宣布第五关的考试内容。不久之前还同心协力、互帮互助、将人是群体生物无法独活的概念表现得淋漓尽致的众考生再度被打回一盘散沙,心存疑忌地彼此互看,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谁会成为自己前进的绊脚石,而自己又会成为谁的猎物。猎人协会也够可以的,既要试试考生们有没有团结一致的能力,又要调动起彼此之间的竞争意识,还真是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啊!
      开始抽签了。顺序从甲板的一侧开始,挨到谁谁从箱子里拿张小纸条。考虑到:一、我是无所谓通不通关的;二、本来就是多出来的人,还是等所有人都抽完了,有多余的就是我的,没有,更好,这一关轮空,我直接晋级——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有意磨磨蹭蹭地拖到最后一个,抓起箱子里仅剩的一只纸团,握在手里祈祷着:一、不要改变剧情,让我摸到西索大大或是伊尔弥之类的号码,从而抢走别人的戏份;二、最好是亚摩利三兄弟之一,穿越女猪们大多抽到他们中的一个,这样就可以揩揩奇犽的油,搭搭他的顺风车。
      如此祈祷了再祈祷,一直到性急的奇犽威胁着要抢过去帮我看时,我才不情不愿地打开纸团。
      No.80
      谁啊?我一脸茫然地看看奇犽,发现他脸上的茫然表情不比我少多少,又瞧瞧凑过来看热闹的酷拉皮卡和雷欧力,他们似乎也给不了我多少帮助,看来还是得靠我自己。嗯,用排除法好了。西索大大是44号,小伊是——小伊是几号?略过。奇犽是——咦,不会吧?想了半天,除了记得西索大大的号码外,其他人我竟一个也想不起来,包括作为主角的小杰四人。果然,明明就不应该是我穿到“猎人”世界的嘛!
      我脸上沮丧怨恨的表情又一次被人误解了。
      “别着急,梵,慢慢来,一定会找到这个号码的主人的。”
      雷欧力也道:“放心,我们也会帮你留意的。”
      “还是算了吧。就算知道这个号码是属于谁的,我也不可能从他那里抢过来啊!天晓得我连自己的牌子能不能保住都还是个问题呢!唉,不知是哪个幸运的家伙抽到我的号码!”
      这一回就连酷拉皮卡也想不出安慰我的话了,谁让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呢!
      “对了,你们抽到什么号码?要是我的话,直接给你们好了,一样要便宜某个人,还不如便宜你们呢!”
      我提议,同时也不无对剧情会否突然改变的担心。
      酷拉皮卡和雷欧力非常痛快也带点遗憾地把纸条展开给我看,虽然我是一点儿能帮上忙的意见也提不出,我顶多依稀记得雷欧力的目标好像是那个除我之外唯一的女生,酷拉皮卡就完全记不得了。奇犽没他们那么痛快,拜托!我要看的不过是写有你猎物目标号码的纸条,又不是你的日记,那么不情不愿干嘛?!
      我转向一反常态到现在都还没开过口的小杰,“小杰,你抽到什么号码?”
      小杰没回答,只是把他的纸条摊给我们看,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我暗自宽慰,还好还好,这段剧情还没有不讲义气地偷偷改掉,随后我又为自己的这种庆幸感到一点惭愧。
      “小杰,别气馁噢!虽然从一方面来看,固然得说抽中这个号码实在是太倒霉了,但从另一方面来看,这也表明老天爷是非常看好你的,所以才给你而不是别人这么大的一个考验。”我鼓励兼安慰地说道。哎呀,谁让你是主角呢!
      小杰不愧为拥有钻石心的主角,消沉了一会儿之后便在我们四人的鼓励和打气下振作起来,大大的眼里又闪现出不肯服输的光茫。
      “一定会有办法的!”他握紧拳头充满希望和自信地道。
      我微笑,扭头望向船外。第五关的考试场地正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到离岸数百米的地方,船慢慢停下,我想这应该是因为这座岛不像军舰岛那样还有座栈桥供船只停靠。之后,我们被分装上小艇送到岸上,欣慰的是这一次我总算看到了白色的沙滩,椰子——呃,好吧,仍然没有椰子树,不过有一大片覆盖整座岛的丛林作为补偿供我选择。
      一上岸考试就算正式开始了,所以道别的话就在小艇上说完了。
      奇犽:“喂,要是有人来抢号码牌,你就乖乖地给他好了,别傻兮兮地跟对方硬拼,你可没这个能耐的!”这是对我说的。
      雷欧力:“看到有人打架,千万别想着凑什么热闹,离得越远越好,也别突然想出什么怪念头,离几个危险人物远一点。”这还是对我说的。
      酷拉皮卡:“要是遇到什么麻烦,记得要来找我们啊!”仍然是对我说的。
      小杰:“梵姐姐,虽然我的对手很强,不过我会和梵姐姐一起努力的!”不说也知道是对我说的。
      我:“谢谢你们的鼓励和忠告,我都会记在心上的。至于你们四位呢,我可是对你们的实力和决心很有信心的,你们一定一定都会拿到自己的牌子,通过这关的。”是对小杰四人说的。
      说完最后一句“一星期后见”,我们五人终于分道扬镳,各奔前程,没入岛上浓密的丛林中。
      我在林子里走了没几步,便在一丛枝叶繁茂的灌木丛下躺平。别误会,绝对不是我懒的缘故。这个时候大部分考生一定都急着往岛的深处去,掩饰行踪,侦查地形,寻找有利位置隐蔽或伏击敌人。他们的速度我是甭想赶上超过的,不过这样一来,离海最近的边沿地带反而成为最安全的地方,足够让我静下来好好地思考一下。
      首先要做的事是,确定一下现在的方位。根据太阳在天空的位置,再参照“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原则,我推断出我们登陆的海滩是在南面。记住,是南,到时候只要不要像佐罗那样,正确往南走就能找回这里。这一点是很重要的,我可不想好不容易捱过一个星期,却因为找不到集合地点而前功尽弃。
      其次是要制定今后一星期的方针目标。考虑到我的能力和我作为一个人所有的自尊,我把我的方针目标定为“非暴力不合作运动”,也就是说主动抢别人的号码牌,俺是不干滴,但也不可能乖乖地把自个儿的牌子交出去,除非先找到我再说,也就是说我要玩一次大规模的高级别的捉•迷•藏!
      捉迷藏游戏的精髓是什么?当然是藏喽!鉴于半藏爱蹲树梢、西索大大爱洗澡、小伊爱在土里睡觉、奇犽是在古木参天的阴暗处截住亚摩利三兄弟、酷拉皮卡和雷欧力会在某处洞穴里与蛇群大眼瞪小眼,所以,这个躲藏地点一定是要在从树上看不到、远离水源、附近没有干燥松软的泥地、树木不能遮蔽天日、不靠近洞穴的地方;兔子况且都有三窟,我一个人总不能被比下去吧,所以这个躲藏地点得有两个以上,瞎猫还能碰上死老鼠,守株还能待兔,在同一个地点窝七天,一个运道不好,别人摔跤也能摔到你身上。
      当然,这样一来难度就要增加,不过照常理来推算:第一二天考生们还不太会动手,得先确定并找到目标,摸清他的实力与弱点,据此制定计划或是尾随伺机而动,这些都是要花时间的。最后三天,战斗会进入白热化阶段,已拿到号码牌的会想法找地方躲起来;还没有拿到的要抓紧最后的时间;失去牌子的可能还不会死心,想方设法抢回来或是再抢别人的。第一二天就是我的机会,不过还是要小心再小心,别忘了我也是别人的猎物。
      计划完毕,我又在原地躺了一会儿,让体力得到完全的补充,然后我悄悄坐起,观察一番四周。很好,树林里很安静,我还能听到不远的某处有只鸟在啁啾。我拉好外套的拉链,系紧袖口,把会叮当作响的东西都塞好;看看周围的树丛有没有什么能缠在身上做掩饰的蔓条树叶之类,没找到合适的,好不容易看到一长条的树叶,偏偏长得太牢固,扯了几下都没扯下来,只好作罢。
      我尽可能低地猫着腰朝树林深处移动,这样做既减少被人看到的机率,又能使我这个近视眼看清地上的枯枝碎石,唯一的缺点是腰很容易酸,才前进了几分钟我就吃不消了,只好蹲下来休息一会儿。
      快到中午时,我停下来稍微长时间地休息,同时我也可以非常自豪地宣布:我已迂回曲折前进了近五百米!什么?才这么点儿?喝,别坐着说话不腰疼了!你倒试试看一直保持弯腰的姿势能连续走多长时间!走的还不是用水泥柏油铺得齐齐整整的大马路,事实上这路还是我自己想法开出来的。此外,我还得注意着四周的动静,鸟是不是还在叫啊,有没有类似踩到树枝的古怪声音啊之类的。我还得留心自己别犯这种错误,别留下一根两根的碎布条在小树枝上(诅咒黑心的商人吧),仿佛惟恐后来人不知道我的去向、剧情无法展开一样。还有,脚印也是个问题。走在长草的地方吧,怕有人从歪掉折断的草茎上发现我的行踪;走在没草的地方吧,又怕在光秃秃的泥地上留下我38码旅游鞋的鞋印;最两全齐美的办法是走在枯叶上,可到底没那么多的叶子好枯,我不得不时不时地妥协一下,或者就是走两步就往后瞧瞧有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这样一来我的速度能快得起来才有鬼呢!
      我平躺在一片长着柔嫩小草的平地上,两小片纠缠在一起生长的奇怪树木像两队士兵般守卫在我左右两侧,只给我留下一片狭长的空间仰望天空,其间我的视线还得时不时地受到其它爱管闲事伸展出来的树枝叶片的阻挠,但即使这样我的心情依然非常愉快。像是落到地上的碎成无数块的天空蓝得几近透明,几只鸟儿飞快地掠过,给这静态的景色添了些动态。耳边传来大海遥远轻缓的呼吸声以及森林各种树木的窃窃窃私语声;倘若我的鼻子没有失灵、体质没有变异的话,我一定能感觉到微风拂过脸颊柔柔的触觉,闻到植物在阳光的照射下所散发出的独特香味。我想老天还是公平的,在给了我这种怪异体质好让我能在“猎人”世界混下去,不至于一开始就玩完的同时,也剥夺了我进一步感受接触这个世界的权利。
      同样的、但让我此刻感到无比庆幸的是,虽然我无法品尝这个世界的各种美食,我却也无须吃或喝——这么多天下来,我要是还不能确认这点,那我还混什么,不如早点死回去早点让这篇故事完结吧。想想也挺讽刺的,一开始我还对动画里的人物能吃能喝感到非常得不可思议非常得怪异,结果现在不吃不喝的怪物反倒变成我这个所谓的“真实”的人。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这一点倒是对我挺有利的,要不然这七天下来光要解决生存的基本问题就够我头痛的了,非常有可能的是我最后不是被某个考生灭掉而是自个儿渴死饿死的。不知道小杰他们是怎么解决这个食物问题的,其他三人还好说,野外求生经验应该都蛮丰富的,雷欧力就有点问题了,不过看他一个人能打死一头豪鼻狂猪,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这么说来其实不是雷大叔没用,实在是他周围的强人太多了,一比他就显得弱得要命。
      这样休息兼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我爬起来接着赶路。三个小时后,我又成功地向前推进了五百米。在对一只差点被我一脚踩扁的鸟窝研究了十多分钟后——不能怪我,谁让那只笨鸟把巢建在一堆枯叶下,它难道不知道我最喜欢在枯叶上走路,不知道我的眼睛不太好使?幸好我当时因为腰太酸,干脆蹲着走(反正没人看见),否则铁定一脚踩得稀巴烂,事后还未必能觉察到我干了啥坏事——我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天黑后该在哪儿过夜?
      虽然这时候下午才刚过了一半,天色亮得一塌糊涂,但所谓的未雨绸缪也就是指在没下雨之前早早做好准备,我当然也可以在天黑之前早早想好这个问题。于是我开始认真考虑起来。
      尽管不论是从动画片还是我一路来的观察,我都没有发现这座岛上有什么危险动物的存在,但没看到不代表不存在,大部分肉食性动物都是夜食性的,因而晚上在这样一大片森林中过夜必须预先做好这方面的防范,最安全可行的办法莫过于在树上过夜了,想来没什么野兽会聪明到能爬树。
      思考之后是行动。我环视四周,寻找适合做床的树。它的树干得够粗大,经得起野兽愤怒的撞击,就算不这样,起码也得支撑得住我的体重。它的树叶得够茂密,掩护我不被其他人发现(忘了吗?我的敌人可不止一方);它的树枝得够粗壮,呈阶梯状生长,方便我爬上爬下。
      在经过一番辛苦耐心地找寻与筛选,至少否决了几十棵大树,其间还因想起一棵可能适合的候选树而折回了一百米,最后终于被我找到这样一棵树:高大粗壮的树身至少得两三个人才合抱得起来,比象腿还粗的树枝向外伸出,宛如扶梯的横档,最低的一根只需一伸手即可触到;树身上还长有不少凸出的拳头般大小的瘤子;一句话,完全就是为像我这样从未爬过树运动神经又不够发达的人度身定做的。我往手掌吐口唾沫(当然没真吐,装装样子而已),扭扭手腕,开始信心十足地往树上爬去。
      我爬爬爬,我滑滑滑,我再爬爬爬,我再滑滑滑……
      时间往后拨了一个多小时,而我,喘着粗气,站在地上,仰头瞪着跟前看起来越来越高大的树木。靠,是谁说在树上过夜是个好主意的?明明就是烂到不行,馊到恶心!人类花了N多年,经过了几代的努力,才好不容易从树上下来,我怎么想着回到树上去呢?这简直就是对老祖宗(还真是“老”祖宗)的不敬,是历史的倒退!我,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类,还是决定——在地上过夜……
      给了自己一些喘气的时间,我转而寻找适合过夜的地点。隐蔽安全是前提,舒适方便不能忘。地势要高,地要平坦,不能有石头——会硌人,不能是草地——有露水,等等等等。
      又经过近两个小时的努力后,这一次我终于找到一个勉强符合我标准的地点作为今晚的栖身处。这还不算完,我又如勤奋的小鸟般,这儿翻翻,那儿找找,从四处寻来尽可能多的枯叶干草来铺我的床,尽可能弄得舒服一点。直到太阳落山、天空完全暗下来,我才刚刚完成,心安理得地在我的小床上躺下,享受着劳动带来的成果。
      在水泥森林里住了十八年之后,这个自然的森林在我眼中简直成了独立于白天和黑夜之外的第三个时间段。它在黑夜之后,比黑夜还要黑暗,再明亮璀璨的月光与星光也无法与一百瓦的日光灯相比,根本照不透那些重重叠叠纠缠绞葛在一起的树枝茎叶与蔓藤,以我的眼力最多也只是确保自己在撞上某棵树之前及时刹住脚步。
      森林的夜安静又热闹。所谓的安静当然是与城市的相比:没有汽车接连不断呼啸而过的声音,没有人群说话笑闹的声音,没有电视新闻的播报声,没有楼下邻居的叫骂声,没有任何人类制造出来的巨大声响。但与白天相比,夜晚的森林又是吵闹的,各种陌生古怪的声音,你绝对想象不到的声音,应该不存在于世的声音,全都混在一起,远远的,微弱的,骤然响起的,时断时续的,隐隐约约的,都在我的耳边起伏吵嚷,海潮与树叶的晃动声则是这一切声响的背景声。其中大部分的声音都不能简单地用虫鸣或是兽叫来解释,比如——呃,刚刚的那一声尖利声响,我怎么想也想不出哪一种鸟兽昆虫的发音器官能发出仿如女人凄然尖叫的声音。在这种情形下,你得努力将你的想象力联想力什么的牢牢拴住,别让它作怪,别让它往恐怖电影小说那逃去,反正我就是这么做的。
      我仰望夜空。倘若说这森林的夜有什么令人可喜之处,那一定是这片美丽的星空景色。虽然树木们非常小气地不让我看,努力想要否认遮掩,但从一片片的缝隙间露出的星空依然让我这个从大城市出来的“土冒”感到一种惊心动魄的美的震撼。群星是如此明亮闪耀,夜空又是如此黑暗深沉,以至于会让人产生一种近得似乎伸手即可触摸到的错觉,想到自己可能离这片神秘甚至让人敬畏的星空如此靠近,在兴奋激动的同时又会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不安与惧怕感。
      望着星空,听着大海与森林的合唱声,我慢慢睡着了。
      第五关考试第一天结束。我的成果是向岛的腹地移动了一千二百米左右(直线距离),也就是说随便爬上一棵大树,就譬如那棵我爬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爬上一步的树,向北方望去,大海几乎近在眼前;也就是说花了一整天,我还是在岛的最外沿部分。得到的号码牌:0;总分:3。

      说不清到底是越来越亮的阳光,还是越来越响的鸟叫声把我给吵醒了,反正我睁开眼时,太阳公公已比我早起好几个小时。我坐起来,痛痛快快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自认为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个动作更叫人一早就能心情舒畅的。我穿好外套,重新扎了辫子,又花了十多分钟趴在地上捡拾可能掉落的发丝,最后在“我找不到别人也一定找不到的”的想法下欣然放弃。
      我站起来,像昨天那样弯腰在树木灌木的掩护下迂回前进。我本来是想换种方式的,毕竟老是弯着腰对我腰和背的生长都不好,但想到我只带了一套衣服出来,弄脏了倒还在其次,弄破的话惹人笑话不算,还牵扯到我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是以只好放弃匍匐前进的想法。
      早晨的森林真美,美丽的东西总是令人心情愉快,而放松的心情更是能提升人的观察力,让我注意到先前忽略的森林更多更细小的美丽之处:草丛中树根旁绽放着的五色小花,叶蔓间树杈上悬挂着的红绿浆果,都让我感到惊喜不已,就这期间我发现了一株非常特别的植物。
      我对着它仔细观察端详了有足足五分钟,万分确定它与我们以前读过的某篇课文中的一种叫猪笼草的肉食性植物长得一模一样,可以肯定二者之间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可能存在亲属关系,至于是近亲还是远亲,就不能确定了。
      出于科学研究的精神,我就近找了根长长的枯树枝,轻轻捅了捅疑似猪笼草看似悠闲舒展开的叶片。没反应?装睡?再捅一下。还是没反应。难道是我搞错了?我托着下巴苦思冥想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乍现,轻击左掌。嗯,明白了。人家猪笼草是正宗的食肉者,当然不会对枯树枝之类的产生兴趣,是我选错了诱饵。
      我转而去寻找虫子。蚂蚁?不行。谁不知道在“猎人”世界有变异的蚂蚁一说?万一我不小心引来了它的这些老祖宗岂不得死得连渣渣都不剩?更糟的是,倘若因我这无心举动而推进了蚂蚁的变异运动,那我岂不是助纣为虐(此处的纣=FJ)?别说不可能,命运这玩意儿谁能说得清呢!由蚂蚁引伸开去,我又想到了蚂蚱蚂蟥等等其它的虫子,它们会不会也有变异的能力呢?就算是厚此薄彼,谁能保证得了FJ那个恶趣味的家伙不会想出一些奇形怪状习性能力都迥异于我们已熟悉的那些昆虫的虫子,譬如说马鹿王子弄出来的那种外表长得恶心巴拉个性却是非常热情好客的怪异虫子?
      想到这,我不由打了个寒颤,忙四下看看。我意识到我之前疏漏了一个多么重要且致命的问题,看来在今后六天的荒岛生活中我所要注意的敌人又多了一个。
      那么,诱惑不行,就来硬的。个人认为无声的威胁才是最好的威胁,光用眼神就能让对方服软才是真正的BOSS级人物。我瞪着那株疑似猪笼草的植物,等待着它屈服于我的威压之下,向我主动交待坦白。
      风轻轻地吹过,树叶在风的轻抚下快乐地哼唱着,几朵白云也借着风势懒洋洋地飘过,某只鸟儿在远处歌唱:世界真和平,生活真美妙……
      在经过了一番卓苦的斗争之后,到底还是我赢了!恭喜我吧!我可以很有把握地说这个疑似病例,啊不对,是这株疑似植物完全是个冒牌货,只是徒有其表而已,估计是猪笼草十八房以外的亲戚,只遗传到长相,内在的一点儿也没传到,竟然是完全无害的,说出去真要让人感叹一代不如一代啦!证实了这一点之后,我心满意足地继续赶路。什么?浪费了大半个上午的时间?天啊,为了科学,连无价的生命都可以牺牲,何况只是区区的一点点时间,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在愉快的心情下,我用上了宝贵的午休时间,再加上大半个下午,至宿营时我估计除掉因搞不清方向而反复走的路以外,我又向岛的中央森林的深处推进了一千五百米左右。
      有了昨日的经验,这次寻找宿营地点和整理床辅都比昨天快了许多,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我就完成了全部工作。省出来的这点时间该用来干吗呢?我想啊想,突然想起昨晚因急于享受劳动成果而被遗忘的事,老天,我竟然没有对半夜可能来袭的野兽做出半点预防自保的措施!
      说到这,最好的方法莫过于点一堆营火,即御寒又能保护自己,但一想到点火,我就没来由地一肚子气,这个想法立马被我拖到回收站。不能点火,可以设一些小机关,在有人或兽接近时发出警报。工具很简单,只需要一点坚硬的线,一些能发出声响的破铜烂铁。线?头发丝行吗?破铜烂铁?地啊,我竟穷得连拾荒者都不如了!还有什么又便宜又好用的陷阱呢?
      陷阱?
      我轻拍大腿。傻了不成!最简单最原始的一个机关就放在那,我怎么会没想到呢!没错,就是陷阱!
      我立刻蹲下来,一寸一寸地观察地面,寻找泥土松软湿润的地方,在离我的宿营地不远处找到一块。我假设我是来夜袭的野兽,勉强接受了会从这条路经过的假设。我往地上一坐,找了根粗一点的树枝,兴致勃勃地挖起土来。
      挖挖挖,树枝断了换一根;挖挖挖,右手酸了换左手;挖挖挖……
      到太阳失足掉到地平线下时,我成功地在地上挖出一个直径约一个巴掌深一条手臂的坑或洞。我趁着还有些微的一点天光,找到一些看起来很细很脆的枯枝(非常遗憾,不能试验到底有多脆,怕声音会引来敌人),成井字形铺设在坑(决定了,是坑)的上方,再在其上铺上一层枯叶草茎和碎土,用长树枝仔细抚平,最后甚至不惜冒着可能被人发现的危险打开手机照了一下。嗯,完全看不出来,很完美!
      我拍拍手,觉得自己好像刚刚建成了一座法老的陵墓,又高兴又满足地往回走。大概因为我太高兴太兴奋,所以遭到报应了——我找不到原来的宿营地了。在浓密的夜色中,森林看起来完全一个样,这边也是树,那边也是树,根本没有明显的可供我辨识的标记。我记得我是把床铺在一大片灌木丛下,可那片灌木丛到底是长是扁,是一年生还是二年长,我就说不上来了,目光所及的每一片灌木看起来似乎都有可能。我又不敢走得太远,唯恐一回头又找不到我好不容易挖好的陷阱,或者更糟,一不留神自己一脚踩上去。转了一个迷你的圈,我看到一处地上的枯叶杂草好像多一点,权且就当作今晚的床吧。呜呜呜,人家好不容易找来的枯草、铺好的床,好不甘心啊!
      带着一点郁闷与挫折感,我睡着了。
      第五关考试的第二天结束。我这一天的成就是向前移动了近两千五百米,也就是说虽然听不到海浪声,但要是爬上一棵十几米高的大树,再把其它碍眼的树冠砍掉一些,仍旧可以到波涛起伏的大海;也就是说,呃,我仍然在岛的外围部分转悠,而其他考生间的号码牌争夺战已在岛的深处热烈展开中。得到的号码牌:0;总分:3。

      第三天早晨我总算没有睡过头,天快亮时就醒了。我看着天空是如何在我的注视下一点点由紫变蓝,也看着树木间的黑影是如何一块块地被驱散出去,就仿佛往一滴墨汁中加入一缸一缸的清水,直到只剩下水的清。弥漫在林间的雾汽面对这情势不得不退散,却又不甘心地化为凝结在草叶尖上一滴滴露水,在越来越强的阳光的照耀下,也终于失去这最后的阵地,蒸发到空气中,无形地准备着第二日的反攻。
      我正要慢吞吞地起床,忽然记起昨晚挖的那个迷你陷阱,不由兴奋起来,加快动作,想在白天好好地看看。我趴在地上慢慢寻找陷阱所在,要不是看到离我睡觉地方不远处的地面上莫名多出个洞来,我还真找不到呢(要是真这样倒也证明了我这个陷阱隐藏得有多成功,连我这个事主都辨识不出来)!
      看到那个竟然被触发的陷阱,我的心跳加快了,激动地一路“小爬”爬过去(我还是趴在地上),睁大眼往洞里一瞧。
      一对圆溜乌黑的眼珠既有点惊慌又有点好奇地看着我,毛绒绒蓬松的尾巴轻扫着洞底的碎土,小爪间好像还抱着一颗圆圆的果子。我惊得目瞪口呆。
      我的陷阱没有捕到老虎捕到狼,却捉到了一只松鼠?!我的脑海突然浮现出小时候念过的一首儿歌——
      一二三四五,
      上山打老虎。
      老虎没打到,
      打到小松鼠。
      靠,这不就是在讽刺现在我嘛!
      我对着迷你陷阱中的笨蛋松鼠生闷气,不过想到第一次挖陷阱就能有所收获其实已经很不错了,至少表明我的努力与辛苦都没有白费。我转而思考该如何处置我的这个战利品。是清蒸还是红烧?貌似只有人吃果子狸,没有人吃松鼠的,可见要么是嫌它的肉太少,要么就是根本不好吃,否则以中国人勇于尝试新种食物的大无畏精神,肯定早捣鼓出一道红烧松鼠肉的名菜来了,我也犯不着做这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不能吃,难道养来当宠物吗?唉,还是算了吧,连自己都养不活的人还谈什么养宠物啊,真是爱说笑!不能吃,不能当宠物,又不能留着勒索它的家人,没法度,只好放了吧。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蹲在洞旁,双手叉腰,用最低的声音威胁了一番:
      “喂,小家伙,算你走运,今天就放你走。不过记得,你可是欠了我一条命的,作为补偿,你要是之后几天看到一个穿绿色衣服背根鱼竿头发像这样竖起的小男孩,就帮我罩着他,知道了吗?”
      小松鼠乌黑的眼珠转也不转傻不溜丢地盯着我,我习惯性地将这种沉默视为默认。
      “你不出声,就表示同意了。别忘了,要不然下次被我抓到,我可不管你好不好吃有没有肉,先把你烤了再说!”
      谈成交易,我在地上随便摸了根长一点的树枝伸进洞里,让松鼠爬上来。不曾想它脱险后不赶紧跑,而是怔怔地望着洞底那颗不知名的果子。切,果然是贪吃的家伙!我不屑地把手伸进洞里帮它把果子摸出来扔给它。
      “喂,要记得答应我的事喔!”
      抓着果子跑开的松鼠听到我的喊话声回头望了我一眼,然后快速跑过草地,如履平地一般爬上最近的一棵树,眨眼间就消失在浓密的枝叶间。
      我重新蹲下,不舍地将这个迷你陷阱填平,免得再有一只笨松鼠掉进去,我可不会再回头来救它了。填完洞,我开始这一天的千米长征。
      中午时,我终于看到了这两天来除我之外的另一个活人。当时我正倚坐在两棵枯死倒下的老树间,从横躺着的枯树干上冒出的一簇簇绿叶新芽恰好遮住我的头和肩膀。我一手抓着一朵类似雏菊的花,正在进行我生平头一回的花占卜:扯下一片花瓣——穿不回去,扯下一片花瓣——穿得回去,正要扯下一片花瓣——穿不回去,一个人影突然晃进了我的视野,大惊之下,我把整朵花从茎上扯了下来。
      我扔掉被扯烂的花朵,小心地倾过上身,好更近地观察这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星期五”考生。他如猫一般轻巧而无声息地移动脚步,双眼不时地掠过周围的草丛和树木,警醒的模样仿佛周遭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逃过他锐利的双眼和灵敏的双耳。
      ——遗憾的是,自始至终他硬是没有发现正跪坐在他右下方离他不过一米多一点的躲在枯树间的我。
      从我这个方向看过去,最吸引我注意的不是他彪悍强壮的体魄,也不是他别在腰间形状奇怪可能是武器的东西,而是他的下巴。没听错,就是他的下巴!
      看到这个下巴,我就想起许多年前看的《X战记》剧场版,就是结尾有神威抱着封真的头哇哇穷哭的那部。当初这一幕看得我可是热血沸腾大快我心啊!不管是谁编的剧,我都要感谢他为我的小鸟报了一头之恨,哼,该死的神威和封真,竟敢让我的小鸟只剩一个脑袋是完整的,这回也让你尝尝这死无全尸的滋味!啊,不好意思,扯远了,拉回来。我想说的是当时看过这部动画片的人应该对其中人物那尖尖的下巴记忆犹新吧!这个家伙就长了这样一个可以当作武器的尖利下巴。我的脑中不期然地浮现出这样一段电影般的连贯画面:
      天际,乌云滚滚,雷声阵阵;狂风怒吼,仿佛怀着无穷无尽的怒气与怨恨想要毁灭这世界与其间的一切生灵。断崖上,两个男人相持而站,两人身上俱是伤痕累累,衣衫破裂,血流不止,显然已经过一场恶斗,两败俱伤。
      其中一黑脸大汉——因其脸上的毛发虬结生长在一起,形成“此发绵绵无绝期”的奇景,以至于想辨别出深埋其中的五官长相就好比在一大堆麦秸中找一根针一样几乎是不可能的——嘶声道:
      ——西门幸,(P:西门庆的兄弟?)我虽中你三十六刀,但你也中了我的七十二掌,身上筋脉被我震断十之八九,尤其是双手已废,看你如何再使出你的独门刀法?如今的你还想着要杀我吗?
      西门幸——由这位考生大哥饰——双臂软软垂在身侧,两手血肉模糊,显然已如黑脸大汉所言废了,他吐出一口血沫,脸上却无半点绝望之色,反冷笑道:
      ——鲁智浅,(P:鲁智深的兄弟?)你别得意,我的双手是废了,但即使没手,我也一样可以杀你!
      鲁智浅大笑数声,从大概是眼的部位射出两道寒光:
      ——是吗?那你就来杀我试试看啊!
      ——这可是你说的,看我的秘密武器!
      西门幸一声大喝,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突然身形一晃,竟一气掠过□□丈的距离,兀地出现在鲁智浅跟前,然后不等鲁智浅做出反应,就猛地伸出下巴,如小鸡啄米般快速连续顿首,同时口中怪叫道:
      ——啊,我打打打打打!
      鲁智浅惨叫连连——因此段画面太过血腥,故做马赛克处理。随着最后一声惨叫,鲁智浅不甘心地倒下。西门幸一脚踩在鲁智浅的身上,尖如刀刃般的下巴上犹滴着血,脸上犹沾着血和小块碎肉,眼中却流露出属于胜利者的自信与喜悦的光芒。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The End
      我得拼命捂住嘴,用尽全身的气力才克制住自己没有笑出声来。等到那位考生A终于离开,我已经暗笑到浑身无力,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一边等着气力恢复,一边暗自纳闷:这么搞笑的人物我怎么会在看动画片时没有注意到呢?莫非又是编外人物?FJ到底私藏了多少个配角没让我们知道啊?
      笑过之后,我开始考虑起正事。这次意外的相遇提醒我,我也许可能大概貌似——一时玩得太高兴,忘了正事。玩?好吧,我老实承认吧,自进入岛上这片森林,我就想起穿越前刚看过的一本讲丛林狙击手的书,我把自己想象成那位主角,而在这片森林中有一个我不知道的狙击手敌人要伏击我,也就是说这两天我之所以如此小心谨慎地前进正是为躲避那假想中的敌人,而不是什么猎人考试的考生。不过看来我是真的玩过了头,完全把考试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小小地忏悔了一番,我决定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加快速度,不得老在这外围部分瞎转悠。
      决心是好的,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码事了。事实上我已习惯了这样谨小慎微安全第一的前进法,要我一下子重新抬头挺胸大步前进还真是不适应,总觉得树的背后有人,或是不知何时就有一颗子弹从草丛中射出,(P:还在玩!)光克服这样的心理障碍就花了我不少精力。
      第五关考试第三天结束。这一天的成就是往岛中央推进了二千米,在浪费了三天的时间后,我总算摸到岛上腹地的边沿,接近了其他的考生;捉到及放生松鼠一只,见到不知名的考生一人。得到号码牌:0;总分:3。

      由于前一夜做了一晚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梦,我一上午都觉得没啥精神。在路上意外捡到一根粗细都很适合当拐杖的树枝,我便当作森林之神的恩赐,拿在手上既当拐杖又当鞭子。这样走啊走的,不知怎么竟陷入一大片蔓生植物里,等我发现时,我的上下左右全都是纵横交错纠缠连结起来的藤蔓枝叶了,刹那间我感到了掉到蜘蛛网里的小虫子的感受。
      万幸的是这里还没有巨型蜘蛛的存在。我如此实慰了一下自己,然后开始努力把自己从这一堆植物中救出去。开始时我还能小心翼翼地拨开一根根树藤,妄想从这片天然迷宫中找出一条路,不多久我就不耐烦了,管他会不会被人发现,胡乱而粗鲁地扯开树藤,拨开叶片,没有路,就让我自己来开一条吧!
      这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从这一团绿色天然的乱麻中脱困出来,直接往地上一躺直喘气。真可怕,我还以为一辈子都出不来呢!太大意了,这儿可是原始森林,不是什么大马路小花园,能由我悠闲地走来走去的。
      缓过气来,我赶紧爬起来,尽量离这片噩梦之地远一点。这次小小的挫折令我的心灵蒙上了一层阴影,使我对前途感到了忧虑,于是我决定不再往森林深处走了,今天就到这,找到地方睡觉吧!我一边借着树木的掩护,一边左望右瞄,寻找今晚的宿营地。
      我的眼前一亮(经过这三天的训练,我的双眼已变得对可能宿营地异常敏感了,培养出一种钱迷对金钱的直觉来),看到了一片形状完好优美的灌木丛。我弯下腰,在脑中听到发令枪响,噌的一下跑出了藏身的那棵大树。跑到一半,我忽然感到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我顺着感觉的指引,把头往左侧一扭,立刻像被点了穴似地定在原地不动。僵了一秒钟,我才轻轻放下还悬在半空的右脚,僵直地一个后转,同手同脚地走了几步,随后像兔子般一溜烟地逃回刚才蹿出的大树。
      妈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惊魂不定地猛拍胸口。你猜我看到谁了?我竟看到了西索大大!我仰望天空,在肚子里把老天爷狠狠地骂了一通,直到把刚刚受到的惊吓化为怨气出掉,才半犹豫半好奇地偷偷从树后挪出一只眼睛。
      咦,人呢?
      我抓抓头发,醒悟过来。噢,是我看出去的角度不对。我贴着粗粗的树身移过去一点,再挪出去一只眼睛,嗯,这回对准焦距了。我清楚地看到西索大大侧对着这边,双手抱着自己,半垂着头,身体抖个不停。
      抖?我揉揉右眼,把两只眼睛全用上。没看错,西索大大确实全身都在颤抖。难道——难道——难道西索大大有羊癫疯?!我忙拍拍我的脑袋。再想想。嗯嗯,有了。这一幕应该是小杰抢走或者说偷走西索大大的号码牌,引得他兴奋起来,差点没法控制体内的杀气。没错没错,就是这一幕,我现在都能听到西索大大比往日还要BT一百倍的低笑声。哇呀呀,这可是传说中的杀气大爆发啊!既然遇上了就不能错过,得好好地感受一番。
      我放松心灵,努力感觉、感觉……奇怪!怎么我感觉了半天,观察了半天,除了觉得更加坐实了西索大大的变态之名外,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呢?那可是据说全岛的人都有感觉的超级巨大杀气啊!莫非,我已迟钝至此?
      小小地感伤了一下,我赶紧趁着西索大大专注于他战斗(杀人?)的欲望而没发觉我时悄悄溜走了。我多体贴啊,知道这种时候应该给别人留点私人空间,让他独处一会儿。
      不过,既然西索大大差点暴走,也就表明此刻的小杰一定陷入了人生的第一个低潮中。我是不是也该像其他穿越女猪那样去安慰他一番呢?不过我真的不太会安慰人,而且就算没有我的鸡婆,小杰自己也能从低谷中走出来,干吗要做多余的事呢?可是小杰之前帮了我那么多次,一路来对我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我现在明知他有麻烦,却什么也不做,哪怕只是说两句加油打气的话,这样会不会太冷血了呢?好矛盾啊!
      直到那一晚入睡前我都没能决定要怎么做,只好在收集枯叶时多采了十几朵野花,然后躺在枯叶上做着花占卜:去?不去?去?不去……zzzzzzzz——结果没等我占卜出个一二三四的,我就先睡着了。
      第五关第四天结束。我这一天的成就是在岛的腹地转候了一整天,横向移动了约二千米;遇到了西索大大。得到号码牌:0;总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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