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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烂尾的开始 ...

  •   煌酒足饭不饱地回到天元赌坊,才要坐下歇会儿就听见敲门声,“帝座!”
      独孤?
      煌忽然觉得自己运气还是不错的,才生了病就有药师自动上门,真是天不亡我!
      忍着还想吐的冲动,欢快地应声:“进来!”
      呕——
      独孤推开门就见煌对着痰盂大呕特呕。
      忽然很想叹气,煌帝座也太不给面子了吧?他千里迢迢从苗疆赶回来,居然用恶心来打照面!自己专门跑这么远是为了什么啊?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渠沟啊!
      ——独孤,你想远了,你家帝座纯粹生理反应而已。
      煌眼睛发亮地看一眼独孤,低下头继续吐。
      独孤放下药箱,直接摸上煌的脉门,只一下整张脸都变色了,白了又红,红了又绿,绿了又紫,紫了又白,极其丰富多彩。
      脉门上的手都想抽筋。
      “帝座——”
      “嗯?”煌满含希望与期待地抬头,咬着牙忍吐。
      独孤抽抽嘴角,尽量保持语气的平和,道:“恭喜您,夜家跟无名教终于有后了。”
      煌笑,“那是好事啊!啊——什么意思?”
      独孤把手拿开,开始收拾宝贝药箱,“就是您理解的那个意思。”

      煌有时候真的很傻很天真,所以他听到“夜家跟无名教终于有后了”之后,最短时间内把自己反应到的各种事情整合到了一起。
      而后娃娃脸就有些扭曲了,咬着牙,问:“昊是怎么搞的?怎么又让轩辕那只臭狐狸得逞了!”
      独孤下巴掉了,半天才收起来,很平和地解释:“不是昊帝座。昊帝座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煌脸红了,似乎是极不好意思,有些窘迫地问:“那,她还好吧?”
      独孤点点头,“就是昊帝座通知属下来的,他很好,您不用担心。”
      煌似乎是松了口气,笑得有点傻。
      独孤怀疑自家帝座脑子坏了。
      煌傻笑出声,而后又开始狂吐。
      独孤把水递过去,放了一颗红色药丸进去,药香扑鼻。“这个可以止吐。”
      煌漱漱口,傻兮兮地把药吃下去。
      独孤犹豫了一下,问:“帝座,您说的‘他’,是昊帝座吗?”
      煌啊一声,又呕了一下,满嘴异味,反问:“怎么会——不是月后吗?”
      独孤下巴又掉了,慢慢地托起来接上,定定地看着煌,一字一句地说:“月后有没有给无名教开枝散叶属下不知道。属下说无名教有后,夜家有后,是说您,煌帝座。”
      煌咧着嘴定了很久。

      据说,那天天元赌坊的吼声可怕至极,不光吓跑了一众豪赌之徒,还吵醒了醉梦小榭的美人,震翻了惊雁阁的桌子。
      形状惨烈。

      独孤看了煌很久,而后忽问:“帝座,您把月后怎么了?”
      煌炸毛:“本座什么都没干!”
      独孤:“月后追杀您三个月了,您刚才又以为月后怀孕,您以为属下会相信您什么都没干吗?”
      煌欲哭无泪,“独孤,怀孕的是本座……”

      天元赌坊热闹得很。
      京城中鲜少有新鲜事儿能逃过祈世子的八卦网。煌怀孕之事,独孤虽顾及诸多方面瞒着,但拼命想知道的人终究还是知道了。
      于是恭喜和乐之下炸药都快爆了。
      轩辕与柳残梦笑吟吟地对坐喝茶,一个狐狸尾巴摇啊摇,一个笑得诚恳得好像真就是来祝贺友人六甲之喜的。
      祈世子本着看笑话的原则,眼神各种暧昧。
      煌一边享受惊雁阁不间断送来的各种酸,一边恼羞成怒各种炸毛。
      轩辕笑得眉眼弯弯,狐狸耳朵都翘起来了。
      “煌小兄,虽然这是个人私事,但你我说来也算姻亲,朕好奇地问一句,这腹中孩儿的父亲是哪位钟灵毓秀的妙人?”
      煌的骄傲也是顶天的,能压倒他的人真是屈指可数。
      一双狐狸眼意有所指地看看柳残梦。
      柳残梦诚挚一笑,身子一歪就倒在祈世子怀里,小鸟依人,道:“在下与帝座也算得上有些交情,也认帝座是个知交。若是帝座不嫌弃,在下愿倾武圣庄之力为这孩儿寻回父亲。”
      一双手搭上祈世子的肩,笑吟吟道:“相公也会支持妾身的,对吧?”
      祈世子心里大骂姓柳的祖宗十八代,脸上却是倜傥风流,笑道:“自然,自然!”
      ——总而言之,这孩子与在下无关。

      夜语煌咔嚓一声,咬碎酸酸脆脆的陈醋藕片。
      “本座说过了,这孩子只有本座一个父亲!”
      ——帝座,你争辩有用吗?没有人会相信的。
      ——本座没有争辩,这是陈述事实!陈述事实!
      ——切,谁信!
      呕——

      轩辕看着吐得昏天暗地的夜语煌,幸灾乐祸道:“昊当年怀宝宝的时候也会孕吐,但是从来没有吐得这么厉害过。独孤的止吐药不管用吗?”
      当年夜语昊孕吐,独孤一直说正常现象,不过还是很较真儿地研究了一顿。
      现在看来,研究得并不成功。
      正在调香的独孤解释:“做出来后没碰到过男人怀孕,这是试验,效果确实不好。不过也可能是煌帝座个人体质问题,在女人身上试验的时候效果都很好。”
      就孕吐的程度来说,煌帝座的体质确实非常地与众不同。

      轩辕不死心地问:“昊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你不是连他都没告诉吧?”
      煌呕一声,拿酸梅汤漱漱口,“没有没有!没有的事儿告诉他什么?本座堂堂——呕——无帝,怎么会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当真?”
      “当真!”
      柳残梦偎依在祈世子怀里,笑道:“果真?”
      祈世子本来就凉的脊背又是一阵恶寒。
      煌吐了,漱口,义正词严,“果真!”

      当事人不肯说,旁人只能自己挖掘各种有可能的八卦。
      轩辕在心里列了一个名单,柳残梦也在心里列了一个名单,而祈世子相信自己的名单是最长的。
      独孤表示:我知道孩子爹(?)是谁,但帝座不让我说。

      祈世子本着很正经的态度,问:“煌帝座这孩子有三个月了吧?难道那时候就真没有——?”
      可惜再正经的表情到了他身上都会让煌想炸毛,这是天生磁场不合。
      “没有!本座说没有就是没有!本座又不是你,还有个王妃可以夜夜春宵!”
      祈世子搂着柳王妃,笑得好生风流自在。
      柳王妃含羞带怯,宛如二八少女,嗔道:“妾身也想夜夜春宵,怎奈相公薄幸,煌帝座就休要取笑了!”
      煌第无数次大吐特吐。

      富贵无我居外,暗羽抱着小小昊。
      “小太子,你说的是真的?”
      小小昊点点头,甜甜说道:“真的。”
      暗羽一字一句重复:“你说煌帝座怀孕喝了你打算给轩辕的生子药的结果?”
      小小昊点点头,两眼往往。
      暗羽看着小小昊,无语良久。
      ——煌帝座啊,您究竟是有多么点儿背才能倒霉到这个份儿上?

      暗羽抱着小小昊进了雅厅,才走了两步就遇上几个来来回回抱着盂盆跑的婢女。
      ——煌舅舅您到底是孕吐呢还是跟谁掏心掏肺着顺带把肠胃也掏出来了?
      小小昊死死地抓着暗羽,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煞是可爱。

      身为祸头,就算是鸵鸟也能被人一眼看到。
      身经百战的小小昊毫不怀疑自己被父皇出卖的概率已经不用估计,而煌舅舅恼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是比祈叔叔还要炸毛火爆的。
      还好爹亲还没回来,煌舅舅还不知道是自己干的,不然自己的处境更加惨绝人寰。
      ——宝宝,你果然还是太天真了,也不想想被你折腾到的人是谁……

      暗羽把小小昊放下来,小小昊负隅顽抗,死活不松手,一张可爱得没天理的小脸儿可怜兮兮地看着暗羽,一副你要不管我我就哭死的卖萌相。
      暗羽轻巧地摆摆手,在小小昊的纠缠下优雅地作揖,道:“属下见过帝座。”
      煌没力气招手。
      轩辕招招手,笑道:“无名,你也来看你煌舅舅?”
      暗羽本着有好戏看绝对不能浪费大好时机的精神,拖着小小昊坐到围观群众里头。
      小小昊躲在轩辕跟暗羽之间,做全方位防护。
      ——虽然祈叔叔说红袖阿姨才是煌舅舅第一惧怕之人,但是大多时候父皇也是个坚不可摧的避风港。
      宝宝啊,你确定你父皇现在处于大多时候吗?

      轩辕宠爱地摸摸小小昊软软的头发,而后更加宠爱地捏捏小小昊的脸。
      可怜小小昊此时此刻要在父皇庇护下,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脸被捏得很痛。
      暗羽优雅笑道:“属下听闻煌帝座有喜,特来恭贺。不知这喜是真是假,从何而来?属下来时未听得明白,帝座可否指教一二?”

      煌觉得很不对劲。
      前面五个人,明显两种感觉,一种姿态。
      柳残梦偎依在祈世子怀里如胶似漆,大秀恩爱,虽然祈世子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着实大快人心,但是这情景看着实在让人想抽。
      宝宝偎着轩辕,轩辕跟暗羽低声交流,举止亲昵,言笑晏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家子,和和美美的,教人艳羡不已。但是知情人看着就想把轩辕吊起来大刑伺候。
      ——你们是想炫耀什么?你们是想暗示什么?

      独孤把调好的香递给煌,“闻一闻。”
      煌接过来,忍住吐,放到鼻子下轻轻一嗅,酸酸的,还点着淡淡的桂花香甜。再闻一闻,清香沁人心脾,唇舌间的恶心味道也疏淡了许多。
      呕——

      祈世子笑吟吟地看着煌帝座,问:“这是什么香?”
      独孤面不改色地把瓶子收回来,又开始调弄。“安胎香,有身孕者闻起来带酸,寻常人闻起来只是寻常桂花香。止吐效果不够。”
      煌觉得自己又中了一箭。
      花了一晚上才接受自己怀孕的事实,早上起来就被轩辕一众人骚扰,现在又来这么一句,非得时时刻刻都提醒他自己怀孕了吗?

      柳残梦饶有意味地看看祈情,笑得深情款款。
      祈世子风流一笑,勾着柳王妃的“柳腰”,柔情款款,道:“夫人可是闻得酸了?若是没有,为夫可真是要自我厌弃了一番了,居然教夫人这么失望!”
      柳王妃攀上祈世子的肩,贤惠笑道:“相公既然是这般心思,妾身定然不叫相公失望,便是拼作一生休,也要为相公生个一男半女。”
      ——生你个头!

      煌看着,又开始狂吐。
      这些人一定要这么暗示来暗示去地软暴力逼供吗?

      暗羽优雅轻笑,揉着小小昊的小肥手,疼爱道:“祈王爷跟王妃感情真好,在下好生羡慕!宝宝,你想你爹亲吗?”
      小小昊很懂事地点点头,甜甜答道:“想!”
      ——其实他不想啊,爹亲是天下第一狠心人,会折磨死他的!
      轩辕龙心大慰地揉揉儿子的脑袋,笑道:“朕也想啊,也不知道昊现在在哪里。”
      闺怨之意,不言而喻。

      煌正在吃酸梅,嚼到一半又开始狂吐。
      “本座说了,本座没有男人!”
      ——他要声明多少次才能向世界证明自己的清白啊!
      没男人没男人本座没男人!就算无名教绝后了本座也没男人!
      呕——
      “独孤,镇江陈醋!”
      再好吃的酸也抵不过一口最纯的陈醋!

      轩辕笑吟吟道:“醋可是好东西呢,吃醋最见人心哪!”
      祈世子风流一笑,道:“这个倒是呐,当初风木头可就是掉到了醋缸里,才上了红辣椒的贼船哪!”
      柳王妃痴缠一笑,偎着祈世子,嗔道:“妾身也好吃醋呢!可不见相公多疼惜!”
      祈世子低头在柳王妃颊上亲一下,柳王妃小鸟依人地笑一笑,诚恳又纯善。
      “夫人,为夫这够疼惜了吗?”
      柳王妃长眉入鬓,宜嗔宜喜,道:“相公对妾身若是有对待外边女子的十分之一,妾身便是死也无憾了。”
      祈世子皮笑肉不笑,“外面庸脂俗粉,逢场作戏,岂能与夫人这般蕙质兰心相提并论?夫人可莫要吃这小家子醋!”
      ——你让区区在上面区区把你当祖宗供起来都没问题!

      呕——
      煌动动手指头,独孤把调配过的药醋端上来,很是期待地看着煌,“这个止吐效果应该不错,帝座,你还喝得下吗?”
      煌看看颜色诡异的酸性液体,皱皱眉,接过小瓷碗,闭上眼睛,一饮而尽。
      呕——
      什么止吐效果不错?这个是催吐的吧?是吧?难喝成这样你是要闹哪样啊独孤?虐待无帝!虐待孕夫!合着肚子里不是你孩子是吧?
      ——本来就不是我孩子……
      独孤很淡定地观察试药人的反应,在札记上记下药效。
      嗯,可以做催吐药剂,简单情况下有解毒功效。

      小小昊虽然提心吊胆,可还是忍不住好奇,大眼睛滴溜溜地在煌肚子上瞄来瞄去。
      本来是要给自己添个小弟弟的药,虽然没有达到预计目的,但是也不算失败,煌舅舅的孩子是自己亲亲的小堂弟,也可以陪自己玩儿。
      如果是个小妹妹好像也不错。
      粉嫩嫩肉嘟嘟软绵绵的小弟弟小妹妹,想想就好开心哪!

      轩辕死缠烂打的厚脸皮当属天下第一,碰了铁壁也只是笑弯了眉眼,八卦之魂毫不消减,忍不住提示又提示:“朕有句话可是好奇很久了,煌小兄莫非还是纯阳之身?”
      狐狸尾巴都翘起来了。
      但是还是收到数枚白眼,这么激将实在是有够无耻,真不愧是轩辕!
      独孤皱起眉,似乎在考虑这个可能性的存在价值。
      小小昊想问什么是纯阳之身,可是瞬间改变的诡异气氛太危险了,来不及问,完全靠本能地窜起身子躲到轩辕怀里规避风险。

      煌暴跳而起,俊秀斯文的脸上红了好大一片,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还是恼羞成怒。
      “你才纯阳之身!你轩辕家全都是纯阳之身!你这个没有节操的混蛋有什么资格问本座!你玷污我家昊也就算了还这么恬不知耻,真是大德最大的耻辱!昊就是跟着你才变坏了!小小昊也是跟着你长才小小年纪就满肚子调皮捣蛋!当年就不应该把宝宝给你!呕——”
      最想喊的话还是忍住了——
      尼玛本座要是纯阳之身这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帝座,人家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本座也想知道……

      风老板一个趔趄进来,失色唤道:“帝座,月后来了!”
      煌的脸色瞬间白成了无常,“月、月后?”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煌偷溜的本事暂且不说,但运气什么的实在比不过轩辕跟柳大少。人家翘宫翘班都能逍遥好一阵子,到了他身上就是没命奔波好一阵子。
      就连怀孕了都不能消停。
      一口真气提起来,寻着窗口就要跑。
      独孤大惊失色,“帝座,不可妄动真气!胎气啊!”
      暗羽附和一声,“小心肚子!”
      煌在逃与被蹂躏之间挣扎了。

      月华轿落下,一对流云推门而来,冰雪飘飞。
      煌惨跌到狐皮椅里,独孤立刻伸手去探脉门看有没有动胎气。
      祈世子理理衣服,确定自己很完美后风流一笑。

      月后缓步走到煌跟前,微微一笑,衽衽身,眼里嘴里全是冰刀霜剑:“帝座下昆仑三月,妾身不曾侍奉在侧,失职了,请帝座责罚。”
      煌五脏六腑都在瑟瑟发抖,干笑着呵呵一声,“月后,你、你怎么来了?”
      月后浅笑盈盈,道:“原来帝座不知道妾身缘何而来?无帝的脑子什么时候被狗吃了吗?日君忠诚,苦守昆仑,帝座倒是逍遥自在,撇下教中事务来京城风流快活,这可叫妾身好生寒心!”
      无名教月后,生气的时候很可怕,笑的时候比发怒的时候更可怕。
      煌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是史上第一个被月后蹂躏而死的无帝。

      祈世子一笑,道:“多时不见,月后真是越发冰莹玉润了!煌帝座有孕在身,月后可莫要吓着,断了无名教的后啊!”
      月后原本是要跟祈世子计较,听到后半截话直接断了这心思,砌了笑意的绝色容颜红晕叠起,看着煌,极是骇人,“帝座——有孕在身?”
      煌冷汗涔涔,求救的目光转了一圈,却没找着能投放的对象。
      ——月后好可怕,昊你在哪里?快来救哥哥父子两条命啊!

      柳王妃偎着祈世子,恩爱甜蜜,似乎没看到无名教无帝与月后的诡异对峙。
      轩辕陪小小昊玩儿着颠倒阴阳手,笑嘻嘻地指导儿子武学奥义。
      暗羽优雅从容,极为温柔地给小小昊抚着已经平整得不能再平整的衣服。
      一片与世隔绝的和乐。
      除了一只只高高竖起的耳朵,一双双偷瞄暗爽的眼睛。

      关于月后跟无帝的二三事,以八卦为人生第一爱好的某些人还是知道那么些一二三的。
      但坏就坏在,煌的性子炸毛得跟祈有一拼,而不解风情则有夜语昊之风,仅比宝亲王好那么一点儿。
      现在这情况,煌居然怀孕了,月后的心情不是凡人可以理解的啊!

      事实证明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月后也不例外,就算是愤怒到极致,也依旧笑意盈盈,强大的女王气场铺天盖地压迫而来,把煌压得喘不过气来。
      “堂堂无帝,居然怀孕了?妾身可真是想知道,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让帝座曲意承欢!”
      基本上,能有本事把煌压倒的人都是绝不会压的,所以那些没本事压倒反而压倒了的才是奇葩中的奇葩,找死中的找死。
      煌一口老血好想吐出来。
      ——为什么连月后都以为他被男人上了啊?
      “月后,本座没!本座三月前下昆仑上一路奔逃,哪里会跟人乱搞?这孩子才三个月,昆仑山上就——月后——”
      所以是无名教内部问题?
      和乐融融的某几个人眼神交流心得,结论相当一致。
      柳大少甚至不知是叹息还是松气地笑了笑。
      轩辕看一眼旁边的暗羽,揶揄。
      暗羽耸耸肩,看向独孤。
      独孤翻白眼表示清白。

      月后笑得越发温柔,声腔娇软似水,“帝座的意思是,日君以下犯上,亵渎了帝座威仪?”
      远在昆仑劳心劳力的官慈忽然打了一个寒颤。
      煌一头冷汗,下巴都掉了,“怎么可能!本座的意思是本座清清白白,绝无滥情之举!本座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怎么来的,可能——”
      “可能帝座心怀虔诚,故天将麟儿,佑我无名教?”
      月后抽出羽扇,轻摇几下,青丝柔滑,一双秋水结了冰,寒风凛冽。
      煌欲哭无泪。

      独孤又把安胎香放过来让煌嗅了嗅,道:“月后息怒。帝座现在怀胎三月,正是需要安胎静养的时候。根据昊帝座的经验,孩子可能等不到足月,一旦成形,随时都可能生产。而且煌帝座的身子情况跟特殊,妊娠反应尤为强烈——”
      呕——
      煌很配合地大呕特呕一番。
      月后忽然很庆幸自己没有见过昊帝座怀孕时的样子,天人般的形象还很美好。
      这个吐得昏天暗地的炸毛帝座真是无名教的耻辱!

      祈世子抱着腿上的柳大少,笑得优雅风流,语道:“月后何必这般动怒?且不说这孩子另一个父亲是谁,单是煌帝座的亲儿可就是个宝,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月后若是实在不解气,等孩子生下来,秋后算账也不吃。”
      月后斜着眼看柳残梦一眼,冷声道:“王爷若是羡慕,自己生一个就是!”
      柳大少喜上眉梢,与祈世子电光四射,“相公,我们也要一个吧!”
      “好啊!”
      ——好你妹啊!

      月后羽扇一摇,招招手,“把需要帝座批阅的文书拿来。”温柔一笑,道:“帝座,妊娠反应用不着手,怀胎三月也不会特别手脚无力头脑迟钝,对吧?”
      煌不是胃酸,而是心酸了。
      自己是世界上最惨的上位者有没有?果断不该抢了昊的无帝之位,有没有后悔药卖?他要买上昆仑山大的一堆!
      月后,算你狠!
      独孤想了想,道:“也许分心能减轻孕吐的程度,帝座可以尝试一下。”
      独孤,你好样的!

      轩辕与柳大少对煌寄予莫大的同情。
      感同身受什么的,果然只有处于同样位置同样处境的人能做到啊!

      时候不早了,众人都去了,煌才彻底松了口气。
      案头上厚厚的文书已经处理了大半,感激月后没有太过不人道,用山一般的资料直接把翘班帝座砸死以泄愤。
      独孤正儿八经地观察着煌的呕吐状况。
      月后坐在贵妃椅上,以太上的姿态监管着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反抗者。

      亥时刚到,独孤看看月后,再看看煌,咳嗽一声,“帝座,怀孕之人需要多休息,您现在不宜熬夜,今天还是先做到这里吧!”
      煌感动地看看独孤,而后可怜兮兮地看着月后,满是期待。
      月后摇着羽扇,眼睛放在手里的资料上,看也不看,冷声道:“只剩下不多,堂堂无帝难道连这点儿精力都没有了吗?”
      煌一双大眼睛泪汪汪地垂下,低头继续批阅满篇满页都是伟大苦衷的文书。
      独孤把瓶瓶罐罐依次摆放在桌子上,“帝座,你要是还不舒服的话这里的药一瓶一瓶地吃,实在难受就找我吧,但是我想还是不要的好。属下先走了。”

      煌抓起陈醋狠狠地灌了一口。
      大眼睛死死地睁着,下笔如飞,恨不得瞬间就把手底下这些资料全部处理掉。
      ——嘤嘤嘤,宝宝,爹亲对不起你,爹亲斗不过坏女人,让你受苦了…….
      抬头幽怨无比地瞄一眼冰山气场开了一天的月后,煌欲哭无泪。

      月后抬头看煌一眼,压制着怒火,冷声道:“帝座哭丧着脸是什么意思?与其费心费力地怨怼,还不如好好做好你该做的事。”
      煌重重地把毛笔放到砚台上,娃娃脸纠结愤懑地盯着月后。
      月后又把头埋到资料里。
      摆明了只想发脾气不想好好说话。

      “那个,月后——”
      月后一眼瞥过来,冰刀霜剑,杀人于无形。
      煌缩缩脖子,但还是鼓着勇气,问:“本座是想问,那个,那天晚上本座是从横波院里被丢出去的——吗?”
      羽扇一晃,疾风狂扫而来,独孤留下的药悉数壮烈。
      煌大骇,女人太可怕了有没有!
      ——还有,这个算是承认以后的恼羞成怒吗?

      “本座可以用无名教以及夜家的双重身份发誓,本座那次从横波院里出来以后,绝对没有碰过任何人。呃,月——月后,本座——”
      月后的眼神能杀人。
      煌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本座绝不是轩辕那种始乱终弃三心二意寡廉鲜耻之人!”
      ——轩辕,你为什么躺着也中枪了呢……
      ——朕乃天子,自然是万民表率。
      ——切,始乱终弃三心二意寡廉鲜耻的表率……

      月后鄙夷地看炸毛娃娃脸一眼,夹枪带棍地问道:“帝座莫非是要告诉妾身,夜家人体质天生异于常人,可单体有孕?妾身可真是长见识了!”
      关于这个问题,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这个昊也许知道!就是他让独孤来找本座,查看本座身子状况的!”
      夜语昊素来有算无遗策之名,但是这种事情也能在他掌控之中真的有点说不过去。除非,他本人就是始作俑者,或者之一。
      煌为这个问题已经懊恼了一天。
      如果被自己最疼爱的弟弟算计了,他是该报仇呢,还是该报仇呢,还是该报仇呢?
      一想到轩辕狐狸那群人渣明目张胆幸灾乐祸的表情就忍不住问候所有人的祖宗十八代。

      昊确实知道怎么回事。
      月后放过饱受心理生理双重折磨的煌,回到备好的房间,沐浴净身,上床就寝。才要熄灯,又有些迟疑地从一旁的衣服里拿出一张白色素笺,一行墨字清俊有骨,恍如其人。
      横波,负责。
      这是前日收到的,当时还羞恼了一番,现在想想,昊帝座说的负责应该不是煌,而是煌肚子里的孩子。
      月后头很大。

      酒后乱性这种事情从来不会发生在月后身上,所以喝多了的人是某只炸毛货。
      事后月后旁敲侧击问了当时侍奉在一侧的日君,无名教的最后一块良心拍着良心说,帝座并没有喝多,只抢了一杯小小昊给轩辕狐狸倒的的玉楼春而已。
      一杯玉楼春,就敢色胆包天乱入横波院。
      夜语煌,你真是越来越不要命了。

      月后记得,那天夜色很好,月色更好。
      她正在自己屋里画画,淡墨勾勒着昆仑的雪月夜色,心情难得还不错,没有因为那不请自来的一家三口而兴致全无。
      想到昊帝座,又想到小小昊,贝齿一咬,手里笔锋一转,浓墨染出重叠的山影。
      遗传真是个好东西。

      煌进来,暗卫们自动无视。
      娃娃脸的人大多很幸福,嫩牛吃老草什么的极其方便。煌是个标准的娃娃脸,大大的眼睛尤其招人喜欢,若是可以,大概有很多人想捏一捏,揉一揉。
      月后拿着笔,有些奇怪地看着煌。
      酒味儿很淡,却在吐纳之间逐渐浓郁起来,教人分不清他到底喝了多少。颊畔微微泛着红,眼睛里蒙着一层让人掉一地鸡皮疙瘩的梦幻水雾。
      月后怀疑自己眼花了。

      煌用行动告诉月后他很有毛病。
      “月后——”
      月后秋波一横,冷气全开,大有一脚把这人踹出去的架势。半夜闯人家姑娘的闺房,就算是顶头上级也不带这么耍流氓的。
      而且这人看上去就有一种让人狠狠欺负的小冲动。
      不踹上一两脚真是不甘心哪!

      “你今天真漂亮!”
      那眼神,那口气,怎么那么像祈世子?月后忍不住怀疑这个煌帝座是祈世子易容的了。
      “妾身漂亮与否,与帝座毫无干系吧?”
      她每天都是这个样子,不必要这个晚上才这么漂亮吧?
      煌吃吃地笑笑,一双大眼睛亮得不可思议地看着月后,舌尖上跳跃着的都是玉楼春的香醇。
      “昊不喜欢你,本座喜欢!横波——”
      月后有点懵。

      也许是酒壮怂人胆,向来畏月后如蛇蝎的夜语煌一个趔趄就扑到月后身上,有心也好,无意也罢,脸贴着脸,眼对着眼,一把熊熊烈火嗖地就升起来,以不可灭绝之势燃烧了一夜。
      昆仑雪月也成了这场疯狂缠绵的背景。
      月后将此事定义为酒后乱性。
      ——心比天高的水大小姐是不会承认自己被强了的。

      次日清晨,酒醒的夜语煌逃之夭夭。
      月后笑盈盈地砸了演武厅之后,亲自下昆仑追杀翘教帝座。在这一路的追杀逃窜中,由于月后的不遗余力,煌帝座非常荣幸地体验到了无名教在追杀捕猎方面的最高水平,不论是心理素质还是生理素质都得到了一个质的飞跃。
      不得不说,月后为无帝的成长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三个月足以让一个女儿家接受自己跟男人行过周公之礼的事实,何况这女儿家还是月后。
      不过煌不愧是无帝,居然又爆出怀孕的惊天秘闻来——尤其这孩子居然是自己的!月后表示接受无蛋也疼,真心接受无能。
      从来只见过男人让女人怀孕,再劲爆也就是男人让男人怀孕——可以理解为夜语昊身为天下第一人果断无所不能——但是女人让男人怀孕…….煌帝座,您这真的是要逆天吗?

      好吧其实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至少可以跟某个成天勾三搭四就是没有勾搭出个结果的女人炫耀:看吧,我就是没有勾三搭四也有男人有孩子了,还不用自己生。
      气死红袖神马的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烂尾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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