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两牛肉加米饭》顾临溪

37、一个真相

　　台下众人窃窃私语，怎么着田二苏突然间就成了杀人凶手呢？莫非他就是杀害宋成颂的凶手？

　　宋言书捡起地上断裂的小弯刀，走到台前，“各位请看，这把弯刀方才是为此人头上的丝带所割断的，诸位都亲眼见到了的，而这把弯刀，你们都看看它断裂的地方。”宋言书将弯刀的裂痕面向众人，众人看了都啧声道：“这裂痕这么整齐，跟宋言书脖子上的伤口几乎一样嘛。”

　　底下的人在交头接耳，台上的苏甜甜脸色铁青。这就是闻越不告诉她的理由么？这就是闻越隐瞒着她的理由么？因为怀疑她是凶手，所以不告诉自己案情的进展，因为怀疑自己是凶手，所以今天才会一直没有出现，而此刻，闻越只怕是躲在暗处作为一个旁观者和仲裁者观看今天的这出好戏吧？

　　宋言书见这田二苏沉默着不说话，以为他是默认了，心中更加气愤：“就是这个人，第一天的武斗场上胜出的是她的门人，所以他担心小儿会成为他决胜那天的劲敌，所以竟然趁小儿不备，杀人灭口。”他双手指着苏甜甜，身体因为愤怒而不停地发抖，他的双眼里全是鲜红的血丝，恨不能立刻就将这杀人凶手就地正法。

　　苏甜甜最烦别人拿手指着她说话了，然而此刻她只是冷笑着道：“你说我杀了你儿子，你有什么证据？”她走向宋言书，拿过她手中的那把弯刀，对着刀锋吹了口气，直接落在刀锋上的一缕碎发马上就随风而断裂了，苏甜甜专注地看着小弯刀，漫不经心地道：“你除了说我有杀人的工具，杀人的动机，但你确实没有能证明我杀了人的证据。而且，我若杀了人，没必要此刻还将天蚕丝拿出来给这么多人看到。”

　　宋言书怒道：“你休想狡辩！你说不必将你的兵器拿出来，方才若不是你被阎鹰的致命一击逼迫，你会露出你的天蚕丝吗？”说罢转身对着台下的武林同道：“诸位，这恶魔残杀的儿，宋某实在不能咽下这口气，还请各位将此人交给我武当处置。”宋言书双手抱拳，对着众人，同时一批着清一色青色道服武当弟子上台来就要来拿住苏甜甜。

　　台下马上就有有人附和道：“好，这杀人凶手交给武当交给宋大侠处置我们再放心不过了。”

　　“把他交给谁还轮不到你们来决定。”

　　“谁？”“谁？”听到声音的时候，宋言书以及其他人都朝四周看了看，只是没有看到有人出现。

　　宋言书对着空中的某处站定，抱拳道：“这位兄台似乎有看法，烦请兄台出面一见。”

　　宋言书等了半晌刚才这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出现，才又转向众人道：“既然这位有异议的兄台没有出现，宋某就当做没有听到他方才说的话，如此，便将这杀人凶手带回武当了。”

　　“呵呵，武当的人都是这般无耻么？将不合自己心意地话都当做没听过啊。好一个武当，呵呵。”

　　那神秘人说出的这番话让武当众人气的脸发青，有沉不住气地甚至跳起来怒骂那个神秘人了。

　　苏甜甜也很好奇这人究竟是谁，竟会好心帮她。所以大家都在等待着那神秘人的出现。

　　“如果是我闻越说武当不能将人带走呢？”随着“笃笃笃”地马蹄声，一身红衣胜火的闻越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进到了武斗场，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显是刚刚从外地千里奔波而来。

　　“啊，是闻越，是踏月公子啊。”闻越的出现马上将场面带动的沸腾起来，人群里一阵骚乱，闻越既然都这么说了，大家也就不再像起初那般附和武当了，武当众人顿觉脸上无光。

　　“踏月公子你既然这么说了，我武当自然要给你几分薄面，只是犬子惨死在此人手中，此仇不共戴天！”

　　“我说田二苏没有杀人。”闻越下马走向宋言书，望着他，一字一顿地道。

　　“公子凭什么这样说？可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武当定拿下此人。”宋言书甩动用手，背在身后，表面态度很坚决。

　　“一个踏月公子不能让你们放人的话，那么加上我呢？”一个黑衣男人从场后走了出来，冷峻地面庞上带着几分嘲讽：“如果加上我无月呢？就是不知你武当可还卖的了这份‘薄面’”

　　“啊，竟然是无月公子来了。”无月公子的出现将之前已经沸腾地场面炒得更加热火了，“四大公子”有两个出面要保下这田二苏，武当这下是不放人也不行了。

　　只是不知这田二苏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能引得两大公子出面。

　　说起这“四大公子”，个个都是大有来头的，且不说这十三年前铁岭关一战成名的“踏月公子”闻越，以一己之力独挑十大门派，免去了一场武林危机之时是何等的威风，一时江湖群雄莫不听之号令。

　　无月公子”沈清醨，掌管天下最大的情报组织天机楼，天下之事莫不知晓。而他在江湖上拥有名望的原因还得从十年前的朝政危机说起。

　　天启三年，国家动乱。外有契丹强敌入侵，内有奸相杨钊把持朝政。朝中局势分明，分别是以大将军霍庭钰为首的主站派和丞相杨钊为首的主和派，是战是和朝中一时难以抉择，而契丹的精兵却叩开了我大齐王朝边关的第一道城门，从此便可长驱直入，黎明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正是这个时候，无月公子将一封记载有丞相通敌卖国的证据的文书递到了当朝圣上面前，揭发了丞相的阴谋，圣上才能当机立断决定与契丹一战，最终，才保住了大齐江山。这“无月公子”的称号还是圣上钦封的呢。据说当圣上要给公子加官进爵，被公子回禀圣上说：“沈清醨视名利若草芥，圣上若将官帽加在沈清醨身上，日后沈清醨必不能尽心。”圣上大叹：“天下如卿不重名利者已如天上朗月。”如此圣上才赐予了他“无月公子”的封号，有将他比作朗月的意思。而见到过无月公子的人都会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所冻结，因为无月公子实在寡言少语，且不苟言笑，且面无表情，让人不得不怀疑上述的无月公子禀明圣上的话是不是民间群众编造出来的，认识无月公子的都知道，公子从来不会对谁假言令色，即便那人是当今圣上。

　　江湖中甚少出面但是声望极高的无月公子都出现了，宋言书的气势顿时降了几分，但心中仍有不忿：“宋某放人也行，除非二位公子能在十天内找出杀害我儿的真凶以证明此人不是凶手，否则，十天后我武当亲自上门要人，非将此人千刀万剐不可，还我儿一个公道，也还武林一个公道。”

　　宋言书口口声声说着武林公道，闻越自然不能就这么将人要了去，便允了他。“好，我闻越在这里担保，十天内必定找出真凶，证明田二苏是清白的，也给武当一个交代。”

　　既然双方都暂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再看下去也实在没有什么意义了，随着武当的离去，各大门派也逐渐散去。

　　沈清醨此时却走到苏甜甜的身旁，如霜的眉目却意外地对着苏甜甜笑了一下，那一笑宛如腊月寒冬里的一抹暖风，直直地吹进了苏甜甜的心中。沈清醨说：“苏甜甜，我们又见面了。”

　　嗯？苏甜甜诧异地看着他，“我们之前见过么？”

　　“你们之前见过么？”穆凉吟见那帅气的要死的男人径直去跟师父讲话便不跟过去搀和了，只是领着三儿到了闻越的面前，先是询问了一下闻越今天的去向，之后又问道：“你和那个什么无月公子之前见过么？”

　　闻越看了眼苏甜甜以及她跟前的沈清醨，不自然地别过了头，看着穆凉吟，回答道：“嗯哼，以前有过几面之交。”

　　“闻越，那个沈清醨好像看上我十八姐了哦，你不过去瞧瞧？”旧梦凑过来打趣道。

　　闻越看着旧梦，盯着她瞧了半晌才道：“有人喜欢小甜甜我高兴还来不及，何必要过去搅局呢。”

　　旧梦窃笑：“原来你也知道你搀和进去会搅局啊？呵呵。”

　　闻越看着旧梦，总觉得她那双纯净的眸子里别有深意，每次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好像在说“我什么都知道了哦，你可千万不要撒谎”。

　　“十九出来。”沈清醨看着苏甜甜，想了一会儿，打了个响指，对随之出现的办跪着的男人说：“从今以后，十九你就负责保护苏姑娘的安全。”

　　被唤作十九的男人抬起头看了眼自家主子，又看了眼苏甜甜，低下头答“是”。

　　原来是他？“谢青音，怎么是你啊？”苏甜甜看着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连忙拒绝沈清醨。“我不需要人保护的，更何况是他了。”

　　“你是说十九能力不够不能保护你？”沈清醨凝眉，厉声对十九说：“既然你连个人都保护不了，那就自废双手。”

　　“是。”十九毫不迟疑地答道。苏甜甜听了立刻惊住了，连忙摆手道：“我只是说我不需要人保护，并不是说他没有那个能力，用不着这么狠吧？”

　　“你既然不需要他的保护，留着他也是无用。”沈清醨淡淡地说。

　　饶是苏甜甜，也依旧对于沈清醨杀人跟谈论天气一样随便的态度给惊住了，只好说：“好了好了，我留下他总行了吧。”

　　就这样，十九留在了苏甜甜的身边，沈清醨这才放心的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