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两牛肉加米饭》顾临溪

13、深陷囹圄

　　“师父啊，你说这几个人把我们抓来究竟有什么事啊？”出来那不见天日的地牢之后，陈乐乐深深地吸了口气，第一次感觉待在户外如此地好啊。
　　“乐乐。”苏甜甜转过头看着陈乐乐，一脸肃穆，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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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终于开口：“为师会告诉你为师也不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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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这么久听到的竟然是这个答案，陈乐乐有些……突然说不出来话的感觉是什么，就是那样的。
　　“师父啊，那你说，这个归魂庄到底是什么地方啊？”陈乐乐不死心地继续问。
　　得到的是同样的答案。

　　终于，陈乐乐爆发了，“师父啊，你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苏甜甜调笑着摸着陈乐乐的脸，道：“难道三儿不好奇为师是怎么给那个男的下毒的么？”
　　啊，对啊。经师父这么一提醒，陈乐乐终于想起来了，其实她也很好奇那个男人怎么就中了师父的毒了。她根本没有看到师父什么时候下的毒。
　　苏甜甜得意地看着三儿，脸上摆着“你求我啊你求我啊”的表情。
　　幸好陈乐乐跟着师姐混久了，这个自然明白，马上摆出一副撒娇的样子，拽着苏甜甜的衣角，一晃一晃地说：“师父，你就告诉我嘛，你就告诉我嘛。”边说还边眨着眼。
　　“三儿，你眼睛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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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吧，为师什么也没有做，不过呢，谁叫那个女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冲撞为师，为师不给她点颜色瞧瞧怎么对得起为师的名字。”苏甜甜见三儿满脸委屈，终于好心解释道：“不过还好我临走的时候从二凉的包袱里偷偷地拿了一包痒痒药放在领口上，其实那个领口只是前几天不小心开了点线而已啦，没想到正好可以用来放那包药。如果那个女人不冲过来抓我领子，其实一点事都没有的啦。”
　　“师父，我幻灭了。你还是当做没有跟我说过吧。”听完师父的解释之后，原来没有什么隔空什么什么的，只是运气好而已，陈乐乐有些郁闷。
　　“耶？乐乐，你怎么能够这样呢。怎么能够让为师把说过的话当做没有说过呢？！！！为师是什么人，说了就是说了，没说就是没说的。”苏甜甜有些抓狂，没有想象中的三儿一脸崇拜地扑到自己身上，反而是一脸嫌弃……这……三儿难道真的是自己教出来的徒弟么？苏甜甜突然觉得这个问题很值得深思。
　　“好一句‘说了就是说了，没说就是没说’。”突然从黑暗中走出来一个男人。此人着一身深绿色长袍，头戴白玉冠，一袭乌发束在脑后，领口和袖边都绣着金丝线。
　　“你是？”苏甜甜一见此人就知来头很大，疑惑地问道。

　　“叔叔啊，我们都在这附近找了好半天了，还没有找到那个什么归魂庄，你确实就在这里吗？”按照闻越的说法，归魂庄就在这平湖附近二里地的范围内，可是两人沿着这平湖都找了不止十里八里的了，还是没有看到一个“庄”的影子，甚至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闻越皱了皱眉，沉思道：“不会有错的，按照林五秋给的路线，这归魂庄就在这附近没错的。”
　　“林无秋？就是那个栖霞山庄的林庄主？”穆凉吟问道。
　　“嗯。”闻越看向他，点了点头，“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飞鸽传书问过林无秋了。”
　　耶？你什么时候跟他飞了个鸽传书的？当然，穆凉吟只是在心里发问，眼下显然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她看了看四周，都是很平坦的土地，奇怪的是，这里竟然没有什么树。按照两人一路行过来的所见，这显然很怪异。她心里疑惑，也不好去打扰闻越，只是嘟嚷着说：“难道那什么归魂庄还会长在地下不成。”

　　“你不辞辛苦把我们抓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苏甜甜目光对手男人的眼睛，质问道。
　　男人只是笑了笑，拱手道：“姑娘莫见怪，在下百里无居，暂管这归魂庄的事务。把姑娘请来这里不过是希望鼓囊能够帮在下一个忙罢了。”他虽然话里有着歉意，语气里可是半分恭敬都没有，脸上更是挂着一副若有似无的笑。
　　“请？难道这就是你们归魂庄招待客人的方法？把我们师徒关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然后找几个人看守着？”对于对她不客气的人，苏甜甜向来都是睚眦必报的。
　　男人见她发怒也不着急，只是不紧不慢地道：“都是我那几个手下办事不利，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不过，姑娘不是已经代替在下教训了他们吗？”
　　“既然这样，你什么时候放我们走？”陈乐乐在一旁忍不住开口了。
　　“在下并没有说不让二位离开的意思，其实在下已经给够二位机会了，哪里想到二位其实不想走，所以才在我这院子里聊天起来。”
　　“哼。”苏甜甜别过头不去看她那张阴阳怪气的脸，望着这归魂庄，四周静悄悄地，看不到一丝月光，虽然四处灯火通明，却感觉无比压抑。
　　男人也不以为意，只是对着苏甜甜和陈乐乐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就往回廊里走去。

　　“开了。”穆凉吟一喜，果然见到一道石门轰然大开，不禁欣喜地望着闻越。
　　闻越点了点头，道：“果然没错，这归魂庄确实是在平湖底下，也无怪乎我找许久都找不到。”说着就一个屈身走了进去。
　　穆凉吟见状连忙跟上。

　　门后面是长长的过道，漆黑一片。穆凉吟掏出怀里的火折子，还有……蜡烛，点燃之后交给走在前面的闻越，闻越赞赏地看着她道：“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聪明了，真是有远见，不错不错。”
　　穆凉吟满脸冷汗，呵呵一笑，心道：“我会告诉你都是因为我最近和地道太有缘了的缘故吗？”
　　两人走了很久的路，一路都是沉默无言，闻越是在思考下一步怎么走，还得时时留心哪里会不会突然冒出机关来，穆凉吟虽然百无聊赖，却也不敢出言干扰他，只好乖乖地跟在后面走。
　　“咦。”穆凉吟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正不解地望着他的闻越，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闻越扬了扬眉，又竖起耳朵凝神听了一会儿，这时却什么都没有听见。
　　穆凉吟也是奇怪，刚刚她明明听见了一阵奇怪的声音，这个时候怎么就没有了。

　　两人等了半晌见依然没有动静，只好把这一切归结于穆凉吟的幻觉，继续往前走。
　　这一次却是更加地小心翼翼了。

　　只是两人刚刚迈起步子走的时候，那声音又响起来了。听起来有些像婴儿地啼哭声，又间或夹杂着女人说话的声音，贩夫走卒聊天的声音。
　　闻越也停下了脚步。很显然，这一次他也听见了。他把耳朵贴在墙上，屏气凝神，却只听到有水拍打墙体的声音。
　　声音又一次消失了。
　　太诡异了。闻越给穆凉吟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小心，一旦有什么事情马上躲在他身后。
　　穆凉吟瑟缩着脖子点了点头，有危险肯定要躲在你身后的啦，闻叔叔你真仗义。
　　闻越一见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心中所想，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拽过穆凉吟地手，，看她一眼，这下总放心了吧。
　　穆凉吟紧张极了。虽然与师父师妹下山之后总会遇见许多事情，却从来没有面对过什么危险。此时虽然身边有闻越，还是不停地出冷汗。没一会儿两人交握的手就泌满了汗液。
　　“哒，哒，哒，哒……”这一次，声音又出现了，而且越来越清晰。穆凉吟看着闻越，声音有些颤抖的道：“叔叔啊，我好紧张啊怎么办啊。”
　　闻越：“………………紧张什么，有你闻叔叔在此。别怕。”
　　“不是啊叔叔，为什么我觉得好激动？”穆凉吟蹬大了一双小眼睛望着闻越，眼神里闪烁着神采和兴奋，哪里还有半点刚刚看到的紧张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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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苏甜甜教出来的徒弟和我们普通人根本不是一个境界的。
　　闻越终于在心里下了一个结论。

　　“来了。”

　　“来了。”

　　一个青衣弟子走到百里无居跟前，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百里无居笑着点点头，只说了一句“来了”。
　　来了？什么来了？
　　坐在桌边狼吞虎咽地吃着螃蟹的苏甜甜和陈乐乐顿了顿，眨了眨眼睛，什么来了？难道是二凉来救我们了吗？

　　百里无居看着二人，沉声道：“姑娘果然好胆识，难道不怕在下在这菜肴里面下毒吗？”
　　陈乐乐听了，嘴上的动作顿时停住，嘴里的半只还没来得及嚼螃蟹腿也掉了下来。苏甜甜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啃。当然，风卷残云的同时没有忘记回给百里无居一句话。
　　“如果你要杀我，早就杀了，何必拖到现在，况且……”她眯了眯眼，看了眼乐乐，扔给她一个放心的表情，继续道：“你把我留在这里不正是因为我对你还有用么？”
　　“好。”饶是百里无居也忍不住对苏甜甜表示佩服了，天下有胆量的女子他见得多了，像她这般胆识过人，并且还能够随遇而安的，他却是从没有见过。“二位姑娘且在舍下安心住了下来，你放心，我的下人们绝对不会为难于你的，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下人就是了。”
　　说完就转身出去了，两人在屋里面还能听到他的笑声从屋外传来。
　　陈乐乐不解地问：“师父，你刚刚说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吗？这个百里什么的怎么那么开心啊？”
　　苏甜甜想了想道：“为师也不知道。来来来，三儿，我们继续吃螃蟹，难得二凉不在，又没有人和我们抢，慢慢吃。嗯，好香。”
　　说道自己那个二师姐，陈乐乐脸上刚刚隐去的担忧又浮了上来，她看向一边大快朵颐的师父，担心地道：“师父啊，你说师姐会不会来啊？过了这么久，她会不会是出事了啊？”
　　苏甜甜笑呵呵地擦了擦嘴巴，道：“三儿你放心，有闻越那个人在，二凉绝对没有事的。”

　　而事实，真的如苏甜甜所说的那样吗？只怕事后她要为自己的无所谓而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