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百年》狼王在人间

7、迷浓依旧

　　迷浓依旧，文森特死死瞪着眼前，一位身着破旧的代表着祭祀之物的服装的少年，正虚弱地被一群人架着，双目，双手，双脚都被缚着。那散乱的金发在阳光下耀眼着。这就是奥兹，与之前不同的是眼前的他却如此的弱小无助。
　　“求求你，祭祀大人，他只是一个孩子，根本不是什么恶魔。”同样出现在眼前的文森特，只是一位毫无权势的贵族少年，即使他身上绣了家族象征之物。
　　“不行，黑暗之子就必须受净火仪式。”执行火刑的是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因为几次执行捕捉任务，总被眼前的巴曼尔少爷戏弄，一脸的不满。
　　“他不是的，他是我弟弟，从没伤害过谁，拥有了一个善良纯洁的心灵。我保证。”
　　“我说过不行。燃火！”火苗燃起来了，舔噬着少年的衣服向上，看着奥兹的悲哀恐惧随着眼泪一串串溢出，浸湿了布条，毫无动静的身体，却更让自己的痛直直蹿入心肺。
　　“不要啊！”泪水无声的滑落下来，文森特不忍地合上眼，但脑中突兀地钻入一句话。让他回来。这是你的愿望吗？
　　“是的”只不过是下意识的想法。突然之间狂风骤起，“这种暗灵体要是被熔的话，实在是浪费。”天空中传来阵阵嘲笑，一股阴暗充满了整个空间。
　　“结界被破了！”这是祭祀者的惊恐呼叫。一个巨大的暗影显现在被俘着的奥兹身后。无边的黑暗和寒冷，不由地使人滋生出绝望与悲伤。没有实体，只有森森寒意，绳缚逐渐解开。全身的服装被缓缓剥落之中，奥兹缓缓睁开眼，他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哥哥”人依旧如此，微笑。随后身体渐渐透明，便消失在逐渐明朗的天际中。
　　“奥兹！”文森特睁开眼睛，“又是梦啊！”眼前依旧是华丽的床顶，逶迤的帷帐。
　　推开尽头的那扇门...门，一扇漆黑的门，几乎有十几米高地矗立在面前。
　　回过头，身后是一片黑暗，暗得就好像虚无一样，不知道哪里是尽头，只有身前的这一扇门告诉着我我迷失在这片无垠的黑暗中。
　　指尖轻轻碰触到了漆黑的门上，冰冷刺骨的感觉蹿入体内。下意识地缩回了手，但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呼唤着，来吧，进来吧，除了推开这扇门，你没有别的选择。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扇门的另一侧是哪里？会是另一扇门吗？那么我的目的地究竟在哪里...我的目的地究竟是什么...
　　他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不过若是现在转身了，也许就会被那片黑暗吞噬，所以只能前进。
　　一片迷雾深处，传来了一阵怪异莫名的说话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
　　“不”，挣扎的声音，绳子摩擦的声音，看着另一个自己在痛苦中挣扎，奥兹感到窒息般的难受。
　　“只要拥有了我的力量就能拥有天下。”低低沉沉的口吻，如同那条诱人偷食禁果的毒蛇，引诱着少年的意志力。
　　“天下，我要它干吗。”眯上眼睛，隔住额上的汗珠。
　　“你想要什么？”蒙蒙着诱出少年的企图，
　　“我什么都不想要。”坚定的安抚自己，但声音低了下去，“什么…什么都不想…要”
　　“真的？那道唯一的光芒也不想要？”利用这唯一的弱点引诱他上钩，
　　“他是我的…”似乎被这句话激怒了，挣扎着大声地反驳着。
　　“你也可以拥有他，在你有了力量之后。”
　　“哼，反正我没有那么好心将身体捐赠给你。”
　　“那么，你认为我是怎么出现的？”低沉地，由引诱转向威胁。
　　“难道，”不可置信地，心底冒出一个大胆的揣测，怎么压也压不住。
　　“没错，在场的所有神执者都看到了你哥哥的行为。你认为他们现在在干吗？”
　　“我…”咬住下唇，没有反驳，只能紧闭双眼。
　　“想救他吗？”低沉的声音充满诱惑。“如果去晚的话…”
　　“不可以这样做。”心里想着，“奥兹，不可以这么做。你会坠入魔道的。”
　　但是，那道声音不断萦绕在心底，“那个人对你来说不是最重要的人吗？重要的宁可死也不愿让他受伤的吗？你愿意看到原本在你身上的刑罚在他身上吗？”
　　闭着眼，全身在微微抖动着。“我…我不能…”
　　托着下颌的手慢慢向下滑，“怎么样，这笔交易。”
　　领子被解开，半敞的衣襟里是光滑平坦的胸膛。指尖划过胸前，“你真的愿意这样耗下去吗？当然，我是不介意，但你愿意这样等下去吗？”黑影渐渐逼近。
　　下颚被抬起，黑影隐隐约约，模糊的轮廓“真美好的暗灵体，终于等到了。”
　　“好”字刚出口，黑影便幻化成兄长的模样，靠上自己嘴唇的是…濡沫相缠之间，奥兹的脑子里突然闪过无数他曾经熟悉又不愿意回忆起来的痛苦画面，被遗弃在破屋子里的恐惧，被父母即将勒死的痛苦……等等过去的负面记忆，那些痛苦被无限的放大，扭曲，并在他脑子里横冲直撞起来。无法忍受！“解放吧！你的力量。”一股无形的黑暗能量从舌间传到了他的体内，那是无法抗拒的力量。
　　“啊！”睁开眼，大口大口喘气，如跗骨之蛆一样紧紧的缠住他的原来是噩梦。
　　“为什么，为什么，为…”捂着颤抖的嘴唇，“怎么会…”，一阵浓烈的血腥气息充斥满了整个偌大的空间。那个矗立在黑暗中的男子，带着那般浓烈的血腥气息，仿佛是从他的身体深处散发出来的一般。他身在血泊之中，衣服上沾满了他们的血。他的容貌，没有什么变化，眉宇间的模样，都历历在目，但是站在面前的，根本不是个人，而是凶戾的狂兽。
　　“哥哥。”仿佛是从深渊传来般，低沉暗淡。那个人，金发墨瞳，踩着尸体朝着自己走过来，嘴唇微张，向上弯曲起一个弧度，仿佛在笑。“哥哥，你看，多漂亮的花，哥哥，你送的，那朵黑玫瑰。我也做出来了，哥哥。”
　　笑容依旧，仿佛还是那个孩子，但，紧接着，肩膀被一双有力的双手按住，“哥哥。”还是那亲昵的呼唤，微微一失神的功夫，“最喜欢哥哥了，最喜欢。”
　　听到他的声音低下去，感到他整个人软下来。看着他那双手紧了紧，他那张嘴唇颤抖着，感觉到他那与自己紧贴的躯体逐渐发热。
　　“怎么了？”正当疑惑着，只听到奥兹说着“不行。”他一边说着，一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奥兹？”大脑中纠结着不知道要不要推开他，当那张唇即将贴上自己的时候，一直蒙蒙着的眸子忽而一亮，接着，一团黑雾遮住少年消失在自己眼前，只有，一朵小小的纸做的黑色玫瑰从空中掉了下来。
　　“我该怎么做？Father”迷茫中拿起福音书，“你想拯救他吗？”神甫梵音萦绕脑海，“想。”肩头被一双温暖的手扶住，“愿上帝赐福于你。”
　　不由自主地，右手被引导着握住一座单手雕像。一股温暖如流水般地注入体内，是一股力量，
　　“这样好吗？这样欺骗他。”在教会不知明的阴暗处，
　　“只有这样了，现在那个人受到了撒旦的祝福，与一般的能量不同。我们无法突破那道防线，不如交给他。”洋洋自得地，
　　“可是，兄弟残杀这种…”犹犹豫豫的。
　　“呵呵！好可爱的两个孩子。看来阿亚纳米参谋长不久要出场了。”
　　“罗嗦！”不耐烦地理了理帽檐，
　　“这种缘分，不要也罢。”缓缓规劝着，
　　“以后再说。”抚住额，
　　“选择力量，还是这份感情？”心底这样想着，便开口，“理事长，我还有事处理。”
　　“我也要走，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