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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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了。
山下智久坐在等候室里，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然后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放松，准备出一个绝对完美的笑容。
门是呼啦一下被打开的。“哟！YamaP！你早来啦！Good evening，honey！”
你终于来了。
山下智久什么话也没说，打量着眼前从大洋彼岸回来的赤西仁。头发烫卷了，戴着黑框眼镜。嗯，气色还不错。山下智久满意地把嘴角又提了提，捶了一下眼前这人的肩膀。
赤西仁也笑着回敬了他一下，小声说，“我回来了。”
山下智久沉静地点了点头，说出来的话却是，“嗯，欢迎回来，honey~”故意不好好说英语还用上扬的尾音来膈应人的。
赤西仁一下子大笑出声，眼睛弯成一线，“山下智久你怎么还是这么笨蛋！”
“诶再这么说一个优质偶像小心我的饭们骂你哦！”
“有什么关系我也有很多饭的而且你本来就是笨蛋！”
……
果然这一次见面又是以这样毫不费脑毫无营养的对话开始了。
可是真开心。只有这个人，不用刻意，不用努力，不用假装，只要看到就开心。
好像这么久没见的所有想念，所有没说的想说的话，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曾经有个节目主持人问山下智久，赤西仁最有趣的地方是什么呢。
“什么都不做也很有趣。”当时他一个劲儿地拿着写有“赤西仁”三个大字的牌子，话里话外全是矜持的骄傲。
这个人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最好的。我的。
无营养的对话一直持续到staff来催山下智久做准备。
“Seasons非常好听。很厉害。”出门前山下智久拍了拍赤西仁的肩膀，不意外地感觉到了僵硬，果然这家伙还是有些紧张吧。
被大亲友夸奖的赤西君一下子就得意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是飞扬神色。在山下智久准备带上房门的时候，被夸得直傻乐的赤西君突然乖乖巧巧地坐正了开口道，“山下君，结束了以后我们一起去神社吧。拜托了！”那期期艾艾的小眼神看得山下智久直扶额。啧啧，来完英语来敬语，赤西仁你今天很high嘛。
但是在心里吐完槽的山下智久却还是笑着给了他一个言简意赅的回答，“好。”
唱歌唱到一半的时候，山下智久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往侧台看了一眼，看见那个穿得闪闪发亮无比性感的大亲友，抿着嘴笑，依然带着些紧张，但是望向他的眼神温柔而赞赏。
山下智久忍不住就笑着多看了几眼那个眉眼柔和的家伙。嘛，这么久没见了，多看几眼也是应该的！理直气壮给自己一时的开小差找借口的山下君，其实正从心里升起活力和干劲。不仅是这个跨年演唱会。好像今年一年的活力就从此刻一点一点积蓄起来。
突然他看见Jin好像用夸张的嘴型跟他说了什么。
“Miss you。”
山下智久一下子就没控制住自己的笑容。糟糕，今年这个开始有点太好了啊。Jin。
还有！这里是日本你给我好好说日语啊笨蛋！
意识到自己有点高兴过头的山下君在心里默默补了句疑似掩饰的吐槽。
之后唱完下台的山下智久非常自觉地站在赤西仁身边不准备回去。
没关系。今年的跨年，你是一个人，我也是。
所以我们是两个人。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拍拍赤西的手背，“嘛，看在seasons这么好听的份上，我决定听完再回休息室。”
赤西仁偷笑了一下，拍手背这个动作，是山下智久对特别亲近的人才会做出的抚慰动作。通常只有一个含义：我就在这里，所以别担心。
总是这样。山下智久的温柔体贴，不是看上去就甜美的糖果，而是仔细品尝才有回甘的茶水。但是那么温暖，一靠近就觉得阳光源源不断地从什么地方流淌出来。
赤西仁想也没想，用手指挠了挠山下智久的手心，小声地吐槽他，“P，你都快27岁了，怎么还是这么不坦率！”
山下智久一下子收回被挠得有点痒的手，低低地回了个嘴，“吵死了你！”
……
于是恭喜了，无营养的对话再次回归。
然而眼见着赤西仁要上台了，山下智久却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在他耳边只说了两个词。
“Me too。”
谁之前说的要好好说日语来着，山下君？
脑子还没转过来脚就自动往台上走的赤西君一边走一边摸着耳朵腹诽，YamaP你这句话是酝酿了多久啊，真是的！嗯，肯定是紧张的，耳朵都热了。
然而音乐一起，就是赤西仁的舞台。山下智久看着赤西仁柔和的侧脸，全部的灯光都在他身上，多闪耀。
突然赤西仁的视线开始牢牢锁在山下智久这边，是歌词的缘故，还是时间的缘故，还是光线的缘故？这舞台上的人沉浸在一片湿漉漉的情绪中。
“I'd rather have a rainy day with you than see the sunshine alone。”
那么多年。这个人陪我度过了白天黑夜，看过了四季轮转。好像每一次，转头都能看见彼此，就像现在这样，静静对视。
为什么呢？
为什么，在这么长的岁月里，我们始终并肩。一起当叛逆者，一起做想做的事情，一起实现小时候就挤在一个被窝里絮絮叨叨说过的梦想。
为什么，远隔整个太平洋，我们还是离得这么近呢。
山下智久低下头，摸着鼻子笑了，“哎我就说这首歌很好听嘛。”
一边喝着“初诣”必备的屠苏酒，一边走向神社准备“除晦”的山下智久和赤西仁，步履异常的缓慢。
因为这样就好像，时间被拉得很长很长，长到一直一直看不到尽头。
仍然是讨论着没见的日子里两个人的生活，吃到的美味的东西，见到的有趣的人，看到的美丽的风景。
其实在电话、短信甚至facebook里都不知道聊过多少遍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再当面拿出来全都说一遍。什么都想说，什么都想听。走得这么慢，但是心里急切地好像明天又要远隔千里。
虽然他们一直有不说工作之事的默契，但是每每重要的决定，都会第一时间找对方讨论。有时候意见不同而吵架，最后其中一人依然故我地做了决定，另一个人也还是无条件支持。大部分时候，他们的想法都惊人的相似。梦想，野心，一定要做到最好的觉悟。
还是避免不了要说到这次的脱退，山下智久语气轻松，“哎，我们不是一早就设想过人们的反应嘛。跟你当时也差不多的。”
赤西仁摇头笑了笑，握了握山下智久的手，“P，别逞强，我知道有多辛苦，所以别对我逞强。”
山下智久慢悠悠地吞了口酒，直直地看了会儿身边的赤西仁，忽然借着周围的一个烟火的爆炸声，迅速把赤西仁拐进了一条小巷。外面灯火明亮肆意，而此处只有斜斜漏下的一点月光。
山下智久一边喝着酒一边紧紧抓着赤西仁的手，“Jin，其实，真的有点累。”
他试着摆出一个完美漂亮的笑容，却被赤西仁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哎呀笨蛋，只是有一点累吗？”
山下智久把脸往赤西仁的肩窝里重重一靠，低低地笑了，“好啦好啦！新的一年我就坦率点！是很累很累！”
赤西仁忍着锁骨处被山下智久气息撩拨出来的痒，缓缓地拍了拍他的背。“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样的感觉了。我都知道，P，我都知道。”
山下智久抬起头，把额头贴紧赤西仁的额头，看着他眼角勾人的泪痣出神。
赤西仁微笑地看进山下智久的眼睛，轻声说，“P，无论怎样，我一直是站在你这边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山下智久就那样看着他不说话。彼此之间只剩浅淡的呼吸声和温度不断升腾的气流。
可能只过了一会儿，又可能过了很久，山下智久用鼻尖碰了碰赤西仁的鼻尖，然后回到了原来的正常距离，应了一句，“我知道。谢谢你，Jin。”
赤西仁点点头笑了，然后拽着山下智久的手就往巷外走，“诶我们是不是走太慢了啊！再晚一点神社都不接待我们啦！”
“这怎么可能！bakanishi！”
“你才是baka！bakaP！”
“喂你是小学生吗！”
“你也没差！”
喂……你们真的快三十了吗。
到神社的时候，刚好听到了最后一声钟声。
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睛，灯光月光星光流转，璀璨绮丽。
真好，今年也看见了这么美丽的你。
——FIN——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