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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故事的开始 ...

  •   沁骨的寒冷惊醒了羽尾混沌的大脑,除了风声她什么也感觉不到,她像水面上一根浮木般无助。一只猫小心翼翼地咬住她的后颈,将她叼离了湿漉漉的地面。她紧紧地缩在一起,蜷成了一个毛球。
      羽尾竭力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在飞速旋转的白色中有一只黑猫、一只金色虎斑猫,还有一只几乎被雪覆盖了的深灰色小猫。他们是鸦羽的孩子,羽尾很快认出了他们。他们怎么会在雪地里?他们此刻正蹒跚地跟着前面一只虎斑猫——叶池。
      羽尾扭动身子,试图从叼起她的猫嘴里落下。
      “安静,小羽。”松鼠飞模糊不清的声音从她头上传来。
      羽尾想要争辩,但在一声弱小的尖叫声后,她停了下来。令她难以接受的是,她几乎在同一秒中想到了现在的情况,为什么不多留一些时间让她做一些准备呢?这太突然了。
      星族给了她智慧,而征途则给了她勇气。她必须去面对这一切。感谢星族,她的记忆和思维还向昔日一样清晰。
      在一段时断时续地摇晃中,她被叼到了雷族营地。路上所有的猫都保持着缄默,没有一只猫会愿意打破这片刻的安宁。
      羽尾被放在一个昏暗的通道入口处,寒冷被隔绝在黑莓丛外,雷族的松鼠味在萦绕她周围,她不满地皱了皱鼻子。后面一只兴奋的幼崽将她和另一只黑色幼崽撞到了一边,她们挤在了一起。黑色幼崽发出了吱吱的抗议声,四肢胡乱地趴着地面。羽尾立即从幼崽身上离开了。她看到一只虎斑幼崽用鼻子试探地嗅闻了一下黑色幼崽,却被粉嫩的肉垫拍了一下。
      “小狮,不要走那么快。”叶池警告道,但已经太晚了。小狮已经装上了刚刚来到入口处,低头查看情况的火星。小狮牢牢地挂在了火星的姜黄色毛发上,尾巴紧张地抽动着。
      “谁能行行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云尾带着不耐烦的口气问道。他站在营地外,脚边放着两只田鼠,一双蓝眼睛正一眨一眨地望向里面。
      “我早产了。”松鼠飞看着幼崽们解释道,并用尾巴催促着他们让开通道。
      “幸好叶池就在你身边。”火星充满爱意地望向他两个女儿。他伏下身子,好让小狮回到地上。
      我竟然成了一只雷族猫,羽尾翻了一个白眼想。她跟上了哥哥姐姐们的步伐,穿过雷族营地,小跑向育婴室。
      香薇云正在休息,喉咙中发出微微的呼噜声。她眯缝着眼,看向新来的猫。“他们都好名字了吗?”她闲适地说。
      “当然。”松鼠飞喵道,“金色的是小狮,他最大;黑色的是小冬青;深灰色的是小松鸦;浅灰色的是小羽,她最小。”
      “你总是那么有主见。”刚到育婴室的黑莓掌温和地喵。他注视着小冬青的翠绿色眼眸说,“她的眼睛和你的简直一模一样。”说完,他爱怜地舔了舔小冬青的额头。
      她的毛发更像鸦羽些,羽尾在心中纠正道。
      她向猫后温暖的腹部拱了拱,蜷缩成一个绒球,安静地望着小狮和弟妹们争抢着一个苔藓球。
      没有哪个地方会比育婴室更安全,羽尾倦意正浓地想。
      *
      茂密的森林中投下碎影,雪已经没过了她的腹部。在雪层深处隐约能感觉到湿冷的枯叶。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溪水拍击冰层的沉闷声音。
      “羽尾。”一个熟悉却又有些清冷的声音说。
      她转动僵硬的脖颈,看到了那优美的银色身影站立在一丛灌木旁。尽管雪很大,这个地方的树木多是如夏日一般翠绿。
      “银溪,没想到还能见到你。”羽尾掩饰不住心中的惊喜,跑向母亲。这丛灌木前有一小片空地没有被雪覆盖,空间恰好能容下两只猫。“我以后人能去星族吗?”
      “我恐怕不行。你已经不再是抑制星族猫了。”银溪的蓝眼睛凝视着羽尾,遗憾但谨慎地喵道。
      “我很感激星族给我第二次生命。”羽尾平静地说。
      银溪抖抖耳朵似乎听出了声音中的勉强。“星族中的雷族猫要求我告诉你保持沉默。”
      羽尾没有立刻回答。
      “我能否回到河族?”
      “你有这个自由,星族不会对此加以干涉。”
      “我不会把本应成为秘密的事公布出来的。”羽尾垂下眼睑喵道,“直到它被揭露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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