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幽幽雨雪 太子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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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芸儿兴高采烈的跑过来，我一笑“怎么了”“老爷叫小姐过去，”
“可说是何事？”“是莫公子来了”她答道，我淡淡一笑“走吧”
到了大厅，看见一个皮肤略黑，阳光帅气，棱角分明的男子，他的眉微微蹙起，嘴角上扬，与爹爹畅谈，他就是抚军大将军莫咫西，和我从小定了娃娃亲的莫家唯一的公子，虽是与我定了娃娃亲，但对外只道是莫家公子与乔家小姐定了婚，至于是哪位小姐，却无从得知。
我走上去，对爹爹点点头，又转过来对莫咫西笑道“莫大哥今日怎么有空到我家来，平日你都不曾来看我们，莫不是忘了这一大家子人。”
他急道“不是不是，这几日确有一些事，给耽误了，今日正好有空，便过来看看你们”
爹爹笑道“窈儿的话你无须当真，她是开玩笑的。”
我亦笑道“虽是开玩笑，莫大哥却急成这样，我以后便不敢再开玩笑了。”
他终于明白，也只是笑笑而已。
过了一会儿，大姐（乔珺岚）二哥(乔枳群）三姐（乔珺晚）与小我两个月的弟弟（乔枳轩）都进来了，我站起身来，对他们笑笑“今日大家怎么都来了。”
二哥笑道“还不是大将军回来了，为大将军接风洗成呢！”
莫咫西只是回道“谢谢二哥了”
二哥调侃道“可别叫我哥，虽说你与窈儿订了婚，但年龄与我却相仿，先别学窈儿叫我二哥，好像我很老。”听了这话大家都笑笑，我却羞红了脸，三姐脸色也不太好。
我忙道“窈儿还未行及笄之礼，不急谈婚论嫁。”
“呢你刚还嫌咫西不来看你”爹爹道。
我一急“爹爹！”
“好了，咫西不是刚才寻到了一个好地方，现在就带窈儿去转转罢”
莫咫西道：“确实是个好地方，漂亮得很”
我这几日在家也闷得慌，便起身从爹爹说“女儿就先走了。”
“恩”爹爹点点头。
他把我领到一个池子边，停住了脚步，向池子望去，“去看看”我很疑惑，却什么也没问，只是缓缓走上前去，却见一大片白色的莲花盛开在池中，纯洁干净，真的好美，不禁叹道“周敦颐曾说过”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一直以为是夸张的说法，今日一见，才觉得，这样说都不足以来表达出莲的纯洁”我转头笑道“你说呢，莫大哥？”
他亦笑笑“其实人更美，你比花还美。”我只是微微一笑，心中有些生气，这样的话怎能随便说，虽是订了婚，但也要谨慎，而且说这话的人很多，我已不足为奇，美又有何用，不过是生了一副好皮囊，与他人还不是一样普通罢了，再说，红颜薄命，过去红颜祸国殃民，媚惑君王的故事听了太多，反而不觉得长得好有什么益处，不过都被人称为祸水罢了。
我只当做没听见“这个地方有名字吗？”
“兮莲池”我只觉得好凄美的名字
“这名字有什么渊源吗？”
他只道“没有”我不禁疑惑，这么美的名字居然连故事都没有，不禁有些扫兴，就这样，今日的观赏便结束了。
我并不知道莫咫西今天带我到这里的意义，但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觉得，他认为好就带我来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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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己傍晚时分了，还没走到自己的闺房，二哥便叫住我“窈儿，”
“咦，二哥怎么在这？”
“等你回来呀！”
我不觉疑惑起来“你平日也不等我，今日是不是有话与我说？”
他有些犹豫“今日玩得怎样？”
“还可以，怎么了？”
“没事，你回房吧！”
“哦”我走了几步，回头看见二哥还在原地站着，不禁又走过去，“二哥，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你和静姐姐怎么样”静姐姐是当今的娴静公主，喜欢哥哥，我们家也是名门，家父是丞相长史，倒也门当户对，再加上大姐马上成为太子妃，亲上加亲，就等着皇上指婚了。
他冷笑“我和公主能怎么样，公主很优秀，我却不想娶她。”
我惋惜道：“其实若公主不是公主，倒也是个好女孩，可惜她对你的爱，掺杂了政治因素，反而这份爱你不接受。”
他辩解道“你误会了，即便她不是公主，我也不会喜欢她”
“为何？娴静公主很好呀，虽然懦弱不争，但是很善良的，你……”还没等我说完，他就吼道“没有爱能在一起吗？我们没有爱，我不会喜欢她！”我下了一跳，我就只说了一句话罢了，怎么哥哥发这么大的火，我从来没有这么被人吼过，我略带哭腔，有些冲动说“没有爱又能怎样，姐姐和太子有爱吗，他们都要生活在一起了！更何况，太子以后是要有三妻四妾的，为了家族利益，就要付出，你懂吗？”他好像被我骂醒了，愣了一下，失神的抬起头看看我，便回去了，我也不高兴，转身准备回房，却见姐姐站在远处望着我，我知道刚才说话有些过分了，我忙跑过去“姐姐，你别伤心，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劝劝哥哥，”她却笑笑“我不在意这个的，只是觉得，你长大了，比枳群还要成熟，”她摸摸我的脸，笑得很诡异，也回去了，我好害怕，为什么他们都笑得那样凄惨，笑得那样悲凉，家族联姻真的很恐怖吗？让他们变成那样！
翌日-
我因为这几日比较贪睡，便没和大家一起用餐。但中午时，爹爹让所有人都到大厅，要说很多事，我恍然想起明日便是大姐出嫁之日，哎！时间过的好快，才觉得，前几日皇上才指婚大姐与太子，这么快，大姐就要嫁出去了！
又回想起我在昨日竟说出那种话伤她的心，我有些愧疚，可大姐并未显出不开心的神色，我也稍稍安心，但却不敢直视二哥，就一直抓着手里的帕子，不停地揉，娘见帕子已经被我揉得皱皱的，就说“窈儿怎么了？我见帕子都不成形了，快别揉了”我便陪笑道“只是揉着玩，不打紧的。”
说话间，爹就从外面回来了，大家都站起来，爹道“都坐下吧！”
待我们坐好，爹就正色道“明日岚儿就要进宫了，虽然也在宫中吃住过，但以后就不同了，回家次数极少，再加上宫里也有很多规矩，你要多多注意才是”
“女儿谨记爹爹教诲，必照顾好自己，不给家里添麻烦”爹爹回道“你也算家中长女，要为弟弟妹妹们树立榜样，还好你也算懂事，没叫我们多担心，今日我们就在家中好好吃一顿家宴，就当是为你送别”
娘已经红了眼睛，却不敢哭出来，怕哭出来只会徒增伤感，让姐更伤心，大家都沉默不语，气氛有些尴尬。
我只好道“既然姐明日就出嫁了，就开心一些，姐要嫁出去了，以后便没有时间在一起多说话了，有什么话大家也都说一说，不要让姐觉得无聊”我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弟弟却戏谑道“你能不能不要在自欺欺人了，有什么好说的，姐到宫中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如果再说下去，只会倍感凄凉罢了。”
我也没办法了，心里真的很压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姐却笑说“日子还是要过的，不要因为我，大家都这么难过，好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去吃饭吧！”
我亦赔笑“是啊，大家都去吃饭吧，我都饿了”我撒娇着说，大家的心情也都好多了，就起身去吃饭。
饭亦吃的不好，大鱼大肉也不过如同嚼蜡般咽不下去，如此吃完饭，便散了一会儿步，就去找大姐。
我只要一想到小时候被同龄孩子欺负着，大姐就来帮我，每一次被爹爹训斥，她都会不顾一切为我们求情，就算知道为我们求情爹爹会连着她一块骂，也从来没有停止过这样看似愚蠢，却又把爱表现的淋漓精致的行为，但她每一次都装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关系的样子，其实我知道她最害怕了，她最害怕被爹爹骂了，因为爹爹生气时会打人的，连娘都不敢劝爹爹，她却义无反顾的帮我们，我们还没有尽姊妹应该尽的责任。
她就要离开我们了，亦是为了这个家牺牲了自己的幸福。
吃完饭后，走进姐姐的闺房，靠近木窗边，用花梨木的做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一只毛笔，宣纸上写的是一首诗，可能是才写完没多久的，上面的墨还没干，娟秀的字迹，桌边的木窗上所挂着的是淡紫色薄纱，很是淡雅，我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诗：
“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莲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漂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①。”
我惊道”姐姐这是怎么了？”“没有”她淡淡回道。
我道“没有就好，姐姐这首诗便给我吧，莫要让有心人看到了，又在乱嚼舌根”
她只道“你拿去便是。”
“姐姐以后不要再写这种诗了。”“知道了”我听了这话才放心，“妹妹就是来看看姐姐，早早睡吧，别想得太多了”“恩”听她答应了，我才放下心来，便回房了。
次日
姐姐早早就穿戴好了太子妃的大红喜服，坐在镜前梳洗。太子妃？我冷笑，在外人看来这是无比荣耀，可谁会知道这背后的辛酸。
丫头们为姐姐打扮完，就下去了，我一个人在屋里踱来踱去，姐姐终于笑道“快坐下，我的眼都花了。”
我盖住姐姐的盖头“遮住了就看不见了，看不见自就不会晕了”姐姐把盖头撩起“死丫头。”
我坐下正色道“姐姐，宫中日子自是没有家中过得舒坦，规矩又多，错走一步棋，可能便性命难保，我们姊妹几个不求姐姐的荣耀能帮到我们，只希望姐姐不要在宫中受欺负，在宫中只要好好的就好。”
她笑道“你看姐姐像是受欺负的主吗？”我一叹，苦笑道“只要照顾好自己便好。”
外面有丫头喊道“大小姐，时辰到了。”
姐姐忽的抓住我的手，轻轻道“其实上天很公平，给你一些，却又拿走一些，我们这些人享尽荣华富贵，却成为了政治棋盘中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这就是一场平等交易。＂她笑了笑，然后便缓缓走出门去，走到院子，便有宫里来的姑姑帮姐姐把盖头盖好。
我不明白为什么，却见姐姐坐在轿子里，轿帘即将放下来时，我不经意看到姐姐的下颚有泪珠一般的东西，滴在衣裙上，像是在裙上开出一朵紫红色的花，但我觉得一点也不好看。
抬眼向远处望去，到处都是红绸子，却不想，这红绸红的如此刺眼，愈看愈像是一条条白绫，埋葬了一个人的终身幸福。
轿子已经走了，哥哥过来拉起我的手，说“走吧！”我挣了一下“去哪？”他一笑“今日要进宫，你看傻了？”我恍惚一下，又笑道“还真看傻了！”
在轿子里，我反反复复坐不住，哥哥像是看出来，便笑着说“你今日是怎么了，这样毛躁，平日里可不是这般的。”
我微微颔首“今日也不知怎地，只是……只是。”
“有话便说，你平日可不像这样吞吞吐吐的。”
“二哥，你还怪我吗？”他头微微一歪，眉头忽的紧皱，我略有担心，他大笑，“看你脸红得，我是那种计较的人吗”我这才笑了“哥哥以后莫再逗妹妹了。”
走了一阵，我转头问道“哥哥，你说太子喜欢姐吗”“喜欢的，太子是喜欢姐的，但是以后就不可以保证了。”
“为什么这样说。”他笑了一下“你傻呀，太子以后是要当皇帝的，皇上以后有佳丽三千，怎么可能只喜欢姐姐一个。”我不再言语，只向前继续走着。
我也忘记了自己是怎样进到大殿里的，大家的谈论声吵醒了我，“听说这次的太子妃有倾世容貌，可惜是见不到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早晚会见到”“你以为进一趟宫这么容易…”
是啊，我何时才能在见到姐呢？怕是不能了吧，正想着，却听有太监来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我学着他们的样子拜了下去“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片刻后，只听有威严的声音道“平生”
“谢皇上”
我抬起头看着皇上，我觉得心里有说不上的喜欢，也许因为他即将是姐姐的父亲，也许是因为他和父亲一样和蔼，他只是淡淡的笑着，另人感觉无限威严。
想起姐姐穿着大红嫁衣分外美丽，再加上那迷人的妆容，就更显妖娆，只可惜……我们很难再见面了。
不一会，姐姐就被太子牵了进来，一切形式过后，由皇上身边的元公公读皇上的圣旨：“乔珺岚接旨”“臣女接旨”我们全都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怀城国二十三年，岁次甲寅，十月壬子朔，二十四日甲寅。树屏崇化，必正壶闱，配德协规，允兹懿哲。尔怀城国丞相长史乔宥承长女、公辅之门，清白流庆，诞钟粹美，含章秀出。固能徽范夙成，柔明自远；修明内湛，淑问外昭。是以选极名家，俪兹藩国。式光典册，俾黾谋。今遣使户部尚书李庆、副使黄门侍郎陈翼博，持节册尔为太子妃。尔其弘宣妇道，无忘姆训。率由孝敬，永固家邦。可不慎欤，钦此。”“臣妾乔珺岚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切形式过后，我门都只有吃喝，我实在闲的无聊，就出去走了走。
皎月陪着我，“小姐，你快看”我顺着她的手望去。
好美，远处一簇簇的菊花盛开，美的让人叹为观止，我不禁道“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②”“小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笑了下，正欲说，却听远处一人道“你家小姐是说这菊花香艳”我一惊“是谁？”
他走到我面前，“不知小姐是那户人家的女儿。”
皎月急了“你又是哪家的登徒浪子？这般不知礼数，有像你这样随便和闺阁小姐说话的吗？”他笑了笑，才道“是在下冒犯了。”
我也不太好意思，只好诎身“这是我的贴生丫鬟，性子直了些，还望公子不要见笑”他不可置否道“哪里哪里，恕在下唐突，敢问小姐是哪户人家的女儿”我有些怯怯地“呢……呢你又是谁？”
“不是什么值得提的门户罢了，就是爹爹奉旨来参加太子大婚的，”我这才回答“我……我只是太子妃的闺阁好友，这几日在宫中，陪陪太子妃”他轻笑“还没听说过，宫外的人可以随随便便进宫来陪皇亲国戚的”他的言语里有不屑的态度，我生气了“你以为你是谁，不要不知天高地厚。”
“我爹爹是礼部尚书”他道，我心里很不舒服，不过是礼部尚书的儿子，至于这么高傲吗？我一时也想不到别的，一时想起莫咫西来，“我是抚军大将军的妹妹，莫之妘。”
他却一点都不畏惧的向我这边靠近“是吗？”女子和陌生男子说话时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他群恬不知耻的离我这么近。
我向后退到“是”
他忽然朝我后面喊道，“莫将军，你妹妹在这，”我只听见莫咫西的声音“咦？”我立刻转过来，向他轻轻摇头，不要让他说出实话，他也明白了“哎呀，之妘，你怎么到了，害得我好找，”他走近，看到旁边的……我还不知道名字的礼部尚书的儿子，正准备开口说话，就被礼部尚书儿子打断了“莫将军，我爹爹姚柏贤在哪？”我不禁疑惑，既然认识，为什么还要专门提醒莫咫西，他爹爹是谁，回头看向莫咫西，看似他也一脸疑惑，他只好道“姚尚书在御花园”
等内个人走后，我疑惑的问“莫大哥，内个人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姚升远”我记下了，姚升远你等着。
走到大厅，我坐在座位上，二哥问“你去哪了，去这么久”“我只不过出去透透风罢了，无碍”远远地便看见他坐在那里，我不敢直视
我只感觉它的眼神直逼我这里，我有些无奈，只得抬起头来，一直盯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把目光转向其他地方。
宴席散了后，我便和二哥说要在宫中留下，二哥自然是不同意“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在宫中干什么，太不成体统了，你也太任性，宫里是随随便便呆的地方吗？”其实我也知道这不符规矩，但实在是有些贪玩，这么好的地方怎能不好好欣赏一番。
“二哥，我也只是想和姐一起的时间长一些”他软声下来“别以为我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哎……你呀，好吧，呆在宫里可以，不过可千万不要闯祸。
”我甜甜一笑“二哥，你放心吧。”
“别人不了解你，我可是很了解的，你在不认识的人面前总是乖乖的，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只要和你熟悉的人，就知道你那调皮捣蛋的功夫。”我傻傻一笑“二哥，你就相信我吧，快回去吧，”他点点头，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我“小心！”“嗯，别忘了和爹说一声”他转过头去，上了马车。
远远有一辆马车向我驶来，马车停下，姐姐的贴身丫鬟卉雯对我道“四小姐，快上来”我立即爬上去。
过了一会，轿子停了下来，我下了轿子，随卉雯从一个小偏门进去，进到一个收拾的还算干净的房间，卉雯转过来说“四小姐就先委屈在这呆着，太子妃能安排这间房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也知道是自己任性给姐姐添麻烦了，所以也不说什么“呢等姐姐一有空闲时间就让她来看我，你放心，在这期间我不会出去的。”
卉雯笑笑“四小姐也不至于不出去，这间房是太子妃宫里的，只要不出这夜渊宫也无碍，其他时间，太子妃会带四小姐到处转的，太子也知道小姐来的事，是准了的，不让小姐独自出去，是怕小姐遇上那位娘娘之类的，不懂宫规，会闯祸。”
我听了也舒坦多了“嗯，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注：①李清照《一剪梅》
②黄巢《咏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幽幽雨雪 太子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