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代之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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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关机。芭芭拉取下耳边的电话，满脸困惑。两天以来她给柯尔在不同时段打过很多次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听。
她是受爱丽丝的请求来找他的。本来自自己离家出走那件事后，芭芭拉觉得无论如何她也得亲自向劝解自己的柯尔道谢，按道理来讲经由爱丽丝才认识柯尔的芭芭拉，邀请自己的好友陪同自己来找他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然而当芭芭拉说出自己的想法时，爱丽丝却无奈的摇了摇头。
想起柯尔那天糟糕的精神状态，以及爱丽丝明显知道他遭遇了什么的表态，芭芭拉就明白一定是出了事。爱丽丝得知自己有见他的意图时倒是松了口气，匆忙写了一张纸条塞给芭芭拉，央求她无论如何也要交给柯尔。
女孩抬起头看向四楼，柯尔住所的那件窗户紧闭着，窗帘也没有拉开，好像一直没人。但爱丽丝却一口咬定他在家里。
这座公寓由于临近学校和附近的商业街，价格中档，环境也比较干净。住在这里的往往是一些忙于工作的单身男士。年轻又俊俏的芭芭拉踏进这里，多多少少会引起偶尔出门的男士的注目。不过女孩一看就是性格乖巧的高中生，也没让人有什么怀疑。
走到柯尔的住所门前按下门铃，等了许久还不见开门。芭芭拉不依不饶的再次按下门铃，接连几次都没有人回应。她皱紧眉头，他铁定了装作不在，自己就去通知公寓管理员强行开门了。这么想着的她再一次按下门铃，等了片刻之后，门终于开了。透过打开的门看见房间里由于窗帘遮挡住了阳光所以一片漆黑，柯尔半眯着眼打量着来人，见是芭芭拉也不意外，无言的让开门口的位置，示意她进门。
两天之后柯尔显得更加落魄了，没心情打理仪表，满是胡渣的脸上写满了迷茫和疲倦，直到芭芭拉出现，他的双眼中才闪过半分锐利的神色，可随即又消失不见。把她引进门，柯尔一指沙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芭芭拉却没有坐下，她走到柯尔面前，低头看向不知如何是好的男人，虽然和他不熟，但是看到男人这般模样，完全没有曾经自己感到无比亲切的警察气势，也不顾他的情绪，语气一下子严厉起来：“你要是想死，手枪就在这儿。”观察力仔细的少女一指他床头，气冲冲的说道，“锁死门拉紧窗帘，也不会把你憋死在家里。”
“……”柯尔只是叹了口气，没回应芭芭拉毫不客气的话：“你先坐。”
女孩一甩头，掏出口袋里的纸条往男人胸口上一拍，见他匆忙抓住了掉落的纸张，迅速的扫了一眼，然后就僵住了。出于尊重朋友，芭芭拉并没有偷看纸条上的内容，爱丽丝怎么折好交给她，她就怎么交给柯尔。不知道好友到底写了什么，芭芭拉疑惑的审视了柯尔半天，见他没反应，退后几步坐在沙发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爱丽丝写的？”
“是她写的。”虽然问出口，但芭芭拉也没期待他会如实讲事情告诉自己，“你怎么回事，不管发生了什么，难道你没有心理准备吗？”
柯尔明白，他本人的性格并非如此。当时选择成为卧底，他已经做了相当多的心理准备。为了这个案子，他敢毫不犹豫的说抛弃性命也没问题。可是……叫他杀一个无辜之人两次，柯尔下不去手——功亏于溃和泯灭良心，他都不想选。
然而爱丽丝却替他选好了。
他不明白那个脆弱的像是手中纸张的女孩究竟哪里来的信心支撑着她即使病重，眼中的希望也不曾动摇半分。明明受到威胁的是她，可她却反过来安慰自己。虽然女孩只写了一张纸条，但短短的几句话中柯尔能清晰体会到她安抚性的语气。
她的生命受到威胁，竟然还在这里安慰想要杀她的罪犯。
“你亲自过来……谢谢。”柯尔收起纸条，终于从僵硬着的动作中恢复正常，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芭芭拉，语气中终于不带迷茫，平静的开口。
芭芭拉最见不得人颓丧，她一扬头，没有接受感谢的意思：“你要是真心想感谢我，或者爱丽丝，就把原来的气势拿出来，你这样子真是难看透顶。”
或许是因为相互见过对方难堪的模样，她的父亲又是自己的不同城的同僚。对于这个一见面就寄予自己信任，再见面完全不客气的少女，柯尔不觉得她冒昧，反而觉得很亲切。对着这个用朝气驱散了房间里阴沉气氛的的女孩，柯尔心情下意识的就放松了很多。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在你的梦想和爱丽丝的性命之间选择一个，你会怎么选？”
他突然想听听芭芭拉的意见，虽然他明白芭芭拉还没成年，涉世不深的她的思想绝对不能当做参考，但是柯尔就是想听。
本能的感觉到这个问题应该谨慎回答。可是牵扯到爱丽丝……芭芭拉冷哼一声，觉得这个问题很是白痴：“为什么只能选择一个？我的梦想和爱丽丝的性命我都要。”
“别给我说情势所迫。换做是我，我一定会和爱丽丝商讨这件事，在得到两全的答案之前我不会选择。”芭芭拉明白或许这就是他面临的困境，抬眼直视柯尔，吐出的每一个单词在死气沉沉的房间里都显得格外清晰，“我想，爱丽丝给了你选择。”
是的，她给了。
柯尔再一次展开纸条，少女用着纤细认真的字体在纸上的话的确是替柯尔做出了选择。
[听从他的命令，你全力以赴。请放心，以我的信念担保，我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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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感应到芭芭拉和柯尔对话的爱丽丝一个走神，伸向书架的手突然顿住。本来已经拿出半截的书籍失去了支撑掉落在地，在安静的书店里发出清澈的响声，爱丽丝才尴尬的回神，急忙弯腰准备去捡，一只苍老但是有力的手却在她弯腰之前便捡起了封面干净的小说，递给爱丽丝：“思索问题固然是个好习惯，然而因此忽略的现实环境可是不方便了，小姐。”
爱丽丝抬起头，韦恩家族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正带着慈祥的笑容看着自己。对着这位忠诚坦然的老者，爱丽丝不禁也带上温柔的笑容，接过他手中的书：“一时走神是我疏忽，对不起。”
幽默的老者摇了摇头：“您或许应该对手中的书籍说声道歉，而不是对我——不过我想看在您勤于思考的面子上，它一定会原谅的。”
理解阿尔弗雷德的善意，爱丽丝笑出声来：“谢谢您的帮助和忠告，先生。”
“我的荣幸。”阿尔弗雷德也没想到能在书店碰到这个只在照片上见过的女孩，她的真人看起来比照片更让人心生亲近的感觉。阿尔弗雷德本人对这个能画出那样纯粹的艺术品的少女心生好奇，如今意外的亲眼见到，倒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只是如布鲁斯所说，面前少女的身体状况，着实让他这个陌生人也不禁担忧。
爱丽丝将目光挪到阿尔弗雷德手中的书上，是她列给蝙蝠侠的书单之中的一本。
“直至这个年纪仍旧不忘学习，我应该向您致敬，先生。”见阿尔弗雷德也随着自己将目光移到那本科普书上，爱丽丝笑着开口。
“不过是老人家闲暇时打消时光罢了。”爱丽丝认识阿尔弗雷德，然而老管家却不知情。女孩语气轻快又合乎礼仪，这在她这个年龄段可不多见。本来就挺喜欢爱丽丝那一手清秀的字体和仔细的画工的阿尔弗雷德更是觉得少女的澄澈和单纯无比吸引人。怪不得布鲁斯最近的“打探工作”也太勤了点，完全不似以往担忧身份暴露还留有距离——阿尔弗雷德是看着布鲁斯长大的，他很清楚自家少爷对待“可疑份子”和“有所好感的女孩”态度上的区别。
“真希望我到您这个年纪也会有这样的好学精神。”爱丽丝笑着说道，“再次感谢您的帮助，先生。我先去结账了。”
目送着爱丽丝离开，老管家心情平静不少，阅历丰富的他能感觉得到，这个女孩会给她的朋友带来好的变化。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代之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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