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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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父亲吵架了？”
芭芭拉没说话，只是托着腮望着窗外黑下来的天空。那看来就是了，柯尔也不多问，拿着可乐杯随意指着芭芭拉：“吃完我送你回去。”
“我才不要回去！”一提回家女孩炸毛了，经过柯尔出现芭芭拉的注意力转移的差不多了，现下虽然不生气但还是要面子的。何况一个男人送自己回家戈登肯定又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发火，芭芭拉才不会自讨苦吃。
知道自己送她回去不是很妥当，但柯尔也不会放任芭芭拉自己回家或者在外面游荡的。由于有高中在这附近，这一地带的治安算是不错。可是出了学校范围之外就不一定了，芭芭拉长相秀气，也不像爱丽丝那样懂得人情世故和自我保护，柯尔绝对不会让她一个人留在晚上的哥谭。而且离家出走这种事情对于已经工作多年的柯尔来说不过是小孩子赌气的行为，他压根没当回事：“别任性，你都快成年了。”
“我本来就没有错，是他把我赶出来的！”尾巴被踩的很痛的芭芭拉气冲冲的回道，显然不肯放过看起来状态相当糟糕的柯尔：“我不用你担心，倒是你，活脱脱一个刚从垃圾堆爬出来的瘸腿酒鬼，你是高利贷还不上了吗？”
“……外套给我。”
“谁稀罕。”说他一句就要拿回外套，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不过反正在室内也觉不出冷来，芭芭拉干脆利落脱下柯尔的外套甩给他，就差直接摔他脸上了。
这下两个人都沉默了，芭芭拉很是生气的抱臂不看对面的男人。柯尔也被挠的生疼，他的确是刚从垃圾堆爬出来的。离开“油漆公司”后柯尔没多想就走进酒吧，本来想喝几杯啤酒想清楚的，可是如芭芭拉所言，这笔债他本来就还不上，这下又不得不再去伤害爱丽丝，酒越喝越愁，然后喝多了的柯尔醒来后发现自己被扔在小巷旁边，不远处就是垃圾堆。
在心底默默叹口气，柯尔总不能对着还没成年的女孩发火。他下意识的想摸烟，却意识到这里禁烟，只得悻悻的放下手：“我年轻的时候和父亲关系也不好。”
“……”芭芭拉稍稍撇过头，没吱声。
“他也是个警察，不过我家在大都会，虽然官职没有戈登高但可比他风光的多。”柯尔边往嘴里塞薯条边说，“我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也很叛逆，玩摇滚也吸过大麻。别说赶出家门，他都曾经差点拿菜刀把我手剁下来。”
说起过去的事情，柯尔一点也不难为情，甚至还笑起来，先前败家犬的模样一扫而空：“不过过了那个年纪就好了，上了大学后我才逐渐理解了我爸。现在想想自己过去做的事情混蛋透顶，他得多能忍才没把真剁掉我的手。”
“……那现在你们关系很好喽？”芭芭拉犹豫半天，问道。
柯尔把最后一根薯条放进嘴里，轻描淡写的回答：“没机会了，他死了。”
“——！！”芭芭拉瞪大双眼，看起来相当无措，半晌后才小声的开口：“……对不起。”不知是对听闻柯尔父亲的死讯表示哀悼，还是在为刚刚失礼的话语道歉。
青年倒完全看开的样子，再一次下意识想摸烟，随即又懊恼的放下手：“没事，都已经过去很多年。如今我也不瞒你，你知道我也是个警察，并在为他未完成的目标所努力着。这不是很好吗。”
“芭芭拉——你是爱丽丝的朋友，我就喊你名字了——你难道不清楚在哥谭这个乌烟瘴气的城市里，即使你父亲是局长也需要亲自上阵么？他又不像在大都会的同僚那样拥有许许多多可以依靠的同伴，詹姆斯·戈登，你的父亲，他已经四十多岁了，不再年轻。每一次出任务都面临着比年轻人更大的死亡威胁。你仍旧与他争吵，说难听的，如果他你不回去，他因为担忧你命丧现场，你敢去想象那样的情景吗？”
柯尔说这番话时脸上仍旧没带表情，语气也极其平淡。可芭芭拉却一句话也反驳不上来。她怎么可能不担心父亲的安危，受够了成日提心吊胆的日子，也是她不满戈登的原因之一。
持续不断的争吵，到如今不论是芭芭拉和戈登都已忘记最开始矛盾产生的理由。
“我不敢。”纵然再要面子，芭芭拉也不得不艰难的承认柯尔说的没错，她不敢，“是我不懂——”
话没说完，柯尔和芭芭拉的注意力同时被停在窗外的车吸引住，女孩连剩下的话都忘记说完。不是说有车停在麦当劳门前多么稀罕，而是当一辆造型夸张的兰博基尼在麦当劳门口熄火时谁都会心生惊讶。要知道开得起这种价位的车的人可不怎么光顾这种快餐店。不过当爱丽丝推开车门匆忙忙跑进店，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下车跟在她身后时，两个人都释然了。
韦恩送爱丽丝来，她也不怕被好不容易遗忘了她的媒体再发现吗。男人那身高级定制的西装和色调明快的快餐店实在是格格不入，不过所幸今天的麦当劳没怎么有人，也没人注意。
“她还真和韦恩勾搭上？”柯尔满脸不可思议的目送爱丽丝走进门，不怎么好听的话成功的引来芭芭拉的白眼。
“芭芭拉·戈登！”虽说她身体不怎么好，但就这五六米的距离还不至于让她受不了。可现在的爱丽丝真是上气不接下气，紧皱眉头连名带姓的喊着自己好友，语气从没这么严厉过。她这是气的，芭芭拉知道。爱丽丝鲜少生气，少数生气那么几次自己都见过。模样和现在差不多，板着一张小脸，乌黑的双眼中几乎能蹦出火来，同样的芭芭拉也看得见好友眼中打转的泪水，她真的很担心自己。想到这儿芭芭拉忍不住心底一酸。
当然芭芭拉也知道怎么熄灭爱丽丝的怒火，她二话不说站起来往爱丽丝身上一扑，整个人恨不得挂在爱丽斯身上，眼泪哗啦啦就掉下来，闷闷的说道：“讨厌，你吼我。”
这下爱丽丝是再生气也发不出火来了。本来知道芭芭拉碰上柯尔后爱丽丝多少放下了心，现在的哥谭并不比以前安全多少，如果芭芭拉真的一个人呆在外面，就算爱丽丝知道她在哪，也得着急的疯掉。现在好友抱着自己小声啜泣，还用撒娇的语气埋怨自己，爱丽丝又不是心肠多硬的人，一下子满腔怒火就全部化成心疼。
她叹口气，同样抱住芭芭拉：“你这次很过分你知不知道。”
布鲁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女孩相拥的场景。第一次看到Facebook上少女们合影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他一直在感叹，天底下怎么可能有两个人，哪怕是朋友，成日黏在一起这么多年仍旧不会心生芥蒂，甚至就他从关于爱丽丝的那些资料上所知，芭芭拉不论换几个男友，情人的感情也远不如与爱丽丝的感情重要。
那个“油漆公司”的卧底也在，芭芭拉应该认识他。这是偶然遇到？布鲁斯走向前，注意到他的芭芭拉不好意思的放开手，擦去眼泪。毕竟在陌生人面前哭的稀里哗啦实在是丢脸：“让亿万富翁给你当司机，爱丽丝你赚大了。”
布鲁斯看女孩红着眼圈还在开玩笑，不禁顺着她的意思缓和气氛：“这可是我的荣幸，再说也不是第一次。”
爱丽丝看了眼布鲁斯，没搭理他，给芭芭拉整理好头发，用“你敢说不咱俩就绝交”的语气坚定的开口：“我送你回家，吉姆叔叔快急疯了你知不知道。”
朋友都找来了，芭芭拉能说不？何况柯尔刚才一番劝说已经让她心生悔意。见朋友低下头，爱丽丝自然明白她这是默认了，便对着布鲁斯一笑：“谢谢你送我，布鲁斯。接下来我们两个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不行！”在场的两位男士异口同声的拒绝，第一次见面就如此有默契的两个人互看一眼，柯尔自觉闭上了嘴，布鲁斯摇了摇头：“这里还有两个男人，怎么能让两个小姑娘自己回去？”
柯尔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没车，而且因为“那个人”的命令他也不能和爱丽丝多做接触，只能附和道：“让韦恩送你们回去。”
爱丽丝转过头深深看了柯尔一眼：“……那好吧，麻烦你了布鲁斯。”然后走到柯尔面前：“谢谢你照顾芭芭拉……你的事情，待你冷静下来我再联系你。”
——！！
柯尔禁不住后退两步，牵动到小腿的伤口他的脸因为疼痛扭曲起来。爱丽丝的双眼如此了然，她知道“那个人”要自己干什么。
她怎么会知道？柯尔没与任何人联系，爱丽丝从何得知？
女孩没给他问的机会，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牵起芭芭拉的手，离开了快餐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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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等你。”在距离芭芭拉的家半条街的地方，布鲁斯停下了车。毕竟他对于芭芭拉来说还是个陌生人，让戈登看见总是不好，尤其是在那个父亲眼里布鲁斯不过是个轻浮的花花公子的情况下。
爱丽丝在车上联系了戈登，叫他放心，在家里等芭芭拉就是。可刚转过街角，两个女孩就看到詹姆斯·戈登站在路灯下，显然是在等她们。
芭芭拉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父亲。
因为路灯并不明亮，大量的阴影打在他脸上导致现在的戈登显得十分疲惫。芭芭拉记忆力父亲那总是穿在身上的崭新大衣也格外破旧，她甚至注意到衣角都已经开了几条线。父亲那张脸上爬满沟壑，直到这时，芭芭拉才真正意义上意识到，父亲老了。
他真的不再年轻，不再显得那么强不可摧。
听到脚步声的戈登抬起头，在看到芭芭拉的一刹那，刚刚才混沌又写满茫然的双眼中猛然迸发出明亮的色彩，但那仅仅是一闪而过。他立刻又换上平日对着芭芭拉的那严肃的表情，爱丽丝推了推芭芭拉，女孩自觉地走向前。她已经做好听到骂声，或者是讽刺的准备，但父亲没这么做。
他沉默良久，才开了口：“回家。”
那一刻芭芭拉的泪水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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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芭芭拉送回了家，爱丽的身体实在不能长时间绷紧神经，松口气的她只觉得阵阵晕眩叫她反胃。她靠在汽车坐垫上，揉揉额角。布鲁斯注意到女孩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现在更是到了可怕的地步：“你还好吧？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没什么大事。有些头晕而已。”爱丽丝笑着摇摇头，“送我回家就行。”
直到到家，爱丽丝才觉得身体慢慢的好了些，下车后冷风一吹，立刻清醒了大半。布鲁斯也关上车门，扶住看起来还是不怎么舒服的女孩：“你真的没问题？说实话这么放你回去我真怕你晕倒在家里。”
“没问题……实际上我都习惯了。”
爱丽丝苦笑着抬起头看向布鲁斯，她的眼睛倒比刚才在车上明亮不少，这让布鲁斯脸上的担忧缓和了些。
“耽误你半天，对不起。”爱丽丝满脸歉意的说道，本来是想和他喝杯茶聊聊天的，没想到芭芭拉这一出耽误了他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两个人见面连带算上蝙蝠侠的次数也不过四五回，并且每次不过十几分钟。就这样的交情布鲁斯毫无怨言的陪自己跑了这么久，爱丽丝相当不好意思。
布鲁斯是真的不在意。蝙蝠侠救过芭芭拉一回，那布鲁斯去帮她一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他本来就没把戈登当做外人。再加上他不可能让还刚出院不久的爱丽丝自己打车满哥谭转，陪她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过想法是这样，布鲁斯还是潇洒的扬起嘴角，不着痕迹的控制好力道紧了紧扶着爱丽丝手臂的那只手，开口：“那是，如你所说，我的时间可是很贵的。亲爱的爱丽丝小姐，你打算怎么赔偿我？”
“要钱……没有。”芭芭拉回家后爱丽丝虽然身体不舒服，可心情却不错，她故意慢吞吞的回答，“要命……也不给。”
这什么逻辑，布鲁斯哭笑不得：“太绝情了吧。”
女孩脸上闪过得意的神色：“我权当是夸奖收下了。”
她这幅模样，布鲁斯心生逗她玩的想法，将爱丽丝拉近一些，低下头与她平视，刻意压低了声线：“我是个商人，吃亏的事情可不干。把女孩儿约出来却连一杯茶都没喝完……可不是我的作风。”
他离爱丽丝的距离不过一个拳头，女孩甚至都能闻到男人身上的香水味。明明布鲁斯把“逗你玩”三个字写在眼睛里，爱丽丝还是禁不住脸红了——见过再多人，哪怕曾经还有当雏妓的经历，也不代表爱丽丝在离心仪之人不过几寸时仍能保持心情淡定。
当然她脸虽然红了，小脸却是一扬，全然不害怕布鲁斯的调戏：“那你想怎样？”
满意的看到脸上的红晕成功的让爱丽丝显得生动不少，布鲁斯松开了她，忍不住拍拍女孩的头：“现在看起来健康多了，回去休息吧。”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理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