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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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留连于我的脸颊，然后滑到下巴，最后在脖子顿住。
我也顿住了，原来他生气的原因是出于我的脖子，上面雪白的绷带的确会刺激到他的神经……这样是不是代表，他…对我有意思？噢我的上帝啊！我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自恋狂？他不过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或是带点对女性的保护本/能，才会有这样的反应，而我却误以为他是对我有意思？我简直是疯了！
但，我为什么会这样想？这不合逻辑啊，我…才认识他一星期不到，为什么我会在意他对我的感觉？为什么我会被他的情绪扰乱？为什么……我们现在靠得这么近？！
清醒过来，我猛地后退两步，“呃…我想我们该开工了……我们可是有不少工作哦！”我努力使自己语气不生硬，可当然的，我失败了，心脏跳得沉重而快速。
他有些错愕，也有种回过神来的感觉，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毕竟我没有读心术的能力，但我也不敢去猜测。“呃、嗯。”他不自然地挠了下脸，带着点这个年龄独有的青涩，我再次强忍住触碰他黝黑结实的皮肤的冲动。
我们一前一后地上楼，我因为尴尬而没开口说话，而雅各布…我不知道，总之我们两人谁都没说话，这种气氛有些沉重，但总比硬着头皮找话题轻松。
一打开房门，刺鼻的油漆味就钻进鼻腔，我难受地闷哼了声。
“你已经开始了？”雅各布看着墙上被我涂得一片青绿的地方，显然地，他皱着的眉头显示着他也不太受得住突如其来的油漆味。
“嗯哼。”我捡起被我丢在地上的画笔递给他，他有些迟顿，然后失笑，“我以为你是要上漆，而不是画画。”我眨眨眼睛耸耸肩，假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两种的意思不都一样吗？嘿，你说过要帮忙的，不会反悔吧。”
他笑了下，“我不会反悔，只要你告诉我你脖子是什么回事。它看起来…很糟。”他的笑容和往常的有些不一样，我不能准确地找出不同之处，但直觉告诉我，要是我说出爱德华的事，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也再次尽管他可能不知道爱德华是谁。
我的脑飞快地运作起来，“过敏。从小就有，昨天食错东西。”这个藉口不错，很合逻辑，再说，我是真的有食物过敏。
“你吃了什么？而…只有脖子？”他显然不怎么相信，我从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我忽然对于自己的欺骗感到一阵羞愧和内疚，但我不能说出真相。
我点点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于是我别开脸，“果仁。而……是、呃，不是，是只有脖子被我抓伤了。”他眼中的关心太直率，让我不敢直视，怕会忍不住掉眼泪，我怎么变得这么脆弱了？
他接受了我的答案，没有再追问。
我舒了口气，我不喜欢欺骗，但我明白，有时候，欺骗是必须的，而我也是这样看待今天所发生的事——这是必须的，就当作是保护雅各布，我不能不这样做，我总不能冒着让他也尝尝被个大男生推倒在墙的局面吧……(葵：我想看……)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他好像还想说些什么，而我盯着手里那罐绿色的油漆，不敢说话。
“好吧，大画家，我该拿这怎么办？”他笑了声，然后瞪圆眼睛看着手中那枝画笔，我的脑袋被清空，除了觉得他很可爱这个念头存在。
“呃……你能画画吗？”我指着墙上那颗我还没画完的大树，表示那是他的工作。
“我好像跟你说过我是天才。”他自信地笑笑，夺去我手中的油漆。我看着他在墙上涂涂画画，突然就眼眶一热。
我深吸一口气，把眼泪逼回去。天！这些水份是哪来的！给我送到尼西湖去！
拿起画笔，我凑近他，试图靠这样来驱赶从8个小时以前就一直在我体内窜动的冰冷，我觉得我有点过份依赖他，但谁叫他这么可靠呢。其实考虑到我懒散而又慢悠悠的性格，原本我的上漆计划要花上我整天的时间，但有了雅各布的‘帮助’——他干的活比我都多，我们在中午就完成了。对此结果，我非常满意。
此时我们面对着对方，坐在我房间的地板上。我们的腿不知何时伸向对方，交叠成了两个X字——我们坐得很近。但我没感到任何不适，而看来雅各布根本没在紧张这种近距离。
我把头发挽到耳后，抬眼看他。天！他怎么也在看我？他的眼睛是我看过最深邃的，我感觉自己在刹那已陷入其中，身体有股电流经过，引起阵阵酥麻。
他轻咳一声，我们这才慌乱地错开视线。
我环顾整个房间，经过半天的努力，房间从纯白的医院病房变成了森林。墙上画满了一颗颗的杉树，松树…，地板是原本的深棕色木板，而墙的较矮部份则是以浅绿色拼成的草，而就连抬头也是淡蓝的天，雅各布的确是个天才——我爱死这房间了。
“谢谢，这里真是…很好。”我咬着下唇勾起笑容，其实我很想笑得更夸张的，但…无奈我不习惯那样的脸部表情。
“就跟你说了……”他自信地眨眨眼。
“好吧，我承认，你是个天才。”我出于自然地直视他，但这次我好像有了扺抗力，没再被他的眼睛扯走魂魄。
他失笑，好看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他也环顾着房间，接着，他陡然僵住。“那些血是怎么回事？”他的语气僵硬而冰冷。
我顺着他的目光——是我被木刺划伤时流的血，当时不知因什么原因，可能伤口划得挺深，血小板们好像失去了功能，血流了不少。刚才是我负责那边的，所以他没发现也是正常。
我秀出我那只可怜的食指给他看，“窗台的木板好像没磨光，被木刺划伤了。你的眼是什么做的？能看那么清。”
在被他握住手的那刻，暖意瞬间传到体内每个角落，融在每个冰冷的细胞内。“挺深的，还痛吗？”雅各布皱了眉，好像伤的是他不是我。
我摇摇头，把手收回身旁，“不痛了。”
接着又是一阵的沉默，在我快要忍受不住这种死寂时，雅各布说话了。
“……希瑟，你相信世上有…神秘生物吗？”他有些吞吐，好像找不到合适的字词去拼出这句句子，神色也有点不太自然。我觉得这就是他今天一直以来也想跟我说的话，呃，如果你指的是一群会动会跑而且比活人还强壮的死人的话，那我何止是相信，简直是确信了。但我不能这么回答，于是我假装思考了会，“嗯…我只能说，世界无奇不有，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那，如果我说，他们就在我们的身边呢？你会害怕吗？”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我毫无扺抗地说出了真心话。
“呃，我不知道，我从未想过这些问题。但…我猜我不会，只要他们没敌意。”我耸耸肩，爱德华的脸又冒了出来，尽管卡莱尔很友善，我还是不会信任他们——谁会信任一只狮子和它的家人？
雅各布不再说话，我想起了卡莱尔说拉普什能让我安全的话。我得找到答案。“为什么这样问？”我转头看他。而他轻摇了下头，“没什么，只是想搞懂你。”
“我？我很好懂吧……”我愣了愣。原来不止我，不止我想知道他在想什么，而我觉得我自己根本就很好懂。
他的答案和我预期的不同，“不，对我来说，你很难分析。好像你的脑里不只有思想，还有图像，影片，和一堆外星文字。”
我笑了，哪有人这样形容的。
“那告诉我吧，你在想什么？”他看着我，眼里有太大奥秘等着我去一一发掘，他才是世上最懂分析的生物！“嗯…我在想……”我拖长尾音，假装深沉地靠近他，看着他的眼睛由明亮变成深邃，愈来愈深邃……
猛地，我后退，然后站起来，“我在想我们该吃点东西了，来吧天才。”我拍了下他的肩，率先走出房间。
雅各布看着她的背影，傻傻地笑了几声。
我随意地做了点意大利面条和点配菜，然后我们就坐在饭厅，雅各布还在继续我很难懂的话题，他一直在盯着我看，不时猜着我脑里的想法，可惜，他从未猜对。
“认真，消停会吧，天才也有不擅长的事。”我吞下一口面，朝他笑笑。
他摊手，算是暂时放弃。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