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惊蛰天的春雷始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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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3月6日惊蛰】
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男人硬朗的胸膛，Sanji愣了愣。
横在腰间的手臂上有着纹身。
啧，什么眼光，竟然纹自己的名字。每次看到Sanji都会这样想一回，动了动身子想从男人的怀抱里移出去，但结果是被抱得更紧了点。
下巴蹭了蹭头部。
“醒了就放开老子。”
上方传来一声轻笑。
Sanji毫不留情地把人用力推开，艾斯笑弯了双眼地看着他，眼色澄亮得一点也不像刚睡醒的人。
“哟，早上好。”
Sanji起身踹了他一脚。
身上仍旧穿着昨天的那套衣服，这才记起昨天是答应了当这家伙的模特，姿势摆着摆着就睡着了。
“你画完没？”
对方摇了摇头。
妈的，没画完不会叫醒他啊？
“你睡得那么好，不忍心叫醒你啊。”被人看出了内心的想法。
Sanji没忍住抽了抽嘴角，黑着脸要回自己家，走出房门的时候听到后面传来的话。
艾斯说：“真的不考虑我？”
“抱歉啊，你不是我喜欢的那款。”
Sanji从小就知道自己与别人不同。
即使爱好玩乐都跟同龄的男孩子无差，喜欢的女孩子类型也是普通大众都会向往的那一款，但仍旧是不同。
高中时有位暗恋了他一年的女孩说，你每个都喜欢其实就是都不喜欢。
Sanji那时还笑哈哈地说，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女孩叹息地对他摇头。
Sanji其实明白她在说什么，从他那时经过田径场，看到在跑道边休息着的某个板寸头少年，脸颊滴落的汗水顺着脖颈流到了背心里的那一瞬他就明白了。
自己与别人是不同的。
不过他将这点隐藏得很好，同学聚会时大家都说他将是最早结婚有孩子的人，后来总是没有实现，大家都开始劝他不要太花心，或是眼界不要过高。
外人看来，他爱着全世界的女人。
是啊，他爱着全世界的女人，无从选择，所以只能跟男人在一起。
Sanji在内心苦笑。
可这么多年来，除了那个跑道边的少年，还不曾有人让他那般心动过。
Sanji叹气。
如果不是那天头脑发热了想去试一试，也不至于被对面那家伙发现。
在GAY吧见到艾斯，Sanji觉得自己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嘿，艾斯你好久没来了啊。”吧台的调酒师跟他打招呼，看到Sanji时眼前一亮，“哇哦，你那位？难怪不来我们这了蛤。”
艾斯有点面色尴尬。
Sanji皱眉。
“别乱说，他们一看就不是那种关系。”一头红发的人走到了他们身边，向sanji伸出手，“第一次来？香克斯。”
“Sanji.”
这人给他的感觉还不错。
“艾斯，最近怎样？”
名叫香克斯的人看来是这家店的老板，跟艾斯很熟，Sanji从两人的闲谈中大约可以听出一些讯息，例如艾斯之前常来这家店找一些对眼的男模，香克斯的恋人是Luffy学校的老师，期间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过来跟他搭讪，都被他一一拒绝了，因为总感觉旁边有道凌厉的视线一直注视着他。
这真是一次糟糕的尝试。
离开的时候艾斯跟他一起，香克斯送他们到门口，对着Sanji说，“下次再来，我帮你介绍。”
说实话，Sanji对这个酒吧的印象不错，不会凌乱，男人的水平也不错。
他笑着点了点头，余光里身边的男人抿直了嘴。
两人一路无言地回到了公寓，喝凉水都塞牙地遇上了电梯故障，爬楼梯爬到一半时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艾斯说：“你喜欢男人？”
Sanji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人有时连亲眼所见的事实都不愿意相信，一定得亲口问个仔细，“想让我证明么？”
艾斯没回话。
他们正好停在那层没有灯的拐角台阶，光亮在上面，艾斯的脸掩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神色让人看不清。
Sanji不记得自己那时心里的感觉是什么，只知道往后的日子里与对面那两兄弟的相处并没有多大的不同，自然得差点让他忘记了这么一回事，直到被艾斯偷亲的那个早晨才猛然想起来。
分开了双唇，男人的脸庞离自己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似乎眨一下眼睛睫毛就会刷过对方的脸。
得逞的人没有一点被抓包的尴尬，反倒带着笑。
与那忽明忽暗里，勾起的嘴角弧度，一模一样。
门铃响起，Sanji刚好将早餐摆在了桌上。打开门，艾斯换了一身衣服走进来，略显正式的装束让Sanji有点疑问。
“出门？”
艾斯坐到餐桌前咬了一口三文治，说：“对啊，去学校。”
“学校？”
“诶，没跟你说？Luffy那学校请我去代课一年美术系。”
Sanji坐过去跟他一起吃早餐，喝了一口牛奶后发现艾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顿时明了了什么，伸出舌头舔了嘴唇一圈。
艾斯眼神一暗，挑了挑眉，“别招我。”
Sanji得意地笑了笑。
艾斯还是伸手用大拇指抹掉了sanji唇边那遗漏掉的一点白色，在那人怔住的同时，低声开口道：“我是不会放弃的。”
惊蛰天，春雷始鸣，惊醒了蛰伏于地下冬眠的昆虫，也惊醒了掩埋内心深处的某股悸动，不得不让人正视起来的情感。
惨了。
艾斯是认真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惊蛰天的春雷始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