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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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来，展昭都专注于案件的调查中，希望能找到司诺的漏洞，但那人虽然举止总是轻描淡写，思维却极缜密，事情犹如他掌中的魔术，外人永远无法窥探到其中的秘密。涉及商界的调查，白玉堂也会来帮忙，两人常商量案情，但都默契地避开私人话题，展昭在这期间，获准跟进白玉堂的内心，也是为了把握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防止他陷入危险，何况二人合作得一直磕磕绊绊，如果不是因这能力，自己真不知已经被他整治了多少次。如今真相揭晓了，那人反而异常地“乖”起来，除了案情，再没有胡思乱想，跟他相处，该说是轻松了许多，展昭却莫名觉得清冷起来。这该说是事前，自己最希望与那人的相处关系，现在却变得是最不“恰当”的，到底他们之间，还应该多些什么，展昭也说不清……
展昭得到的最新消息，是司诺最近购进了一批违禁药品，只囤积在某处，没有其它动作，究竟他在打着什么算盘，展昭也不得其解。
这天晚上，沈家的私人码头上还在忙碌，守门员见一辆货车在铁门外停下，上前询问来意，那相貌斯文的青年司机，只带着笑意，答他：
“这是今晚要跟一批货物一同运走的东西，你又忘记了。”
那守卫木然了一会儿，忽而恍然大悟：
“对的！先生，你请进！”
司诺满意道：
“谢了！请你再通知这里的管理者出来见我。”
司诺将货车开进去，随意停在一处，悠哉地等管理员到来。不久后，走来一人，见了司诺，警惕地问：
“就是你要见我？我不认识你，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稍安勿躁，我的目的不是伤害你，只想请你帮个小忙。”
司诺深黑的眼睛，直视他的双目，镇定他的情绪，那人似被他慑住，收了声定立。司诺勾起微笑，嘲讽人心真是个漏洞百出的软弱东西。那人接到指令，走开去执行，司诺则踱向办公室等待。掌握了世界上最神秘的“魔术“，没有人分享，也难免寂寞，他不禁又想到自己唯一的“同类”，如果他不是那么倔强，执着于无谓的信念，他们两人，都不会孤独的。
司诺没想到，刚“惦念”的人，马上就见了面。他在办公室无聊地待了一会儿后，就有人不请自来地破门而入了。
“检察官先生，你是有多‘想念’我？到哪儿你都要跟着。”
司诺看到他，其实有点欣喜。
“跟着你也是迫不得已，谁让你总不知悔改。让管理人下令停止装那些药品。”
展昭态度严厉，手举枪威慑他。至此展昭才知道，他是要将违禁药加入沈家的一批货物中，制造沈先生利用家族企业的掩护，从事非法生意的假象。他让管理者命令工人们装药，再匿名举报，到时证人可不是一、两个。
“因为你自己阻止不了这么多工人么？只好让我来取消指令。不过，我不会自毁计划，再过一会儿，就会有人报警了，你又能怎么办？”
司诺施施然对他笑道。
“你以为我真不敢对你开枪？你替‘庞氏’做的那些事，足够被判重刑了。”
“你不是‘不敢’，是‘不会’的。你要是个不顾法理用私刑的人，就不会被我逼到此了……”
司诺不在乎地抬手拨开他的枪口，走近他扣住他下巴，继续说：
“普通人总是无法理解我们这种‘异类’的，你又何必去为他们着想？如果好好利用我们‘读心’的能力，能令这世界为我们而运转，你怎么就是不明白？”
“我不想要这个世界，只想像普通人一样生活，这种能力对他们不公平，被另眼看待也是正常的，你无原则地使用异能，为‘庞氏’执行不公正的吞并计划，扰乱社会秩序，虽然能力强大，但终是人们的敌人。”
“那又如何？不与他们为敌，像你一样，默默地守护他们，就能得到他们的谅解吗？这世界本就不公平，只要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活着就行了，因为没人会真心在乎我们的幸福！”
展昭不顾他突然激动起来，手下一紧，勒住自己脖子的疼痛，最后问他：
“……所以，你是下决心毁了沈先生的产业，不会收手了？”
“没错，谢谢你‘仁至义尽’的劝导！”
展昭别有意味地看他，几秒后，应了声：
“那好。”
格开他的手，取下暗装在衣领内侧的小型通话机，对着它说：
“白玉堂，都听清楚了？”
对方没有应，但一会儿后，有人开门进来，是目瞪口呆的沈先生，司诺见了那人，震惊定住。白玉堂在沈先生后面，倚着门框对司诺冷笑：
“真是精彩的演讲！”
司诺才明白，这是他们早设计好的，为了让自己在沈先生面前无所遁形。终于难再保持冷静，强压住愤怒，给展昭最后的话：
“你真是个无药可救的笨蛋！他们利用你的能力来维护自己的利益，却连接纳你都不能，下次我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了！”
司诺说完，要通过门口离去，被白玉堂拦住：
“你想就这样走？”
“让开！就算你们知道了真相，也抓不住我的证据，不是吗？！”
司诺恼怒打开白玉堂的手，顾自而去，白玉堂虽不甘，但正如他所说的，没有证据，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沈先生，你已知道了真相，虽然我还不能逮捕他，但可以帮助你制定针对他能力的预防措施，这可以阻止他。现在，你先给你的工人们下令，让他们停止装货吧……”
展昭向沈先生走去，边对他说，谁料沈先生像突然惊醒过来，退了两步，对展昭喊：
“你……你别靠近我！他刚才不是说你是他的‘同类’吗？！你跟他一样，都是怪物！……”
展昭震痛，看着他说不出话来，旁边的白玉堂已经怒道：
“你胡说什么！要不是他，你的产业早垮了！你眼瞎分不出是非吗？！”
“可是……他也会入侵人心，你不觉得可怕吗？不管他做什么，异类就是异类……”
“混蛋！……”
白玉堂揪起沈先生的衣领，拳头已举起来，展昭赶忙抓住他手腕，硬拉他向外走去……
到了外面，白玉堂甩开他的手，仍激愤难平：
“为什么让人那样说你？！你滥好人也有个限度！对那种欠揍的家伙……”
“你冷静点，对我来说，有你的理解，就够了……”
展昭一心只想平息他的情绪，不觉心中的话脱口而出，话音落下，两人都惊住了。展昭也不知心脏为何会狂跳得像害了绝症，如果可以的话，他只想立刻蒸发在空气里，不要面对这人，但现在，只得快速低了头，努力找回舌头的知觉，吐出几个字：
“对……对不起……”
然后转身快步离去，但他刚迈出脚步，就被人强硬地拉过去，回身与那人四目相接，看到对方专注的眼眸里，是如初见般毫无杂质的诚挚，明明白白传递出融化人心的温柔，心里“听”到他一如既往，表里一致的心声：
……可恶……我真的，好喜欢他……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