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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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有条不紊，母后着孙文于太医院备案大安。太医院上报皇帝。次日，伴随着一堆赏赐到来的，还有父皇的旨意。
“中宫恪守礼法，贤德恭顺。自掌凤印，得上下之心。今勿药已安，应尽全全职责。还合乐平顺。”
“臣妾，领旨谢恩。”
苏姑姑亲自送了传旨总理太监李公公，和疏有礼，打赏也按宫中规矩。
不出片刻，各宫嫔妃都前来拜望请安。
“恭喜姐姐大安，这是一些补身的药材。比不得皇上的赏赐，只能是聊表妹妹的心意。还望姐姐不要嫌弃。”说话的是容妃，挺着快临盆的肚子。还是第一时间来拜望了。
“皇后姐姐，听说皇上把最新贡上来的〔新雨〕，都送到凤仪宫来了。真叫妹妹们羡慕。不过姐姐未出阁时，茶道之名广传，看来在皇上心里也是顶尖的呢！”投其所好，这个卿嫔很会说话。
只是她为了能顺利生产，日日去柔妃处请安送礼，也不甘因为有孕不能侍寝而被遗忘，巴望能遇上皇帝留几分怜惜。既然选了做柔妃党，今日又来送好卖乖，不知道这株墙头草，三月后能不能安然产子。
其他的莺莺燕燕，叽叽喳喳，送来的礼物堆满半案。我只是陪坐，头都已经开始涨大，香粉味熏的我眼疼。看着母后，沉静浅笑，偶尔点一眼半语。未显出对任何人的看重，也未冷落了谁去。一派和乐气氛。
未己，宫人来报，皇帝下朝，去了栖春殿用午膳。晚上再来看望皇后。
顿时，气氛一滞。
“好了，本宫也乏了，谢谢各位妹妹前来看望。日后宫中事务，还要劳烦妹妹们分担一二。”母后端茶送客，各位妃嫔也都柔声告退。
宫人清理走那些礼盒，苏姑姑着眼一看，远黛低头退了出去，立在门侧。
“娘娘，幸亏着人望了。”苏姑姑面上竟有几分急色。
“怎么，容妃还是卿嫔？”母后放下茶盏。
“是卿嫔。容妃有娘家依傍，自有了身子，足不出户。也不曾示好于柔妃，看来还是有点脑子。知道把握住子嗣才是根本，怕是相看过笃定是个小皇子了。”
“卿嫔的胎什么问题？”
“多亏了远黛，看面相和步态便知道这胎怕是停了。”苏姑姑示意，远黛忙上前，低头而立，“同族的孩子，家里世代行医的，只剩姐弟两。求到我这里，给她弟弟立了门户，免了过继给别人家。这孩子便随在我身边了。”三言两语，便是个族中欺门户无人，夺人家产的故事。只怕那男孩子在乡间的生活，还得靠苏姑姑多多照扶。
母后点点头“抬起头来。”
噗通一声，远黛跪倒，头磕到地，“请娘娘相信奴婢，奴婢虽然是女子，但是奴婢的母亲也是杏林世家出身，所以自小教奴婢女子应如何调养身体，生养之事与妇科汤方。所以其他的病症不敢保证强于御医，但是生养妇科，奴婢绝不会看错。”虽努力压抑，但是在上位者之势下。声调的细微颤抖，不可抑制。并不全是紧张，还有面对机会的兴奋。
“我记得你，在母后病中很是细心。”长久的沉默，看着远黛额头的汗珠，我忍不住出声。
假装专注的扒手指，看不见母后的目光。苏姑姑笑道“公主还是心善。”
“起来回话，详细说说。”
远黛起身，顺了顺思路。说道“卿嫔的面色如霞，看着很是良善，其实是血气旺盛。普通妇人，血气旺盛是正理。但是孕胎的女子，精血都是先给了孩子，保养的再好也就是温火而已。此其一。”抿了抿唇，继续道“请娘娘恕奴婢鲁莽。看卿嫔的行动之间并无太多拖沓之相，奴婢大着胆子借奉茶，偷偷拂过她的脉象。”
“哦？！如何”皇后扬眉。
“停胎已经月余。”
“她自己是否知道？”
“停胎月余不掉也有先例。但是一点异象没有不可能。而且死胎无心音。如今六七月里孩子应该时不时有动作，初为人母未有经验，但是一月余腰腹未张。丝毫不知，说不过去。”
母后闻言若有所思，苏姑姑示意远黛退下。
“看来柔妃留了个惊喜给本宫。”母后笑道，眼神一片清冷。
“这个卿嫔，商家女。不知送了多少珍宝讨好柔妃，这么大的月份落胎，怕是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苏姑姑附和道。
“何必可惜她，远黛说的含糊也明白。这事，她自己知道。”皇后有些恼怒，这一个个都把自己当成标靶，射来的利箭上都占着毒药，巴不得见血封喉。
“但是卿嫔未必知道，自己会搭上性命。”我犹豫着补道。
苏姑姑望了眼母后的脸色，道：“我去安排。”
“如何安排？”皇后气急反笑，“敢做下这样的事情，算计中宫之位，自然是做了万全准备。就算告诉卿嫔她小命难保，你说她会信吗？！就算她信了，最多也就是御医失察之罪。与柔妃何干？她管事的时候可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再说了，容妃这不是好好的都要临盆了吗？！”
我闻言一震“容妃素来不愿于柔妃之下，如今临盆在即，如果出了什么岔子，再加上卿嫔的也保不住。母后你刚刚恢复的掌宫之权……”皇后无言，眼瞳又黯淡了两分。
“苒儿愿去相交，我也算少年了。母后处理宫务也不避我，处处指点，是教导我的意思。人尽皆知。派我去给容妃送回礼也很正常。”
“这~不妥，总归引人侧目”
“母后，我带上相同的礼盒，把今日来请安送礼的妃嫔都走一趟。”我忙端起茶盏示意。
“你是说……也罢，剩下总共数钱。全给了你去。”定了计，反而定了心神，“但愿容妃能顺势而为。”
“不说这些烦心劳神的事儿，母后今日还要接驾呢。还要早些准备才好。”我一本正经，却又偷偷拿眼去瞟母后羞红的脸色。
“你个孩子家家的，怎么上心这些事。回去好好练字。”母后佯装嗔怒。
“父皇母后琴瑟和鸣，是我等孩儿的幸事。儿臣告退。哈哈哈哈……”一本正经回完话，拎着裙角，带着笑转身就是一阵飞奔。
“坏丫头，罚你练字一百副！”
出了正殿，来到偏殿的库房。拿了全部的〔新雨〕，回到我的明月阁。这是我的小院。其实是凤仪宫左侧殿的一个小院。因为自小在母后身边，那时候她新晋封为后，与皇帝夫妻感情良好，也未曾养育自己的孩儿。我的到来的确让她初尝为人母的滋味，对我很是真心。即使渐渐大了，她也有了自己的孩儿。但仍然处处照拂于我，不让我远离她的羽翼之下。又想我将来大了出宫，总能自己打理门户。所以就在凤仪宫划了这处明月阁给我。
坐在房中，我望着〔新雨〕出神。
“公主，这又是皇后娘娘给您的赏赐吗？”我身边的宫人都是皇后给安排的，一个操心的母后。最得力的便是这个洁如。自我搬入明月阁便一直伺候我，与我办事，也有四五年了。
“这是我的差事，今晚之前要送给嫔妃们的回礼。帮我找九个盒子。要宫中常见，乍一看相似但是花色略有不同。”我正视洁茹一眼“记得了？要快~”
洁茹重重一福，转身就要跑。
“沉着气，要快不要急。里外仔细检查再呈上来。”
“是，奴婢明白。”这丫头头也没回，袅娜着出去了。矫枉过正，我这屋里跟我一样，全是小丫头。看来还得跟母后要个人。
“来人，去找苏姑姑。就说，我要给父皇做点食补的药膳，让她给我派个帮手。”
眼，望着〔新雨〕出神……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