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消灭情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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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屋外飘飘扬扬的大雪，我陷入沉思。根据水焰前几日上交的新的资料加上之前调查的，让我对怀郡守这个人不禁越发好奇……
按理说，这南方七八个郡的郡守应该都是平级，为什么其他的郡守都为怀郡守马首是瞻？他究竟给了他们甚么好处？……
这几个郡中若哪个遭遇甚么天灾人祸了，其他的郡都会热情出手相助，若是当年税款因为天灾减少了，当年比较多的郡会拨出一部分支援……朝廷每年下发的东西没有按指示分配而是私下按他们的想法重新分配了。这还能忍，毕竟没有深入实际，当地郡守能互相帮助，虽然有些违背规定，不过仍然值得嘉奖。可是各个郡上缴的税款也敢均匀分配后再上缴，而且还敢多扣少补，每年都保持一个固定的增长幅度……
这样的事情举不胜数，简直就是国中国的统治。最无奈的是，偏偏每年的政绩考核、上缴的赋税、城内的百姓生活情况还属于景国比较好的郡，没有什么理由换掉当任郡守。钦差来这几个郡好几次，什么都查不到。暗帝系统还不能暴露，不然早可以搞定这些人了。
“这么冷的天，也不多披件衣服。”一件衣服搭了上来，我回神，不知仲图何时进的屋。 抬头，看向他。一直很喜欢仲图的眼睛，眼尾上翘，眼波流转，总感觉有种很独特的韵味，而且他的眼睛比深咖啡色还要更色彩浓重，接近纯黑。平日看到这么一双眼睛已经是一种享受了，当那双眼睛里散发出的温暖只针对我时，更是幸福。忍不住叹息：“人间美色。”
仲图眨眨眼，抿了下嘴角，将头转向我看不到他眼睛的地方，不说话。
我拉拉他衣袖：“别生气嘛，眼睛也是你的一部分，喜欢你的眼睛也表示喜欢你嘛。”
他转过头来，挑眉，斜视我一眼，低头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可是每晚带给你快乐的，好像不是眼睛能做到的。”
我脸刷一下红了，不说话，瞪他。
他无视我的怒气，挥退其他人，抱我入怀：“刚才在想甚么，那么专注？”
“为什么不能明升暗降？”虽然他们是有些夸张，可是还是忌惮朝廷。
“曾经有过一次，换了半数以上的人，但是新上任的马上也陷了进去。”
“他是根源？”
“对。”
“那换了他不就成了？”
“当年圣上答应他，除非他自动辞请，否则他愿意一辈子任这郡守之职。”
我看过他的资料，以他的功劳，就是要求皇上将这雾铭城给他做封地都可以。难道他早已预料到会有今天？
“若这次还抓不到？”
“暂时不动，不会超过三年。”
终究难逃一死么？心里有些发凉，平心而论他的功大于他的过，只是因为威胁到了皇权，就难逃一死。
“九族？”
“……估计上下三代。”
想起他的那个小儿子――怀甫相，那么一个干净不沾凡尘的人，连他也难逃一死？
“不能只他一人？”
“玟儿，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莫忘了你的身份。”
想起每次提到怀甫相时，水焰的眼神深处中流露出来的……原来，相爱而不能相守的人，眼神是如此令人揪心的难受。
“这么冷的天，他已经在外面站了很长时间了。”我落下一枚黑子。
“那又如何？”水焰看看棋局，很快落下一枚白子。
我一个良家妇女，毕竟不好意思总是拜访青楼。所以一两次后，就改为水焰偷偷拜访郡守府，正好还能制造水焰和怀郡守小儿子――怀甫相的见面机会，所以郡守也很爽快的答应并提供了相应的掩护。只是可怜的怀甫相，每次都被水焰拒之门外。
我对着棋盘沉思片刻，落下黑子，抬头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既然喜欢，为何还要互相折磨？更何况，他已没有多少时日。
她看看我，环顾一下四周，微笑：“然后呢？酒醒后会很难受的。”
我微笑：“现在这样不也一样难受么？”
她垂下眼帘，久久没有开口，半晌后：“如果换做你，你会如何？”
我沈默片刻，开口：“听说你是他指定的人选，你可曾喜欢过他？”前者他是说仲图的父亲，后者他是说仲图，不知水焰能否明白？
她微微一愣，勉强微笑：“曾经有过，现在没了。现在的我已经快不是我了，若再肆意一下，那我彻底不是我了。”
我黯然叹气，看来水焰也明白，怀甫相终归难免一死，可她作为暗帝手下的高级特工，想来到时候只要改头换面一番就可继续活着。他死她活。若这次她要是投入进去……世间最痛苦的事不是明明两人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知道爱的一方会走向死亡却只能眼睁睁无助的看着……
“公主，这么喜欢梅花？”
我回神，看向来人，微笑颔首：“怀大人。说不上喜欢，只是很钦佩这种花。‘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我望向怀郡守，微笑道：“在都城我曾听一个人这么赞美过。所以很是有印象。”
怀郡守久久没有说话，半晌后，抬头笑望我：“做出这番诗词的人，是个才子。我虽是个粗人，可也能听出这词里之美。”
我微笑：“那怀大人觉得若是这样的人在朝为官，会是何种情形？”
怀郡守轻轻摇摇头，凝视着我，片刻后他移开视线，开口：“这样的文雅之士和我同朝为官，恐怕他不喜与我这样的粗人来往。”
“为何怀大人会这么说？”
怀郡守爽朗一笑：“公主，你不是为难我么？外面毕竟天冷。今日尹大人外出，若因我数忽让公主受凉了，那我就太过意不去了。”
“让大人费心了。”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记忆里淘来的诗词，隐隐记得它是讲述抒怀的是屈原式的“众人皆醉我独醒，世人皆浊唯我清”，愤懑郁郁，却又清高不争。这个老狐狸想必是听出来了这此中含意，避开我设的套……这么多天接触，并不觉得他是那种贪婪之人，也不像是有什么野心，那他为何还要……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要搅起这么一滩浑水？
“明天我想和水焰去庙里拜拜。”某夜，我笑着看向仲图。
仲图看向我，微微皱眉。我伸手抚上他的眉，沿着眉形慢慢描画着：“毕竟我是返乡祭祖，打着身体不适的招牌才能在这雾铭城停留数天。现在该走了，怎么着也得去庙里拜拜，感谢一下神仙嘛。”
仲图拉下我的手，放在嘴边，沉思了一会，开口：“也好，有水焰在，我就不陪你去了。明天我和怀郡守正式辞行，然后加上一堆官方礼节，估计三天后才能启程。”
待了已有数日，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抓到，只能先放弃了。只不过，哪里来的这么多繁琐礼节？我皱眉，幸好仲图没拉着我一起去。
看着四周景色，我无奈的叹气。为何寺庙总爱修建在山顶之上？难道是为了方便人们化仙成佛么？冷风吹过，我打了一个寒颤，好冷。
忍不住看向面前卿卿我我的两人：“时间就是银子。”
水焰和怀甫相互相看了一眼，转头微笑：“谢谢你。”
我严肃说道：“我能帮的只有这么多了。”
水焰笑笑说：“天大的恩情，以后有机会我定会偿还。”
“该带的都带好了？”我笑笑转移话题。
“公主，真的很谢谢你。”怀甫相诚恳道谢。
我微笑不语。
水焰和怀甫相两人对望一眼，微笑着看向我，然后从山顶上跳了下去。
看着他们两的身影从眼前消失，我收起脸上的笑容……希望老天保佑。
片刻后，身后传来马蹄声，我尚未来得及转身，手腕就被人牢牢握住。抬头，本想装出惊吓样子，结果真被吓倒了。仲图一脸杀气，我一向最喜欢看的眼睛里散发出来的是冰冷至极的光芒，看得我心里发凉。我知道他生气很可怕，可我从来不知道会有这么可怕。尤其是他生气的对象就是我。他眼里的暴戾怒火直冲我来。我不禁低下头，脸真的苍白了。我们之间一片沈默。
正在这个时候，又有马蹄声传来，是怀郡守。“尹大人，公主有没有受到伤害？”
“幸好我赶到及时，玟儿没有事，只是……”我人被仲图拥入怀中，我的心还在半空悬着，仲图还在生我的气。
怀郡守的声音有些不稳：“公――主，您可曾看见……”
我咬咬牙：“令郎和水焰小姐……他们，他们从……”我没有再说话，指指前方的悬崖。我被仲图拥在胸前，看不到人们的表情，只是一片沉默。
“是老纳的错，不该让施主离开寺庙，上后山来看这雪景……”不知何时，主持也上来了。
“算了，谁是谁非已无需计较……只是不知，为何我儿要……”怀郡守的声音感觉苍老了很多，听着有些凄凉。
回到郡守府后，尹仲图看也没看我一眼，将我扔到房内，急匆匆的出去了。看来……我这次好像做过火了。
千枫推门进来。“公主……”
我摆摆手：“什么都别说了。对了，千枫你有药么？”我向千枫展示我的手腕。
千枫抽了一口冷气：“公主，您等等，千枫这就去拿药。”说完立刻转身出门。
我低头，右手轻轻抚上我的手腕，好疼。看来仲图是气得不轻，下手这么重，幸好没有发生骨折事件。以我这次的做法，他就是当场杀了我，也是应该的。不禁摸摸脖子，突然觉得只是手腕受伤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郡守之子与青楼女子跳崖殉情之事一时之间在雾铭城沸沸扬扬的撒播出去，各种反应都有……懒得让千枫去打听小道传闻了。我叹口气，他们跳崖那天起，尹仲图就开始和我冷战，人前关心体贴，人后对我不搭不理。尤其是当日晚上他回房后，我放了一本小册子在他面前后……他私下就没有再和我说过一句话，那双眼睛也不再正视我一眼。
“千枫？你在发什么呆？”我忍不住开口。
“公主……您确定是要千枫去给您买书？”
“对呀，诗词类的也行，只要是书就成。不然这么待在屋子里，太无聊了。”
“公主……那个，您和尹大人……不是……”
我叹气：“千枫，不是我和他生气，是他和我生气。是他不给我机会道歉，那我不能因为这个就浪费我一天的时间啊。”
千枫有些哭笑不得：“公主，我去给您买书就是了。”
我看着千枫逐渐远去的背影，摇摇头。如果我这一天什么都不干，默默反省能让仲图怒火少一些的话，我也愿意去做。既然这么做没有什么效果，他也看不到，那我干嘛不把时间好好利用起来？这样还省得我胡思乱想。回想起那天山顶上的情形，真是透心冒凉气，第一次见到他那么生气。不过，那天的眼神也好让我心动，前提是不针对我散发怒气的话。
几天后的某晚。仲图进屋后，就一直坐在桌边看着我。我微笑不语眼神直直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仲图突然叹了口气，眼睛里溢出缕缕暖意，笑了，伸手拉我入怀：“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一个女人进门。”
心底的石头落下来，我笑着：“怎么？后悔了？”
“你说呢？”他突然紧紧地搂住我。
“唔～你是借机报复我。”勒死我了，呼吸困难。
“为何当初要瞒着我？”
“瞒着你，还有一线生机，告诉你，完全没有希望。”
水焰算得上是暗帝手下的高级特工了，掌握了太多的资料，若仲图知道她要和怀甫相远走高飞，恐怕第一时间水焰就死于仲图手下了。这一点我曾经犹豫过，没准仲图会通融，不过后来想到他一直接受了那么多年的忠君思想，恐怕……事实证明我是对的。那天当我看到仲图看我的眼神和怒气，让我肯定我的决定是对的。
“……这是规矩。”仲图沉默片刻。
“我知道啊，所以除了我还有水焰外，包括负责保护我的影卫们都不知道。”
既然现在仲图能开口原谅我，想来事情算是过去了。凡事不能有特例，有一就有二，不过这些规矩也是用来约束手下的。暗帝下属的其他人恐怕都认为水焰和那郡守之子已经死亡了，所以规矩依旧是规矩，从来没有破过。这一次就算是尹尚书，父皇，昊天他们知道了，也没有办法了。事情已经发生了。
仲图笑着叹气：“你就不怕昊天他们继续追杀？”
“如果他们能够容忍我这么一个危险存在，想来也会容忍水焰那么一个危险的。”
仲图的父亲看中的人，不会差到哪里去，想来水焰改换身份后定是和郡守之子默默在某个地方过他们的幸福平凡小日子。若水焰是那种肆意就外泄机密的人，恐怕她也不能到今天这个地位。若父皇他们冒然追杀他们，反而会招引其他国家奸细的注意，到时反而是弄巧成拙了。
“为何想帮她？”
“若我不知爱，也许我不会帮她，可现在我知道了爱，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为这个国家已经奉献很多了。而且他们究竟能不能得到幸福，我也不知道……”
“……你教了他们什么方法？”
“我曾经从一本杂书上看过，讲得是有个人，有次上到粮仓顶部，有个坏人从下面点起了大火，那个人就利用两个斗笠从上面跳下，没有被烧死。”
幸好记忆里还有这么一个故事，不然真不好解释降落伞的原理。私下让水焰准备了很多很结实的皮子，按印象中的降落伞的样子，做了一个类似于大斗篷的东西，可以在跳下去后利用空气阻力，从空中缓慢向下降落。那天没有风，以水焰的身手，出意外的可能性应该很低，他们应该能活下来。
“那是悬崖，不是粮仓，可万一……”仲图想了想。
“所以，我给他们配备了足够的银票的同时，也给他们配备了上等毒药。”
就如我那天说的，我能帮他们的只有这么多。是生是死，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若到时其中有人死亡或者受很重的伤，无药可医，那么到时候是要一个人继续坚强地活着或者殉情，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希望老天保佑，让他们幸福生活。
“怀郡守并没有阻拦他们二人的婚事。”
“他们在府里能幸福多久？”
郡守之子――怀甫相还好，因为他不知情，至少可以快乐的度过余下的日子。可水焰呢？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却不能说不能逃，只能默默看着那天的到来。这也太不公平了。就算到时候怀甫相也幸存下来，雾铭城的资料基本都是出自水焰之手，那个时候知道了真相的他，还会喜欢水焰么？
“你们用什么理由蒙骗的？”
“怎么能说是蒙骗呢，这叫善意的谎言。”
事实真相是，我也不知道水焰怎么和怀甫相说的，居然会同意和她私奔。不管他们能不能活下来，都会比现在要幸福。
“这么顺利出逃，恐怕还有一个人吧？”仲图有些恶意的咬了下我的耳朵。
“媒妁之事，不能就女方家长同意，好歹男方也得表个态啊。”
毕竟那是怀郡守的爱子，若怀郡守不肯放人，不肯拖延仲图他们，水焰和怀甫相怎么会有那个机会和时间跳崖。老狐狸，那天装得还真象。不过……这一别，的确是再也见不到了。
“……这么看来，玟儿你对他们的出逃是信心十足。咱们接下来是不是该讨论一下，玟儿你这信心是从哪里来的？”我叹口气，就知道逃不过这一天。
开始慢慢和仲图讲述他们出逃前的事情：
那天“恰好”仲图被水焰拉过去了，我趁机一个人去了怀郡守的书房找怀郡守。
进屋后，我关上书房门。怀郡守有些差异：“今天这是什么风，公主会来我的书房参观。”
“我来和大人做笔交易。”我开门见山。
“什么交易？”
“一物换一命。”
“……怀某是个粗人，不知公主何意？”怀郡守装傻充愣。
“您知道，而且这笔交易您必须和我做。”
“公主，您这是在说笑吧……”
我摇头叹气：“到现在您还装糊涂。现在这书房里孤男寡女……”
谁让怀郡守为了显示廉明清政或者所谓的掩人耳目，他府中仆人很少，尤其是书房更是没有人在一边伺候。
怀郡守脸色有些难看：“公主，请您洁身自好。”
“今日我既然敢来，而且敢这么说话，您觉得我会如何？”
父皇他们已经盯上怀郡守了，就是苦于没有一个合适的借口。若他今日不承认，那我就牺牲名节，无中生有……亵渎皇室罪名可是不轻抐，用我一人的性命赌他们全族的性命，想来只要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室内一片寂静，不愧是怀郡守，刚才脸上的那丝慌乱表情已经消失无踪，他眼睛直直地看向我，若有所思。良久他开口：“不愧是九公主。为何要帮我？”
我微微皱眉，这么说他也知道我是原来的恋玟公主，这么说来他一早就知道所谓的“返乡祭祖”只是一个幌子了？怪不得一路上抓不到任何线索。“我没有那么善良。我只是不想让水焰伤心罢了。”
怀郡守笑笑，将书桌的砚台翻转过来，从背面取出一本小册子。递与我。我傻了，这么危险的东西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此话真不假。
我接过小册子，翻了翻，上面明细记载着每次他们的贪赃记录。我有些疑惑：“这么干脆？”
“今天公主不来，怀某也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今天就是公主不交易，这一物我也得给您；更何况现在您为了犬子，愿意担负那么大风险……怀某不是那种不知感恩之人。”
“大人你现在给了我，就不怕我反悔么？而且我并不能保证成功。”
“怀某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我这个小儿子和他的母亲。有一线生机也好过现在的坐以待毙。我对公主和水焰姑娘的能力很有信心。”
“……既然早知道了水焰是……那为何还？”
“一来犬子倾慕她已经多时，二来没有水焰还有其他人会来。怀某从没有想过能逃过这一劫。”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是街坊邻居们拉扯大的。没有他们，就没有今日的我。若不是战功显赫，也不会有今天。对于老百姓来说，很多时候贪官比清官有用。给贪官权力，他真能干坏事，但给清官权力，他却不见得真能干好事。清官看不住贪官，因为贪官一般比清官精明、努力、抗压；贪官可以看住贪官，只要有一种合理的看得住的机制。在互相盯住的机制中，即使都是贪官，他们彼此也干不了大坏事；而在这暗箱之中，所谓的清官也不可能长久保持良善。清官和贪官对圣上也许有很大区别，可在老百姓眼里，只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就都是好官。我不要什么功名，我只想让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能安居乐业就好。除了长子，其余两个都没有娶亲。不过他们已经享受了太多他们不该享受的，就算日后一死也无遗憾了。我唯一牵挂的就是我的小儿子，他太单纯太干净了。”
我久久不能言语，某种程度来说，怀郡守是一个好官，一个真心为民的清官。只可惜，这个社会是君主社会，维护自己的皇权最重要，其次才是百姓……不知道这册子交上去后父皇他们会做何种反应。
“既然早知逃不过一死，为何还要做这个小册子？”
“怀某不想牺牲更多无辜的人。而且也不会让任何一人逃掉他该受的惩罚。”
我垂下眼帘，的确，若抓不到他的证据，到时候只能无中生有制造一些问题出来，就一定会有无辜的人牵连进去……
“当今圣上是明君，当初您大可不必这么做的……”一些地方收敛一下，也能达到今日的效果，无需如此激烈。
“这世上有几人能料想到以后？若知道，怀某又岂会如今这般？”
“我很钦佩您的为人。为了您，我甘愿冒次风险。”仲图，这次我要对不起你了。
“不论如何，怀某对公主大恩都感激不尽。”
我没有答话，起身向门口走去。
“公主，您不怕手里的小册子是假的？”临出门，身后传来一句。
我没有回头：“您不是那样的人。”开房门，离去。
“这就是所有的由来了。”我笑意盈盈。
“下次不许你做这危险之事，若当日他真不承认……或者真的做出些什么……”仲图紧紧搂着我。
“我说过，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怀郡守的眼神和气势让我觉得，他并非那样的小人，所以我才敢冒险去做。”我笑着看向仲图。
仲图不答话，只是报复性的又将我紧紧搂住。
“仲图，他是好官。”我沉思许久。
“玟儿，这个不是我能决定了的。这是父亲和皇上的事情。”
室内一片沉静。仲图突然笑了：“玟儿，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就这一次，绝不再犯。”
身为下任暗帝之妻，联合其他人一起骗下任暗帝……这么危险的事情，一次就足够了。
“那天，你下手好重，我差点以为骨头要断了。”我可怜兮兮地说。
仲图拉起我那个受伤的手腕，轻轻抚摸着：“对不起，那日我太生气了，没控制力道……”
“现在才注意到啊，都已经疼了好几天了，都没有人管我，回来也不搭理我，一句话也不说……”未等我说完，人已经被吻住。
等我回神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衣衫尽褪，躺在了床上。
“尹、仲、图，你，你，你又用这招转移我注意力……”我咬牙切齿。
仲图停止动作，从我胸口抬头：“看来是为夫没有尽到责任，居然让玟儿有空想到这个。”语毕，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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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消灭情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