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什么是什么》湛然

14、顺从是什么

　　伊尔迷是着名的杀手世家揍敌客家族的长子，可对方也不是容易对付的。库洛洛·鲁西鲁，A级通缉强盗团伙的头目。
　　杀手对强盗，胜负难料。

　　上午的九点钟，寓所的门铃响了。打开门，南北就看见伊尔迷抱着一只大型的兔子玩偶站在门外。依然是那副扑克的表情，不过配上他手里拿着的那只长耳朵玩偶～～南北终于明白了当初自己的形象在外人眼里是怎么一回事，幸好“南北”这副身体太不吸引眼球了，否则——

　　看伊尔迷毫发未伤的样子，南北在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他并没有受伤。

　　至于伊尔米是用什么方法取回的兔子，南北并不在意，只要青灵回来就好，其它的——她也就懒得管了。

　　南北朝伊尔迷深深的一躬身，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激。伸手从伊尔迷手中接过兔子布偶，在指尖接触到它地刹那，青灵的声音传了过来：“呓——我好想你哟！！！”
　　失而复得的感动一下子涌上心头，南北紧紧地搂住它。回想起这么多年和青灵一起渡过的时光，瞬间竟然有点鼻子发酸。

　　正沉浸在重逢的感动中，南北就听见一个没有语调起伏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公式化地说道：“任务已经完成，记得把钱汇到我的账户。”

　　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不得不说，伊尔迷是一个很会破坏气氛的人，而且还是个高手。

　　话是这么说，可是钱货两讫，天经地义。南北从电视剧里听过这句话，自然懂得这个道理。所以说，南北是个好孩子

　　送走伊尔迷之后，终于安下心来的南北本着书中所讲的“小心为上”的策略决定：这几天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的好。照自己遇到库洛洛一伙的频率，指不准会象电视中演的那样走在街上就遇上了。
　　对此，青灵也非常赞成，“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　……

　　…… ……

　　阳光透过落地的米色窗帘照进二楼的大厅内，南北坐在地上一边用吹风筒帮青灵吹干玩偶的身体，一边和它聊着分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据青灵听到的消息，库洛洛他们似乎在打神秘的拉尔王朝宝藏的主意。

　　『很巧呢～～我的这个项圈据说也是拉尔王朝的。希望能逃过他们的眼睛，毕竟摊上库洛洛就绝对没有好事。』
　　“如果遇上了，你打算怎么办？”
　　『凉拌。』青灵突然的沉默让南北觉得自己似乎不适合说冷笑话。可惜了，才从电视短剧上学得呢～～
　　『既来之则安之，我没有反抗的力量。』
　　“你自己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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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那天在广场中遇到的叫男子叫芬克斯，身材好的那个叫做帕克？』
　　“戴眼镜的那个可爱的女孩是小滴！”
　　『青灵，你很喜欢那个小滴？』
　　“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不过，既然她和库洛洛他们是一伙的，也不是好惹的。”
　　听到这儿，呓不由地笑了。『第一次听到青灵夸奖人类呢』

　　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了南北和青灵的交谈。见南北起身准备开门，青灵连忙出声阻止道： “先从二楼看看是谁。”
　　『为什么？』
　　“小心为上。”
　　不太明白青灵要自己这么做的理由，但南北还是从窗帘的缝隙中向门口看了一下：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正站在一楼的入口处。

　　『呐，青灵——』
　　“是谁呀？”
　　『是小滴。』
　　听见这个名字青灵立刻警觉起来，“只有她一个人么？”
　　南北看了看附近的区域，没有发现其他的人影，『好像就她一个，要开门么？』
　　“呓～～～”青灵的声音听上去明显有点底气不足，他是怎么了？
　　感到奇怪的南北回头看向青灵的方向，但见到的却是预期外的景象：宽敞的客厅内突然多了三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芬克斯，帕克，还有……

　　一身领口翻白毛的黑色风衣，头发向后梳起露出额前的十字。清俊的面容如同由冬夜最精粹的部分凝结而成，深不见底的眸子中那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库洛洛——
　　南北倒吸一口凉气，内心的恐惧几乎把整个人都淹没了。这样的库洛洛南北从没见过，现在的他已经撤去了作为掩饰的温文假象，迫人的王者之气向四周蔓延。

　　缓缓的，他开口了，“又见面了，南北小姐。”
　　说着这番话的时候，那双夜色般深不见底的眼睛直视着前方，仿佛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轻蔑的睨视着脚下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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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可惜，南北不是他的臣民，没有向他屈膝求宠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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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些问题想问南北小姐。”好像突然想起南北不能说话似的，库洛洛露出一副有点为难的样子说道：“这样和南北小姐交流似乎有点困难，不如我们换个方式。”
　　用命令的口吻说完这句理应是疑问句的话后，他微微侧头向一旁的浅褐色头发的女子，吩咐道：“帕克。”

　　恭敬地应了一声，那位叫做帕克的熟女走过来，抓住南北的肩问道：“你究竟是谁？”
　　南北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莫名其妙。

　　我？你们不是都知道我是南北么？
　　不，我不是南北。我是呓～～但，呓又是谁呢？那只不过是颜昔给我的一个名字……
　　真正的我究竟是谁？

　　她抬头看着帕克的眼睛，不期然看见了其中一抹一闪而过的惊讶。南北微微皱眉，不明白对方究竟在惊讶什么？

　　过了一会儿，帕克放开南北走回到库洛洛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就见库洛洛忽然一笑，深不见底的眸子转过来看着南北。被那双猜不出情绪眼睛盯的心里一阵阵的发毛，南北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背部抵在墙上。

　　“呓，小心——”
　　青灵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库洛洛身形一晃，下一刻已经出现在南北的跟前，有力的手指已经紧紧地箍住南北的脖子。被他的力道制住的南北感到一阵晕眩，双脚渐渐离开了地面。
　　耳边传来库洛洛低沉的嗓音，“既然帕克的能力起不了任何作用，看来这个项圈是真品了。”

　　『项圈？』这时的南北突然想起前日那名叫做帕克的女子从南北身上滑过的冷然目光。『他们盯中的是这个项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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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洛洛试图把项圈取下来，但是没有成功。那是当然了，要是能取下来南北还至于连喊救命的权力都没有么！！！

　　多次努力没有成功后，库洛洛把右手放在下巴处思考着解决的方法。“怎么才能取下来呢？”还是那种喃喃自语的口气，仿佛一个在游戏中遇到了难题的小孩。
　　要不是这个爱玩的“孩子”正用他的左手严重危害自己的生命，南北真想好好夸奖一下他的钻研精神。

　　“按文献的记载，似乎只有找到那颗遗失的女神之泪才能取下项圈呢——”侠客的声音从通向一楼的楼梯处传来，几乎快不能呼吸的南北只能用余光看见他和那个叫做小滴的女孩走了上来。见着南北，小滴礼貌地弯下腰，说道：“对不起，打扰了。”

　　“是嘛？”库洛洛还是那副淡定的语气，不过左手的力度松了一些。“在哪里？”

　　侠客自动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这才慢悠悠的说道：“我已经查过了，这次约克鑫的拍卖会上就有几颗女神之泪要拍卖。另外～～”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届时主办方将会展示一颗属于拉尔王朝时期的蓝色的女神之泪。”
　　“你的意思？”
　　“最新公布的拍卖品名单中突然多了几件拉尔王朝时期的器物，这有些过于巧合。有点阴谋的感觉。”

　　“阴谋？”库洛洛看向在场的其他人，眼神回复开始的傲慢，“你们怕么？”

　　“怎么会。”这是其他四人的回答。

　　他们是如此的自信，甚至到了自信与自负的临界点。轻敌是一种很不好的心态，可南北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他们就应该这样，无所畏惧。
　　尤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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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要带着这个小姑娘一起去约克鑫？”听到侠客关于处理南北的提议之后，帕克若有所思的问道，听她的语气似乎有些不赞同。不过由于库洛洛没发话，所以她也不敢直接说出反对的意见。
　　相反，运动服打扮的芬克斯就没那么好耐心了，只听他大叫一声，“这么麻烦，直接把这女的头砍了项圈不就取下来了。”

　　芬克斯的话一出口，南北就感到颈间的手指倏地收紧，力道之大几乎能拎断自己的脖子。南北狠狠地瞪着要置南北于死地的男子：『库洛洛，你不会是把那个秃眉毛的话当真了吧！！！ 』

　　死亡并不可怕，但是断气之前那种窒息的感觉让南北觉得恐惧，这种恐惧感很熟悉，仿佛浸透骨髓一般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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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南北命悬一线之际，一个温和的声音救了她——“不行哟—— 除非是本人自愿取下项圈，否则附在项圈上的诅咒会给强行摘下项圈的人带来危及生命的厄运，更会波及所有和那个人有关的人呢～～”

　　“那我们只有等项圈完整之后再让这个小姑娘自己取下来了？”帕克冷静地把侠客说过的话总结了一下。
　　侠客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项圈是会选择主人的哟。”

　　听了侠客的话，库洛洛松开了手，慢慢踱回原来的位置，任由南北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吸气。

　　看着坐在沙发上笑得特无辜的侠客，南北找到了书中所描写的那种大难不死后的庆幸感。长长舒了一口气：『侠客，谢谢了～～』虽然她的直觉告诉她：那家伙绝对是有意把话分做两段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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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洛洛背对着南北面对落地窗站着，从他那个位置可以看见一望无垠的大海。过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带着咸味的海风送来库洛洛的声音。
　　“那么就劳烦南北小姐和我们走一趟约克鑫了。”

　　没有任何发言权的南北只有抱紧怀中的玩偶，顺从对方的决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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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从是什么？
　　顺从是妥协，顺从是不反抗。
　　顺从是违背自己的意愿向对方低头。

　　但顺从不是心甘情愿的屈服，
　　顺从也是信心，对现状会好转的一种信心。
　　暂时低下的头会再一次高高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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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相交》这部分有很大的改动，会慢慢的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