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古代青霉素过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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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准备马车。”
正在走神的她忽的听到姑娘唤她，不由微微愣了愣。“姑娘要出门？”
姑娘眼睛也不抬一下：“农田。”
双生顿悟。下去安排。
然，她还没有走出房间，屋外，并蒂已经惊慌失措的跑近了来。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双生忍不住头痛。作为孪生姐妹的妹妹，并蒂的个性和自己完全是两个极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咋咋呼呼的个性还是改不掉。
还不等双生开口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并蒂已经一脚跨进门去，直奔姑娘而去。“小姐，不好了，奶娘家的小雨病的很厉害，大，大夫说是……是天花！”
少女的目光如一把雪亮的刀子划在并蒂的脸上，只是眨眼的功夫少女的唇角就溢出一丝笑容：“你多虑了！”
“怎么可能是多虑，是济世堂的大夫亲自确诊的！”
并蒂不可思议的看着小姐，有点不敢相信。小姐她怎么可以这么无动于衷。
少女轻拍她的肩膀，走至门外，院落里，枝繁叶茂，百花盛开。
“难道你忘记两年前我给小雨种过什么了吗？”
一听此话，并蒂愣了愣，无措的看着双生。小姐做的事双生这个做姐姐的一向比她这个当妹妹的记得清楚。
双生思索了片刻：“牛痘？”
少女点点头，“没错。牛痘的免疫时间是六年。只要是在六年的范围内，即便小雨天天守着天花病人，也绝不会被传染上！所以，并蒂，小雨的病绝不是天花！”
她说的慢条斯理，可那份气度和自信让任何人都难以轻视。
并蒂讷讷的点点头。是啊，小姐做的事什么时候错过？小姐说不是天花那就不是天花。
“不过，既然你都来通知了我，那就顺便过去看看，双生，你去备车。”
“是！”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马车就到了济世堂。不用吩咐，立刻有小厮跑来牵住马车拉进后门。
果不其然，双生才掀开帘子，老掌柜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姑娘，您可来了！”
少女蹙眉看着他，显然很不悦：“仲长，你怎么能拿天花这件事开玩笑，一个不对，你就不怕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引来杀身之祸。”
这个时代医疗的落后，人们对疾病的无能为力。很多大面积传染疾病如果无法把握治好，作为统治者很乐意牺牲小范围成就大范围的安然无恙。
而仲长，作为医者，对这点很清楚才对。
“姑娘，我知道这么做不对，可小雨突然高烧不退，并且温度又越来越烫。我已经按照方子给他煎了药，可是没效果啊！而且这和天花的初期症状确实一模一样！”
少女不再说什么，随着老掌柜的指引来到后堂。
奶娘守着小雨已经哭成了泪人，而她已经顾不得对奶娘说什么。走到小雨身旁，探向他的额头。
体温确实很高，而且……她掀开小雨的衣服，他的身上出现了不明丘疹。
可是她确实给小雨接种了牛痘。绝对不是天花。
可小雨的症状……
少女眉头紧蹙，“奶娘，你给他吃过什么？”
奶娘双眼哭的红肿发红，突然被问话，她明显的愣了愣。想了一会才犹豫不决道：“过了晌午，小雨喊饿，我就让他自己找吃的，他好像吃了坏掉的馒头，一开始他直说自己肚子痛，我以为会没事。结果，谁知道后来，后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发霉的馒头？”少女低声念了一遍。不可思议的看向小雨。
难道是他对霉菌过敏？而这症状，丘疹，红斑。最可能的就是青霉素！
她觉得有点可笑。
在这个年代，竟会碰到青霉素过敏者。
她再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小雨，柳眉紧蹙，糟了！
“银针！”
过敏患者有一个共同的症状差一点被她忽略。休克！抢救不及时随时可能送命！
她俯身，重新调整了一下小雨的姿势，拉开他的衣服，尽量不因为衣服的束缚压迫他的呼吸。紧接着双手摸索着小雨耳朵下方的一块骨头，左右食指微微用力，松开他的下颌，保持呼吸道通畅。
随即接过银针连着刺下：人中、十宣、内关、足三里……
“仲长，去拿冷藏的百分之零点一盐酸肾上腺素零点五毫升，快！”
顾不得解释为什么，但现在小雨的情况真的很危急。仲长到底是怎么回事，病情没确认清楚就胡乱施药！脑中思索着仲长的反常，一手接过去而复返的他手里的注射剂。她快速的抽取试管里的液体，其余的直接扔掉。
小雨还小，零点五毫升对他来讲都有点多。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增加他的心跳！好度过这一劫！
从目前的状况来推测，去掉她赶来的时间，本就已经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机！真是……
“百分之十的葡萄糖五百毫升，给小雨打点滴！”
“是！”
此时此刻，如果被外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匪夷所思。听不懂的对话，从未见过的医术工具。常识中的草药，药汁，药丸，变成了透明的像水一样的液体，更为惊悚的是，这个看起来一丁点大的小女娃竟然毫不畏惧的把尖细的利器刺进孩子的皮肉。
做完这一切，又重新检查了一遍小鬼的情况，她紧绷的心弦才放松下来。
“奶娘！不要担心，小雨很快就没事的！”
哭的泪人的妇人连忙用衣角擦擦眼泪：“谢谢姑娘！”
“双生，这些先处理干净！”
小女娃指了指用过的试管，针头，注射器。
双生面无表情的接下指令。
这种事这些年发生的虽然不多，但主人这些奇奇怪怪的称作医疗器材的东西真的很让人搞不懂，同时也挽救了很多人的性命。
每当自己问她，为什么不把这些医术发扬光大的时候，她总是沉默许久，既然是幽幽的叹息。
“如果可能，我也希望让更多的人掌握这项技术，但那是不可能的！”
没错，那的确是不可能的！单凭姑娘的能力要造出这些东西都花费了很多时间，更不要说把它推崇到每位医者都掌握。
不仅如此，单就姑娘医学上那些奇怪的名字就让人糊里糊涂的，什么盐酸什么生理盐水，什么葡萄糖，她跟了姑娘这么多年都没听出个所以然来，而且，每次姑娘配置药物的时间简直比炼制丹药的时间还要长！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有谁能稍微听得懂姑娘在说什么，那大概就只有这位德高望重的老掌柜仲长了吧！
“仲长，你随我来！”擦净了双手，小女娃扫视了一眼老者，径自走了出去。
老者自知逃不过她的法眼，眼睛朝内堂看了一眼，无奈的走了出去。
听到动静，女娃道：“即便误认为是天花，你也应该有办法不是吗？就算你不懂小雨发病的原因，单从症状来看，皮疹，红斑。你也可以从荨麻疹的病因入手。那样的话，小雨的情况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危险！”
面对少女的质问，老者一句解释也没有：“姑娘教训的是，仲长谨遵教诲！”
如果一切平常，她也不会这么追究，可事实摆明了就是仲长今天的举动非常非常反常，他在隐瞒什么？还是在故意泄露什么？
“仲长？”
“姑娘就不要多问了，千错万错都是仲长的错，还请姑娘责罚！”
少女转身看着她，目光久久都未移开，而最终她也没再说什么。
医者父母心，仲长始终坚持的就是行医济世。如果说他突然如此，那么肯定是有什么阻碍了他的计划，或者他想证明什么！
被她找到原因，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那个人！
走回屋内，双生已经重新给小雨盖了一件防寒的薄被。虽说发烧，但休克最应该注意的就是患者的保暖问题。双生她擅长察言观色，跟在自己身边久了，对一些医学常识也掌握了不少。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被这件事一耽搁，农田那边是去不了了啊！
她靠近妇人：“奶娘，以后切忌不要再让小雨吃发霉的东西了，不管是馒头还是其他东西。小雨的身体本来就比同龄的孩子虚弱，奶娘自是疼他的，既然如此就多加注意他的饮食！切不要再犯今天这样的错误，不然……”
少女紧抿了唇不再说下去。
奶娘生下小雨的时候年纪大不说，后来小雨父亲又病逝，孤儿寡母的，若不是奶娘自小把她带大，得到侯府的庇佑，他们娘俩还不知道在哪！如果小雨再发生任何危险，她担心以奶娘的状况会……
想到家中还有未解决的事情，再看看这边的情况也不需要自己一直留下来，交代了仲长应该注意的事项，向奶娘告别之后，起身回侯府。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古代青霉素过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