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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生活好像一个跷跷板,有时候你升上去,高人一等;有时候会突然掉下来,矮人一截。
      郑逸民心想,终于轮到我伸一伸腰了。带着这种心情,他意气风发,决定先出门接受一场全新的洗礼,顺便试水,看看方锦年的诚意。

      方锦年和他一起来到本市的某个有名的会所。这地方的泳池清澈广阔,旁边有一丛丛高大的棕榈树,能洗桑拿,吃海鲜料理,是个很棒的消遣场所。唯一的缺点是环境浪漫,容易诞生奸\情。
      郑逸民跳下水游了一会,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穿着三点式泳装美女的腿,她立刻娇叫了起来。郑逸民停止扑水,跟她说了声抱歉。
      美女摆着腰肢,荡着绿色荷叶边大波,踩水过来与他搭讪。
      郑逸民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珠,跟她说了几句话,余光穿过她的肩膀,偷窥方锦年的表情。
      室内恒温,没有强烈的阳光,但是方锦年戴着墨镜,穿着宽松的白色浴衣,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正在拿着财经杂志看。
      方锦年漠然闭着嘴唇,一时也看不出是否在不高兴。

      若是放在过去,方锦年就算不发火,也必然要扔出暗器,将郑逸民打得像一艘非法入境的破船一样沉进水底,彻底浮不上来。今天他这种无动于衷的表现,真的是很宽容,很温柔,像□□盛唐时期一样兼收并蓄,有容乃大;又像苦守灵台的清臣劲节一样,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方锦年一夜之间就修炼出这两种美德,郑逸民暗自赞叹不已。

      郑逸民放开胆,在泳池里扑腾开。随着时间点,人越来越多,越来越热闹,他如鱼得水,与认识的新朋友聊了一会天,切磋了一下泳技,用仰泳的舒展姿势又倾倒了一批新的崇拜者,自我感觉良好。等他回过神来,再去看才发现,方锦年不在椅子上了。
      郑逸民爬上岸,在人堆里找了一圈,没找到。

      郑逸民想了想,觉得方锦年这么爱干净,大概是去洗澡了,就直奔浴室方向,果然在里面看到了方锦年。
      方锦年放着一池水不愿意去泡,自己在旁边淋浴,用力擦身上的皮肤。
      郑逸民走过去,帮他关上水,说:“你还没游呢,就洗澡?”
      方锦年扭过头,横眉冷对道:“你蝶泳的时候扑起的水花太大,溅到我身上了。”
      郑逸民无奈地说:“有那么脏吗?你都搓红了,会破皮的。”
      郑逸民拿了块干毛巾,帮方锦年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珠,乘周围人不注意,低头在他肩胛处红起来的地方,轻轻吻了一口。
      方锦年身子颤了一下,偏过头,低声说:“脏的不是你,是水不干净……”
      郑逸民心中一动,想去拉他:“你也一起下来游。”
      方锦年挣开手,围上浴巾道:“我要去做精油SPA,你自己去。”

      郑逸民不愿意,还要去捉他的手,方锦年甩起毛巾,挥了一下,瞬间击中了郑逸民的下颌,将他抽翻过去。
      方锦年温柔地说:“你自己玩吧,等下去餐厅找我。”
      郑逸民半天才回魂,凌乱地想:这玩意是毛巾?不不,这家黑店肯定摆错了东西,这应该是双节棍,还是两头包铁皮,能打死人的那种。
      见方锦年走远了,郑逸民重新回到泳池,心不在焉地游了两圈,新认识的美女叫他一起去餐厅。
      郑逸民没心情和她敷衍,说:“我和别人约好了。”就爬上去了。
      郑逸民去淋浴。他对泡汤也没兴趣,冲完之后,吹干头发,穿上衣服去餐厅。

      一进餐厅,郑逸民就看到方锦年坐在窗边,面前摆着一杯摩卡咖啡,糖包放在旁边也没撕开。方锦年正望着外面。
      外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几栋小小的房子。郑逸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他坐下来,帮方锦年撕开糖包,把糖放进咖啡里。
      郑逸民搅动勺子,发出了叮咚的声音,把糖化开,问方锦年要吃什么。
      方锦年回过头,看着他说:“你喜欢什么就点什么吧。”
      郑逸民头脑一热,一下子空白一片,忘记了自己喜欢什么,苦苦想了半天,要了柑橘焗扇贝、三文鱼牛油果沙拉、小麦草汁给方锦年,又点了迷迭香烤土豆、碳烧牛眼肉、红葡萄酒给自己。

      游泳之后,郑逸民又带方锦年一起去看了场演唱会。演唱会现场山呼海啸,几乎把体育馆的顶棚掀掉了。郑逸民特意选了个前排靠边的位子,不至于太恐怖。
      扎手舞脚的粉丝与漫天的荧光棒气势惊人,混乱得像暴动,满场嗷嗷叫,方锦年一进去就嘴唇发白。他镇定地坐在位子上,坚持了半场,才略微露出虚弱的表情。

      郑逸民看着台上,装出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等方锦年冒出冷汗之后,急忙将他抱住,用西服盖好。方锦年挣扎了一下,说没事。
      郑逸民动手将方锦年抱起来。方锦年已经没有力气抗拒了,被他整个扛起来,抱了出去。郑逸民从边门出去,找到自己的车子,将方锦年放进去。
      方锦年在寂静中恢复呼吸,松弛下来,半睁开眼睛问:“我们回去了?”
      郑逸民将车子发动起来,说:“是,散场的时候人多,我们先回去比较好。”
      方锦年裹在他的衣服里,不再说话,疲惫地歪在哪里,很快睡了过去。郑逸民揽住方锦年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方锦年睡着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郑逸民将速度减慢,看了他一会,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方锦年呼吸悠长,没有要醒的样子。郑逸民见状,大胆地把车停在路边,轻轻拨开他的衣领,伸手摸了一下,发现触手一片湿冷。方锦年的衬衣都被冷汗浸透了,他忍受了很大的折磨。
      郑逸民叹了一口气。他早就知道方锦年性子较真,看来这一次也不是心血来潮,他认真得很。
      郑逸民不得不承认,方锦年决心很大,和以往交往中那些以退为进,试图约束他的人不太一样。那帮人都精明得很,专门找他麻烦,没有一个把自己搞得这么惨。

      郑逸民知道,方锦年清高自持,和一般富家子弟兴趣迥异,但是也有一项非常符合他身份的爱好——方锦年喜欢赛马,而且他不懂马经。
      方锦年赢少输多,他赌品很好,从来不介意赚不赚钱。
      郑逸民每次陪他赛马,都觉得是一种震撼。方锦年一掷千金,随手花出的钱大概是别人几辈子的收入。他从不管挑中的马有没有前途,唯一的标准是“喜欢不喜欢”,比较像友情赞助。那匹马不是他用来挣钱的工具,而是他看中的可爱独角兽,他要用金钱帮它助威,打开奔上天梯的道路。
      在赛马场,郑逸民深刻认识到自己是个穷人,所有为赢钱欢呼雀跃、为输钱大声诅咒地都是穷人,只有方锦年是富人。方锦年赢了也不会狂喜,输了也不会生气,对他来说,这只是一项消遣,带着美好的祝福。
      郑逸民猜测,也许只有方锦年这样的家世背景,才能如此轻松地面对输赢,把金钱赌局都当成个玩意,真正在享受玩乐,而不是被庄家玩。
      方锦年赌马的时候非常霸气,不论成败,他的举止天生像个赢家。郑逸民默默感叹了一把,心想这一次算是自己被他赌上了吗?

      郑逸民内心感受复杂,纠结地想:我不想好好跑赢啊!但是也不愿让方锦年输掉……

      他把自己的衬衣脱下来,换给方锦年穿。
      郑逸民用衣服将方锦年包好,用温暖干燥的手掌慢慢抚摸他的肌肤。方锦年在他的爱抚之下微微轻颤,梦中发出呢喃声。

      郑逸民埋进他的衣领中,爱不释手地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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