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 忠诚的原罪》墨衿

7、Part I ·刀子的现实

　　我和小花到外面吃东西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天空乌云密布，一副倒了大霉的样子，小花脸上倒是很平静，看不出有什么难过。

　　在伪装这一点上，他总是比我强得多。

　　我招呼他进了家川菜馆，刚开的名声挺响，我几次都想来尝尝，无奈一个人没什么兴致。

　　落座后小花看着别桌上红亮亮的菜似乎有点惊讶，我问他：“怎么了吗？”

　　“啊，没什么。”他笑笑，“其实我很久没吃辣了，因为要唱戏怕伤了喉咙，现在反正也不唱了，没关系了。”

　　我们就把话题引到了唱戏这里，小花说现在唱戏的孩子不少，但多是学京剧的，学地方戏曲的人就很少了，这样下去，老祖宗的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传下去。

　　他说这些的时候挺伤感的，我虽然不大了解，但也觉得若有所失似的。泱泱中华那么多人，小孩口里英语一串一串地蹦着，自己的东西反倒没人学，实在笑话。

　　和小花在一起我总觉得特别自在，什么都不用顾忌着，人也沉静很多。聊天的时候不会无话可说，即使什么都不说也不觉得尴尬。

　　“按说你现在不是还得养着吗，我问过你的主治大夫，说你那伤太厉害了，活下来实在不容易，要养个好几年呢，怎么又四处走动了？”我往他碗里夹了块肉。

　　小花不在意似地道：“我比谁都爱惜自己，你还操个什么心？”

　　我点点头，道：“开始那段日子秀秀不都照顾着你吗？不就是生意上不来往了，你怎么说她躲着你呢？”

　　“看，又绕回来了。”他放下筷子，“我说躲着我，是指她刻意往高处爬孤立自己。算了，别说我了，有件事我还是问清楚的好。”

　　“什么事？”我心里忽然有点发慌。

　　他认真地看着我：“你上回说那小哥的事是真的吗？”

　　我心里有点乱，上次在北京我把闷油瓶跟我道别和长白山的事大概地跟小花说了一遍，目的也就是让他了解情况，好帮我看看这其中有没有什么信息。当时他听完不言不语的，我以为是没什么好说的，现在又提起这个，我就觉得有些紧张。

　　“啊，不然我逗你啊。”我故作玩笑。

　　小花思忖了一会，就看着我的眼睛道：“吴邪，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的你是怎么看待这个约定的？”

　　“当然是要遵循这个约定。”我几乎不假思索地说出来。

　　小花皱起了眉，说：“你不害怕吗？其实现在的你就是忘了这个约定也不是过错，我想，张起灵是想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当时的你还不能理性地分析局面，可十年时间够你思考清楚了，你有没有想过，或者他是希望你退出呢？他可能只希望你好好生活。”

　　“不，不是，”我下意识地否定他的说法，“我答应了他的，他该明白我一定会做到，这种事无论用几个十年来思考都一样，况且他也把那鬼玺给了我一个，那就是相信我会去接替他。”

　　“吴邪，”小花的语气升了一个调，“他给你希望，可能只是希望你有这么个盼头，来度过刚开始那几年绝望的日子，让你心里有个等待的东西。可十年能改变太多了，足够你平静下来，从这场离奇的谜团里脱身，我还是觉得他希望你离开这个局面。”

　　我听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算什么？这样的话我在闷油瓶面前不就跟个小孩似的？他用个小谎言就把我耍得团团转，完了还是为我好？

　　见我不吭声，小花的眉头皱得更深，道：“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你和我坦白吧，你到底还想要什么结果？”

　　我知道他是有些微微的怒意的，毕竟这整个事把他折腾了一番，无论谁站在他的角度上都想躲得越远越好，看到我这么坚持，他多是觉得我不可理喻。

　　我想要什么结果呢？我认真地询问自己的内心，然后对小花说：“我只想把有关小哥的事弄清楚，他救了我那么多回，我怎么说也是欠他的。”

　　“他有要你还么？你也救过他，吴邪，你们已经扯平了。”小花口气有些冷，严肃了下来。

　　“再这么说，他在这世上的朋友并不多，既然他认了我这个朋友，无论如何我也会帮他的。”我顿了顿，“小花，我帮定了张起灵，就这一点，请不要劝阻我了。”

　　说出口的时候我的目光很坦然地与他对视，那一刻我并不觉得自己说了多重的话，我只是觉得非常自然，天经地义，毫无疑问。

　　小花有些愣住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道：“我明白了。既然这些决定是你做的，作为朋友，我也会尽量协助你，不过我得先说好，我还是不认为你能再寻找到什么，并且也不支持你再去涉险。”

　　这话听得我很是感动，我知道小花是真心为我好。我觉得倒霉的人必定有他幸运之处，比如我，一个遭遇了这么多九死一生险象的人，却在这过程中结交了那么多仗义的兄弟，上天总是眷顾我的。

　　命运常常把我们逼到绝境，这时候，就是痛苦地重生的时机了。我并不强调苦难的美丽，但事实是我们只有不断地否定过去的自己，才能变得更加美好。

　　这时候我看见了小花的眼神，带着一种洞明。我想，他可能看穿了什么。

　　在回家的路上，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笑，小花是个很会交谈的人，和他聊天如沐春风。

　　正当我们都因为一件趣事笑个不停地时候，我看见了谢璇。

　　几乎瞬间就察觉到我僵硬的表情，小花顺着我的目光看见了她，挑眉道：“怎么，你的小情？”

　　我扶额，摇摇头，说：“一言难尽，总之先躲开吧。”

　　说是这么说，可也不知往哪边躲。谢璇越走越近，最后就站在我面前，脸上是副受伤的表情，活像受了欺负的大熊猫，大小姐改走卖萌路线，杀伤力瞬增。

　　“你别躲我行吗？咱可以从朋友做起。”她的声音有种独特的沙哑，并不难听。

　　我叹口气，“谢小姐，能不这样吗？我说了，我们不合适，我不想耽误你。”天气良心，这话我说得诚心诚意。

　　她疑惑地问：“你到底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我？”

　　“我没不待见你啊！”

　　“亲爱的你就和人小姑娘直说了吧，”小花忽然笑着牵住我的手，对着谢璇道：“他不能接受你，是因为他有我了。”

　　我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连舌头都动不了，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谢璇更是目瞪口呆，好久没缓过神来，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伤心了，一下子眼泪就出来了，接着喊了句“变态！”后忽的跑开，我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烧着。

　　我苦笑。变态？哦，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