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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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
夜深人静，正是作奸犯科的好时机。
一滴水，不，是一滴酒滴到了镜开的脸上，很快便在微热的夜风中蒸发了。
镜开睁开眼，便看见梧桐斜倚在树上，自斟自饮。
然后霍然想起，今日是初七。
每月初七，他都会拉着她来这里，看着她自言自语。
或许是因为这张和某人相似的脸。镜开摸了摸不属于自己的脸，呵，她早该想到沈洇和那个生死未卜的女人的关系非比寻常，或者和梧桐的关系也不仅仅是师徒。
看到镜开的动作，梧桐恍惚了起来，“你和她很像。”
“再像也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对。”他苦笑，“早上，你喝了那碗药，身体有什么不适吗？”转眼间他又是那个处变不惊，对什么事都漫不经心的梧桐。
“你不是看戏看得挺欢的吗。”镜开心里埋怨，不免话中带刺，“放心，还死不了。”
“啧啧，其实我更想看到别的戏。比如……”梧桐笑着摇了摇已空的白玉酒壶，手一扬。转眼间，那价值连城的玉壶便沉入了湖底，再也不见。
“比如，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镜开淡淡地接上他未完的话。
“依钟素的性子，是不会做任何伤害我的事情，除非是被人挑拨利用。”
镜开不屑地冷哼一声，“不要说钟素被别人挑拨利用，你现在也不是在利用佳人芳心来引蛇出洞吗？”
“你在同情她？”梧桐眯眼俯身看着镜开，有着淡淡的疑问。
镜开斩钉截铁地摇头，“没！她没有擦亮眼睛，自个儿遇人不淑，落到如今下场，自是她咎由自取。我只是在可怜我自己，夹在缝中生存，两边都不讨好，还要委屈自己装得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梧桐听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么说，倒是我错了。唉…….我自己遇人不淑却没人替我伸冤。”
话转了个弯，又原话奉回了。
镜开气得牙痒痒，却是无可奈何，只能恨恨地闭上眼，不理他。
在她闭上眼的瞬间，梧桐脸上的笑容垮了。伸出手遥遥地对远处石桌上的酒坛一抓，那酒坛竟摇摇晃晃地飞起来，一眨眼便稳稳地落在梧桐的手上。
竟是少林寺的隔空取物！
头一仰，那烈酒灌入口鼻之中，火辣辣地痛。梧桐想着越痛越好，如此便能忘记心里的痛；如此才能自欺欺人，还有个理由说自己醉了。
可是，喝得越多，脑子反而越清醒，清醒得可怕。有个声音在一直对自己说，她不是轻若，她也不是沈洇。
她是谁呢？
“你是谁呢？”梧桐抱着酒坛，心中的问题已脱口而出。
无人回答，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梧桐对着酒中窄窄的一方倒影嗤笑一声，又捧起坛子咕噜咕噜地往嘴里灌。
镜开睁眼便看见他一副要死不活，死了更好的模样，吃吃地笑。
“你就喝吧，醉死了我也不会替你收尸。其实，死了吧也挺好的，不用自欺欺人，也不用整天想着报仇。嗯，死了真的是一了百了。所以，梧桐，你去死吧！你死了，我就由着你的尸体烂在这里给花花草草做花肥；你死了，钟素也会下来陪你，我也可以走了；你死了，高兴的人一抓一大把，他们可以高枕无忧，你也可以在黄泉享齐人之福。看，多么划算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