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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仙剑与羊皮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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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别看了,那都是骗人,快点跟我回去!”妇人不耐烦地将孩子男孩在怀里,用力拖着往前面走,时不时警惕地回头看看身后站着的年轻人。
“妈妈,那个哥哥说我根基不错,我要去看嘛!我要去看嘛!”
“啪!”妇人狠狠朝着男孩的脑门送上份糖炒栗子,“看什么看,你妈我看你是游戏玩多了,快点回家了。再不听话,就别想碰游戏机了!”
直到这娘俩没入拐角,钟离柯才疲惫地叹了口气。这是第几个了?他干嚼了嚼嘴巴,很是挫败。但也许还有唯一能庆幸的,就是那妇人没有当街指着他的鼻子高喊“神经病”……
“铛铛铛!”就在这时,广场上的钟声敲过十二下,他倒抽了口冷气,直道一声“惨了!”,
便即刻匆匆忙忙地穿过了马路,横冲直撞,糊里糊涂地差点撞到电线杆子,紧接着没看清楚对象再附上个道歉,成功地惹来行人一阵善意的轻笑。如此,钟离柯是愣着还是踩着点到了咖啡馆,遂预料之中对上店长无奈的神情,便连赔笑着速换了衣服扛担子上岗。
“pusi~~~pusi~~~”新进员工甲男,偷偷地瞥了眼正在挑选咖啡豆的钟离柯,“那是谁啊?那么牛掰,这么晚来,老大也竟然没吭一声?”
“瞧你落伍的。”员工乙女鄙视地摇了摇头,“钟离柯,咱们分店的吉祥物……每次轮他值班的时候,店里总是最忙碌的。”说着,她微红着脸扭了扭手里的桌布。
“(⊙o⊙)哦~~~”某甲似乎恍然大悟,又有些吱唔地说道,“你们女人哪,都是视觉系的动物,这些长得好看的年轻小伙子有我们可靠吗?”
“啊呸!”乙女啐了一口,“俗!你那是真俗!……倒不是钟离柯说长得是不是比明星还好看,可只要在他身边,总有种轻松安逸的感觉,让人很舒服。你要是不信的话,待会儿就等着好好看……”
听及此处,甲男粲粲地抿了抿嘴,瞥了眼乙女,继续手上的活计。
“麻烦要一杯中杯的焦糖玛琪朵。”
“好的,请稍等。”钟离柯附上一个浅浅的微笑,温润的声音,转身到吧台后开始调配,殊不知自己又无意间让人小姑娘红了脸。
刚过一点,咖啡馆里的人流果然多了起来,女孩子们凑在一堆,偷偷看正在忙碌年轻人,好是粉色泡泡满天飞的气氛……可就在这时,却没人发现咖啡机后钟离柯脸色有那么瞬间小小的不自然。下一刻,他半眯起眼睛,猛地回头看向身后被半遮着的玻璃窗户。随即似无奈地叹了口气,朝着身旁的人饶有歉意地笑了笑,“我去趟洗手间,这里暂时交给你了。”遂拍拍对方的肩膀,就往店后跑。
“哐当”钟离柯推开仓库的大门,里头黑乎乎地一片,但没有开灯。他四下了看看,确定身后无人了,才提步走了进去。“都跟你说了乖乖在宿舍里呆着了……”
然而话音落下了很久,还是静悄悄地,钟离柯摇摇头,闭上眼睛,“凌虚,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可惜半响,周遭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若不是仔细观察,定不会有人发现钟离柯的耳朵微微颤了颤。
随后,他退了一步,环臂靠在墙上悠哉说道,“……好吧,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出来,要么把你封印了直接打包送回藏剑山里……1……”出乎意料,这次,几乎2字还没有出口还没有出口,只见从仓库深处,那满架子的咖啡豆后头隐隐透出了些银白色的光,且越发地明亮。而如果仔细听的话,一种极为特殊的翁鸣声也正由弱及强地响了起来。
钟离柯缓缓抬起右手、竖掌,不知什么时候,仓库里起了阵小风,半长的发丝被吹得纷飞。“嗡~~~”,空间像被霎时割开了一样,幽暗里银白色的残影一闪而过,再定睛一看,钟离柯的手里竟然多了把正在“颤抖”的古代长剑。剑身修颀秀丽,通体晶银夺目,不可逼视,青翠革质剑鞘浑然天成,嵌一十八颗北海“碧血丹心”,周身围绕着若有似无的灰白色烟……
钟离柯默默地松了口气,复又说道,“现在这个年代平常老百姓不能随便携带利器,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搞不清楚?再被发现的话,我的这份工作又要砸了,或者还想我和你一起被抓到实验室里去,被肢解成细胞?”
“嗡~~~”剑气伴随着翁鸣肆意击在钟离柯的脸上,成功地让他因为疼痛频频龇牙咧嘴,显然是在对他先前说的表示不满。你问剑为何会有这般举动?噢!别惊讶,这不是把被鬼神附身的兵刃,它只是来自个特殊的地方------中国蜀山,或者具体点说,来自蜀山一带隐匿在云山雾海中的藏剑山。
“喂,凌虚别这样,待会儿我还要见人,你忍心看着我丢人吗?”钟离柯松了手,自感杯具地揉了揉自己的麻木的脸颊。长剑旦脱离了控制,便飞快地绕着他经行了一周,才高高地飘在他的面前,算是安静下来了。
“咳~~~”钟离柯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叹气了,也许亲手把眼前这个“破铜烂铁”从崖壁上拔下来的时候就是注定了的。凌虚剑,相传最早的主人为刘邦的第一谋臣张良,被誉为藏剑山上的“十大名剑”之一,排名第十。楚国著名相剑师风胡子曾点评:虽为利器却无半分血腥,只见飘然仙风,剑虽为凶物,然更难得以剑载志,以剑明心。剑名凌虚,剑如其名,飘逸出尘,空灵莫测!称之为灵动优雅之剑。
优雅灵动?钟离柯盯着那剑影,心中连摇了摇头,暗道,“依理看应该更像是顽皮赖肉。”一剑一人“面面相觑”,后者终是翻掌看了看手表,边说边把死命贴在自己背上的长剑扒开。“现在离下班还有四个多小时,如果不肯回去,就只有好好地待在这里。除了我来找你,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来……喂,凌虚,你知道了没有?”
话毕,就见那长剑兴奋地翻了个身,剑鸣声嗡嗡直响,一溜烟地又窜回了原先躲藏的地方。钟离柯头疼地揉了揉脑门,从货架间缝隙里能清晰地看到剑柄亦还在“探头探脑”,“把光收敛点,起码大多数人不是瞎子……”
两步一回头,直到重新合上大门,确定一切无恙,钟离柯才算松了口气。这是他的仙剑,每个意图拜师于蜀山的人都必须在藏剑山上找到自己的。然而,凌虚能呈现出现在的模样,却还经历了一番波折。因为柄柄插在藏剑山上的剑均是全全暴露在日晒雨淋之中,刚取下时,剑身上锈迹斑驳,不过像是根普通的铁棒。而于此,也就有了“开窍”一说。
蜀山仙剑派的修行的最高境界便是人剑合一,传闻能以一人之身匹敌千军万马,尤其是十大名剑。当然,即使是名剑,若只完成了变形,显现出其真实的剑身,依旧无能凌驾于万剑之上的实力,钟离柯的凌虚剑就还处在这样的状态……蜀山派已经近五百年没有了能够达到最高近界的弟子,掌门和长老们的修行总还差了口气,陷在瓶颈之中。但求无过凌虚剑的横空出世依旧无疑给了蜀山希望……
钟离柯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双手下意识地插、进兜里,往店里走的脚步却突地顿了顿。“小柯啊,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今天不知道哪家百货商店弄了特卖会,我估计到店里的都翻了一倍,忙得要死,赶快去帮忙吧。”
“哦,知道了,老大,实在不好意思,马上就去,马上就去!”钟离柯回过神来,连愧疚地笑了笑,立刻侧身快步离开。那店长歪了歪头,也跟了上去。
没有人发现,钟离柯重新回去后在工作后有些心不在焉。归根结底,应该是和正躺在他的口袋里的一封特殊的信函有关。它远渡重洋,来自英国,但也许更特别的是,那是一张用墨绿色墨水书写的羊皮纸。这东西已经在钟离柯手里已经有三天……来自西方巫师世界的邀请。他不太明白对方为何会有这般突然的举动,没有任何预兆……
事实上,近些年东方法术界的发展并不乐观,即是是道家修行最具名声和实力的蜀山派也是这样。
钟离柯作为蜀山现今最年轻的一辈,师兄弟加起来却仅有二三十人,远比鼎盛时期少了近两三百人。且诸人又因为家庭、教育、社会环境等诸多问题被大大地限制住了修为,因此蜀山派也越发人才凋零。大隐隐于市,蜀山派近千年的基业慢慢被封存起来,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同牛鬼蛇神一样成为了传说。
噢,话扯远了……东西方也因为这个中缘由,百年来没有任何交流,却突发了信函邀请他们作为嘉宾参加什么停了几百年的莫名其妙的比赛,美其名曰促进有好交流发展。Shit!请允许钟离柯同学忍不住用英文爆了句粗口,天知道那些弯弯绕绕带着刻板的古英语的蝌蚪文,具体该怎么合理地解释!会不会带着各种咬文嚼字小小陷阱?钟离柯几乎以为这不过是师父酒足饭饱后逗弄弟子的恶作剧……
可惜,事实摆在眼前,一个星期后他就必须和师兄齐麟带着几个小萝卜头坐上前往伦敦的飞机。好吧……钟离柯皱了皱眉头,总觉得事情没有像表面上说得那般简单,但同样隐隐有种预感,这也许成为蜀山派再次振兴的契机……噢,他该死的小直觉……
“小柯,你在想些什么,咖啡都快满出来了的!”钟离柯猛地回过神来,才注意自己几乎收到了咖啡店全场的注视,而说话的是此刻正担忧地看着他的店长大人。
他深吸了口气,笑着后退一步恭敬地说道,“是这样,我忘记同您说了,从下星期开始,我就要离开中国一段时间,没有三四个月是回不来的。所以,我会暂时辞去这份工作,谢谢您过去一年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