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有梦才会飞

6、第六章 哥哥要考试

　　一天傍晚，孩子们一放学到家，陈来娣就拿出两张电影票给他们说：“我们单位发的两张电影票，今天晚上的。快点吃饭，吃完饭，你们组弟仨去看吧。”
　　仨孩子很高兴，坐下来吃饭。吃完饭，一看时间还早，宋小燕就说：“你们俩等我一会儿，我洗个头再去，下午上的体育课，头发都汗湿了。”
　　刘启亮不答应：“不干，我现在就要去。姐你不能看完电影回来再洗吗？”
　　“看完电影回来都几点啦？头发能干吗？”宋小燕说着就将辫子解散开来。
　　“哥，你看姐！”小家伙立刻转向刘启明请求支援。
　　刘启明说：“你让姐洗，时间还早呢。我们俩先坐一会儿游戏，要不我跟你讲个故事。”说着伸手去拉弟弟。刘启亮甩开刘启明的手，小身体一扭，跑到院子里坐着生闷气去了。
　　宋小燕和刘启明相视而笑。刘启明走过去，坐到弟弟的身边。宋小燕去厨房端了瓶开水，也进了院子。
　　宋小燕用香皂洗着头，长长的头发湿漉漉、黑油油的，刘启明的眼神非常柔和。
　　宋小燕喊弟弟过来帮忙：“小亮，帮我往头发上倒水啊，这样快点，我们就能早点去电影院了。”
　　刘启亮正生气呢，哪里肯去帮忙？刘启明见弟弟不动，轻轻推了他一下：“去呀，姐姐叫你呢。”
　　小家伙身子一扭，根本不理睬哥哥，一副不屈不挠的样子。刘启明笑了笑，站起身走上前去，拿了一只瓢，先在水龙头下接了些凉水，然后拎起水瓶兑了些热水，又用手试了试，这才向着宋小燕一头的乌发倒去。来来回回倒了四五次，宋小燕的头就洗好了。宋小燕用手巾将头发擦干，又换了件衣服，再从屋里抓了一把花生塞进了弟弟的口袋里，牵起他的小手：“走吧，看电影去。”
　　刘启亮一见有吃的，立刻土崩瓦解，高兴地跳了起来：“呕，吃花生罗！呕，看电影罗！”
　　三个人手牵着手上了街，刘启亮边吃着花生边仰起脸，无限地爱戴地看着宋小燕：“姐，你最漂亮。”
　　因为头发没干，所以宋小燕没有像往常将头发扎起来，而是披散在肩上，越发显得妩媚动人起来。宋小燕刮了一下弟弟的小鼻子：“就你的小嘴甜，尽会哄姐，是不是又想吃什么好吃的了。”
　　刘启亮急了：“是真的，我说的是真的，没哄你。哥，你说我姐漂亮吗？”
　　刘启明只顾着走路，像是没听到弟弟的问话。刘启亮摇摇哥哥的胳膊，不屈不挠地问：“哥，你说呀，我姐漂亮吗？”
　　刘启明声音低低的：“嗯，漂亮。”
　　刘启亮一听得意了：“我没骗你吧，姐，我哥也说你漂亮呢。”
　　那晚放映的是《孔雀公主》，刘启亮坐在哥哥的腿上，问东问西，叽叽喳喳地说笑着。前排的观众有意见了，回过头来对刘启明说：“他这么吵，还让不让人看电影了？”
　　宋小燕吓得赶紧将刘启亮抱过来，哄着他别再出声了。刘启亮嘟起小嘴——为什么自己不能说话？那屏幕上的人不都说个不停吗？宋小燕从口袋里拿了一个糖给他，小家伙这才又高兴了，边嚼着糖边东张西望。刘启亮是个很乖的孩子，糖吃完了，他也不再说话，只是无聊地躺在姐姐的怀里玩自己的手指，玩着玩着，竟靠在宋小燕的怀里睡着了。
　　散场时，刘启亮仍然睡着，两个大孩子不忍心将他喊醒，宋小燕轻手轻脚地将小家伙放到刘启明的背上，刘启明就这样一路将熟睡的弟弟背回了家。
　　已经初三的刘启明学习十分紧张，他的目标是继续留在他和宋小燕现在所在的省重点中学读高中。因此刘启明时常对缠着他的弟弟说：“你自己玩吧，等我考上一中了，再陪你。”刘启亮很听话，不再打扰哥哥姐姐，自己到外面找小朋友玩去了。
　　宋小燕对刘启明的行为不以为然：“哥，你就是现在不看书，也一定会考上一中。”
　　刘启明笑：“一定要打有把握的仗。如果考不上一中，以后每天就不能和你一起上学放学了。”
　　宋小燕也笑了：“你考不上谁能考上？”
　　尽管成绩已经非常优异，每一门课的老师都说刘启明考省重点是板上钉钉的事，然而刘启明一点都不因此而松懈，他明白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胜利者。
　　中考前的最后一场摸底考试正在进行，第一天考完试后，其它科目的老师将几个特别好的学生留了下来，做特别辅导。那天刘启明回家很迟，到家时晚饭的时间已经过了。刘启明进屋刚放下书包，陈来娣就端了一大碗蛋炒饭进来了，疼爱地说：“启明，饿了吧，快吃饭，一直给你捂在锅里呢，快趁热吃。”
　　刘启明感激地看了陈来娣一眼，接过碗。刚吃到一半，刘启亮进来了。他坐到哥哥的面前，一眼不眨地盯着刘启明吃。
　　“哥，好吃吗？”
　　“好吃。”
　　“那白白的，一粒粒的，是什么？”
　　“是米饭。”
　　刘启亮咽了一口口水，继续问：“那黄黄的、一块一块的是什么？”
　　刘启明忍住笑，故意装作不理解的样子，回答：“是鸡蛋呀。”
　　见刘启明还没反应，刘启亮不再客气，直接说：“哥，我想吃。”
　　刘启明大笑，伸出食指，在弟弟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说：“原来是你想吃。说了那么多，绕那么大的弯子，其实就两字：想吃！”
　　刘启明去厨房拿了一只碗，将蛋炒饭分了一半到那个碗里，然后将碗推到刘启亮的面前，再将手中的筷子递给他。刘启亮看着哥哥笑了，马上伸手接过筷子，低下头使劲地将蛋炒饭往自己的小嘴里扒，一边大嚼着一边继续鼓着嘴，抬起头来对着哥哥感谢地笑。
　　刘启明一时间竟忘了饥饿，看着弟弟幸福地微笑起来。这时陈来娣一步踏了进来，一看这情景，不由得在小儿子的脖子上拍了一巴掌：“怎么又来抢哥哥吃的东西？哥哥刚放学，到现在还没吃饭呢！哥哥现在的学习任务很重，是要考重点大学的，这孩子真不懂事。”
　　刘启明担心弟弟挨骂，忙端起碗来吃饭，边吃边说：“妈，我够了，是我让弟弟吃的。”
　　刘启亮有些害怕了，嘟起小嘴赶紧替自己辩白：“妈，我晚上没吃饱。”
　　“还没吃饱？”陈来娣给气笑了，“你吃了两大碗饭，还喝了一大碗汤，你还不饱？你说你这么点大的小人，肚子怎么比我还能装？”说着伸手去挠刘启亮的小肚子。刘启亮咯咯地笑起来，蛋炒饭从张开的嘴里漏了出来。
　　宋小燕捧着书本进了屋里，打算和刘启明一起温习功课。陈来娣赶紧拉过小儿子：“走，小亮咱们赶紧出去，哥哥姐姐要学习了，你可不能在这里影响他们。”
　　刘启亮听话地走身，端着碗，跟在妈妈的身后，一步三回头地、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哥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