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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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
“没错。我说过的吧，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蓝染队长。”
幽月和一护是潜入静灵庭的六人中比较幸运的，一路靠着幽月感知到的灵压避免了许多无畏的战斗，在漫天的残阳与血光中一路冲向双殛。一护先一步挥刀制止了双殛之凤，幽月则拦在已经明确叛者身份的蓝染惣右介面前。
“不过真是可惜呢，银。”蓝染面对着幽月手中妖艳的斩魄刀轻笑，一派云淡风轻，声音中的温柔在一瞬间转变为上位者的浑厚、慵懒。
他不过侧头，双脚轻点几步就离开了幽月的狩猎范围。
“射杀他，神枪。”带着笑意的声音散开，幽月惊愕而狼狈的瞬步离开原地。她听得分明，那是市丸银的声音，一个把她从死亡边缘救回，让她心甘情愿沉沦的人。
“原来，你也是啊。”荻野笑了笑，像是冬日里绽开的蔷薇般艳丽而高傲，一头银色的和他一样的长发在夕阳的余晖下染成银红，如娇艳的蔷薇花瓣。
她抬手，将斩魄刀横于胸前，一步一步踩着破碎的橙红色光芒而来：“既然如此，那就做个了断吧。”
银色短发的男子闻言，唇边的弧度裂的更大，只是以往眯成线的眼睛睁开，一双鸽血红宝石般的眸子审视着少女：“射杀他，神枪。”
每秒出刀三次的高速，任意距离的伸长，冷色的刀锋与她暖褐色的蔷薇藤鞭缠绕，时而合拢，时而分离，有种宿命的味道。
另一边，蓝染几乎没怎么费力的拿到露琪亚体内的崩玉：“银，东仙。我们该走了。”
“天空王座上的空窗期，现在——由我来打破。”蓝染捏碎伪装用的眼镜，目光犀利中带着傲然与淡漠。市丸银与东仙要几乎同时结束战斗，任由金黄色的大虚反膜笼住，跟随蓝染缓缓升天。
“和小幽月酱的许久还没有多长时间就要走了，真是抱歉呢。”银像是真的在为难一样，抓抓自己细碎的银发，唇边的弧度一如既往的诡异而轻佻，“不过以后，应该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吧。”
“你欠我的东西，不会就这么算完的。”幽月咳出血，踉跄的随手扶住什么人，琥珀色的眼紧紧盯着那道挺拔修长的身影，像是有深仇大恨一样咬牙切齿。
昏倒的最后一秒，她终于放弃逞强，对着身边一直扶着她的人回以一个明媚的微笑：“我回来了哊，乱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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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护在四番队的病床上醒来，开始并不知道周围的那群死神说的‘那个人’实谁，但是听到‘蔷薇姬’三个字的时候，一瞬间就全都明白了。
正如他后来从露琪亚口中知道的一样，荻野幽月这家伙从来不知道低调为何物。从她和叛者市丸银凭借流魂街戌吊区身份成为死神真央灵术学院的学生开始，打架斗殴的事情一旦发生，想没有她参加都是不可能的事。
虽然比市丸银晚了一年才毕业，但从她执行任务的情况来看，比那个明目张胆翘任务在五番队队舍里睡觉的市丸银好了不知多少倍。做事不拘一格却很认真，该体贴的时候相当体贴，该豪爽的时候直率的让人羡慕。
即使在众人盛传幽月和银在交往但实际上男方根本没有正面表过态的时候，她也是一派淡然。
“那为什么要叫她‘蔷薇姬’？她那种性格完全没有多女性化吧。”
恋次闻言，稍稍正色：“那是因为她的斩魄刀叫做月薇。和她一起执行过任务的同伴回来后都会说，她的斩魄刀始解后配合上她的攻击，就像风中摇曳的蔷薇花一样。”
“而且始解时还会有蔷薇花出现，所以她自从在席官挑战赛上成名之后，蔷薇姬的名号就被传开了。”
“喂，你们两个。想知道我的事情可以直接来问啊。”一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一身浅蓝色的病号服，手里还拎着两盒点心，“不过说起来，阿散井君，你家队长呢？”
“无缘无故不经正式通报就翻墙进我朽木家，你以为这是哪里，荻野幽月。”
“你已经能走啦？那这盒柿饼就送你当探病礼物吧。”像是没有听见朽木白哉语气中的淡淡不悦，幽月家猫般缩在一根廊木下啃着另一个盒子里的柿饼，“卯之花队长本来让我给你送药来着，不过现在看来——”
“果然还是我应该吃药了吧。”说着，她又咬了一口柿饼。
“想死就自动离开，别污了我朽木家。”朽木白哉冷冷的盯了她一会儿，开始散发冷气。恋次和一护都瑟瑟发抖的时候，只有幽月像没事人一样回嘴：“啧，朽木队长也学会关心同僚了。”
“不过放心，我没那么快死的。”她的声音开始变小，不知是在说给谁听，“不然，死之前……多不甘心啊……”
静灵庭的秋季一向冷霜露重，朽木白哉等着对方继续‘发病’，却和恋次、一护一样，等到了满室空寂。
朽木白哉似是犹豫了一会儿，走上前探看某人的情况才发现，对方浅蓝色的病号服有一半染血，湿濡出大片大片的浓重墨彩，与早先的冷汗一起，纠缠到血肉模糊。
“去请卯之花队长来。”朽木白哉吩咐下去，侍从急急忙忙的向门口跑去，立在身侧的侍女得信上前，替幽月盖了一件披风。
去请人的侍从刚出门就遇见松本乱菊和卯之花烈，急忙请两人进朽木宅。
松本乱菊在旁边看着幽月被卯之花诊治，心里突然间就悲喜交加。喜的是幽月当年没死，现如今终于能够重回静灵庭，悲的是幽月刚回来就要面对银和‘真凶’背叛静灵庭的事实。
乱菊在被银从街上捡回家之后，就和他们一起生活。她当然知道幽月和银之间的默契与依赖，也因此对双殛之丘上找找彼此熟悉的战斗而悲哀。
那种近乎绝望的无奈，让幽月在醒后的几天中一直不敢触碰当初从不离身的月薇。
“你再敢逃跑，小心以后永远没得吃柿饼！”
“嘛~乱菊，别生气呀。那都是意外，呵呵……都是意外。”面对乱菊的严防死守，幽月笑的很是无奈，“我发誓，我只是想让阿散井君帮我去技术开发局拿点东西而已。”
“除了你明天可以去送他们以外，在你正式赴任前，都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宿舍里养伤。”
幽月只好点头称是，转身第二天去送人的时候，又闹了个伤口开裂的结局回来。
橙红色的夕阳遍布大地，将幽月和乱菊的头发镀上金红，在狂乱的风中扬起，像散乱的锦缎。
被乱菊扶着回去的时候，这样的场景让幽月想起了她毕业那年的真央屋顶，一个狐狸脸眯眯眼的银发少年，白皙而修长的手上夹着一根浅粉色的缎带，小心翼翼的将自己从不修饰的银色长发扎成一个秀丽的马尾。
“这样果然比以前可爱了。”少年曾经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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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之后，幽月在双殛之战时的伤终于全好。出于能力和战争后恢复的各种因素考虑，幽月被重新安排会五番队担任副队长。受封仪式那天很热闹，五番队的队员也好，以前和幽月相熟的同事也好，那天是幽月觉得自从蓝染叛变之后气氛最融洽的一天也不过分。
白天是番队里的例行训话和和队间的联谊活动，晚上幽月很自动自觉的请诸位队长、副队长到以前常去的居酒屋吃饭。虽然这种活动总队长和雀部副队长一般是不来的，但二番队的队长碎蜂意外地给幽月带来了一份‘大礼’：“若能在三个月内练成卍解，五番队队长一职将由你担任。”
幽月愣了一会儿，浅笑着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她说：“我知道了，谢谢碎蜂。”
重新斟上一杯酒，幽月就在众人酣宴之时一个人默默走神。
那年尸魂界的冬天很冷，幽月和别人抢食物的时候受伤发炎，加上她也已经三天没吃过东西，在茫茫的雪原中很是扎眼的瘫倒在地。就这样，她被路过的银顺手捡了回去。
清醒的第一时间，幽月就看见坐在桌边的银色短发男孩手里拿着一块颜色尚可的柿饼啃得欢快：“喏，饿了就吃这个吧。”
虽然外形不是很能看，但幽月知道在戌吊区食物这种东西不比清水来的好找。她接过柿饼，轻轻咬了一口：有点硬，但在接受范围之内。幽月细细的吃完一块柿饼，坐在床上看对面的家伙嘴里叼着一块柿饼替她倒水。
就这样，幽月被一块柿饼和一杯清水收买，从此开始了和市丸银数十年如一日的找柿饼工作。
这样的情况延续到乱菊被拣回来的冬天，银和幽月发现比起柿饼，乱菊更喜欢干柿子（先假设和柿饼不是同一物种好了= =、剧情需要）。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幽月和银在找柿饼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多找一份干柿子带回来。那时候有约还觉得，其实这样平淡的把日子过下去也不错。
但是生活就是这样，喜欢在你平静的时候没事找事。
银和幽月潜入70区抢柿子的时候（用于干柿子的制作），在众目睽睽之下失手杀了抢夺者。幽月记得当时莲花般鲜红的鲜血流淌了一地，濡湿了长年干旱开裂地面，捎带着染红了她和银相似的蓝色浴衣下摆。
对方的同伙在愣过之后回神，银拉着体力稍逊的幽月不断七拐八拐，终于在回到小木屋之前甩掉对方，拿着抢回来的柿子开门。
五天之后，对方不知怎么就找上门，趁无人看管木屋的时候，一把火将房子烧得干净。余下漫天的黑灰和焦烂的木屑。
乱菊和他们走失，百般无奈之下，银带着幽月走了三年，报考死神真央灵术学院。毕业时一先一后进入‘老好人’蓝染担任的五番队。幽月在银和蓝染‘决裂’之前，都是属于副队长市丸银的直属部下。
不过，究竟是什么时候，这样一切开始改变的时候呢？幽月不确定的想，是哪一次两人分开执行任务的时候，还是她和银曾经为去不去真央看望乱菊的那唯一一次吵架的时候，再要不，是银升任三番队队长的时候。
时间已然过去了太久，很多看似模糊的记忆回想后仍能记得各种细节，但幽月不确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或者说，她和银相处在一起的时间太多，数十年如一日的亲近，让幽月在不知不觉之间知道的太多。
因不喜欢自己提起乱菊。因为那是一根甜蜜的刺。因为银喜欢乱菊，所以幽月和银可以是同事、是朋友、是伙伴、是家人，但唯独不会是恋人。
因为市丸银喜欢松本乱菊，而不是荻野幽月。
她还没有卑微到开门见山的去问银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为什么他们之间不能是恋人。那时候，被称作蔷薇姬的她，除了拥有月薇和如空舞蔷薇般的战斗技巧外，还有如同蔷薇般的骄傲。
她的喜欢在对方也许不知道的情况下，一点点变浓，最后融成爱。但她不会为此而卑躬屈膝、委曲求全。蔷薇骄傲的毒刺保护着自己的所有脆弱，就像幽月一直以来维持着的名为爱情的小小肥皂泡，在家人与爱人之间，缠绕上了厚厚的荆棘。
“幽月，你又在发什么呆？酒都凉了。”乱菊将她杯子里的冷酒换掉，无奈的出声唤回她的注意力。
幽月琥珀色的眸子在昏黄的灯下晶晶亮，她笑着向乱菊致谢。
也许，一切都是既定的命运，他们无人能躲过。
一个月之后，幽月同三番队副队长吉良伊鹤、九番队副队长桧佐木修兵同时接到战时命令，负责围剿入侵静灵庭的巴温特。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