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雨中的少女④ ...
-
“想不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想不起来……”
多日连绵的阴雨，让空气也变得阴冷而潮湿。少年侧身卧着，额上漫出点滴的冷汗，因为冷，他下意识地用被子将自己裹住不留一丝缝隙。
被他的动作所惊扰醒，身材圆润的招财猫在黑暗间抬头观望了一会儿，眼睛在这片阴冷静寂间闪过一缕光，它保持着这样的动作，过了一会儿还是趴伏了下去。
也许是因为白天和名为菱央的妖怪有所接触，这种经历也并不是没有过。
脑子里一遍又一遍闪过少女的声音，不像之前的痛苦和恳求，而是一种无措的茫然。
相较于之前的经历，这一回的反而更为奇怪，画面一帧帧快速地闪过眼前，却完全无法联系起来，耳畔也只听见了几个破碎的音节。
湿冷的雨珠打在少年的肩膀上，他侧首看去，身畔的少女面容娇俏却狼狈地站在雨中。
雨渐渐大了起来，撑着伞的人从他的眼前一个又一个地匆匆离去。一旁的人没有动作，长发被打湿了，狼狈地贴在她的脸上，眼睫被雨水打湿，也看不清对面。
气氛安静又沉闷，令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段时间中，一个人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好像朝这边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慢慢地走了过来。那个人的身影掩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若隐若现。
但是下一秒，他的手已经朝着少女伸出。
夏目盯着他的手，却发现视线十分模糊，他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想去看那个人的脸。
场景却变成了氤氲着雾气的街道，一旁人家的小院里种植的紫阳花钻出了栅栏，蓝紫色的花瓣小小的，还点着滴滴的水珠。
没能反应过来的少年呆愣在了原地，下意识地向前方看去，那个男人撑着一把伞，另一手提着超市的塑料袋，而之前身旁的少女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躲在他的伞中，亲密地靠着他。
两人缓缓地想着街尾而去。
夏目抬脚就想去追，刚跨上了一步，场景却又变成了一个房间。
房内没有点灯，从半撩起的窗帘向外望去，还能看见灰蒙蒙的天。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房间里意外地湿冷，让人忍不住想要打哆嗦，夏目走到窗前，看见之前那户人家的小院。
院中的紫阳花谢了大半，病恹恹的。
此时他才发现房中还有人，之前的男人躺在铺好的被褥上，那个少女跪坐在他的身旁，夏目走到她身旁，才发现她在哭泣。
一边哭着，一边用手中的毛巾擦拭男人不断冒着冷汗的额头。
那个男人好像很虚弱，手只能提在半空怎么都摸不到女孩子的脸。
夏目又盯着他的手看，那只手还是这么模糊——又或者说，这个梦境中，所有的东西都很模糊——那只手和之前相比变得更加地苍白枯瘦，就像冬季的树的枯枝，失去了生气一般。
那个男人笑着说了几句话，少女哭的更厉害了，肩膀抖着，拼命地点头。
少年无措地看着这一幕，突然捂住了脸。
×××××××××
“好痛！！！”一下子坐了起来，夏目捂住脸，“猫·咪·老·师！！”他的脸上还有着一个模糊而粉嫩的猫爪印。
端坐在被子上的招财猫舔了舔爪子，眯起的眼睛懒懒的盯过去，“夏目，做梦了吧。”
“诶……嗯……”少年捂着脸的手松了松，眼神望向对着街道的窗户，菱央正站在街道上。
“猫咪老师。”
“嗯？”
“……”少年疑惑地皱皱眉，“那个，那个梦很乱，你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它翻了一个白眼，“哼，区区一只小小的妖怪而已。”
梦中少女的脸和菱央的脸渐渐吻合，他好像看见那张脸茫然无措的模样。
“你……是谁？”
“告诉我，你是谁？”
她这样质问着，那位梦中的男子。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雨中的少女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