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星》东方辰音

26、第13-15章 源海之死

　　第十三章至死方休
　　白泽坐在的士上，身心俱疲。
　　从医院回来的时候，白泽本想拉着外婆一起回家休息。但是源潮音铁了心要留在医院看着儿子，生怕离开一刻就会天人永隔。白泽是担心源海伤势的，可是毕竟才见过一次面，义理上算是亲人，谈感情却总是亲密不起来。相比之下，白泽还是担心旧伤复发的星璇多一些。源潮音不肯回来，白泽只好独自回家。
　　开门进屋，白泽从冰箱拿了一瓶牛奶，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养成了这个习惯。白泽喝着牛奶，走上二楼左拐就是星璇的房间。白泽轻轻的推开了房门，生怕吵醒星璇。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被子的一角掀起，白泽一看，星璇不在床上。
　　星璇关心文瑶，直觉告诉白泽，他应该在文瑶的房间。白泽将喝完的牛奶盒随手丢在走廊的垃圾桶里，走道的尽头一拐弯，文瑶的房间就在前面。
　　她房间的门虚掩着，白泽刚准备敲门，屋里传来的对话声，
　　“姐姐，你别动气，听我把话说完！”是星璇的声音。
　　“有什么好说的！”文瑶充满怒气的声音，但是显得底气不足，“难道你想说，当年杀我的那个不是你！？”
　　“不，确实是我害了姐姐。——但是请姐姐你把话听完。”
　　“哼，我现在命都快保不住了，还能跑了不成。除了听你说，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苦苦思考了多日。我发觉当年杀了你的可能真是我。”星璇语气诚恳，不像在说谎。
　　“什么可能，根本就是！”突然动气，文瑶病弱的身躯开始剧烈的颤动。
　　“可是我没有当时的记忆了！”
　　文瑶没有回应，只是瞪着星璇。
　　“可能姐姐你不记得了，事发之前，家里来了一个妈妈的朋友。”
　　“我还记得。”文瑶的口气缓和了一些。
　　“当时他和我特别投缘，有一日我去他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就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倒在你旁边。我查看的时候，姐姐你已经死了。”
　　“说什么鬼话。你怎么可能睡着了。那天你还和平时一样来找我切磋武功。平日里，我们练剑都用木剑。那天你却一脸诚意的说服我用真剑。对练的时候，你就时时攻我要害。我当你是好胜心强。没想到，我休息时，你竟然从背后偷袭。一剑穿心，我把杀了。我到现在还记得你当时的笑容。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弟弟，为了得到妈妈的喜爱不择手段。”文瑶越说越激动。
　　“不会啊，我醒来的时候，姐姐你并没有外伤啊！”
　　“倘若我有力气，现在便杀了你！”文瑶完全没有感情的说。
　　“姐姐，如今妈妈已经去世了，我就剩你一个亲人。难道我们没有化解仇恨的机会？”
　　这时候，白泽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接着是星璇的叫声，
　　“你是什么人？”
　　情况不对，白泽立马推门进房。只见，一个蒙面男子立在窗沿上，手里抱着身子虚弱的文瑶，而隔着卧床的星璇正准备冲过去。
　　“你别过来！”文瑶用尽全身的力气冲着星璇大喊。
　　立在窗沿上的男子对文瑶说，“可以走了吗？”
　　男子一吹口哨，空中赫然出现了一只比人还大的鸟，也不知是鹰，是雕。
　　文瑶看了一眼天上的鸟儿，又回头看了一眼星璇，“此恨至死方休！我们走！”
　　男子腾出一只手拉上鸟儿的爪子，文瑶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怅惘若失的星璇，和摸不着头脑的白泽。
　　————
　　文瑶走了已经数日，星璇的性情慢慢恢复了。但是白泽看来，他就是郁郁寡欢，强装笑脸。
　　“大哥，文瑶的事你还是看开一点吧。”
　　“小泽。你看我，已经没事了。”星璇看着白泽，笑了笑。
　　“大哥，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还在为文瑶的事介怀，不然你的身体怎么恢复得这么慢！”
　　星璇默而不语，久久的，他换了个话题，“今天师傅不是让我们去一趟医院吗？大师兄的身体恢复了不少，已经能坐得起来了。”
　　白泽见他不想再谈文瑶的事，只好暂时作罢，“嗯，下午，我们去一趟医院。”
　　源海昏迷了多日，几次濒死病危，都勉强被救了回来。病情好不容易稳定了下来，昨天终于醒过来了。源潮音可乐坏了。
　　下午，白泽和星璇一同来医院探望源海。，走进病房，只见源海头望着窗外，表情超然，好像换个一个人。源潮音正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削着苹果。
　　“大海舅舅！”白泽客气的打了个招呼，跟着星璇也叫了声，“大师兄。”
　　源海缓缓地转过头，看了白泽一眼，显然没有了刚见面时的厌恶神色。源潮音停下手中的活儿，招呼到，
　　“泽儿，璇儿，坐！”
　　白泽和星璇在源潮音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源潮音继续说，
　　“昨天大海醒过来，就说有事要和大家说。你们来了，就正好。他有些事情要告诉我们！”源潮音看了源海一眼，源海微微颔首。
　　源海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的道来，
　　“我所在的组织叫做双子星。我是隶属于教官部门。虽然我为组织工作了那么多年，但是双子星的总长——孩子们口中的‘爷爷’，我一次也没有见过。但是据我所知，双子星对欧阳魅特别的在意，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在追查她的身世和她死亡的真相。大凡欧阳魅的朋友、家人，双子星都派人调查。”
　　“所以你才一直询问我魅儿是怎么死的？”源潮音插了一句。
　　“是的。还有，我的本职是调教组织里的孩子。我经手教过的孩子大概有七八个，除了中途夭折的几个，其余的现在大都是十五六岁的孩子了。他们天赋异禀，几个教官的武功没有多久就被他们一一领悟。有几个孩子的实力甚至超过我们之上。但是那些孩子个个心狠手辣，常常发狂。许多和我一起的教官在倾囊相授之后，都相继被他们杀害。”
　　听源海这么说，源潮音不住地摇头，叹息。白泽有些不敢想象，舅舅这些年来究竟过着怎样的日子。
　　“我一直认为，是我处处都留一手，才可以保着小命。现在想来，恐怕是我还有利用的价值，才一直没有遭他们毒手。”源海叹了一口气，“无奈，我的儿子也从小和那些孩子们一起受的教导，恐怕到这个年纪也已经是个心狠手辣的小魔头了。”
　　源潮音忙说，“什么？都像那个女孩子一样，我的孙儿……”
　　源海无奈的要了摇头，“只希望以后你们遇上我儿忆泉，一定要劝他向善。若是他执迷不悟，请带我清理门户。”
　　“在组织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凡是双子星的成员都不得改变姓名，哪怕是执行任务。所以，我将我教过的孩子的名字都告诉你们。希望日后多加提防。我教过的孩子分别是司徒文瑶，叫大神雅的日本孩子和蓝荧。作为教官的也不止我这一批，其他人那边还有多少孩子，我就不知道。我能说得就这么多了。”
　　“舅舅，你刚才提到蓝荧—是那天和我在一起的女孩吗？”白泽期许的眼神，希望源海说“不是”。
　　源海看着白泽，眼神中透露出抱歉，“就是她。”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打得白泽昏天黑地。
　　[怎么会是她，她居然也是他们一伙的。]
　　源潮音忽然想到了什么，“大海！泽儿前段时间被人袭击，丢失了记忆。这会不会是双子星干的？”源潮音敏锐的问到。
　　“也不是没可能。蓝荧是双子星的影子裁决员，她相当的奇怪，能力也深不可测。很可能是她下的手。”
　　听到这番话，白泽的脑袋一片空白。
　　“为什么她会有和魅儿一样的能力？她和魅儿有什么关系？”源潮音心中的疑问重重。
　　突然之间说这么多的话，源海咳嗽起来。源潮音急忙站起来，拍着儿子的背，帮她顺顺气，
　　“大海，天也黑了，你也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今天妈先回家，明个儿给你做点好吃的，再过来看你。”
　　源海看着源潮音，“好的。”
　　相继和源海道别，源潮音、白泽、星璇轻声走出病房。
　　下了电梯，三人朝着医院大门走去。源潮音见白泽一脸失意，便安慰他说，
　　“泽儿，你别难过，现在知道她不是好人，反而是一件好事！”
　　白泽木然的点了点头。
　　说着，三人已经走到医院的大门口。这个时候，一团黑色的东西从他们眼前划过，重重的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突如其来，白泽和星璇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只听到源潮音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大海！！”
　　白泽仔细一看，砸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别的，正是刚才和他们说话的源海。只见他嘴巴张得很大，舌头不见了，眼睛暴突出来，全身瘫软如烂泥，显然在被丢下来之前已经断了气。更让人诧异的是，他的上衣被扒开了，他的胸前写了一行字，
　　“对她的爱，至死方休。”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叛徒的下场！”
　　在医院大门口，源潮音一直紧紧的抱着源海依旧温暖的尸体大哭。一旁白泽和星璇无力插手，只能看着头发花白、年近半百的亲人撕心裂肺的哭嚎。
　　白泽心头的阴影总也挥之不去。源海胸前的那一行字，即在说源海对源泉的感情，又在表达杀人者的心声。但是冥冥中，白泽总觉得那是对自己的警告。

　　第十四章交锋
　　源潮音在儿子下葬的那天，已经欲哭无泪了。在儿子横死到下葬的这七天，她把后半生所有的泪水都已经流尽了。
　　这七天，由白泽和星璇全权打理葬礼事，宜两人没少忙碌。源海的死相太惨，他们得先找个为死人整容的化妆师。源海的尸首经过化妆师妙手的一番修整，看起来面色红润，仿佛只是在休憩。当源潮音再次见到儿子的尸体时，满脸憔悴的她摸着儿子冰冷的脸，居然笑了。
　　虽然实行火葬已经好多年了，但是源潮音还是依旧祖训，准备将儿子土葬了。不能吹吹打打，让一行人举着白幡子帮源海送葬，源海的葬礼显得十分的冷清。白泽自说自话的找来了城阳教堂的牧师，源潮音也没有反对。
　　亲人三人外加牧师一名就把源海安葬在源斋的后山上了。
　　在源斋的大门口，三人送走了牧师。星璇瞥了源潮音一眼，对身旁的白泽说，
　　“小泽，师傅她脸色不好。你倒是想点办法？”
　　白泽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逗人向来不好。外婆那儿，从来只有我撒娇的份。难不成这个时候要我过去撒娇啊！”
　　两人相望一眼，摇了摇头。
　　源潮音这几日一直在思考，没有注意到后头两个孩子的小动作。
　　早些年的时候，源潮音每年都上后山祖坟祭祖，保佑源家子孙受祖先的庇佑，世世平安。最近几年世道太平，她就把这事给搁下了。但是她现在想来，总是觉得自己的疏忽给家人带了祸事。
　　星璇和白泽跟着源潮音走入正厅，三人按着位子坐好。源潮音对白泽和星璇说，
　　“虽然人不是很齐全，但是我想进行一个步骤齐全的祭祖仪式。不知道你们愿意和我这老太婆子一块吗？”
　　“外婆，我们当然愿意了。”说着，白泽看了星璇一眼。星璇点了点头，“祭祖的事全是师傅的一句话。”
　　“这我就放心了。但我恐怕没这个精力跑动。这是我写的单子，上面有需要的东西，你们两个就辛苦一下，张罗张罗。”
　　白泽和星璇很爽快地就接下了差事。两个人还算是手脚麻利，两三天的时间就把该置办的东西都置办好了。源潮音就定下日子，在儿子下葬后的头七进行源家的祭祖仪式。

　　祭祖当日，源潮音正装华服，带着白泽和星璇一同上到洛山后山的源家祖坟。暑假将尽，天气已经有几分秋天的味道。一路上风吹来，让三人感觉冷冷的。
　　源家的祖坟地不大，错落有致的分布着数十个坟头。各个坟碑新旧各异，但是都用金漆书写。源潮音沿着坟堆中间已经破败的青石板小路，步履沉重的往前踱着。路的尽头是一个圆形的祭坛。祭坛的规格不大，但是造型古朴。此刻，祭坛的前面站着一个黑衣人。那人手臂带着白布条。源潮音停住了脚步，白泽和星璇也跟着听来下来。
　　“阁下是什么人？”源潮音客气问。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的转过身来。那人年纪和源潮音相仿，是个年近半百的男人。他五官端正，看得出年轻时候一定相貌堂堂，现在看起来也是气宇不凡。
　　白泽见老人不搭理源潮音，重复了一遍，“我外婆问你是什么人！”
　　“长辈的事，轮不到你来插嘴。”老人衣袖一挥，一阵的灼热的掌风朝着白泽扑面而来。
　　“小心！”星璇感觉不妙，立刻将身旁的白泽推到一边。但他自己想要避开的时候，却来不及收脚。星璇的左腿被热风击个正着。
　　只看见星璇的腿被幽蓝的火焰围绕。烈火灼烧的痛苦，令星璇大叫起来。
　　“大哥！你怎么了，大哥？”白泽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冲到星璇的身边。
　　源潮音看到此番情景，却异常的冷静，
　　“小孩子不懂事，就请阁下高抬贵手，别再用幻觉折磨他们了。”
　　老人大笑着鼓起掌来，声若洪钟，“果然是源家的当家，见识就是不一般。”说着，老人又挥了挥衣袖。星璇脚上的火焰尽数消失，他的脚哪有一点受伤的痕迹。白泽看的是一愣一愣的，不解的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东洋的忍术，”源潮音盯着那人，“阁下来我源家的祖坟有何贵干？”
　　“哈哈哈！”那人又大笑了几声，“我只是来看看你那乖儿子的新坟！”
　　老人的态度傲慢无礼。白泽和星璇牙咬得响响的，但是吃过一次亏，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你来我儿子坟前祭拜，我老太婆子非常地感谢。”源潮音还是平静的回答。
　　“源当家，你可别会错意，”那人特意的顿了顿，“我只是来看看我的手下亡魂最后的归宿。”
　　“是你！”源潮音努上心头，提起十成功力便向那人攻去。刚才还是她站的地方，只剩下一片空气。
　　“还我儿命来！”
　　老人并不和源潮音硬拼，左脚轻轻点地，身体就如柳絮一般的向后飘开。源潮音快，他更快，轻松的避开了源潮音的全力一击。
　　“我二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痛下杀手！”源潮音咬着牙问。此时，她右脚落地，立刻又腾至空中，右手抱拳向老人打去。源潮音的右拳仿佛有黄金般的光芒包围。
　　老人的表情有了些许的变化，突然他止住脚步，双手在身前划圆。
　　气劲相撞，四周的物体它扫过，都纷纷弹开，看得白泽和星源目瞪口呆。源潮音和老人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源当家，再拼下去恐怕三天三夜也不会有结果。”老人先开口说。
　　源潮音瞪着他，“就算与你同归于尽，也要替我儿报仇！”
　　白泽边向二人跑，边喊，“外婆，我来帮你！”
　　“别！”源潮音正要阻止，无奈已经太迟。白泽被二人不断放出的气劲弹开，在地上痛得打滚。
　　源潮音关心外孙，一时分心。老人抓准时机，催动内力。源潮音不及防备，被震伤五脏六腑，口喷鲜血，无奈只得收回内力，向后退去。
　　老人提掌收劲，对源潮音说，
　　“源潮音，魅儿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她已化作骨灰，我也一定要亲眼看见！”
　　源潮音擦了擦嘴角的血丝，“你果然是为魅儿来的。”
　　老人没有承认，又用刚才躲开源潮音的身法向着山谷飘去。这次，他对着白泽说，
　　“年轻人，可不要急着送死！……哈哈哈哈！”
　　山谷中回荡着杀子凶手肆无忌惮的笑声。
　　源潮音咬着牙，看这老人的身影在山崖消失。
　　星璇扶着白泽，走到源潮音的旁边，刚要问。源潮音抢着说，
　　“这已经不关你们的事。就别再问我了！”说着，源潮音转身，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第十五章结束的夏天
　　那天之后，源潮音对相关的事只字不提。不久，她决定要暂时闭关，调养内伤。
　　离开学只有不到一周了，白泽虽然满心好奇，却不能弃学业于不顾。在星璇的半推半送下，白泽踏上了回水月市的火车。
　　白泽想着这一个多月的变化，心中怅惘起来。来时是母子二人有说有笑，归去只有自己对窗思故人。本来有一个多年未见的舅舅，现在多了一个墓碑犹新的坟头。原来是一见钟情的浪漫相遇，可是却又包藏祸心的大阴谋。源家的诸多变故，白泽长叹了一口气。
　　窗外的景色像一幅色彩灿烂的油画，白泽看着却像过眼云烟。
　　……
　　鬼业林双子星总部——
　　地下的大厅，忍冬、文瑶、蓝荧、大神雅一排站开，他们的目光聚焦在大门上。不久，沈吟荷跟在一位老者后面走近了大厅。四个人毕恭毕敬的鞠躬，齐声喊道，
　　“爷爷！”
　　老者径自走到大厅正中的大靠椅上，坐下。沈吟荷站入到忍冬他们一排中。
　　老者点了点头，忍冬便开口说，“大家都会汇报一下近期的情况！”
　　文瑶低着头，“爷爷，文瑶把监视司徒星璇和源潮音的任务搞砸了。请爷爷处罚！”
　　“白泽的到来才影响了你的计划的。暴露身份也不是你的本意。小瑶，你连续受伤，还是先去修养要紧。”
　　虽然老者没有责怪文瑶，还十分关心她的伤势，文瑶却没有一丝松弛的感觉。这件事一定有一个人要承担，如果不是她，那八九不离十就会落到蓝荧身上。
　　既然老者开口让文瑶离开，她只能道别离去。
　　蓝荧正要开口，老者抢着说，“雅！你先说！”蓝荧的心一沉。
　　“爷爷，经过的调查，源潮音确实受了很重内伤，已于前几日开始闭关。”
　　老者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她也算是功力深厚。当日，如果不是白泽让她分心，别说脱身，恐怕真可能丧了命。”
　　老者斜眼看着蓝荧，“蓝荧，为什么小瑶会擅自接触白泽，你知道原因吗？”
　　蓝荧低着头，默不回答。
　　老者横扫了一眼，大声说，“吟荷，雅，你们俩先下去休息吧！”
　　“是，爷爷。”
　　大厅只剩下老者、忍冬和蓝荧三人，老者缓缓地说，
　　“蓝荧，我知道你还喜欢着白泽，但是这样的事是不被允许的。”老者看了忍冬一眼。忍冬会意的点了点头，走向蓝荧。
　　蓝荧突然跪了下来，对着老者说，“不要，爷爷！我以后不会再犯了。求求你，别把我关起来！”
　　已经走到蓝荧身旁的忍冬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轻轻地说，“好好的睡一觉吧。”
　　忍冬把手放在蓝荧的头上，眼睛开始泛起红光。蓝荧仰着头，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忍冬。渐渐的蓝荧的瞳孔失去了光泽，眼皮缓缓的合了下来。
　　忍冬把手移开了。
　　蓝荧的眼睛猛地睁开，她的眼珠已经变得血红血红。
　　老者不带感情的对她说，“紫晶，先下去吧！”
　　“是！”说完，紫晶（蓝荧）退了下去。
　　等到蓝荧退下，忍冬瞳孔的血色依旧没有褪去。老者语气有些伤感的对他说，“我杀了源海。你怪我吗，忆泉？”
　　“叛徒就要正法。爷爷给他一个痛快的死，已经对他够善良的了。”源忆泉面无表情地说。
　　“你休息吧！”
　　源忆泉点了点头，瞳孔的红色开始消失。——
　　“战力严重受损，我们就花一年的时间休整。大学那边还是让歌继续留着。忍冬，组织的事还是辛苦你了。”老者揉了揉眼睛，缓缓地说，“你也下去休息吧！”
　　“是！爷爷。”忍冬望了老者一眼，退出了大厅。
　　空荡的大厅只剩下老者一个人，他长叹一口气，
　　“魅儿，我为你做这么多，究竟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