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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与你同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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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久木声坐在回廊上,倚着圆柱,一声漫散的正翻阅着一本书,就见叶王从回廊拐角处走过来,怀中正抱着一只瘦骨嶙峋,黄褐相间的小猫。看到那只猫,久木声的目光一晃,心中也就明了了,这大概是就是猫又全宗了吧。
“他叫全宗。”叶王面带微笑,目光温柔,手挠着全宗的颈窝。窝在叶王怀中的全宗眯着眼,发出一声惬意的喵叫。
“你好,全宗,我是久木声。”叶王在久木声身边坐下,久木声将书本倒扣在木板上,伸手轻轻抚摸着全宗的脑袋,她的声音轻而浅,却让人闻之舒适如同夜晚清凉的风拂过面庞。全宗睁眼看了看久木声,喵了一声。见全宗那副慵懒惬意的模样,久木声也喜欢上了这只小猫,只觉得全宗那双黑色的眸子远比空中的星辰还要好看一些。她问叶王,“全宗吃过东西了吗?”
“吃过一点,但是……”叶王刚在外头捡回全宗的时候就给全宗吃了点点心,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不合胃口,还是被饿得太久没有了食欲,全宗只是吃了一点就不吃了。回到宅子后,叶王就先带着全宗过来给久木声看看了。
“我去弄点东西给全宗,叶王你先给全宗洗一下身子吧。”久木声起身,一边向厨房走去,一边回头对叶王说。
叶王看着久木声消失在回廊的拐角处,微垂眼睑,手抚着全宗并不是非常柔顺的毛发,嘴角微抿,是一条清浅却相当好看的弧度,他似是低声自语着,“阿声很不错吧?”全宗睁开眼,看着自家的主人,眼睛微眯,喵了一声,似是在回应主人的低声喃喃。
由于多了一只猫,久木声和叶王平日里就多了好些事情。比如给全宗准备食物,帮全宗洗澡,与全宗嬉闹,却很少带着全宗外出散步。原因是叶王说,外面的风景不好,只会讨个不愉快。久木声也觉得是如此,就没有带着全宗外出散步了。不过,叶王和久木声倒是隔一段时间就会挑一个天气比较好的日子,到平安京郊外的深山中游玩一次。只是与其说是游玩,也不过是从山下走到山上,然后再从山上走回山下罢了。而这个时候,是全宗最为活跃的时候,许是难得出一趟门,全宗总是在树林中蹿来蹿去,就免不得久木声和叶王一番好找了。每次,躲起来的全宗被叶王或是久木声找到时,都会非常愉悦的扑上去,在怀中蹭来蹭去。久木声和叶王也就乐得陪他这样玩了。
只是,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平安时代,这样悠闲自得的日子总是难以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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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年,前线告急,战事吃紧。战争愈演愈烈,规模越来越大,无数城池被战火所吞没,无数百姓陷于水深火热当中。为了战争的胜利,拯救黎民百姓,大阴阳师麻仓叶王应征参与战争。而久木声和全宗则留在麻仓宅邸当中。
“我就送到这里了。”久木声抱着全宗站在麻仓宅邸的门口,对着马上就要奔赴战场的麻仓叶王,说。
“嗯。”麻仓叶王一身蓝白相间的狩衣,手持纸扇,头戴乌帽,温文儒雅,与其说是去参军打仗,不如说是上京赶考。
“其实,我并不想叶王参与战争。”眼见已经到了出发的时间,久木声踌躇了一下,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为什么?”麻仓叶王一怔,目光直视眼前笑得有些无奈的久木声,他似是不解久木声为何在这个时候说出这句话。
“战争啊……会改变一个人的内心。”久木声微垂眼睑,然后抬眸,目光灼灼的望着麻仓叶王的眼眸。
“……”麻仓叶王怔然。
久木声怀中的全宗理解不能的仰头看看久木声,又看看麻仓叶王,还是不能理解。于是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又挠了挠自己的耳朵,喵了一声,在久木声怀中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合上了眼睛。
“时间不早了,该上路了。”两人之间沉默了好一会儿,久木声先开口说道。
“嗯。”麻仓叶王转身,上了马车,再车夫放下车帘之前,麻仓叶王说道,“放心吧,阿声。”
“嗯。”久木声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容。
久木声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幽幽地叹了口气。怀中的全宗听到叹息声,睁开眸子看时,久木声已是温柔笑着,“我们回去吧,全宗。”久木声也想过改变叶王的命运和未来,可是,仔细想想,那样的未来未必是最差的。如果她强行去改变了,天晓得未来会变成什么样……那么,还是就这样吧。会改变的终究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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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绵绵,空气中带着一丝剔凉的寒意。
久木声端着点心与茶水从屋里走出来,就看到全宗蹲在回廊上,怔怔的的抬头望着外面漂泊的雨丝。久木声在全宗旁边坐下,将点心茶水放一边,然后将全宗抱在怀里。全宗仰头,冲着久木声喵了一声。久木声不禁一笑,“怎么,才过了几天,就想叶王了?”全宗又喵了一声。“你想问我担不担心叶王?”久木声看着全宗那双黑色的眸子,失笑的问道,见全宗人性化的点点头,久木声说,“担心啊,我担心叶王见过人心的地狱之后,无法再回来……”或者说,回来的,也不是曾经的叶王了。看着全宗无法理解的眼神,久木声笑着摇摇头,拍拍全宗的脑袋,“我们吃点心吧。”
数日之后,久木声收到了叶王的信。内容很简单,信中没有提起战事,只是很简单的写了叶王自己的情况以及一些小事儿。信的结尾,有一段话是写给全宗的。久木声念给全宗听,全宗像是听懂了一般,在久木声怀中撒娇的蹭了蹭,猫眼微眯,愉悦的喵喵叫。久木声抚着全宗的脑袋,“我们给叶王回信吧。”
待久木声把信写好,全宗一只爪子蘸了墨汁,按在纸上。久木声把信纸折好,塞进信封,然后赶在全宗拿着它那只蘸了墨水的爪子四处乱耍之前,抱过全宗,往浴室走去,“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洗澡吧。”怀中的全宗动了动,想挣脱开来,无果之后,只好乖乖的停歇了。只是,它仍然不死心的想按一个爪印子在久木声的衣服上,但一直没有成功。
洗澡时候的全宗很不配合,好像很担心久木声会把它摁在水里,所以死活不肯洗,就算是身上被泼了一身水,也立马竖毛甩水,上蹿下跳。最后,久木声忍无可忍了,一声喝下,全宗就乖乖听话的趴在水盆当中。久木声一边帮全宗洗澡,一边说着,“叫你不听话…非得我动粗。”全宗蹭着久木声的手,喵喵叫着,像是在说,我不怪你。
久木声的动作一顿。如果是叶王帮全宗洗澡的话,全宗的反应就不会这么大。久木声也不大习惯一个人照顾全宗,她从来没有养过宠物,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就像刚才,全宗一闹腾起来,她就不知所措,只有用上力量,否则她真不知该如何帮这只猫洗澡。
所以,叶王,快回来吧。
帮全宗洗完澡之后,全宗似是闹得有些累,再加上洗完澡之后浑身暖和和的,趴在久木声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久木声抱着全宗坐到桌案前,看着那还没有封起来的信封,重新把信纸抽了出来,在上面多添了一行字——
亲爱的叶王,全宗与我,与你同在。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
只是,叶王已经见识到人间的地狱了,尽管当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厮杀城一团的士兵,看周围被战火焚烧过后荒凉的坏境,看后面逃命抢夺的百姓,他的目光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而久木声给叶王的回信因为信使中途被敌所杀,也就消失在战火当中。
已经……回不去了。